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别多想了,也许太子是对的,那个总监的确是林宰相推荐的。”向非洛一边解释,一边安慰。
是吗?若离的脑海里闪过了林宰相模糊的身影,那个气质和风度都与秦慕卿很像的男子,他真的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对了,怎么没有听到木头的消息呢?”若离在懵懂中,联想到了那个沉静如水,俊美儒雅的容颜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忧郁的王子,这么天大的事情都发生了,为什么他却没有什么消息呢,他不还是太子的师傅吗?
“木头?”向非洛微微一笑,含糊不清地说,“也许他最近比较忙吧。”
“说实话!”
若离从他的肩头抬头,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
向非洛看着他们之间的姿势,有些哭笑不得:“郡主,你什么时候如此蛮横霸道了呢,好凶啊,小心嫁不出……”
“谢谢提醒,本郡主均定单身一辈子!”若离没好气地堵住他的胡诌。
“别这么不自信嘛,如果实在没人要,我会勉为其难接受的,放心好了。”向非洛继续胡侃。
“切,还敢消遣,你想找死啊!说实话!”若离的手上力道加大,小鼻子气愤地皱成一团。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能不能先松开,这样,我很难呼吸的。”向非洛举起双手,很配合地求饶,等到若离松开了手,他才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然后目光在静月湖上神游,“木头是两年前,在这里吹箫的时候,被太后发掘的,太后很喜欢他的才艺和谈吐,就收为干儿子,并经常拿他来教训我和小楼的乖张跋扈。”
“后来呢?”
“后来,他的才干很快就被皇上赏识,然后安排他作了太子的师傅了。”
“完啦?”若离很是失望。
“完了啊,木头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啊!”向非洛说话的时候,眼神明显地躲闪着若离的逼问。
简单?真的简单吗?
“那他以前是做什么啊?”若离依然不准备放过他。
“郡主,”向非洛异样地看着她,语气酸酸地说,“你为什么会对木头这么感兴趣呢?”
嗯?是吗?若离瞟了瞟向非洛略带不满的眼神,心里竟然还能生出一丝得意,故作自然地说:“因为木头长得帅啊,我对帅男向来很感兴趣的。”
“啊?”向非洛很是失望,低头将自己看了半天,挑眉质疑,“我这么帅的人就在你的眼前呢,你都视而不见,郡主,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
“你?你哪里帅啦?拜托,我真的没有发现哦!”奶奶的,还是恶作剧让人舒心,若离心中的阴霾渐渐远去,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喂~~”
向非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潇洒地在若离眼前晃悠了几圈,自恋地摆了几个pose,再次为自己夸张地抱不平,“我哪里比不上木头了,好歹我也是和他齐名的美男子呢,在整个大印国的姑娘小姐们心中,我的印象分比木头高多了呢。”
呵呵,若离看着向非洛小孩子一样的较真,阴郁的心情更加爽朗起来,故意撇着嘴,失望地斜瞄着他,耸耸肩:“是吗?那是谁评论的啊?就你也能和木头齐名?你该不是贿赂评论官了吧,我去找他理论去!”
“喂~~”
向非洛无语了,看着一再不给自己面子的若离,瞧她笑得那么邪恶,那么阴险,那双总是没睡醒般惺忪的大眼睛,此刻自然地完成了两弯月牙,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向非洛看得有些恍惚了。
“我不叫喂,好啦,暴徒,不调戏你了,说正经的,木头以前做什么的啊?”若离才没那么容易被他的障眼法欺骗过去呢,这小子,故意把自己往歧路上引,显然想隐瞒自己什么,木头究竟怎么了?若离隐隐有些不安。
“唉,”向非洛无奈地摇摇头,“你个笨丫头啊,还以为你真是个整天大大咧咧的大傻妞呢,原来……”
“原来怎样?!”若离知道他要夸自己了,急忙一脸娇羞地反问,迷蒙的大眼睛还冲他忽闪了几下,疯狂放电ing。
“原来还真是这样……嗯……咳,”向非洛自顾自地说着,本来想要打击一下她呢,结果一看到她的表情,马上就被噎到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若离反常的表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夸张地说,“郡主,你,你的眼睛没进风沙吧?”
“切,你的眼睛还进蟑螂呢!”若离气恼地反击,然后忽地站起来,缓缓地逼近向非洛,一脸的阴险,“说不说,再不说的话,本郡主可要把你拖到湖里喂鱼啦!”
“哇,好怕怕啊!”向非洛马上配合地双手抱头,委琐地半蹲下去求饶。
神呢,这孩子原来还有这么多幽默细胞啊,还以为他就是一个乖张暴戾的纨绔子弟呢。若离看着他好笑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唉,这么努力地逗自己开心,真是难为他了呢。
“好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暴徒,我真的想知道木头的情况,有点担心他呢。”若离恢复了常色,很认真地说。
“哦?”向非洛有些意外地怔了怔,眼睛一眯,“你担心木头?”
“是啊?”担心朋友有错吗?
“那你怎么就不担心小楼吗?”
“这?”若离被问住了,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辛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虽然没了母后,但不是还有准王妃的嘛,已经轮不到我担心了。”
“……”向非洛的喉结处蠕动了几下,不再追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不用担心木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木头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木头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的,他虽然表面上淡定自若,与世无争的,但聪慧机敏绝不在我和小楼之下,所以……”
啧啧,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若离好笑地看着他,嘲弄地皱了皱鼻子:“得了吧,你这哪是夸奖木头的啊,分明就是拐着歪的自夸呢,脸皮都厚得无法无天了!”
