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不至于,除非必要,他还真不想得罪那些老怪物。
想到这,楚歌向后瞟了一眼,若不是自己先前及时发现了情况不对,张衡那一击恐怕会直接要了这丫头半条命。早在排名赛的时候,张衡便对那书痴姑娘的性情极为了解,想必二人有旧,如若不然,以他的性情最多便是好好羞辱一番这尹雪见才是,断不至于下如此重手。
楚歌瞥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白姓少年一眼,淡漠道:“回去告诉那位尹老院长,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孙女,她的运气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
白一川瞪着楚歌,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急忙将昏迷的师妹背到了一边去。张衡走上了前来,冷冷说道:“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
“你这是在骂我?”
“哟……我可怎么敢?”
楚歌知晓这小子是真的生气了,看了眼那不断替那院长孙女擦汗喂水的少年一眼,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你杀不了她,即便真的出手了,凉亭里那位也不会视而不见,如果不出意外,你现在应该是被医疗队的人抬下山去了。”
张衡微愣,看了眼坐在亭子里那位悠哉的老头一眼,这才转回了目光,鄙夷道:“你这个借口能不能在扯淡一些?如果这些教习敢参与到登山之人的纷争中来,这青云大会还举办个屁,你以为清律司的人都是些饭桶?”
楚歌也懒得解释,实际上他也很难解释那老人先前为何会凝聚那么可怕的星元,难道张衡这家伙都没感觉到?自己看似救了那尹雪见一命,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救了张衡?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我要出手?”
楚歌微怔,没有回答张衡的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凉亭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两个怪人
进了凉亭,楚歌并未慌着去择选那些背着的竹简试题,而是向着老儒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也没管他是否同意,便直接坐了下来。
亭外答题的考生见着此幕不禁只觉得这是两个怪人罢了,倒未多在意,不过楚歌刚才那一巴掌呼得太过响亮,以至于这些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儿出手打女子真算不得什么骨气,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些人缓过神后,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畅快。或许是那尹雪见平日里就得罪不少人,又或许是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分得不到认同。
总之这些人虽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叫了声好,既然事件已经平息,他们自然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诗题上,开始抓耳挠腮。
圣山之行本就是三人为一个小组,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能解答出来并且得到亭中那个怪老头的认同,便可继续向前,只可惜幻境将小组中的人分了开,又不是谁都有像张衡那样的狗屎运气。
过了许久,那名老者似乎忍受不了楚歌的目光,这才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歌闻言一笑,心想你终究还是承认了,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事件的起始这位考官似乎都在冷眼旁观。但楚歌心细,依旧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出了些东西出来。
“先前那个少年在说话前向您这边看了一眼,尹雪见对我的实力有些了解,她有胆子敢在这里如此挑衅我断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如果不能保证在出事后主管这里的人会偏向她,想必她刚才会温柔许多。张衡凝聚星元时,前辈也动手了。但是您凝聚出来的东西比那家伙更加危险致命……”
说到这,楚歌的面色陡然寒冷了下来,眼睛微眯着盯着眼前这个老儒。寒声道:“前辈是想张衡?不,如果您真的是书山中人。即便那家伙放火烧山了你也不敢这么做,异魔域那根柱子要是倒了,这座大山恐怕也撑不住,所以……您刚才是想杀我?”
