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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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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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佑哥儿这算是打招呼了。

里头早就瞧见吭哧吭哧往门口爬的佑哥儿了,只是再瞧见一整只猪蹄髈后,那人有些愣。

也不知道佑哥儿瞧见什么了,杏圆的眼珠子就是一亮,“喵。”然后蹄髈也不要了,吭哧吭哧地爬进房。

“喵?”那人有些无措地四处看了看,又见佑哥儿奔他就爬来了,然后一把揪住他垂在一侧的虎形玉佩。

“喵。”佑哥儿拿到玉佩了,高兴地略嘴笑着。

那人看看佑哥儿油光闪亮小手里的玉佩,“这是你说的喵?”

佑哥儿坐地上,也不理那人,只专心扯玉佩。

那人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这是我的。”

佑哥儿见拽不下来,又见那人摇头不肯给的,想起刚才给了寿桃,萧老夫人才还他喵的,佑哥儿又忙忙爬回门口,把猪蹄髈给拖了进来,然后送到那个男人的脚下,又拽住人家的虎形玉佩不放的,“哒噗,喵。”

就见那男人的额上冒出一滴汗来,“……你这是打算用蹄髈,换我玉佩?”

正文 18915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二九回再见沈娆(四)

“哒噗。”佑哥儿仰着小脸蛋;无邪地看着那男人。

男人被佑哥儿的纯真清澈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为免一时心软答应了;男人只得闭上眼睛;又摇了摇头,“不成。”

“哒噗?”佑哥儿歪着头,扑闪扑闪眼睛。

男人又见佑哥儿吭哧吭哧地爬了出去,少时,佑哥儿又爬了回来;小手心里多了两片叶子;男人让自己又狠了狠心,“再添两片叶子也不成。”

佑哥儿见男人还是不肯给,就觉着委屈了,小嘴巴瘪了起来;嘴角慢慢垂了下来,小下巴微微抖动,黑溜溜的眼睛缓缓积蓄起水润来,眼看就要哭了,男人手忙脚乱道:“你……你可男人,怎能说哭就哭的。”

“哇……”佑哥儿那里管你说什么,嘴巴一张他就哭了出去。

男人唰地就把自己腰上的虎形玉佩给摘了下来,递给佑哥儿,也不嫌佑哥儿一身的油腻和泥尘,就将佑哥儿给抱了起来,“给了,都给了,你可别哭,我最是受不得你们这些小儿哭的。”

佑哥儿总算是如愿了,紧紧地抓着玉佩不撒手了,脸上虽挂着泪痕,却裂嘴笑了,“喵。”

男人无奈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佑哥儿也不知男人在说什么,高兴了在男人的脸上“吧嗒”亲了口响的。

这厢佑哥儿和这男人一块了,却让回头发现不见了佑哥儿的苏嬷嬷和青素吓得不轻,一时慌了手脚把骁勇府里的人也惊动了。

萧宁知道了立时就闭了府门,后不敢瞒霍榷的,霍榷就知道,前院慌作一团,闹得后院也听说了。

萧老夫人一时打发人来问,说是威震伯世子不见了。

袁瑶就觉着心被揪了起来,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似的,也顾不上女眷不便前院去的忌讳,忙忙到勤勉堂去了。

“可都找过了?”袁瑶心急,礼数上自然有亏,但众人都知道的,也不去责怪。

萧宁道:“勤勉堂四周的暖阁、外书房,和后头的院子里上房厢房一概都找过了,别处也正在找的,少时就有消息。如今骁勇府已闭门户,若是有人敢掳小世子去,也出不去的,只有束手就擒的。”

一听佑哥儿可能是被人掳了去的,袁瑶险些就站不住了。

就在满府不得安生时,东厢房里的男人抱着佑哥儿出现在勤勉堂里。

“娘,喵。”佑哥儿见到袁瑶,还高兴呢,拿着玉佩给袁瑶看。

袁瑶听说佑哥儿不见了,三魂不见了七魄,就是见着佑哥儿平安了,她也还惊魂未定的,故而也没看清抱佑哥儿的男人到底是何人,头一个就冲过来把佑哥儿给夺了回来。

“佑儿,你可是吓死娘了。”袁瑶紧紧抱佑哥儿,就怕又不见了。

其余人见佑哥儿平安,也放下了心,这才发现抱佑哥儿回来的男人可不得了。

霍榷讶异道:“三……三皇子!”

萧宁则诧异得很,“三皇子怎么过来了?”

