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转头,疑惑的睁大眼“为什么——?!”
然后那布政使将手中的几颗谷粒抛下,冷然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本官现在并不想为这么事儿劳心,如此而已——!”
秦墨便有些急了,转头过来“那么当初大人不就是想知道我做出的成果然后用这帮焱国的百姓谋福利么——!”
“那是当初——!”话音落下的布政使大人,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拒绝“我是想看姑娘的技艺,但是这种事儿,在焱国,原本就不应该出现的,经姑娘手下的稻谷,一经认证产量会比老百姓手中的稻谷高出几倍,那么后果是什么,那就是百姓会视姑娘为神,到时候人人听姑娘的话愿意被差遣,还有几个人再听朝廷的话,就算我把姑娘引荐给朝廷,可是,姑娘又能为我带来什么,比如在这稻米的种植中姑娘的很多做法我本就并不能理解,如果冒然把你举荐给皇上或者总督大人,到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这个布政使就会大大的受牵连,而帮助姑娘于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帮你——!”
“好一句既然没有好处,何必要帮你——!”秦墨看着那面前大腹便便的人冷笑“之前我以为是江西布政使大人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才费劲心力来讨好你,并且亲手做这一切来为你证实,原来,这一切,还是比不过大人的乌纱帽——!”
“也许,我是老了,也许,我就希望国家这样平平安安,不要有风吹草动,不要有波折动荡,现在的一切也已经很好,为何还需要姑娘从中搅合一笔呢——!”
这话,落到秦墨心中,却是寒凉。随即,她便又冷笑。
“你不想让我搅合一笔,可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如此,接下来,我就是要在这焱国的朝堂上好好的搅上一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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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第一部分就收尾了,第二部分就是女主到京城发生的事儿了。
读者:神啊,她在写什么
神:鬼知道她在写什么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背叛(新卷)
“你不想让我搅合一笔,可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如此,接下来,我就是要在这焱国的朝堂上好好的搅上一搅!”
“姑娘这话是何寓意——!”听这秦墨如此说,那布政使大人睁大眼讶异的模样问。
秦墨转头,片刻,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跟大人找些闲话聊天而已。”
那藩台大人再没有说话,久了,抬头,望向田间那一望无际的稻谷
“丰年。今九江遇洪涝,这安县的稻田却是果实累累,丰年在望啊——!”
秦墨在旁边陪着,漫不经心应道“是啊,果然是个丰收年——!”
*
然后九月迎来稻田收割,朝廷征缴粮税,要把谷物先拿到粮米店兑换成钱,那藩台大人说的没错,今年焱国各地喜获丰收,虽说今年也有几个小地方栽了难,到底全国普遍的粮食还是好的,秦墨店里的米价每斤都降了两文钱。
一旦到交公粮的时候,便是最忙之际,秦墨手下庄子多,要缴的税也多,都是按斤按两的称好,兑钱。
各州府需要贡献的东西,然后从上到下的官吏,都得用钱打点。
这一忙就忙到了十月底。
十月底后,终于传来一好消息,便是这秦家三房的一直在县学里读书的三堂弟,秦春生,大名,秦闵,考上了举人。
这春生颇有读书的天赋,才两年就考了秀才,临水县多年来最年轻考上秀才的人。