时已近深秋,这山上的树木再怎么神奇也抵不过秋意,这个时候的风还不刺骨可也算不得温柔,夹杂着几片落叶使劲地往凉亭里灌,学生们听不清亭子里那两个怪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拉拢了领口,瑟缩着看着漫天秋色思考着,只想快点整首打油诗出来将那考官糊弄了过去。
眼看有些苗头了,亭里却传出来了阵爽朗的笑声,瞬间便将他们的思路打断了去,众人望向那个满脸笑意的老者,却是敢怒不敢言,眼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怨。
“哈哈……雪见被你打的那一巴掌不亏,想必经过这次她总该会吸收些教训才是,我这当父亲的倒是应该谢你。”
老者捋了捋颌下的那撮花白的胡须。含笑看着楚歌,却也不在意他那满脸古怪,说道:“游鸿那小子心智实在差了些。当初你在他面前与陆雨那丫头亲密,最后又让他在这丫头身前失了面,对你一直怀恨在心,将你视作了梦魇,可他能有如今下场倒真也怪不上你。只是我家丫头一直尊敬她师兄,今日遇见了你,自然将你视作了出气筒,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楚歌看着眼前的老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那疯丫头的亲爹。心里虽有震惊,可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用更加冷漠地声音回答道:“您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楚歌是个怕死的人,他肩上背负了许多东西。在这些东西没有全部卸下之前,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抱有杀心,即便是子路那样强大的人也不行。如果真有人想要杀自己,他往往都会想些办法做好应对,或者将暗中的危险灭杀在摇篮之中。
老者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将他看透一般,然而他的想法确实太天真的了些,连简墨那双慧眼都看不透楚歌,更何况是他。
“不……我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也不用猜测是院方有人想对你动手,老院长们虽不是个个都乃正人君子,说到底……你毕竟是书山的一员,院长们的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自己学生的鲜血。但他们若真动了杀心你也活不到现在,更何况,这山里想要杀你的人并不少。”
楚歌不为所动,反而嘲讽道:“哦,是吗?原来我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得感谢老院长们手下留情呢。”
“那您呢?难道您刚才是想杀张衡,张老爷子指定的嫡传人?”
老者没有看着这个小年轻脸上的讽刺之意,皱了皱眉,暗道这楚歌疑心病未免太重了些,他只是冷哼道:“是的,如果他刚才动手,我会尽全力阻止,当然,他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楚歌一愣,他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寻出些蛛丝马迹,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发现,这个老头似乎没有说谎。他顿了下,皱眉问道:“张老爷子发疯,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并不认为你甚至尹风院长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谁知老者闻言却是咧嘴一笑,沉默半晌后,他才回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怔怔说道:“那又如何?我尹天阔活到如今独此一女,张家传人算什么东西,他要敢对雪见动什么歹心,杀了也就杀了,至于后果如何……我想起了夫子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天塌下来了关我屁事!”
楚歌一阵寒意,觉得此人简直就是疯子,对于疯子向来没什么逻辑可言,但相比这个,楚歌还是更在意最后那句话。天塌下来了关我屁事?这真是那位经义中站在人类至高点的那位夫子大人说的话?
夫子是整个星辰大陆的夫子,应该是比圣人还伟大的圣人,断然不可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楚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和这个怪人费这么多唇舌作甚,直到此时,他才将目光放到了那些盖着的木牌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黑衣、大剑、白发
“你作的那首杀人诗,我是读过的,很多人都以为父亲是想对你示好才会将那首诗摘录进《广益诗集》中,只有我知道,这首诗确实可以作为我笃学府的教习,想起这椿事,或许我还得向你道一声谢。”
老人看着楚歌笑了笑,这才招手将那满脸慌张的白一川叫了进来,比起那火爆的小丫头,这少年的脾性显然好了不知多少,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并未多少责怪仇恨之意,看向楚歌时反倒满是战意与不服输。
“这小子在院里整日捧着你那首杀人诗诵读,除了几分不服输之外,对你倒是心存多有几分敬佩,今日老夫便擅自做主叫他来与你抽两首诗题,算是了却了他的一番心愿,至于爱女一事,青云大会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一川大惊,他对自己师尊的脾性极为了解,就连老院长的面子他都不怎么给,今天怎么会对一个晚辈这么客气?
