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这种滑落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法国一贯的挑战外jiāo、冒险外jiāo和复仇外jiāo政策造成的。一战以前,法国外jiāo“成功”地将俄国和英国拉到了对付德国的阵营中,并如愿以偿地跟德国打了一场复仇战争,但最终发现,胜利了的法国变成了一个次等强国,还比不上在普法战争后受的法国。
法国要寻找对付德国的盟友,在欧洲大陆只有两个,第一是奥匈帝国、第二是俄国。在传统上,自从bō旁王朝的路易十五决定与特蕾莎nv皇统治下的奥地利通过联姻建立友好关系以来,奥地利帝国从来没有对法国产生过地缘政治上的威胁,两个拿破仑帝国与奥地利发生战争,更多的是因为两个拿破仑都认为奥地利妨碍了他们的扩张意愿,虽然这个判断并不是正确的。在德国统一后,奥匈帝国继续有可能成为法国反对德国的盟友,因为俾斯麦的德国是通过损害奥地利和法国的利益才获得统一的,两者都有联合起来向德国报复的必要。法奥联合虽然有很多优越xìng,但是两国都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意大利统一后,欧洲地缘政治格局发生了变化,法国在衡殖民竞争中又多了一个对手,奥匈与意大利之间还有领土争端。法奥联盟反对德国的时候,不得不考虑背后还有一个平衡因素,意大利到底会不会在德国的支持下对法奥两国造成威胁?从德意两国长期友好的历史来看,这完全是可能的。其次,奥地利同时面对德国、俄国甚至还有意大利威胁的时候,法国的援助是否还那么有效及时也是值得怀疑的。
失去了均势外jiāo大师梅特涅之后的奥地利外jiāo,总是在关键时刻出错误÷地利最终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案,那就是彻底投靠德国,把奥匈的利益和德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依靠德国的保护在巴尔干寻求势力扩张》特涅以后的继任者,都缺乏他那种自治、冷静与平衡的作风,缺乏大局观和平衡感,忘记了他的箴言,“化解他人的利益比亟于追求自身的利益更为重要”,“一无所求,收益反大。”奥地利在失去德意志的优势地位和意大利的领地后,一意孤行的要往巴尔干方向扩张,消从“西亚病夫”土耳其帝国那里获得更多的土地和人口÷匈帝国追随时代háo流,追求赤luoluǒ的权力政治和实力外jiāo,却看不到自身的权力基础和国家实燎最弱的,经不起一点bō折÷匈帝国境内,两个少数统治民族奥地利和匈牙利统治着捷克、斯洛伐克、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罗马尼亚、bō兰和意大利等众多少数民族,这是一个非常陈旧,同时又非常脆弱的政治结构。
由于统治基础是少数民族,哈布斯堡皇朝需要不断的征服和荣耀来维持其统治下各民族臣民的效忠,因此它不放过任何一个增加皇朝威望和帝国荣耀的机会÷匈帝国趁俄国在1905年日俄战争中受国势衰弱之机,直接接管了原属土耳其帝国的bō斯尼亚与黑塞哥维纳地区,结果把巴尔干地区的泛斯拉夫主义怒火引火上身。十九世纪是民族主义háo流jīdng的世纪,奥匈二元多民族帝国这个古老的前民族主义时代的政治架构实际上是经不起任何风lng了,它在法国大**的冲击下还能长期存在,完全是因为梅特涅政治上的足智多谋和外jiāo上的长袖善舞,梅特涅之后的奥地利外jiāo决策者没有他的审慎平衡的作风,只知道耀武扬威,穷兵黩武,因此最终导致了大战的爆发和帝国的彻底解体。
1890年,德国拒绝延长“俄德再闭条约”,这等于是把德国对外关系的一根支轴给hōu走了,德俄奥三国间之所以能长时期保持和平,靠的就是德国既和奥匈有军事同盟,又和俄国有秘密协约的暧昧关系所导致的外jiāo制衡№德两国在两百年来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虽然俄国对普鲁士从一个受俄国庇护的弱国成长为欧洲大陆首屈一指的强国抱有一丝嫉妒和不快,但总的来说,俄德两国并无根本的利害冲突∴反,俄国与奥匈帝国倒是不共戴天,奥匈帝国对巴尔干斯拉夫地区的扩张,挑战了俄国泛斯拉夫主义旗手和斯拉夫人保护者的虚荣心,而俄国鼓动的泛斯拉夫主义lngháo则使得奥匈帝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人心思变,危及奥匈帝国的生存。因此,俄奥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俾斯麦之后的德国外jiāo决策者,轻率地采取了对奥一边倒政策,迫使俄国与法国接近,而德法之间的矛盾又是不可调和的。这样,虽然俄德两国并无重大的地缘政治、经济和殖民地冲突,却均受制于本国的盟国而互相对立。