原本是临水县学里,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
但是这春生自然是通过了。然后在今年秋中被推荐去考。
没想到,这才一去,便中了。
所以,当初村塾里的夫子才摇头说,这春生的确是个读书的料。
能读书的,稍微一点就透。
这一重了,秦墨高兴,比秦墨更高兴的便是那三婶子,春生娘。
小时候在家把这闵儿各种骂,现在只是各种夸。
朝廷的报考礼队从县城里一路朝那深山弯弯里前进时,一路上敲锣打鼓,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了。
三叔子常年不操持家里,一切都丢给三婶子,这次,老远就听见是自己儿子中了举人,高兴的是在田间地都没挖完,甩了锄头就跑会村里来。
最后看见那么多报考的大人都来了,村里到处张灯结彩,洋洋洒洒,村长也亲自前来,来到这秦三门楣上,那脸都笑的僵硬了,这秦三才知道是自己儿子真的中举了,中举就是可以当官了。
简直喜的没有晕过去。在院中见着来往的宾客如流,对着那大红桌子朝自己脸上甩几个嘴巴子,打的啪啪作响,最后才知道原来这真的不是梦。
三婶子家里儿子中举,最不高兴的是谁,当然是大婶子。
村里人谁没得个比较啊,恰好又是一家,眼见这秦二家的闺女有出息,秦三家的儿子有出息,到底是自己这两儿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成材来。
但是,当初若说读书,秦墨也是把这秦大婶子亲生的睿子堂哥也送进学堂,只是自己没考上,所以,最后这大婶子要怪也怪不到秦墨头上。
却只是看着三房眼红。
人前还是笑着,到底是侄儿,背后对着人则是说的一套一套,就这说这三婶子儿子中举一事儿,又说还是秦家祖上积德。
秦墨知道自己堂弟中举,的确心里也高兴,好歹都姓秦,对内还是一大家子人,以后真的入朝廷为官,自己以后在商业上也多了个帮手,有了个靠山。便不用总依附别人,又要讨好,又要出钱。
这考举人是秋试,秋试之后还有会试。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
会试后一般还要举行复试。
秦墨知道这些后,少不得叫人又帮忙打点着,帮这堂弟准备上京的盘缠,衣服钱粮倒都不是问题,只是路远,马车便是必备的。
秋试是在省城,万不用这么麻烦,但是会试便不同了。
那三婶子在十月底来了一趟钦州,去的时候秦墨却并不在覃庐,只是小桃在里,带了些时鲜的蔬菜瓜果。
居然考中了举人,这上京的盘缠对秦三家来说依然困难的很,就因为这些所以来求秦墨。
秦墨哪里又不知道了,就算她不来找自己,这些事儿她也会准备好的。会试之后便是殿试,就不知道这堂弟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了。
秦墨这春生的读书好反而叫秦墨有些讶异,过去看着孩子一声不吭的,就是第一次跟着秦家大婶子来秦墨临水铺子打秋风来时,那本来天荒,赤水村都没粮食吃,最后这小桃把那米肉端上去,看见那孩子狼吞虎咽那劲,偏偏就是一声不吭,问什么也不答,还是秦大婶子当时在旁边周全,怪不得在家里秦三婶子整天打骂不休,秦墨当真之前都觉得这孩子傻笨,却不想在读书上却是如此有天赋。
也罢,管他是龙是蛇,后面到底见真章。
堂弟是事儿秦墨都写信交给小桃代为打理,这一年,香香也十二岁了,会算些帐,算盘也用的滑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秦墨便把香香安置在临水,让她管那边的生意,由隽娘教她看账本,学习计算生意的成本和利润,然后评估一桩投资的风险。
香香现在就是那边的小老板娘了。
不仅是店铺,田庄也一并都交手给她。
这孩子,心性好,做什么都还是很有干劲,秦墨很放心。
*
京城,秦墨早就叫手下的人来这里帮自己物色一个好的宅子,现在她手下的势力不少,出了一个上河帮,还有五十七间粮铺,其他手下的产业不计其数,零零碎碎加起来,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焱国收入入前十的富商。
就金秋,全国各地又躲开了几家粮铺,古人,生活,粮就是一切的来源。