“喂,实事求是也犯法啊?”向非洛一脸的委屈。
“……别扯了,然后呢?”真是败给他了,这么三饶两绕的,自己已经被饶得头痛起来了呢。
“然后?我只知道木头最近一直陪着太子忙功课,别的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太累了,在太子府休息的吧。”向非洛依然模糊着若离的问题。
若离无奈地叹息一声,知道他铁了心不会倒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同时对这个王朝也心灰意懒了,也许,自己真的该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暴徒,帮我个忙。”若离疏懒地恳求。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向非洛郑重承诺。
“帮我尽快找到后背上有元宝胎记的男子,我要尽快完成任务,然后……消失。”说到最后,若离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一种伤感的情愫不知不觉地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房。
“别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呢?”向非洛急切地脱口而出,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若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慌乱,不自然地说:“什么你怎么办啊,凉拌好了。”
“郡主,我是认真的,小楼不能给你的,我可以。”向非洛豁出去了,大胆地表白,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明亮而灼热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下去,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可惜,也就只有一年。”
“你说什么?”若离皱着眉头问,这孩子,怎么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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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章】疑云初绽
“没什么,我说,你的这个忙……”向非洛沉吟着,眉宇间有些迟疑,似乎带着一丝不甘。
“怎样?”若离热切地问道,她现在只想尽快摆脱眼前的困扰。
“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谁?”若离马上挺直了身子,期待又担忧地盯着他。
“……小楼!”向非洛的嘴角,艰难地一勾,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
瘟神?什么意思?若离诧异地挑眉,小鼻子也随之皱巴巴的,好笑地说:“暴徒,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向非洛目光清亮地看着她,灼热的眼底隐藏着一抹无奈和哀伤。
“你,你的意思是说,瘟神知道我要找的目标是谁?”若离还是没有明白。
向非洛含笑着点点头,轻叹一声,扭脸看向了一旁,落寞和惆怅给他张扬桀骜的外表镀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若离下意思地握拳,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有一段时间了吧。”
神呢,若离不再审讯他了,马上转身就朝烁王府的方向跑去,她的心被莫名的恼怒充斥着,该死的瘟神,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目标啊,竟然一丝口风都不漏,让自己这么无头苍蝇般地东摸西撞,真阴险!
“喂,你去哪里?”
“明知故问!”若离头也不回地回答,瑟瑟的秋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零乱飞舞,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若离的左腿随之一软,整个人马上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挺挺地朝前面趴了过去。
厄米豆腐,千万不要毁容了啊,拜托,拜托……若离的碎碎念还没结束呢,人就“扑通”一声,和草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窃喜和庆幸,谢天谢地,总算她比较灵敏,没有让小脸先着地,不过下一秒,腿上的疼痛就侵袭了她的大脑神经,若离马上痛苦地大声哀号起来。
“喂,你要不要紧啊?”向非洛风一样地掠了过来,急忙心疼地将她扶了起来,上下关切地打量,“哪里摔痛了?”
“这里,”若离痛苦地指了指左腿的脚踝处,小脸干巴巴地抽搐着,“什么该死的东西绊着我了,痛死了,哎哟……”
“嗯?是这个吗?”向非洛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忽然,他的眼睛勾直了,愣怔地盯着手里的小石子,眉头渐渐锁紧。
若离诧异地皱眉:“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说谎的吧?”
向非洛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睛凑近了,继续仔细地研究小石子,又闻了闻,然后疑惑地递给若离:“郡主,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毛发之类的碎屑?”
毛发?若离吃惊地看着他,气愤地说:“你,你小子诅咒我呢?”
“嗯?诅咒你?我没有啊!”向非洛摇头,指着石子说,“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喂,暴徒,你,还说没有诅咒我?我的衣服这么厚,这个石子不过是绊了我一下,你竟然说上面有毛发?!你以为我是马腿啊,我的汗毛有那么长吗?”若离气急败坏地怒吼,看到向非洛恍然大悟的样子,更加羞恼,“该死的,还敢消遣我,小心……”
“我知道了。”向非洛忽然神色一紧,眉头锁得更紧了。
Kao,还真的反了啊,若离指着他怒骂:“暴徒,你得罪我了,我以后再也……”
“你拉倒吧,想不想知道皇上怎么意外坠马的?”向非洛一把打掉她不雅的手指,眼睛灼亮地问道。
什么?这孩子没有发烧吧?刚才他不是还说也许真的就是林宰相的阴谋吗?若离狐疑地盯着他:“你确定你没有说梦话?”
“当然没有,你看这里~~”向非洛指着石子的突兀处,耐心地解释,“这里明显有毛发,你看,这里,还有一丝血迹来着,说明了什么?”
“说明……”若离马上蹲下去,用手掀开裤脚,仔细检查,纳闷地说,“不过是多了一点红印,没有流血啊!”
“废话,你当然没有流血啦,因为,流血的是那匹倒霉的马!”向非洛好笑地摇头,眼底的忧虑却依然浓郁,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呢。
“你说什么?那匹马?”若离猛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惊骇地说,“皇上的那匹马吗?!”
“没错,这血迹,这毛发,说明那匹马根本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而是有人用这块石子将它猛力地掷向了马腿,所以才会有马匹受惊,皇上意外坠马之说!”向非洛自信地总结,不过他马上就很诧异地蹙眉,“谁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呢?”
嗯?若离的脑海里马上就闪现出了那道清瘦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颤,弱弱地问:“那个,暴徒,平时有人教小谷子功夫吗?”
“皇上?”向非洛好笑地看着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笑话,双肩耸动不已,“郡主,你这问题真天真,光看看他那单薄的小身板,也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啊!”
“切,那可不一定,总会有人深藏不漏的啊!”
“深藏不漏?我看木头倒是很像,不过,他别的都很厉害,功夫嘛,还真的没见过他展露过呢。”向非洛看到若离急切的小脸,正色安慰道,“好了,我严肃点,皇上自小身子盈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