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当她今天穿新衣服向别人显摆,结果只收到些别人讥讽的冷言冷语。
其实这些人不只是因为自己家穷而欺负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炫耀吧。
“知道了,姐姐,我都懂了。香香以后再不这样了,这样对姐姐不好——!”
“嗯嗯——!”秦墨唇角带着笑意,摸着香香的脑袋连连点头,人就是要这样,活着不是给别人看,而是让自己过的更好。不能有太多的虚荣心。
“嗯嗯,去乖乖待着玩吧,待会姐姐做点炒米花,你拿着,分给你的小伙伴吃——!”
“嗯嗯,好。!”
香香乖巧的点头,然后等秦墨在这边打水,捡了碗筷去洗。
香香就在一边的每日当凳子的小石头上坐着。
秦墨说了话,洗了锅碗,然后用麻布将水抹干,灶膛里还是热的。
为了香香能跟村里的小朋友和平的处理好关系,秦墨照着自己刚说的,用瓜瓢舀了半瓢白米出来。
然后,又自己下灶膛去重新将锅下点燃,盖上用竹壳子做的锅盖,将干米在锅里焐热,然后听见锅里有微小的噼里啪啦的爆开的声音,又才去将锅揭开炒。
一股炒米的香味钻入鼻孔,闻着叫人神清气爽。
这灾年,家家户户的米都不多,能这样阔绰的挖半瓢子米出来只给孩子们香嘴,估计这连着这村子几百户,外村又几百户,也只有秦墨家里了吧。
弄好了炒米的秦墨将爆米花又铲进瓜瓢内,有些烫。
因为忙,只嘱咐了香香,冷了就用身上的衣兜装了拿出去,分给大伙儿吃,这样大伙儿自然就不讨厌了。
香香也懂秦墨的意思,见秦墨的举动就知道她忙着,当秦墨嘱咐她的时候坐在小石头上点头,然后也不耽搁秦墨。
而秦墨的确是忙,眼看床要做好了吧,还看见剩着些方方角角的木料。
这木料可是好东西啊,被这锯子锯的这么整齐的块,秦墨舍不得拿来当柴烧了。
木匠在旁边打最后床顶上的四角架,秦墨就拾着那些被剩下的小木块,一个个的兜在怀里。
她知道,现在去木匠师傅说,这木匠师傅并不一定愿意。
但是等他把这手中的活计忙完了,自己再琢磨琢磨用什么样的说话技巧,让师傅给打两个小方凳,平时能蹲在地上用的。
既然这床里面有了。
屋子里那个烂床板让师傅用刨花推了推,多的用锯子据下来,然后做一个门。
这屋子里这么多东西,没有门怎么行。
床板用了,床下面的几条支架子,搭建在上面的厚板子,那宽度,秦墨就琢磨着用它来做几条板凳。
以后吃饭,自己不用半蹲着,客人来了也不用坐床板上,香香也不用每次就坐背篓,这一下,便就都有了板凳。
想着,既然木匠也在,把那一直缺了一根腿的瘸腿桌子也修一修。
如此,这个家便有了床,也有了桌子,好歹总像一家人那么回事儿了
☆、第四十六章 继续崛起
晚上,新床就被抬了进来。四四方方的床柱,平整的高低恰好的床边和床高档,头顶推的溜光的木制架子,整个带着一股新木的木香,坐在床上试了一下感觉的秦墨可是高兴的坏了。
坐在床上,一动,再动,床也不摇,也不吱呀响,可见这木匠的技术的确是好,怪不得秦墨请木匠时到处去问别家,大多都给她指这个匠人。
床打的稳,尺寸也刚好,六尺长,虽然她和香香现在都还是小孩子的身体,自然这个床看着就大了点,但是,大床宽,睡着安心,舒服,秦墨就喜欢大床,能在上面累的时候滚啊滚啊滚啊,而且,虽然她和香香现在身体小,总要长大的,这张床,睡两个大人都很宽裕,铺上稻草,再铺层毯子,就能睡了。
如此,终于有属于自己的一张床了。
说道板子,秦墨又转身细看,这床不只是床边用锯子切割的很好,难的的是这铺进床底的床板也制作的十分工整,表面用刨花推的平滑,只要在上面铺了东西睡觉,怎么睡都还觉得舒服,秦墨不得不感叹古代工艺技术的精湛。
床,终于有自己的床了。
想着还没给师傅结算工钱,兴奋了一番的秦墨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她接下来还有事儿要拜托这师傅。
秦墨从床上起来,然后去拿藏在木斗里的钱,钱用一个布袋包裹着。
“师傅,谢谢你了…。”
结算工钱时,洗了手,大功告成的木匠朝屋里走来。
“师傅,这是这两天的工钱,一天一百钱,另外,我再多给你六十钱,你看看我这里剩下的木料,可否再帮我多半天的工,加几条长短板凳——?!”