俄国和法国作为欧洲大陆两端的强国,一般是很少能够发生地缘政治上的直接冲突。除了在两个拿破仑时期,由于第一个拿破仑的野心和第二个拿破仑的记仇,才导致了两国之间爆发战争。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说,法俄两国既然在欧洲已经不再发生直接冲突,殖民地竞争方面也没有矛盾,那么面对德国在欧洲大陆上的咄咄bī人之势,法俄接近是不可阻挡的。在1879年以后俄德之间爆发经济战,导致俄国的农产品出口受阻,财政状况恶化。这时来 自(。cōm)法国的巨额资本源源不断的投入,给了俄国经济以复苏的机会,这样法俄接近已经可以说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1891年法俄之间缔结了外jiāo协定,1893年,法俄军事协定正式生效。这意味着大国间结盟与敌对的对象已经固定,欧洲大国协调外jiāo走入了死胡同。
和奥匈帝国一样,俄国也属于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东方**君主国家,而且在这方面比奥匈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国在巴尔干势力扩张上屡屡在外jiāo上遭受德奥的遏制,在所谓的斯拉夫兄弟面前大丢面子,而法国对俄国在巴尔干的野心也不积极支持,俄国最终丧失了一切耐心,外jiāo界和军方根本不打算在xiǎo规模的、可控的外jiāo冲突中耗费jīng力,只打算准备进行全面战争,把所有的大xiǎo盟国和对手全部拖进来,进行“最后的审判”。这一转变最终导致了一个奇特的外jiāo格局,奥地利的外jiāo被塞尔维亚牵制,德国的外jiāo被奥地利牵制,俄国的外jiāo被德国牵制,法国的外jiāo被俄国牵制,英国的外jiāo被法国牵制,最终欧洲的各大国统统被巴尔干局势所左右,印证了俾斯麦的预言,欧洲大国“总有一天会为了几个巴尔干的蠢货打一场欧洲大战的。”
第三卷 怒海争锋 第两百一十四章 各国发展
第两百一十四章各国发展
英法本是世仇,其世仇的历史远远大于法德之间的世仇、法之间的矛盾在1882年英国占领埃及后便开始升级,英法之间率先爆发了海军竞赛、法殖民竞争在1898年的法绍达危机中达到了顶点。至于英俄之间更是矛盾重重,在中亚、在远东、在近东,几乎无处不起冲突、国一向善于评估具体的威胁,因此为了防备法俄在殖民地纠纷中联手对付自己,便在1882年与奥匈帝国和意大利缔结了“地中海协定”,从而间接地与以德国为首的三国同盟拉上了关系。但是随着德国量的大幅度扩张,尤其是其“公海舰队”的建立和在土耳其帝国范围内的势力膨胀,迫使英国认真考虑德国扩张的意图何在。
由于德国的崛起,欧洲大陆已经无可挽回地分裂为两大政治军事集团。欧洲均势的平衡之轮英国,第一次感到无法再置身事外来保持平衡、国已经感到,德国太强大了,不仅有冲击英国霸权的意图,最主要的是德国已经有这样的实力、国已经无法保持“光荣孤立”来捍卫本国的世界霸权,毕竟大英帝国的统治中心在不列颠,归根结底是欧洲一部分,英国的世界霸权是建立在英国优越的地缘政治处境和欧洲大国联合统治世界的基础上,不可能在欧洲大国内部的均势失去平衡之后还能长久维持∪其是当德国过于强盛,其拥有的实力能够同时打败法俄两国,并进而终结大英帝国世界霸权的时候,大英帝国的掌权者不可能对此局势泰然串。
