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姻儿的身子不好,还请二姨娘好生替她调养才是。”太子看着夏云姻苍白的脸色:“好好的怎么会生病,看这脸色白的毫无血色啊。”
“哦,我二姐姐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无碍的。”蓝梓汐状似无意的说着,紧接着掩住自己的嘴,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样。
“失血过多,怎么会失血过多呢?”太子一听失血过多,一个闺阁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血过多。
“哦,给二姐姐的药已经熬好了,太子殿下先让我二姐喝了药再说吧。”蓝梓汐假装失言之后被太子追问的无话可说,正好丫鬟端着给夏云姻的药进来,被蓝梓汐一把端起碗,要喂给夏云姻喝药。
“我来吧。”夏云姻的身子要紧,太子想先喂了药之后再从长计较,却忽然皱着眉,这药……“何故给她吃这个药,这明明是……”太子刚想说这是去淤血的药,好端端的怎么给她吃这个药?
“太子殿下,这个只是前些时候她不小心撞伤了,大夫说恐有淤血,所以才开的化淤去血的药方的。”二姨娘生怕太子起疑心,抢在他说话之前告诉太子这是什么药。
太子不疑有他,一勺一勺的喂给夏云姻喝下药,这一切看在夏云初的眼中,自是万分刺眼了,未来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虽然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爱的,可总是以后依靠之人,心里能好受么。
蓝梓汐则是露出冷笑,赵宇飞你真是好样的,在现代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穿来古代竟然穿成太子,这下你找女人也是光明正大了,但凡你看上的就一定要收进后宫。
还装什么情圣,对自己那么情深意切,看到夏云姻身上的胎记就将她当成自己,就连她和别人做出那么淫贱之后都可以不理会,这样就算真情了吗,这边宠着夏云姻,那边却同时娶太子妃和夏云初,日后更有后宫佳丽三千。
还好,她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蓝梓汐,也罢,就让她娶了夏云姻吧,这样好过他来纠缠自己,只是夏云初却就……蓝梓汐看着夏云初,终觉得不忍,于是靠近夏云初小声的告诉夏去初一些事。
那边太子喂完药之后小声的宽慰着夏云姻,逗的夏云姻开心的不行,脸色虽苍白,却被太子逗的笑声迭起,笑的面色绯红,额头尽是细密的汗,太子轻轻的擦拭着夏云姻额头的汗,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在的什么易碎的珠宝一样。
笑着的夏云姻转动着眼珠看到夏云初和蓝梓汐两人还在屋内,顿时冷下脸来,轻轻的往太子怀里缩去。
太子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的问着:“姻儿怎么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原来是夏云初和蓝梓汐正在看着她,笑道:“我刚才听你这四妹妹说她的那些旷世诗词原来是跟你和夏大小姐所学,你是怎么会那些诗句的呢。”
“那些不过都是小的时候父亲请的私塾先生教的罢了,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诗句罢了,太子不必放在心里。”夏云姻哪里知道蓝梓汐那些诗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是说是老太太私下请人教的么,她怎会知道。
闻言,太子眉头轻皱,她在撒谎,这个地方的私塾先生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诗句呢,可是四姑娘明明说是。
见太子的眼光看过来,蓝梓汐忙低头道:“许是二姐姐生病忘了,这些诗词都是小的时候我在课堂窗户底下偷学来的,不信的话太子可以问问我大姐姐啊。”蓝梓汐无奈之下唯有这么说。
“飞飞……”夏云初眼神迷离,以手抚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然而嘴里喊出的名字却震的太子魂飞魄散,这,这分明是梓汐前世撒娇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
眼看着夏云初就快倒下了,太子丢开床上的夏云姻闪身到夏云初身边,扶着她的腰:“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小心的呵护,宛若珍宝一样。
这样的变故众人史料未及,最不可接受的当属夏云姻了,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太子的推搡下撞在床上,直接晕了过去,二姨娘忙上前查看。
