这个小插曲过后便再无人引起星灯反应,但围观的群众几乎无一人离开,他们在等,等那名个得了文试第一的傻小子,有人好奇自然也就有人想看笑话。
即使你笔下纵横千秋,到最后若是没点亮星灯,那岂不是一个笑话?观众们对于楚歌的期待可是一点都不亚于张天啊。此时的张天依然在等,不过他已补了午觉,神情慵懒。你楚歌真的受到了上天眷顾点亮了盏星灯,那又如何?真正的总试首名依然是我,到了星云宗,我依然有数不尽的办法抹杀你。
抱着这种心态,张天此时的心情定是大好。终于,当程战念到楚歌的名字时,在场众人皆是精神一震。
“来啦,来啦,终于轮到榜首了……”
有人大声笑道,但那笑声中多少有些讥讽之意。张天看着楚歌的背影,手中还捻着一串葡糖,显得不以为然。叶依花扇轻摇,暗暗冷笑。
“楚歌,加油,你点亮星灯啦,我娶媳妇的时候请你喝喜酒。”
人群中传来的一道呐喊声让得叶依的脸蛋青红交加,也让围观之人忍俊不禁,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只会让人觉得讽刺意味十足,但从李大柱口中说出来,楚歌却是明白他是真的在为自己加油。
于是他转身,向着人群中那个傻大个郑重地一拱手,笑道:“借你吉言。”
叶依娇躯微颤,指骨都捏得发白,看向楚歌时便犹如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般。
“开始吧……”程战看着楚歌淡淡道,他实在是不怎么看好眼前的青年人,毕竟这个年龄段了,自己都感觉不到他体内有残留的星辉,照这样看来,这个楚歌要点亮一盏怕都是有些困难。
楚歌向着程战行了一礼,最终才学着先前考生的模样,闭眼然后把手放在了星灯上。与张天测试时不同,场下并未太过安静,只是此时的楚歌似乎无法听见那些闲言碎语。
这是一个漆黑的空间,就像梦中一样,周围什么都没有,楚歌迷茫地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里有多大,他此时唯一能够清晰看见的便只有胸前的流星泪。
“这什么鬼地方?”楚歌走了很久,像是走到了黑夜的尽头,这片漆黑空间里终于出现了个光点,仿佛是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般,那个光点愈发明亮,最后变得刺眼,紧接着,更为奇异的是流星泪竟然也开始发光。然而这种现象并未持续多久,那个光点猛然爆了开,强光照亮了黑夜,这片空间终于彻底明亮。
“这……这是……”
楚歌惊异地望着四周,看着脚下,四处星光闪烁,各个奇异的星团缓缓转动。
“宇宙空间?老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楚歌似乎很难接受自己置身于星空中的事实,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宇宙,也不是那星灯里的空间,至于要问为什么,恐怕得问他挂在脖颈上的传家宝。
那些破碎的光芒并未散去,仿佛是受到了流星泪的牵引,光芒才进入到了楚歌的体内。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数月,最后在温泉里泡了一个澡,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冲刷了一遍般。也像是风餐露宿了多年,终于吃了一顿丰盛无比的大餐。
是的,如大多数人所期望的那样,当楚歌睁开双眼时,没有一盏星灯为他而亮。今年的榜首似乎真的就成为了一个笑话,人们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讥讽之语,贬低楚歌便成为了讨好张家最好的方式。
不知为何,只是摸了几分钟的星灯,这个傻小子似乎变得更像乞丐了,他的脸上有了更多的粘稠的黑色污垢,一头长发也油腻不堪,便像是那刚刚出土的泥人,尤其是他神上散发的阵阵恶臭更是让离得稍近些的人皱眉捂鼻。
笑声此起彼伏,那叶依也笑得花枝乱颤,但有些人却是笑不出来,比如张天又比如那几位考官,再比如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执法长老。
“淬……淬体了?白天?淬体三层了?”
