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丽虽然在一开始对张扬的治疗方案表示抗拒,可在她为常海心施行第二次手术之后,惊奇的发现新生的那层白膜下,组织已经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再生,术后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并发症,这让周秀丽开始对张扬的神奇有了一些信心。但是她仍然无法相信,仅凭这些绿色的药膏就能够让常海心的肌肤恢复如初,要知道那可是三度烧伤啊。
常海心轻声道:“周博士,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治疗期间,应袁芝青的要求,病房内所有和镜子有关的东西全都被移除,这是为了避免常海心看到自己的样子受到刺激。
周秀丽微笑道:“海心,还不到时候,按照你目前的恢复速度,再有一周,就应该可以取下纱布了。”一周只是张扬给出的时间,在周秀丽看来,也许时间需要的更长一些。
常海心点了点头,她小声道:“这两天,我脸上痒得厉害。”
周秀丽道:“痒是好事,证明你的神经在重新生长,如果失去知觉,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这时候张扬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周秀丽起身道:“好漂亮的花!”
张扬笑道:“还有一束放在你办公室了!”
周秀丽惊喜道:“我也有份?”
张大官人道:“反正是市里掏钱,我就假公济私了一把。”
周秀丽格格笑了起来,她向张扬道:“你们聊,我还得去查房。”离开房间之前,她又道:“对了,海心这两天伤口痒得厉害,你看看能不能帮到她。”
周秀丽走后,张扬笑着将一千块放在常海心床头柜上。常海心诧异道:“好好的你拿钱来做什么?”
张扬道:“市里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过来探望探望你,现在市面上的营养品啥的全都是扯淡,我也不知该买点什么,干脆直接把钱给你,等你伤好了,拿出这笔钱请我吃饭,我顺便把市领导喊上,也算是礼尚往来,你说行吗?”
常海心道:“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张扬道:“当着医生的面说这句话,你不是打我脸吗?”
常海心叹了口气道:“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张扬笑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妈他们呢?”
常海心道:“我让他们走了,自己想冷静冷静,再说这两天我妈也太累了,我让大哥陪他好好休息休息。”
张扬道:“伤口发痒是正常情况,从今天起,我得为你进行针灸,促进你面部神经的重生。”
常海心道:“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番话透着一股淡淡的悲观味道。
张扬知道常海心在病程中表现出这样的心理也属于正常现象,他取出针盒,在常海心的头面部开始行针,金针分别刺入五处、当阳、阳白、鱼腰、睛明、四白、上迎香、丝竹空几处穴道,金针的尾部系有天蚕丝,刺穴之后,张扬将丝线捉住,内力沿着丝线注入金针弥散到常海心的面部肌肤之中,他低声道:“会有些疼痛,你一定要坚持住。”
常海心点了点头,患处变得越来越冷,到最后竟然变得冰冷刺骨,半边面庞宛如被冰凝结,寒冷从骨缝中渗入她的颅脑之中,常海心痛得双手紧紧抓住张扬的手臂,指尖深深掐入张扬的肌肤之中。
张扬利用这种方式行针并非第一次,可是注入常海心面部的内息却和过去不同,他配制的药膏可以促进肌肉和皮肤快速生长,可无法控制增长的程度,过犹不及,任何事情都存在这个道理,张扬必须利用这种方式控制常海心面部肌肉生长的速度,而普通的内力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张扬想来想去,想起了阴煞修罗掌,唯有利用这种阴寒的功力方才能起到控制的作用。
张扬过去曾经因为修炼这种功力而险些走火入魔,可为了常海心他不得不选择再次冒险。
虽然针灸的过程不过是短短的十五分钟,无论对常海心还是对张扬而言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张扬修炼的内力和阴煞修罗掌迥异,每次强行运功之后,体内经脉就会经历一次撕裂般的痛苦,张大官人的毅力无疑是坚强的,行功之后,他仍然能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病房回到自己的皮卡车内。
可进入车厢内之后,张大官人就会躺倒在坐椅之上,虚汗不停流淌,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恢复过来,每次行功对他而言都如同大病一场。
如果不是于子良发现这一状况,张大官人会永久隐瞒下去,可于子良恰巧在张大官人最惨的时候经过了他的皮卡车,又好奇的凑上来看看车子里有没有人,看到了躺在汽车后座上不停发抖的张扬,他大吃一惊,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反锁了,于子良为了救人,不得不把车窗给砸了,还兴师动众的叫来了担架,把张扬给抬到了抢救室。
当医护人员把张扬送到抢救室的病床上,这厮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慢慢坐起,哭笑不得的望着于子良道:“于博士,你搞什么?我喝多了,在车里睡一会儿不行啊?你又是砸车,又是抢救的,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于子良当然不相信张扬的解释,他摆了摆手,让其他医护人员退去,来到张扬身边坐下,低声道:“你不用骗我,刚才你明明在给常海心针灸,哪有功夫去喝酒?”
张扬笑道:“可能是最近又忙工作,又忙着帮她治病累了一些。”
于子良摇了摇头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张扬,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也很关心常海心,可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不想你冒太大的风险,如果必须冒险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至少可以帮助你。”
张扬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药膏虽然很灵验,可是无法将受损组织的生长控制的恰到好处。所以我必须要用针灸的方法控制受损组织的生长速度。”
于子良听得目瞪口呆,张扬所说的一切对他而言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低声道:“用针灸的方法控制肌肉的生长速度,这不可能啊,根本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
张扬道:“我早就说过,很多事是根本无法用理论来解释的。”
于子良道:“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仅仅是针灸就让你如此疲惫?”
张扬道:“想不到你的好奇心还真的挺重!”
于子良道:“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我的好奇心比普通人还要重一些。”
张扬道:“知道内功吗?”
