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面的一大群人,他不要面子秦墨还要名声的。
一大姑娘当着众人的面跟男人牵手,那不是败坏风俗么。
他到真是不怕昨晚两人在山里过的这一夜,如果传到众人耳里。
两人的名节怎么保得住…
等秦墨甩开手,又瞪他。
男人依然是无谓的笑容,随后,竟然无奈的神情摇摇头。
*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山下了。
然后道上停了一辆马车。
秦墨等人上了上车,又约摸半个时辰,众人才回到田庄上。
月清跟邻居的男人出去上山找秦墨还没回来,月清媳妇在家中。
见秦墨一行人都回来。
便一个字也没有说,转身去厨房给秦墨烧水,洗漱,又是煮茶煮饭。
便在厨房忙了起来。
月清媳妇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
秦墨一行人先是去了庄子里的菜畦了看看新结的黄瓜,豆角。
众人也帮忙摘些。
秦墨恰好在路边又发现了一枚新鲜的植物,那便是冬寒菜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秦墨认得。
前世在城里她经常吃这个,别人只当那是野菜,而秦墨摘了好些,便带回去煮汤…
中午一行人便是在庄子上吃的饭。
恰好是过年,农庄的住户也是家家户户总挂了些野味,月清媳妇弄了一大桌子菜。
众人吃的香。
完了又把那新鲜的瓜果切了些来。
用来解腻。
一时人人汤足饭饱…
下午时分,那月清便回来了。
知道秦墨已经到了家,心里便也高兴。
周管家喜欢这干儿子,半下午就让媳妇煮两壶酒,两人就菜园子旁边的石桌上吃肉喝酒对弈。
香香也是很久没到农庄上来,跟念儿对这农田里的东西过多好奇,去地里摘了不少野草莓回来。
最后说要来染指甲,而秦墨也由得她们闹去。
到底只有颜尤夜待在这庄子里最闷,原是没有人陪他说话的。
就靠着那墙壁一张凳子做了半个下午。
秦墨在旁边跟着那月清媳妇绣花样子,恰好跟他只隔一米距离时而跟他说说话。
只有跟秦墨说话时,颜尤夜才最来劲。
“你这绣的是鸳鸯么。是鸳鸯么…!”
秦墨在帮忙
秦墨在帮忙绣的是一副枕套。
听颜尤夜高声在旁边喋喋不休,秦墨干脆把自己绣的花样拿给他看。
“你这明显就是麻雀嘛——!”
秦墨气急,心里只骂,我勒个去你的‘麻雀’
就算她绣工是不怎么好,也不用这么没新意的贬损她嘛!
在庄子上玩了一天,晚上秦墨等人一宅子里便驱车回城里了。
*
然后就是过新年,这个年,宅子里有个男人,自然不一般。
挂灯笼,放鞭炮,剪彩纸,贴对联、
可以有人爬着梯子上下,然后贴福的时候,小桃和念儿一个劲的在下面端详是不是歪了。
秦墨觉得今年的年比往年每年都来的暖,是心里暖,暖暖的,心仿佛是不再像以前,没有着落似的。
这一切,只因为,这一年,多了个男人。
*
只是新年刚过,京城里就来了书信。
秦墨不知道,是颜尤夜的书信。
其实在钦州的颜尤夜去年半年就给家人写信,家人也知道他现在在西南边陲这一带,给了他长长的书信,是让他回京。
走的时候,秦墨心里说不出来滋味。
无法表达这么多日来心中的难过,但是的确不舍。
但是秦墨也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别的。
从京城来的人马,是人亲自送来到信。
走的时候,在门口,送行的时候只有秦墨一人,她还记得他走时,在没有人处,吻着她的泪,然后紧紧的抱她,把自己一直藏在腰间的玉佩给她。
古人玉佩可以是间接的身份的象征,一块美玉价值连城。
如果是皇家,当然玉的质地不菲,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侯府,一块带在身上日日显在人前的玉佩质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墨从来没见过颜尤夜带过这玉佩。
触手温润,在掌中光滑,上面的波纹,细看竟如水纹般在里丝丝流动。
形状是麒麟样的。
“这玉佩是我曾在侯府时随身带的,我从小就挂在身上,出来时我怕有人看见而怀疑我的身份,对我有所图谋,所以我一般都把它藏着,藏在我的衣内,今天我把它给你,你帮我保管着,有一天,我会回来,来钦州,找你——!”
