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用力,莫霜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懒得起来,就红着眼睛看着他,抿着唇,不响蚊。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来扛。
她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这一次,她绝不放手,随便他怎么说,随便他怎么故意伤害她。
她都不会离开。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有了三个人的记忆,如果她再看不懂他,再不明白他的心,那她就真真是个大傻瓜。
见她不动,又不响,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祁宿皱了皱眉,作势就要站起身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莫霜突然伸出手紧紧圈上他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对着他的唇贴了上去。
冷祁宿身子一僵,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措骤不及防,黑眸中闪过震惊、慌乱、沉痛,下一瞬,就伸手想要将她推开。
可是,她却像铁了心一般,将他的脖子圈得死紧,怎么也不放开,一张小嘴更是学着他曾经吻她的样子,疯狂地吻着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冷祁宿终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不再挣扎,就任由她放肆地在他的唇上吸。吮、辗转。
莫霜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有一丝得逞的畅意,微微扬了扬唇角,才终于将他放开。
结果,他,气息微重,她,气喘吁吁。
这个男人的定力真的让她汗颜。
“我不会走的!”她扬着小脸看着他,双手依旧圈在他的脖子上。
呼吸可闻,心跳可辨!
冷祁宿静静地凝了她一会儿,伸出手将她圈在自己颈上的手臂掰开,起身站了起来,垂眸轻轻拂了拂衣袍上的灰尘,淡淡道,“你不走,我走!”
说完,就迈过门槛,阔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啊!
莫霜怔了怔,回过神来,连忙爬起身,追了出去。
“冷祁宿,等等我!”
她提起裙裾小跑起来,跑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脚尖点地,飞身而起,翩然落在他的边上。
冷祁宿脚步微顿,寡淡地瞟了一眼,又大步朝前走。
她便对着他眉眼弯弯,璀然一笑,抓住他的手臂,与他并肩一起走。
冷祁宿甩开,她又拽上。
他再甩开,她再拽上。
冷祁宿终于停下脚步,对着她不耐地吼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莫霜却也不以为意,撅了撅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管是风清影、陌妆、莫霜、紫卓、汝嫣,都爱上了你,你说我想要怎样?”
冷祁宿身子震了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讲,紧紧抿着薄唇,黑眸凝在她的脸上半响,才别过视线,又继续往前走。
“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到天涯海角,我便追到天涯海角,你休想再将我丢掉!除非,我死了!”
莫霜又阔步追了上去,口气坚定,掷地有声。
冷祁宿闭了闭眸,却只觉得无奈,低低叹出一口气,便不再理她,不过,也不再赶她走。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
莫霜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却是真心地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
最后的最后,冷祁宿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他走了进去,莫霜便紧步跟上。
掌柜的笑脸相迎,“客官一共几人,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一人,住店!”冷祁宿淡淡地应道。
“好嘞!”掌柜的笑容稍凝,疑惑地目光看向边上的莫霜,“那这位姑娘呢,是住店,还是打尖?”
“也是一人,住店!”莫霜也学着冷祁宿的口气说道,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我要他隔壁那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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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火舌277寸:墙的距离
火舌277寸:墙的距离文/素子花殇
是夜。
客栈的床上,冷祁宿翻了身,再一次侧身而卧,伸出手指轻轻点上面前的墙壁,温柔得仿佛在抚摸某个女子如玉的肌肤。
一面墙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是咫尺,还是天涯?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就在这面墙的另一头,和他仅仅隔着一方青砖。
他以为,按照那日她的劲头,她这几日定会一直缠着他的,而且,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他的心里竟还隐隐有些期待茆。
可是,很意外,她没有。
已经三日没有见面了。
她三日没有出现。
那日,她说,“冷祁宿,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到天涯海角,我便追到天涯海角,你休想再将我丢掉!除非,我真的死了!”
那般倔强、那般坚定。
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坚持开始动摇,所有故意冷凝的高墙都在坍塌蚊。
他知道,他逃不掉。
这几日沉淀下来,他也决定不再逃。
她说,除非她真的死了,他怕,他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日,在烟波镇,听说她染上了瘟疫,天知道,他有多恐慌,比他当时得知自己只有三个月可活的时候还要恐慌。
他紧赶慢赶,赶到皇宫的时候,听说她已经殁了,尸体置在火场。
那一刻,他的天塌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进的皇宫,又是怎样进的火场?
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泪流满面、满山满林、疯狂寻找他的模样。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想早知道这样,那日在悬崖边,他应该出来的,应该出来见她的。
可是人生的悲喜往往都在转瞬之间。
谁也无法知道,当他看到她突然死而复生时,是怎样的心情,震惊、狂喜、沉痛、凌乱,铺天盖地一般将他席卷。
他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从来不是,但是那一刻,他却发自内心地感谢上苍。
活着,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
可是,在她缓缓走向他的时候,他却突然退缩了,他终究还是相信宁愿她恨,也好过日后让她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所以,他逃了,不去看她眼底的失望,不去看她苦笑的表情。
曾经赤手空拳面对敌人百万雄师的时候,他都没有逃。
那一刻,他终究像一个逃兵一样逃了。
她说,“冷祁宿,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只会自欺欺人的人!”