“云初,你怎么样了?”李氏及夏老爷见夏云初晕倒在太子怀里,也是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只有蓝梓汐镇定自如,原来刚才夏云初见太子对夏云姻的宠爱受了刺激,身有不适,险些晕倒,她见状,忙靠近夏云初身边,告诉她自己有法子让太子对她宠爱有加,只是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夏云初虽不知蓝梓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相信蓝梓汐只会帮她而不会害她的,于是听她的话装晕,在晕之前还喊了声飞飞,然后如果太子再问起来的话就说头疼,一想以前的事就头疼。
虽不知蓝梓汐口中的飞飞是谁,但聪明如夏云初早就感觉太子之所以对夏云姻会如此宠爱,其实是透过夏云姻宠的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是不知他的心上人会是谁,而梓汐所说的办法是否真的奏效。
果然看太子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夏云姻都不管就可想而知他心里那个人有多重要了,夏云初皱着眉头苦笑,真是可悲,她必须将自己装成另一个人才能得到他的宠爱。
二姨娘不知太子为何丢下她的女儿不管,只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云初抢走女儿的恩宠,于是上前:“太子,姻儿晕了过去了,请太子过去看一看吧。”无奈太子此时眼中只有夏云初,哪里还听的进她的话,待她想再说话的时候却被李氏拉了开去。
“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你没看大姑娘不舒服么,作为她的夫婿,太子当然要陪着她了,云姻既已晕了过去,就好生休养着吧,毕竟滑了胎,以后想再怀胎可就难了。”李氏很小声的喝斥着二姨娘。
然而太子是练武之人,再小的声音又怎能逃的过他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谁滑胎了?”目光犀利而精炼的扫过李氏和二姨娘。
“回太子殿下,没有人滑胎,我这几个姑娘都是姑娘家家的,怎会与人苟且,珠胎暗结呢,太子你听错了。”夏振刚忙回话,若是让他知道夏云姻与人有染怀胎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太太,太太,大夫刚刚派人来说二小姐的胎衣还没有顺着流出,若留在体内的话,会有碍身体健康的,所以大夫开了……”说话的人是李氏的贴身小丫鬟月婷。
月婷一进门就看见太子那满是阴霾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说出来,直接咽下了肚子,低垂着头慢慢的退到李氏身后。
“夏大人,你要如何解释。”太子扶着夏云初坐了下来,当初他听到的只是传闻,可当他亲耳听见实情的时刻,饶是他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实情。
“太子殿下明见,姻儿是被人下了药才会与他人做出那等事的,还请太子饶恕她吧。”二姨娘恨恨的瞪着李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回话,这不是明摆着置云姻于死地吗。
“哼,珠胎暗结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堂堂一国太子岂能娶一个残花败柳,夏大人,云姻刚才不是说要进家庙吗,我看等她调养好身体之后就送她去家庙吧。”一国太子当真是果敢决断,说话间就决定了夏云姻的命运。
相对于夏家的几人高兴几人愁的情形,远离京城四百多里的璃山玉龙道观暗室内,幽冷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一个青色玄衣面戴银质面具的男子站在窗户底下,月光照在面具上,使的整个人神秘莫测。
“你怎么会受伤啊?又怎么会在夏家后院养伤啊。”深沉的声音开口,说话的人转过身子摸索着走到面具人身边,月光的照印下竟然是冷墨胤。
“只能说是巧合吧,是日我出去办事,却遇到的宿敌,一时不查被打伤,幸有琴奴在身边,我知道那是你未来岳丈家,所以暂时借住几日调伤,直到前几日琴奴听到有声音逼近,而且不止一人,虽然我身体已大好,但也不能同时对付六人,所以我就和琴奴离开了。”轻咳了几声。
“只是没想到遗失的腰带竟然会被你捡去,想来那天的六人应该就是你和你的暗卫们了,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必急于离开了,正好可以一堵嫂夫人芳容了。”低头看着手上的双龙戏珠腰带,面具人玩笑道。
“对了,上次在玄机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墨胤对于那天的事一知半解,他又不好意思去问蓝梓汐,是以知道的并不多。
“你怎知我那天也是玄机寺啊?”面具人笑道:“难不成你还派人跟踪我不成啊。”