程战的手一抖,眼睛瞪得陡大,但他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因而整片场地便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七章 双甲
渝州城的百姓虽然不知道淬体是什么样子,当他们却是知道淬体意味着什么。比如张天,十五岁引了星光淬体,一年之内修为便提升到了淬体三层。这是个很了不得的成绩,即便他那位进入内宗的堂哥也做不到如此,因而张天便被人们冠以天才之名。
那么楚歌这算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完成了淬体三层。他并没有点亮星灯,但却似乎从星灯中得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星光,这混蛋小子把十盏星灯里储存的星光吸了个干干净净。”场间唯一知道发生了何事的人,只有程战。他此时的眼角都隐隐有些抽搐,看着楚歌此时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更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死。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吸收了那些光辉才完成了淬体,可那十盏珍贵的星灯却是因此彻彻底底报废了。
程战肉疼之余,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楚歌来,这一看却是把他吓得不轻,他体内的那些星辉并未像别的淬体境修士般分散于全身各处,而是集中在了他的一根肋骨上,从而使得那根肋骨成为了墨绿之色。
“无暇淬体?”程战盯着楚歌,双眼鼓出,就连下巴都犹如脱臼了般。
修士引星光入体,借此排除体内污垢,使骨质,经脉达到一种极其坚固的程度,为以后修习功法,开辟星府打下基础。这是修炼一途中最简单的一个过程,可即便如此,淬体的质量也有高低之分,但传说中有一类人在淬体境使便可将全身筋骨完美地洗涤,使其变为翡翠色。此类人在淬体十层时甚至能将体内的元脉全部打通。
“不对,与传说有些不符,星辉聚而不散,仅仅锻造了他一根肋骨,应当只是机缘运气所为。”程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有了这个发现后,放松之余也不禁暗暗觉得可惜,若此子真能完成传说中的无暇淬体,定可保我青云宗百年昌盛。
程战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先前有些失态了。当然,他这还算好,那四名考官以及围观的群众,他们的依旧是动也不动地盯着楚歌。那表情便犹如见了鬼一般,特别是张天,他的嘴里此时还包着几颗葡萄,眼球微微鼓出,那副模样看上去极为好笑。
程战干咳了两声,朗声道:“此次宗试,共取弟子四人,楚歌、张天、叶依、唐小虎尔等明日便随我前去宗门报道。”
直到程战的声音传出后,众人才恍如大梦初醒,包括楚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两世人生从未有一刻感觉到自己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此时的他仅是稍稍捏紧拳头,便能听到那阵阵刺耳的音爆声。
“这就是淬体吗?”楚歌还沉浸于自己的力量中,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了真正万众瞩目所在。渝州城内的百姓们不傻,自然分得出张天与楚歌在潜能测试时谁的表现更好,点星灯只是种测试潜力的手段,但楚歌却是用着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展现了自己的潜力。而他的这种表现就化作了一记响亮至极地耳光,使得先前那些出言相讥的人脸上一阵火辣滚烫。
同样,楚歌的表现肯定会引起星云宗的重视,那么他日后在宗门里有了成就再找上门来报复,到时谁又担待得起?念此,不少人竟是不惜得罪张家,也是跑向前去连声恭贺。
“恭喜楚双甲摘得宗试首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于是乎,人们给张天提前准备的贺礼就这样来到了楚歌手上,有不少珍贵药材,也有用红纸封装好的一叠叠银票。
“楚双甲,我家小琪还待字闺中,若是您不嫌弃,纳她当个小妾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一名妇人向前笑嘻嘻地讨好道,这一有人开头,接下来的场面那还得了。此时也没有人再嫌楚歌淬体后浑身散发的臭味了,人人都恨不得贴在他身上攀上一点关系。潜能测试依旧会根据考生的表现评级,虽然榜单还未贴出来,但以楚歌的逆天表现定会斩获甲上,因而,众人对他的称呼不再是傻小子,书呆子……几乎是清一色地便改为了楚双甲。
然而宗试过后自然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张天是最后反应过来的,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见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楚歌时也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我点亮了七盏星灯,我是榜首,我才是榜首!”张天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张俊朗的脸庞看起来极为扭曲可怖,他的声音不再清澈迷人,更像是野兽嘶哑地咆哮。
同坐在马车里的张富贵,脸色依旧阴沉,但他的人生阅历毕竟丰富许多,岂会因此而崩溃?张富贵一巴掌扇在了张天脸上,厉声道:“没出息的东西,区区一个首名而已,进入星云宗后,有张辉的帮助你也有上万种方法弄死他。如果你连这点小小的失败都接受不了,还能成什么大器?”