是啊,他可不就是在自欺欺人。
就像现在,他明明那么想见她。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她,他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讲。
她如何是影?既然是影又为何流浪在外?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到底又承受了多少苦难?
他都想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玲珑又是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是风神医,还是风宵尘?
想想真的很讽刺。
为了那一个恩字,他委屈了多少隔壁的那个女子,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还错了人。
他又拥着被子辗转翻了几个身,闭眸酝酿了很久,终究是没有一丝睡意。
夜,是那般静。
也不知道隔壁的她是否和他一样无眠?
她还好吗?
怎么会三日不见?
不行,他要去看看!
这般想着,他便猛地翻身坐起,借着窗外朦胧暗淡的月光,寻着自己的中衣。
倏地,一声细微的吱呀声响起。
有人推开。房门。
他连忙悄声躺了回去。
接着,便是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接近……
他闭了眼,掌心慢慢地提力。
来人手中的物件,在月光下折射出的亮光晃过他的眼皮。
冷祁宿心中一叹,收了力,呼吸渐渐沉稳。
一只银勺划过,最后停在了他的唇边。
一滴,两滴……
温热的液体润过他的唇,消失在了齿缝之间。
勺子在碗底发出细微的清脆响声,碗底空了。
莫霜蹙眉。
这个男人果真伤得极重,警觉性竟已低到如此。
那日,她从窗户入了庙里,他没察觉;她在门外看着他的背影,他没察觉;如今,这般给他喂着药,他竟还能睡得这般沉。
哎,她在心里发出一声低叹,一颗心,痛到颤抖。
千年人参榨出的汁水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对他的身体有所帮助?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要试一试。
这个镇子在羽白山脚下,每年虽然出产人参,但千年人参却是极少的。
她跑遍了所有的药铺,找遍了所有世家大户的藏品,都没能找得到。
所以这三日,她随着大夫上山去寻人参,虽然知道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上天垂怜,没想到,竟真的让她找到了!
敛了心神,她将手中的瓷碗轻轻放下,又小心翼翼地翻过冷祁宿的手腕,手指轻轻拂了上去。
指腹下的脉搏虽然依旧紊乱、微弱,但是相比较前几日,平缓了许多。
终是松了口气,她一抬头,蓦地撞入一双如潭水般漆黑的眸子。
晶亮晶亮,如同天幕中的星子。
他是醒的?还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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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火舌278寸:不让他睡
他是醒的?还在看她?。
她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张了张嘴,才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眸子又很快黯了下去,没有任何情绪,却又像凝着各种情绪,最后,都化作一片冷淡茆。
她深呼一口气,旋即将双手背在身后,“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走便是了!”
话毕,便逃也似地转身。
不料,腕上一重,手竟是被人一把抓住。
如同他曾经无数次抓住她的一样。
她的心,一颤。
一抹惊喜萦上心头,她猛地回过头,目光殷殷地看向他蚊。
“苦肉计?!”
男人略带揶揄的声音响起。
冷祁宿的目光扫过她的双手,唇角勾着冷淡的弧度,眉心细不可见的一拧。
苦肉计?
莫霜的心,一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有的结痂的地方重新被划开,旧伤新伤,流血的留疤的,指甲也断了许多……
那是她在山上刨人参的土刨的!
他说这是苦肉计吗?
一股手机的怒火直直窜了上来,她用力地抽回手,他骤不及防,她的手就从他手心勒过,由于摩擦,那些干涸了血迹的地方,又开始流血。
冷祁宿的眉又紧了几分。
她端起边上的瓷碗,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嘭”的一声关门声,重重敲在冷祁宿的心头,他仰头望着床榻上方的帐顶,拧眉叹息。
他是怎么了?
不是准备不再逃避的吗?
刚刚看到是她,明明自己是欣喜激动的。
看到她的手,明明心疼得不行,明明想说的是,“你的手怎么这样?”,怎么脱口而出的竟是“苦肉计”?
冷祁宿啊,冷祁宿!
他抬手敲向自己的脑门。
**************
隔壁的厢房内,一豆烛火。
女子一身素衣,青丝垂落双肩,昏昏黄黄的光线之下,女子的玉手捏起些药草放入罐子中,纤细的手指执起药杵,然后……
咚咚咚,砰砰砰地声音震天般地传来。
莫霜瘪了瘪嘴,咬牙狠狠地捣下去。
她不眠不休了三日,只为替他找人参。
自己的手伤成这样,她都顾不上上药,就先给他捣参汁。
她顾不上休息,就给他送了过去。
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那般毒舌,说她用什么苦肉计。
瞟了眼和他相隔的那堵墙,她越是气愤,手中的药杵也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这般对她,还想睡得心安理得是吗?
她偏不让他睡!
毒舌,毒舌,毒舌,捣碎你的毒舌!
药杵捣得极响,罐子中的药草溅的到处都是,她也不管,只是大力地捣着。
“咚咚”
骤然,有敲门声响起。
因为她捣得极响,所以起先,并没有听到。
后来,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她才惊觉过来。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这个时候,会有谁敲门?
骤然眸子一亮,是他!
终于沉不住了吧?
她得意地扬了扬唇角,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开了门。
出乎意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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