楚歌眉头微挑,倒也没在意少年的眼神,他只是想快些通过这里,至于赛诗一说,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只要能过去,他倒不怎么在乎输赢,只是那少年闻此却是浑身热血沸腾,满脸迫不及待。
“开始吧。”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凉亭外的空地前,已经有不少人答完了诗体,忐忑不安走进凉亭得到考官的肯定后,又欣喜若常地踏上了山道。张衡见着此幕,心里好生焦急,他来回踱着步,心想作首诗对这家伙来说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怎会如此耗费时间?
终于,当张衡快要爆发之际。楚歌却是不慌不忙地从凉亭中走了出来,白姓少年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小脸有些恍惚,两道微皱的青眉像是还在思索琢磨着楚歌先前所作的那首诗一般。
“走吧。”
楚歌看了张衡一眼。然后扔了一块作用类似通行证的木牌到了张衡手中。
“楚……楚先生。”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楚歌不由微愣。转头看着白一川正盯着自己,不由皱眉道:“还有什么事么?”
少年摇了摇头,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般,这才咬牙道:“我不相信那些人的说法,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诗骨才风兼具的人,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出来。”
楚歌闻言直接转头离去,也并未给少年留下什么准信。他相不相信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声,对书山更没有什么感情归属可言,他只是来寻求力量,寻求天宇前辈留给自己的传承,至于此地的人或物怎么看待自己,他向来不会在意。
“你拿什么哄骗那个小屁孩的?”
张衡跟在楚歌后面,一边端详着手中木牌,一边打趣问道。后者懒得理他,看来这家伙的气应该消了才是,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告诉他亭中老人与那疯丫头的关系了,如果说多了,怕是惹得这家伙真发起了浑要找那个老头决一死战。那才令人头疼。
圣山之道仅有一条,但这条大道的岔路口却有万千,万千小路又有无数幻境。这些路并不是一味地蜿蜒向上,若不是清楚这里的地势,走在小路上的人都会觉得深处平原般,哪还有半分登山的感觉。
秋色渐浓,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或许是两人所走的道路太过偏僻的缘故,放眼望去。可见远方云雾缭绕,脚下落叶枯黄。一路上除了偶尔会蹿出几只不开眼的吃人妖兽以外,倒真没遇到过多少阻拦。这圣山之行却不如楚歌原先想象的那般困难。
两人并肩走着,仿佛是猜到了楚歌的心思,张衡淡淡开口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来,登上圣山最快的人用了多长时间吗?”
“半月,三年前有个人仅用了半月时间便登了上去。”
楚歌微愣,张衡嘲讽道:“你以为呢?真要是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参加青云大会的人不知道会增加几倍。那些妖兽算什么,真正的危险从来都是隐藏在暗中的,圣山对人的考验就在这些地方,如果你通过不了,凭什么让你进入书墓获得宝物?”
“有道理,倒是我异想天开了,三年前……那个人很厉害么?”
张衡转头就像看向楚歌眼神犹如在看待一个白痴般,这家伙既然一心想要进书墓,为何半点准备都没有?张衡觉得有些无语,看着山道旁的一棵青树,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眼里的惘然之色一闪即逝,只是声音有些凝重地说道:“那时候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应该清楚,我家要是想知道大陆上的一些事情并不算难。上一次圣山开启是在三年之前,那时候的书山的新学生中出了几个了不得的人,其中便以箫章为首,那家伙是个怪物,入学第一年除了甲上考生之外,能拿的名头都被他拿了个尽,说起来,倒是比你现在还风光些。”
楚歌苦笑一声,说道:“你见过那个风光的人处处遭受排挤的?”
张衡没有理会他的打趣,脸上的凝重之色不减反增。
“那个怪物十二岁便聚星成功,三年前他应该是十六岁,你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便打败了当时的青云第一,那该是多风光?那时候与他齐名的那个人你印象应该还算深刻,西陵第二子,子路,同样惊才艳艳,那次青云大会他们两个应该是主角才对。”
“不过……”张衡刻意将语气一顿,看着楚歌不自觉露出来的期待表情,他才得意道:“谁也不会想到,从西海驶来了一叶孤舟,孤舟上站着一个白了头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