还有就是茶叶,盐,生丝,秦墨暗地里也有几处在贩卖私盐,走私私盐犯法,可是,只要有钱赚,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不经过她手,都是她的那些手下去拉盐来运作,卖了的钱部分上缴。
朝廷控制的这些东西,最是来钱,盐,茶叶,铁,秦墨自己就发现了一个铁矿。
做化肥时找磷的时候发觉的,因为官府有对禁止民间采铁的规定,所以,一般人不敢擅自开采,而秦墨发现那铁矿也没有上报官府,反而把那进山的路给封了。
犯法的高明处就是有一天抓到不能有证据说这法是自己犯的,所以秦墨很放心。
京城的宅子,是计划中原本就要买定下来的。
一来是为了闵儿今后在京城做官,四处能有通达。提前预习功课,总要有住的地方。
二来,这京城地最繁华,做生意哪能少了这里这一块肥肉。
三来,则是颜尤夜。
他说过他在京城。曾经,他对她说过,他会回钦州来找她,而秦墨现在,如果他太忙来不及找她,她便自己找上门了
那块麒麟玉佩,在掌中光滑,上面的波纹,细看竟如水纹般在里丝丝流动,跟之前他走的时候交给她的一样
京城的宅子,挑选了好几处,最后选在皇城外靠在城墙下的一处宅子。
地价是真贵,花了秦墨一万多辆白银。
这京城就是京城,连郊外的宅子都这贵。
简简单单的府宅,收拾出来,院里几面围墙,几处假山,几亩荷塘,几根斑竹,宅子里请了些佣人,然后便有一个叫瑰儿的新的小丫鬟跟着秦墨。
嘉兴侯府——!秦墨也是在京城,经过辗转打听,多次询问,然后才找到这个地方。
也许,在这京城,那些侯爷,郡王爷,也就如当初颜尤夜口中说的,
“你不知道京城,大富大贵的人家太多了,我们也是靠着祖上荫庇,祖父是先皇重视的将领,曾对着先皇一起出征的,马背上得了天下,被封了候,世袭三代,我们家虽然不算顶级富,但是到底是世家,所以一般的官员大族才不敢轻视我们的——!”
在京城安顿好了后,秦墨就写信回钦州,让小桃带着钦州的一些信件过来,大多都是那些底下管家的信函,一些批示,还有一些汇报。
今年的粮米虽然降价了,秦墨的鸡蛋卖的确实很抢手,鸡蛋远销,一天两个养鸡场能产三千枚蛋,然后过河运,可以从西销往东,然后这鸡蛋抢手,大户人家要买现在差不多是七八文钱一个了。
饶就是这样算下来,除去成本,每天十几两的赚头,也是非常来钱的。
秦墨也是多方打听,后面才找到那嘉兴侯府的地方。
其实这侯府并不是在一个特显眼的地方,反而,也是偏郊区,颜尤夜说的没错,虽然是侯府,但是到底是家底薄,没落了,只是还有个爵位在。
但是饶是这样,秦墨当亲自站在那门口屹立两座大石狮子的黑色大门前,那门上的铜钉,门楣上挂着的方形匾额,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嘉兴侯府,秦墨还是觉得心里一阵紧张和压力。
“姑娘,你怎么了,是担心么,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旁边的小丫鬟瑰儿已经看出秦墨的脸色不太对。
而棕色马车停在旁边,手中的杏红的碎花绸缎披风搭在自己手腕,秦墨凝了凝神,然后一眼望上那阶梯。
淡漠的语气“去叫门——!”
大白天的怎么会将侯府的门给锁上。
那小丫头听了,愣了一愣,面前的可是侯府,自带一股威严,小丫头从小的奴隶,是有些怯生生,但是听秦墨如此说。
便也提了裙子便爬上那台阶。
“咚咚咚。——!”小丫头砸门砸了几声。
然后,大门里面有动静,片刻,吱呀的一声被拉开。
“你找谁啊——!”出来的是个穿着绛红色布衣头戴巾帽的小厮,露脸时却是一脸的不耐。
“我们家姑娘找你们家侯爷——!”
瑰儿看见那小厮模样嫌弃,自己便先示弱了,然后说话时脑袋转过来,看向秦墨。
那小厮口中不知道歪嚼着是一个什么东西。听那小丫头的话,眼又朝秦墨这边瞟瞟,秦墨拿着那披风上前,谦恭的模样,一头青丝铺在削尖的肩上,身上穿着浅粉色真丝对襟襦,下着石榴红散花百褶裙,素颜清丽,素手纤纤,面上一方面纱半掩,可是隐约的看得见妍丽相貌,见秦墨气质出众,便也不敢在拿那不屑的眼色瞧人。
“我们侯爷今早一早就进宫去了,姑娘可以报上名来,待侯爷回来小的自会代为转达——!”
秦墨听这话一愣“难道这还未承袭爵位就可以随时进宫么——!”
那小厮一愣“什么未承袭爵位——!”突然间反应过来“姑娘您是找我家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