司马空一愣,可见他竟然不认得这位皇子。

但也不怪司马空认不得这位三皇子的。

三皇子,萧宁的姐姐贤妃所出,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奇异的一位。

这位三皇子,最是受不得束缚,年方十四就出宫建府了,因着无心朝政,一心只在游山玩水,故而朝堂上甚少见他,大汉的三山五岳方能寻到这位皇子的踪迹。

到了后来这几年,就越发不得了,竟然北至胡丹的王庭,南至真腊、缅甸这位三皇子都曾去过。

霍榷也听说过,这三皇子见识广博,杂学之多,朝中无人能及的。

想来方才萧宁听了家人来报,匆匆告罪离去,正是要去亲迎这位皇子吧。

而这位三皇子忽然归朝,应该是同近日来传他要娶皇子妃有关。

众人皆见礼迎三皇子上座。

看着众人的恭敬,三皇子有些无奈地笑道:“今日我来给外祖母祝寿,就是不想让众位拘束于这些礼数客套,没想还是弄巧成拙了。”

这话自然让霍榷和司马空等人生了好感,可他到底是皇子,谁也不敢放肆的。

三皇子略略坐了坐,才要对佑哥儿说话,就见佑哥儿咬着小嘴,把虎形玉佩两手藏在了身后,“哒噗,喵。”

也不好在众人面前说这玉佩的,三皇子就摸摸鼻子,就随萧宁去萧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因佑哥儿把骁勇府上下闹了一场,袁瑶和霍榷都感歉意,向萧老夫人告了罪,就回镇远府去了。

回程时,霍榷同袁瑶母子坐一车里,好好教训了佑哥儿一通。

佑哥儿看霍榷冷着脸,知道他爹生气了,忙把玉佩给他爹,“喵。”

“还喵,不知悔改,你知道你娘多担心你?”霍榷一把夺过儿子的递来的玉佩,只瞥了一眼,险些把玉佩给丢了出来。

袁瑶见霍榷脸上闪过震惊,忙问道:“二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霍榷不敢说儿子得件不得了的东西,怕吓着袁瑶便忙掩饰道。

袁瑶现在一心都在失而复得的儿子身上了,也没太留心霍榷的异常,只道:“只是二爷怎能放佑哥儿不在你眼前看着的,有人看着他,佑哥儿尚且事故不断的,没人看着他,就是更不得了了。”

霍榷委屈道:“可他非要上桌去骑那只烤全羊。”

袁瑶:“……”

回到府里,霍榷先问了霍荣可在,下头的人回说在外书房,霍榷让袁瑶母子先回漱墨阁他匆匆往西院去了。

袁瑶才回到漱墨阁,更衣梳洗后,苏嬷嬷和青素刚要自请罪,外头就有霍夫人身边的婆子来传话了,“回二奶奶,太太回来了,让二奶奶过去说话。”

袁瑶瞧见巧喜在门外了,对婆子说知道,让婆子先去她稍后就来。

等婆子走了,袁瑶把巧喜唤进来,问道:“可知道太太为何一回来就让我过去的?”

巧喜迟疑了片刻后,道:“想来应该是和太太从寺里带回的韩姨娘有关吧。”

韩施惠从寺里出来了?袁瑶挑了挑眉,今儿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都冒头了。

这霍夫人到底又想做什么的?

袁瑶一想不通,道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稍稍理了理衣裙,带上佑哥儿就往正院去了。

袁瑶也只是才进的后楼上房,就听到冯环萦欢欢喜喜道:“二嫂总算来了,来,快来,瞧瞧,太太给你带回来谁了?”一面说,一面拉着袁瑶往霍夫人所在的炕边上去的。

韩施惠就在霍夫人身边侍立着,模样倒是比曾经规矩多了。

冯环萦是听说过韩施惠被禁在南山寺的缘故的,心里自然就想袁瑶对这韩施惠有多厌恶,可如今霍夫人却把袁瑶最讨厌的人给带回来了,袁瑶心里自然不痛快的,冯环萦幸灾乐祸地就想看袁瑶的失态。

只可惜,不说袁瑶知道韩施惠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袁瑶也从不曾在外人面前失态的。

所以冯环萦失望了。

袁瑶似是未见到韩施惠,向霍夫人蹲福见礼。

霍夫人先是让佑哥儿近前来,道:“听说今儿在骁勇府,把佑哥儿给看丢了。”

袁瑶也不否认,谨慎地认了错。

霍夫人叹了口气,“你如今要打理府里上下,西院那里也是不得闲的,既要服侍大的,又要照看佑哥儿这小的,□乏术有不周到的也难免。只是把佑哥儿看丢了可不是小事儿,你忙不过来,你们身边的人是做什么的,该好好教训了。”