秦墨用了询问的语气,工钱拿在手中,是刚从一吊只剩半吊子钱上面数下来的,而给钱时,秦墨先问了木匠的态度,没有先将钱支出去。
秦墨是想多用这木匠半天工,因为一开始只说了打床,并没有说要做板凳,临时加的,就怕这木匠抢手,工时挪不开。
而那木匠是个寡言的人,两百六十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贫农来说,一见秦墨摊在手心中的那一大把钱,心就先动了。
多六十钱也不少了,穷地方,就算是将家里几十斤的谷物全卖了,也不过得几百钱,这六十钱可去哪里多找啊。
木匠不开口,接下钱用沉默代替应允。
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外面又已经乒乒乓乓的敲着了。
匠人在做凳子。
而秦墨,拾了些柴火,拿到灶膛前,想着又得开始做晚饭了。
锅里的面疙瘩煮的嘟嘟嘟的闷响,木匠在用楔子给木板打洞。
而香香,小手揣在衣兜里,身体一抖一抖神清气爽的回来了。
来到灶膛门口。
“姐姐。”
秦墨一见她那样,就知道是真欢喜。用手爱怜的抚了抚小丫头玩的打湿了的毛发。
“怎么样,玩的高兴了吧——!”
“嗯嗯,给她们吃了东西,她们没有喜欢香香,也没有嫌弃香香了——!”
香香说着,蹲到秦墨身边。
“是吧,你对别人好,别人就没有理由讨厌你——!”
秦墨一边转头对香香说着,一边回头拨灶膛里的火儿。
“嗯嗯,姐姐说的香香都记住了——!”
香香去了屋里,秦墨听见屋内立马大大的一道惊讶的呼声。
秦墨不动声色的又拨了拨火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我们有床了是么,我们有床了,我们有床了,有姐姐真好,又有吃的,又有能住的屋子,现在居然又有了床了。!”
看香香那样兴奋的从屋子里欢呼着拍着手跳出来的样子,从火灶前面站起来的秦墨无奈笑的直摇头。
木匠还在这边坐在地上兢兢业业的忙碌着,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耳闻。
而秦墨现在焦心的是,虽然床好了,板凳有了,可是家里的经济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需要添置的还有很多,而且,这个破房子的确不能住人,因为赤水村不是一个多暴雨的地方,否则,就这个样子的房子迟早会被冲垮,但是就现在,也是一个暂时能住,而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的住所。
每次秦墨就看见那薄薄的泥土墙,还有那草做的顶,心里总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总担心哪天睡到半夜,那房子就自己倒了下来。
砸不死人,可是也没法住人。
家里缺的用具还很多,大到犁锄家具,小到针线笸箩,没有一处不应添置。
只是,没钱,当务之急,只想办法找钱。
家里的米粮肉菜也越来越少,再没有钱进口,可能又要为生计发愁了。
想着想着,坐在灶膛烧火的秦墨又一脸凝重,放下拨火的棍子回到屋里,闷闷的模样摸了床边坐上去。
唉,管他,虽然赚钱难,只要勤劳,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今天秦墨去了镇上,找了那烧窑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找那窑厂的人打出几百个土陶钵出来。
上次采的那芦荟叶出来,一直挂在房梁的柱子上,吹着,秦墨一早就它洗出来,晾着,目的就是把上面的水滤干,然后芦荟叶中间的汁液就尤其的饱满,很好分离。
上次的计划是拿芦荟做美容膏,而步骤经过这么些天已经在脑袋里慢慢的形成。
要制作膏体,首先必须要工具,芦荟捣成汁,用纱布过滤,芦荟汁新鲜就用,不需要过多的技术。
只是这粘稠度,还有气味是需要改变的。
一是,自然是护肤品,肯定是需要带点香味的,这样才会受女人的欢迎,用在脸上也放心,二来,