于子良点了点头:“可那都是武侠小说上才有的事情……”他忽然想起张扬为秦欢手术时神奇的止血方法,这才意识到在张扬的身上,有可能发生任何的奇迹。于子良道:“无论你有多厉害,我始终认为你现在正在做着一件冒险的事情,张扬,听我一句劝,让我帮助你好不好?”
张大官人终于点了点头。
医道官途第四百四十六章【官场小人】(下)
李长宇的东江之行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多数省常委都认为南锡深水港在未来改革的意义要比江城新机场重要得多,从李长宇这次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江城在和南锡的竞争中基本上败局已定。
常委们听完李长宇汇报完情况,一个个都显得表情有些凝重,虽然同为平海五年重点工程,可得不到领导的认同,也就意味着以后省里在财政上的支持十分有限。
徐彪愤愤然道:“搞什么?省里整天喊着要缩短南北经济差距,重点发展北部经济,难道只是喊喊口号就算了?南部经济发展本来就走在前面,现在省财政又要重点扶持他们,以后南北的经济差距不是越拉越大?”
市长左援朝道:“其实省里对我们江城搞这个新机场项目并不支持,他们认为我们江城首先要搞得是开发区项目,现在什么都想抓上一手,什么都想发展,反而没有重点没有主题,认为我们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这样搞经济头绪太多,摊子铺得太大,需要的资金自然就很多,出现资金紧张当然是在所难免了。”左援朝这番话是有所指的,他发难的对象是杜天野。
常委中多数人都清楚,最早提出建设新机场的就是左援朝,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公开质疑杜天野的经济政策,的确有些不够厚道,可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真理往往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自己做得是错的,错误永远都在对方那一边,就算对方做对了。
左援朝和杜天野的矛盾已经变得越来越公开化,明朗化,这对发展中的江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李长宇道:“建设新机场并没有错误,江城的机场距离市区太近,飞机起落严重扰民,随着城市的不断发展,这点不足会变得越来越明显,想要建设现代化的新型城市,交通改革是我们必经的一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初提出新机场概念的人就是左市长啊!”
左援朝笑道:“长宇同志说得对,最初提出新机场概念的人的确是我,可我提出的是一个长期发展规划,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发展是需要过程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改革开放要求我们必须要前进,不敢迈步就是畏缩不前,可步子迈得太大就是盲动冒进,身为国家干部,我们必须要做到有所控制,领导需要控制,经济需要控制,任何事都需要控制,离开控制就会让一切变得混乱而无序。”
杜天野道:“援朝同志的确是一位理智冷静,深谙控制之道的好干部,可在如今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在日新月异的经济发展中,想要精确的控制每一件事,谈何容易?改革没有回头路,在这趟列车全速前进的时候,我们所能做的是把握正确的方向,而不是控制它行进的速度。经济开发区要搞,火车站要改建,新机场的建设项目也不能落下,说我齐头并进也好,说我多点开花也好,我所想的就是加快江城的改革进程,并不断将改革深化下去,凝聚所有的力量打击在一点上固然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可是面对这个全面发展的时代,你还想坚持一条腿走路,只能造成发展的不均衡。平海过去发展的例子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南北经济的不平衡就是搞所谓的重点造成的,有了前车之鉴,我们还要犯同样的错误吗?”
左援朝道:“全面均衡的发展,谁都想这样,可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以雄厚的财力为基础,我们江城的财政状况并不支持这种发展。”他已经公开和杜天野唱起了反调。
杜天野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确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改变,省里的财政重点支持我们也罢,不支持我们也罢,依靠江城自己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将新机场项目建设起来。”
查晋北亲自来到了江城,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他的钻石生意,而是为了江城新机场投资计划,他来到江城之后马上和江城市委市领导会面,当天晚上又让邱凤仙邀请张扬在新帝豪吃饭。
连查晋北也看出张扬的脸色不太好看,关切道:“张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扬道:“还不是让新机场的事情给闹得,领导把新机场的事情全都压在了我身上,我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又得招商引资,又得准备建设,还得筹备招标大会,再这么下去,我恐怕要未老先衰了。”
查晋北和邱凤仙都笑了起来,邱凤仙道:“张市长年轻有为,领导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给你,足以证明看重你的能力。”
张扬道:“你不懂,咱们虽然都是中国人,可台湾内地相差很大,你们是为自己服务,我们是为人民服务。”
邱凤仙啐道:“张市长看不起我们台湾人!我们虽然是私有制,可我们赚钱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搞公益慈善,没有你们的口号喊得响,可我们乃至我们的许多官员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张扬道:“我们的国家干部服务的对象是老百姓,你们的官员服务的对象是有钱人和特权阶层,这就是我们两种体制的最根本区别。”
邱凤仙抗议道:“不能一概而论,哪儿都有好官,哪儿都有贪官,就我个人的认识,大陆贪官污吏的数量还远远超过台湾。”
张扬道:“人口基数在那儿摆着呢,贪官能不多吗?”
查晋北哈哈笑道:“怎么扯着扯着就到两岸关系上了,敏感话题咱们不谈,也轮不到咱们操心,张扬,我今儿把你请来吃饭,是为了谈注资江城新机场的事儿,投资计划书我已经递过去了,市里究竟怎么说?”
张扬笑道:“查总也太心急了点,刚刚才将计划书递上来,这么急就想得到回复?”
查晋北道:“我对国内的办事效率深恶痛绝,挺简单的一件事非得拖拖拉拉,美其名曰还得叫走程序,走什么程序?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为什么不能干脆利索一点?”
张扬道:“我也不喜欢拖拖拉拉,可江城当家做主的不是我。”
查晋北笑道:“新机场你说了算。”
张扬道:“查总,那叫现场指挥权,小事情我说了算,实事儿我来办,可真正关键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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