袁瑶应是。

这时霍夫人话头一转,“也罢,说来也是我没想到的。如今西院里就黄姨娘(就是春雨。)一个,人到底是少了。今儿我道寺里去还愿,瞧见韩姨娘一改前非,收心守性在佛前诵经。我就道果然是佛法博大精深,能教人回头是岸的。再想韩姨娘在寺中已一年了,到底也够了。老二身边又正好少人服侍,这韩姨娘总算是服侍过老二的,知道老二的性子和爱好,一时比外头找来的好,我这才把韩姨娘给带回来了。她以后若有再重犯的,你只管教训,但话虽这般说,可还是家和万事兴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袁瑶面上依旧是不气不恼,还应道:“太太说的是。”

说罢,霍夫人就让韩施惠给袁瑶磕头。

冯环萦就看不惯袁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道:“这下好了,二嫂能有个帮衬分忧的人。太太只管放心的,我可是听说二嫂和韩姨娘是有亲的,没有不和睦的道理。”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冯环萦,袁瑶笑道:“我和韩姨娘再有亲,也比不得三弟妹同张姨奶奶姑表亲的。”

冯环萦面上的笑立时便僵住了。是呀,她怎么忘了她的死对头张玲珑了。

一时间,冯环萦的脸上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可又发作不得,一口憋在胸口,生生把她的脸给憋得通红。

霍夫人看了看袁瑶,又看看冯环萦,她知道袁瑶不悦了,因着要是往常袁瑶就是再吃亏,瞧在她的脸面上袁瑶是不会当面给冯环萦难看的。

而在霍荣的外书房里,霍荣正手拿兵书,静心参阅,听说霍榷求见,便准了。

霍荣见霍榷略显慌张,霍荣便放下了兵书,端起茶碗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霍榷作了一揖,也不说话就把手里的玉佩放霍荣案上去。

霍荣正吃茶,拿眼角瞥了一眼那玉佩,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双目欲裂般地瞪着那玉佩,好半天后才道:“这个兵符……那里来的?”

霍榷将声音压低再压低后,道:“也不知佑哥儿从那里得的。”

听罢,霍荣把眼睛瞪得快突出来了。

正文 19016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二九回再见沈娆(五)

兵符又另称为虎符;因大汉常以虎形造符,得的名儿。

大汉的虎符自然在天子手中;用金铸造,但曾经虎符不止一枚,金虎符之下还有四枚玉虎符。

要说清楚这玉虎符又得从头说起了。

大汉曾有四位藩王,东胶王、南康王、西陵王和北靖王;都是宗室。

四位藩王各据一方;镇守大汉东南西北四方;天子赐下四枚玉虎符,封地内藩王拥有军政一体大权,自成一国,位极一时。

但藩王无召不得擅离封地;还要向朝廷岁贡。

四王王位皆是世袭,父传子,子传孙的,数代经营下来,自然有一番大汉皆不能比的强盛。

奴大都有欺主的,更别说这些原就出自宗室的,就越发瞧不上曾经文治武功皆不出色的先帝了,其中以东胶王和南康王为最甚。

这二人先是借各种缘故让朝廷减免了他们的岁贡,还不时擅出封地,暗中征兵买马,还串联起四王来准备一举成大事。

当年的北靖王颇有才华,虽也有像东胶王和南康王那样的心思,可到底是过于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就一时没应下,但暗中还是支援了二王。

独西陵王,就王姮的外祖父,胆小怕事儿不敢参与,但也没密奏朝廷,任由了二王蓄谋造反。

先帝时,文治十六年,东胶王和南康王以佞臣当道,清君侧为名兴兵直指京城。

那时太皇太后下发旨讨伐,霍荣临危受命,一战成名。

这就是先帝时的藩王乱。

战乱中东胶王被霍荣砍下马来,当场毙命,南康王则不知所踪。

后,西陵王怕受牵连,主动献上了玉虎符和封地,自愿回到京城受天子管束。

北靖王是只老狐狸,虽心有不甘,但大势已去,他若独自盘踞封地同朝廷对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故而他也只得效仿西陵王交出了虎符和封地。

东胶王战死,虎符自然就落了霍荣之手,可南康王却失踪了,所以当年先帝四玉虎符只得回其三,余下那枚虎符不知去向。

自那后,先帝下令诛杀东胶王和南康王两系全族。

再班昭,令封王者,只得食邑,再无兵权政权。

先帝也曾经多方查找那枚玉虎符,只是时至今日,一无所获。

然,说是找虎符,其实是找南康王和其后人。

由此可知,这枚玉虎符事关乱臣贼子及其后人,虎符在手里只会被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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