掩盖芦荟汁的气味,不能卖出去之后让人一下子就知道这东西是芦荟汁。
另外,现在越发让秦墨担心的是,现在村里人对秦家越发的注意了。
打灶,做床,只是这些小事儿,都能让人非议,侧目。
人言可畏,人的权势更会让人可怕,不管现在的秦墨怎么能干,那毕竟也只是小孩子。
家里没权没势,就怕会有人来找麻烦…
其实虽然现在的秦家依然是一贫如洗,但是就怕哪些人歪实了心子,嫉妒眼红想出些坏主意,那么秦墨的辛苦了之后的成果极可能被那些人抢去。
所以,再没有稳固之前,对秦墨来说,一切都还必须低调,再低调。
就每次香香出去炫耀,秦墨都觉得不可取,并且对此告诫。
☆、第四十七章 采购
想要要避开村中人的耳目,做事儿赚钱都不可太张扬,秦墨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压抑。
但是,赚钱才能养家,才能吃得起饭,这也是逼不得已。
外面的匠人又在乒乒乓乓的敲着,新的一天,而秦墨从床上起来,看着周围对自己收拾一番,立马就要出门了。
看了看四周,却依然有些繁忙无措,终于从床上睡了一觉,昨晚终于睡了床,想到,秦墨心中还是有那种无名状的兴奋感,睡了床却惊喜的自己仿佛做了梦一般,秦墨心里喜悦和酸涩同时涌上。
四四方方的架子床,带着新木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闻着都沁人心脾。
床伴上铺了软软的稻草,然后把稻草摊开,铺的匀称,然后再把那新做的床毯铺上。
棉布的软和,再不似每日睡的那稻草扎人,秦墨第一次感觉自己又仿佛找到过去生活在现代里的那种感觉,就算是现在只有这样的一张床,心里却依然满足,这床又大,再不似每天窝在那草剁里,想怎么翻滚就怎么翻滚,又软和又舒服,别提秦墨心里多高兴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有了张床。
秦墨穿好了身上的衣服,然后用布条扎了头发,取了屋里的背篓。
拿着经过连日开销最终还剩下来的两千多钱,都塞进了自己的衣兜,然后又赶着晨光出门。
一路上,提牛耕田的,清晨的打喝声让整个宁静的村落都活了起来。
秦墨背着背篓,去镇上要采集来做芦荟汁的需要的些工具。
盆,桶肯定是需要的,厨房里需要的用的碗和装菜的筲箩和筲箕也都需要添些。
纱布有,可是需要能捣出汁液的捣药罐,而且,这捣药罐可不能跟医馆里的一样大小。
秦墨边走着边算计。
还需要添一把锋利的刀,把家里需要的用具,都东添添,西凑凑,趁着手中还有钱,这样日常做起活计来也方便。
经过闹市,秦墨买了筲箕,笸箩,刀具,还一下子就买了两个木盆,恰好放进背篓卡在顶口处。
随后,秦墨又去了昨天找的窑厂的地方,去找了昨天谈生意的这商人,一共打了五百多个钵,陶烧制的钵体,褐色的,外面雕刻有花纹,两指头宽一个,有杯身和盖子,用麻袋扎扎实实的乱七八糟的装了一袋子。
很重。
最后,秦墨不得不把背篓放下来,将所有的东西腾空,然后将着土陶钵先放进去。
五百个圆钵,当初订做的时候价格就已经商议好,三文钱一个,饶是如此,秦墨也把手中的一千多钱全部交出去了。
买东买西,这两千多钱,最后只剩下百来个钱落在口袋里。
一时间,秦墨只觉得捉襟见肘,又快要回到过去那种讥不饱食的状态了。
家里的粮食也七七八八吃的差不多了,还想趁着这赚了钱修房子,看来就算赚了钱还是的又要先添米添粮了。
早上出来没吃饭,现在背着这些重物,秦墨饿的不行,虽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养,那副七岁孩子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脆弱和单薄,但是总归是饿啊,早上没吃饭就起来,出发走了这么远的路。
虽不舍得秦墨还是在路边花了十多文钱给自己买了两个包子三个馒头,先吃了包子,边走边吃,才没两下,两个包子就下了肚,可是腹中还是饿,又多吃了一个馒头,原本是留三个馒头给香香,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