“别开玩笑了,你既已知道夏家中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以我们的关系你会不派人保护她么,我还能不了解你么。”冷墨胤似乎没有心情开玩笑,一板一眼的说着。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夏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使计想让你的娘子与人苟且,原本我想出手的,只是你那娘子看上去也不是好欺负的,还不等我出手她自己就想办法脱身了不说,还将那两个女人反设计了。”面具下的眼晴闪着光芒。
“只不过我临时进去房间将其中一女给扛到寺后爆打了一顿,这样的话那两女将来也会有嫌隙的不是,谁曾想她们没上当,早知道就让她二人共侍一男了,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又刺激又香艳,当真是好看致极啊。”
“你明知我看不见,还说这种话。”冷墨胤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想害蓝梓汐,却反被设计了,不过这也够他冒冷汗了,万一蓝梓汐没那么精明,那岂不是被她们暗害了,看来这夏家就是龙潭虎穴,得尽早将她娶回家方可放心啊。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早日将她娶回家,助她脱离苦海啊。”面具人似乎知道冷墨胤的想法,笑道:“你难得来一趟,要不要随我去见见师傅啊,她老人家可想你呢。”
“也好,我也很久没回毒雾谷了,明日我就随你去见见师傅吧。”冷墨胤想起那个名义上的师傅,虽然她从没教过自己武功什么的,但是她对自己也确实很关心,一直都在替自己配制医眼的药,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拜见一下的。
是夜,冷墨胤刚躺下冷备就寝,却有下属承上冷辰的飞鸽传书,将夏家所发生的事都一一告知,冷墨胤虽看不见,可也心思百转,却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懂这太子到底意欲何为。
自从半年前骑马摔了再醒过来之后,整个人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由原本的荒淫无耻,阴狠毒辣,荒唐行事变的文质彬彬不说,还一改以前的荒淫无耻,变的虽不说柳下惠吧,却也不如以前那般近女色了。
只是这一番变化喜坏了皇上和皇后,就连原本想废了太子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想法都有了,却因为太子的变化而改变了心意,前后这般大的变化怎能不让人心有疑虑。
更何况二皇子差一点点就能当上太子,本想太子都不像太子,所以才会在太子骑的马上做手脚,心想只要太子坠马而亡,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太子人选了,谁知没摔死,反而将他摔的清醒了,一改往日的荒唐了,这样二皇子又怎能甘心呢。
只是之前太子的表现都很好的,对于国事自有一套心法,皇上每每都会让他参与朝堂事,每次都让皇上满意的不得了,更给他内定了镇国侯嫡女为太子妃,这么强大的势力作为太子后盾。
只是前些时候他在镇北侯府看上了夏家二姑娘的事让皇上与皇后不喜,堂堂一国太子,看上一个小官家的女子实属正常,可是太过于宠就不行了,甚至为了她而大声的忤逆皇后,这可是自他醒来之后不曾有过的事。
而且那夏家二女自玄机寺发生的事,更被皇后厌弃,原以为太子不会为了她再与皇后相争,毕竟要皇家接受一个残花败柳赐玉碟,这对皇家来说是天大的耻辱,如果他任意妄为的话,很可能连太子位也不保。
可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公然与皇后做对,甚至将皇后气的病倒了,皇上一度想褫夺他参与国事的权利,却苦于皇后为他求情而作罢。
这前些时候还为了夏家二女连皇后的话都不听,这才几天就连人家生死都不管不顾了,又看上了夏家大小姐,要说这太子不重女色,可他这又究竟是为何呢?
实在是想不通,不过这与他也无关,他只要知道他的娘子无碍就可以了,招出暗卫让暗卫回信一封,信上书:“尔只要确保四姑娘安危即可。”
第二日,面具人带着冷墨胤顺着暗室内的另一条路,一路往前走着,饶是两人一路轻功向前,也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左右才到出口。
出口是个小小的山洞,拨开洞口的树枝,面具人一脚踏出洞口,伸手将冷墨胤拉了出来,随手给了冷墨胤一粒药丸,冷墨胤不疑有他丢进嘴里吃了下去,面具人见冷墨胤吃了,自己也吃了一颗药丸。
顺着洞口唯一的路一路向前走着,路两边是两条清澈的何流,两边的风景煞是美丽,红的花,绿的树,清的水,轻风徐徐吹在两人的身上,冷墨胤虽然看不见却能闻得花香,感觉得到轻吹抚过。
不过片刻间两人来到路的尽头,一条宽约几丈的河流横在面前,岸边一条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