而秦墨只是低着看着那玉,看掌心中的它哭。
其实,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真得是在感情中那么容易动情的人。
但是结果,她发现自己是的。
颜尤夜,颜尤夜。
最后,他还是走了。
他身边跟着一大群的兵卫,小厮,奴才,像个皇子一样,都不像是侯爷。
然后坐着那辆红色的有淡紫色流苏华盖楠木缕空方格的马车走了。
原来,他真得是侯爷——
只可惜,他已经走了。
短短一年,竟然在一起的时间,以为缘分很浅,可是又不浅。
走的时候,颜尤夜的脸色并不好,秦墨觉得,应该是那封书信上的东西。
让他如此着急。
他的着急,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
秦墨知道,所以放他走了。
她很难过。
但是在那半个月之前,秦墨手下派出去的人便曾回来回报一件事儿说,在里钦州不远百里的地方,在一座深山里,发现那山上有秦墨叫找的那种夜晚能发光的石头。
那是秦墨一直在找的磷。
磷在晚上能发光。
含有磷的矿石是磷矿。
磷矿溶于酸,就可以得到Ca(H2PO3)2
可以做磷肥。
磷肥主要是磷酸钙、钙镁磷肥。
而这一切,都要秦墨慢慢来试验…
*
颜尤夜走了,秦墨突然觉得身边和心里都空了一块。
在上半年,秦墨又在隶属庆州的钦州旁的随州买地,心情不好,一口气便收购了三四个庄子。
其中一个,还是在一位大臣手中买的。
随州地方是靠外,地形坑洼较多,因为又是平地,河川多。
使得这里一道夏季洪水泛滥,因为地平,所以那些河水无处收纳,淹上来,识得这州内大量百姓受灾,洪灾之后,就容易出现灾荒,鼠疫。
而秦墨去了随州看了当地的地形。
却还是觉得这种地方也比庆州,临水隶属的幽州好。
随州这边,跟西南不同,因为地势平坦,便吸引更多的外来商客来此做生意。
本来地段也比西南要繁华的多,便是偏中了。
恰好又是焱国下中的地带,走南闯北的人多经过这里,从西北来的商人多走这里,运来西北的马匹,药材和乐器。
来自西北的商人几乎人人都会跳舞,弹琴。
他们的琴是一种抱在手中的乐器,叫胡琴,跟琵琶类似,就是抱在手中,只要有个地方能停靠,就能蹲在这里弹唱一会儿的。
虽然随州也不全然像西北地方的那些市集,异域文化异域风情正浓。
但是就是因为少,所以在这里,人们格外的稀奇。
在酒馆里,听见那头带着包头,然后身上穿着异域的人在唱曲,很多人便会回头观看。
所以,异域带来的东西在这里非常吃香。
一切小玩意,乐器,还有杂耍。
秦墨知道的,随州最近出现了一种很新潮的大半个随州百姓都喜欢的赌钱的方式。
那就是掷骰子拼点
那骰子,秦墨曾经也在那茶馆作坊细看,就跟现代打麻将的那骰子差不多,有几点,然后有几个人掷,庄家一家做东,其他押大小。拼的是花色和点数大小。
其实这个东西,秦墨从历史上得知,古代中原是早就出现的东西。
只是随州这里,是外来的…
是西北的胡人带过来…
一般人都是输。
但是还是回去赌。
秦墨从那大臣手中拿的那块地,就是因为那大臣赌这个,最后把家产赔上,地给当掉了。
☆、第百九十二章 遇劫
秦墨从那大臣手中拿的那块地,就是因为那大臣赌这个,最后把家产赔上,地都给当掉了。
而随州城里,最大的一家赌坊就是‘明月赌场’。
地处闹市,每天门口各式各样的人经过,小贩,生意人,财主,还有就是一些有钱的富家公子。
这明月赌坊据说每天来这里赌钱的人不计其数。
赌坊里外都颇具规模,外门口两尊螭纹雄狮,脚踩番莲,赌坊还有二楼,红色的灯笼日夜都悬挂着。
赌坊里面分上下和里外。
里面的装潢肯定是颇具豪华的,有供一些有钱公子哥在里赌钱,而外面,便有短衣工人三六九教的人都在里。
而二楼更是一般是大场子,凡是要进去的人都是带足了银钱,否则在这里玩不转。
原本这明月赌场若是过去好好的经营它的赌场也罢了。