当时英国外jiāo部的政策分析专家克劳爵士曾经对德国针对英国霸权的各种挑战xìng的态度进行了一番战略分析。他指出,德国外jiāo决策层所抱有的动机是不值一提的,即便他们没有明确的、有计划的统治全世界的计划,其持续增长的经济、政治与文化实力也将会自然而然的导致现实xìng的后果即德国称霸全欧甚至全世界。因此,对于英国决策层来说,合理的结论就是——不管德国统治集团抱有什么意图,如果德国不愿意自我约束,自损实力,那么,英国将会建立反德联盟以求彻底地消除这种威胁,就像当年建立反法联盟以消除法国的威胁一样。提到反法战争这一历史经验,这就意味着英国打算通过联盟战争来消灭本国霸权的挑战者,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基于这种认识,英国实质上已经决定要与德国进行殊死一战来维护大英帝国的存在了。至于其扭扭捏捏,言不由衷的作风,完全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虚伪做作和推卸责任的民族xìng格所决定的、国外jiāo的历史记录和行为模式向来就是做决定之前仔细评估权力结构和斟酌利害关系,做好了决定就会坚持到底、国外jiāo决策者在维护比利时中立地位上的做作表演,无非是顾左右而言他的一贯作风。
1902年英日同盟缔结后,英国找到了一个在远东地区遏制俄国的竞争,而又不给英国造成额外战略负担的盟友。当1905年俄国在日俄战争中受后,其扩张势头受挫,英国便不再考虑俄国为全世界的头号敌人。在1904年英法协约完成以后,英俄接近与谅解便势在必行了,于是在1907年英国与俄国达成了在bō斯和阿富汗划分势力范围的协议。至此,英国已经与法国和俄国解决了全部殖民冲突,而把国家量全部聚焦在对德关系上来了。
十九世纪后半叶,拜拿破仑三世和俾斯麦这两位欧洲领袖的一系列外jiāo活动所赐,权力政治和现实主义外jiāo原则成为各国挖角决策者所普遍接受的观念。基于保守传统、自我节制与内外均衡的正统主义原则变得很不重要,而这种原则正是崩欧洲和平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维也纳体系维持下去的最根本原因。随着科技的进步、jiāo通的发达和市场的扩张,国家的管理深度和镇压量进一步加强,一旦那些保守国家不再需要彼此支持来对付国内外的形形sèsè的**运动,那么它们在外jiāo上就可以自行其事,互相拆台。虽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是法德矛盾,但决定xìng因素确是俄国、德国和奥匈三个君主**国家的分裂,而英国的态度转变,则成了压垮欧洲均势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九世纪也是民族主义háo流jīdng的世纪。一战爆发前,俄国在东欧和巴尔干大肆宣扬泛斯拉夫主义,而德国则针锋相对地推行泛德意志主义÷匈帝国这个多民族帝国一方面在泛斯拉夫主义的lngháo中摇摇yù坠,一方面则指望德国能够站在泛德意志主义的立场上拉自己一把。法国出于国家荣耀和民族统一,念念不忘夺回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德国出于同样的原因,决不肯放弃№国嫉妒德国在欧洲大陆上的霸权,德国则害怕俄国巨大的潜力。德国觊觎英国的世界霸权,羡慕英国的公海舰队,英国则视德国模仿英国建立公海舰队为推翻大英帝国的明白无误的证据】一个国家都患上了自恋症,对本国的天然权利喋喋不休,对他国的意图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十九世纪还是所谓的民意至上的民主时代,公众的情绪和报纸的社论成为政fǔ制定政策的圭臬。法国的民意便是要求收复失地和对德复仇,英国的民意便是“谁要避免内战,谁就要去当帝国主义分子”、法两国皆为所谓的民主代议制国家,视回应民意为理所当然。德国、俄国和奥匈帝国虽然不是民主国家,但是这种**国家却对民意更加敏感。因为这几个**国家中,君主的威望和王朝的延续完全靠对外强势扩张来维持,由于缺乏合适的制度xìng的宣泄渠道,民意便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到外jiāo政策上来,而且根本不会从战略高度来看待国际关系,总是把外jiāo斗争看作是体育比赛,视正常的外jiāo妥协为奇耻大辱,对握的军事冲突欢呼雀跃,总以为国际危机达到顶点就是金光闪闪的奖杯和数不清的荣耀。这种情绪感染了各大国的决策者,他们认为偶尔爆发战争,流点血“会使民族的体质更为强健”。他们唯一的错误就是根本没有预料过在工业化的条件下,国家间的战争不再是规模可控的,要么是彻底的胜利,要么是彻底的灭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