张天并未被这一巴掌彻底打醒,直到张家的马车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时,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楚歌。
“银票?进入宗门后你就会发现,这种世俗的东西只有在做饭时才能派上些用场。”
“如果我不收他们的东西,这些人定会怕我以后回来寻仇,我这是在做好事。”
“那你为什么只收银票?”
“这,这不是东西太多装不下吗……”楚歌心虚地回答道。
程战瞟了眼他,目中带着些不屑却也懒得管,他转头看着唐小虎与叶依二人,淡淡道:“你们三个今晚就住在星云府内吧,我还要处理些事情,明天正午便带你们回宗门。”他此次下山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调查那颗赤色流星的事情,此事发生得太不寻常,前夜渝州城内的天空都被染成了片血红,指不定是什么灾星降世了。不过,虽是在此耽搁了些时间,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个叫楚歌小子绝对值得他去培养。
念毕,程战并未逗留,只是几个眨眼便消失而去。
进入星云宗本应该是一件极为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此时的叶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想起自己先前对楚歌的热潮冷讽,她便无法安下心,与大多数人一样,楚歌的表现实在太过可怕了,自己虽然也能进入星云宗,但在宗内的地位绝对无法与楚歌相比,那万一他以后报复我怎么办?
想到这,叶依的眼瞳中波光闪烁,她贝齿轻咬着红唇,像是经过了极为强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下了某种决心之后才转身走进了星云府。
值得庆幸的是,星云府内的伙食并不差,虽没有大张旗鼓地位这三个新弟子开设宴会,但那满桌地丰盛佳肴也令楚歌大块朵颐了。当然,入席时的楚歌已经洗漱完毕,白天那副小乞丐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唐小虎有些胖,性格似乎也极为内向,楚歌光顾着吃去了也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叶依,吃饭时如小鸡啄米,还时不时地偷偷瞄楚歌一眼,偶尔楚歌抬头时,她便急忙转过目光。
楚歌躺在床上,他看着手心里那枚赤色勾玉,不禁陷入了沉思。白天的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尤其是自己在触摸到星灯以后的画面更加真切,他记得,那时流星泪发光了,自己在地球上带了流星泪十多年,可它从未发生过这种异变,然而这个异变发生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淬体三层了。
“可惜我现在没有修炼法门,到了星云宗后我一定得想办法去证实。”这次莫名其妙地完成淬体绝对与流星泪有关,若是能找出其中的关键,那它必将对自己修炼一途有着大用。
经过这两天的劳累折腾,楚歌很快便入了眠,可是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只觉自己胸膛上有着两抹极为美妙的柔软触感,当他身体某处有了比较大的反应之后,楚歌才猛地睁开了双眼。
“谁!”楚歌起身,猛地推开了来人,在发现星辰泪依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后才急忙点亮了烛火。
然而,当烛光亮起之时,楚歌竟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只见自己先前入睡的床边竟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衣衫已经褪去了大半,烛光顺着她的锁骨滑到了香肩,最后滑到了双峰间的沟壑深处。
女子身着轻衫**,若不是烛光昏暗了些,楚歌怕能是看见更多的东西。
楚歌伸手抹去了鼻血,颤声道:“你……你想干嘛?”
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一个女人晚上衣衫不整地跑到一个男子床上,你说她想干嘛?
然而当楚歌看清这女子的面貌后,他才来人竟是叶依,叶依没有说话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楚歌微微松了口气,看叶依这副模样,他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毕竟若她要是想刺杀自己,这装扮实在……实在太单薄了些,必然,又是什么怕报复从而以身相许的狗血桥段。
难道,在别人眼里,我的心眼就这么小?楚歌无奈,随手扔了件长袍过去,淡淡开口道:“第一,我对你不感兴趣。第二,即便我以后有了什么作为也不会报复你,同是渝州城人,指不定在宗门内还需要我们互相帮助。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你说真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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