可是最近,有一位从西疆来的胡商,便带来一种赌法,这种赌具跟中原传统的赌具无二,却多了花色和点数。
六面,有白虎,豹子,骆驼,等不同动物,共为六种。虎,豹,骆驼,狮子,鼠,羊。
对应的六点,一,二,三,四,五,六。
全场押,押骆驼是进赔最大,下面的数字便对应相应的倍数。
如果是豹子则是庄家赢。
秦墨才进去半晌就看懂了。
去随州,当然是为了实地考察,凡是有钱,能做生意,街市繁华的地方,怎么可以少了秦墨这一杯羹。
只是,她现在身边并没有跟谁,只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女扮男装,穿着一身白色贴身长袍,只是不管出门费劲多大心力打扮,想把自己变的男人一点,可是那娇小的身躯,还有那脸上莹白透亮的肌肤,始终那女人的一面就仿佛去不掉。
可是一连这么多天来这里,秦墨对这里已经很熟了。
前一个月就到这里考察,随州大大小下的官员她都认了个一二。
当然,最突出的还是这位杭大人,原本是一个堂堂的参议,一个布政使的下属管理财粮的一位朝廷四品官员。
却就因为迷上这个,都输的倾家荡产,可是,他还偏偏根本跟着了魔一般不肯收手。
秦墨在他手下买过田,自然是知道他的,而他也认识秦墨,往往这类对自己都没有节制的人,认识了也不是什么大危害,秦墨是这样觉得。
“驼。驼。!”
“虎。白虎。再转啊。转啊。!”
一群人围着一张赌桌,赌桌是圆形的,上面化了格子,分别压。
压的多的人自然赔的多,但是却打消不了这里面这些人的热情。
“杭大人,今天赢了多少了——!”
“你别扰我,别扰我。!”
见秦墨在旁边干扰,抱着一堆银票的杭大人明显是一副排斥状。
可是叫了两声后,又转头。
“啊。原来小。小兄弟。是你啊。!”
他原本见秦墨,是有那么几分面熟,突然一下想起来,都说秦墨背后是金山银山,他也信了,见到有钱人谁不眉开眼笑呢,就算他是当官的也一样。
原本第一次打交道是个姑娘,来府上时还英气勃勃的,可是现在,这杭大人细看,可不是男儿装。
所以,他那句小姑娘叫不出口了。
“杭大人,你好忙啊——!”
秦墨拿着手中一把折扇作揖道。
“嘿嘿。嘿嘿。!”
这杭大人身的虎背熊腰的,头戴银冠,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上面是蝙蝠纹的图样。
被秦墨问的尴尬,这杭大人明显正在尽兴时,那肥壮的胳膊吃力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随后朝周围看看,才又把秦墨悄悄的拉到一个房间的一个角落。
“丫头,今日看见我在这里赌钱的只有你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朝廷追求下来,我职位不保——!”
这焱国的朝廷是严令禁止官员嗜赌的。
当时卖田都是秦墨亲自去的。
这杭大人说这话时,秦墨看他脸上一副紧张的神情,自己便先笑了。
“大人,你可见秦墨是那种喜欢暗地拨弄是非的小人么,买田的时候答应过你不外传,自然就不会——!”
“呼~,那就好——!”似松了口气,那中年的胖子便抱着那手中的银票又转身要返回台。
“丫头。!”
眼看,看了眼秦墨的装束,又觉得叫法不妥。
“对了,你说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终于问到正事儿上了,秦墨从墙角边走出来,伸伸懒腰。
其实她不讨厌这杭大人,除了有点憨痴以外,脾气好,心肠也还蛮软的。
“我来自然是来帮杭大人你的——!”
看你这么输下去,就算是那买田的钱也不过就够三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