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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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INUE-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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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时,一辆汽车飞速从他们面前驶过。他向司机做了一个示意减速的动作,并用另一只手护住她。她不自觉地迅速向后退了一步,站住了。



“凌晨三点,这么横冲直撞真不害臊!”他说。



——其实,马路对面就是分别的地方了。



“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了,“你得回家好好睡觉。”



“你呢?”她脱口而出,但也马上沉默了。



“丽莎,我得告诉你,”他说,眼里空茫茫的,“上一次在湖边,我本想用VF把你送回去的。”



“我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你了!”她想,也许她就该这样说出来;可是,她却神色迷惑:“你的军服落在公园长椅上了。”在她抬头一瞥的时候,云层里曾拉过一道灰白的亮色,随后是隆隆的风声。



这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



“还有,今后别一个人喝酒了。”他招手叫车时说,“打个电话,叫上我。”



“好的。”她看了他一眼。



“有事就打电话。”瑞克又叮嘱到。



“好的,”她隔着车窗向他挥挥手,车子已经发动起来了,“谢谢你。”



出租车转过了湖边的弯道,扬起一阵轻烟细尘。(yeeder)



正文 第二十章 我是谁(上)



RDF总部就设在格罗佛湖中央的的SDF…1上。由于SDF…1破坏严重,无法负荷众多变形战斗机的起降,整个作战机群开始搬迁到了临近的麦克罗斯机场。现在这里是整个地球武装的指挥中心——至少是名义上的,按规定南十字军也应该是这个指挥部下辖的一个军团。与地球重建初期不一样的是,来往其中的很少再有全副武装的作战人员,倒是夹着公文包的各种后勤保障多出了不少。



指挥中心的大门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岗哨而已。一个年轻的哨兵,穿着笨重的军靴,上身是一件RDF制式的墨绿色军服,外面套了一件双排扣的深色厚呢子军大衣。他的上臂上绣有一个醒目的“DD”标志,这是小伙子最引以为傲的东西。“DD”是“Daedalus”的简称,代达罗斯营自从SDF…1诞生之日起,就一直跟随着格罗佛将军。他们是一群将军最信任,最得力的勇士。当有人问起代达罗斯营和骷髅中队谁更让敌人闻风丧胆时,每一个代达罗斯勇士都会骄傲地告诉他:没有我们,骷髅中队不过就是一群被打散了的雏鸟!



不过现在穿在身上的冬装和大号的“DD”标志都没有办法让这个年轻的士兵暖和起来,凛冽刺骨的寒冷已经渗进了他的骨头里。



圣诞节越来越近了。



一个多小时里,他不停地从岗哨一端走到另一端,两只手互相搓着冻麻的耳朵,脚后跟互相踢着。



“终于来了。”哨兵抬起头来,远远地就给海因斯上校一个干脆的军礼。每次值晚班他总可以在六点一刻遇见这位RDF最著名的上校。六点一刻比规定的下班时间晚上45分钟——她总是最后一个走出指挥中心的高级军官。年轻的哨兵喜欢看见她,她还礼时总是一副自信的表情,职业型的微笑下面没有其他军官常见的伪善与傲慢。六点一刻总会让他感到兴奋,如果还可以碰见时不时在外边等海因斯上校下班的瑞克…卡特上校,那就太棒了,他简直就要迫不及待地赶回军人俱乐部,向他的伙计们添油加醋地描绘今晚卡特上校是如何给海因斯上校披上大衣的。



“总之,她是一个可爱的女人。”不过今晚海因斯上校或许会让他失望,走近了他才发现此刻的海因斯上校一脸忧心忡忡,还礼也是漫不经心地,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那个职业干练的海因斯的影子?“或许跟卡特上校吵了一架吧?”望着海因斯上校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哨兵摇了摇头。不过他很快就从这一丝担忧中解脱了出来,开始琢磨这个圣诞节自己可以轮到多少天的假期。



**************



丽莎在打开的窗户前,忧郁地望着自己的花园和周围在深冬的夜风中轻轻颤动着的笔直隽秀的橡树。这个花园和母亲当年的布置一模一样。一年多前,当她和瑞克在这里种下最后一株灌木时,她真不相信自己已经离开故地五年多了。看起来,她就像昨天才离开那个自小就熟悉的地方,现在又乘着末班车又回来似的。



今天白天,丽莎再次赶到医院,却被告知不能接近凯特和兰帕德医生。她没有多做辩解就从警卫处退了出来,她明白,这是“处理异常事件的程序”。



十几分钟前,在远处依稀传来午夜的钟声时,她给瑞克挂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东倒西歪的声音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明白,每天的工作已经快把这个24岁的小伙压垮了,但在昨夜的谈话之后,她开始坚信,莽撞和自傲的瑞克其实也有勇敢与热情的一面。



“是的,这事我也听说了。早上我经过医院附近时,那里的伙计们还正忙着收拾东西呢。那个大个子上尉斯皮德跑过来说马斯科夫要求接管医院,管后勤的老海德将军就同意了——毕竟他们也是照章办事。”



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他当然不会知道此时丽莎的脸色多么苍白。她扯动着蓝色罩衫的手在不住发抖。他一点也不知道丽莎是多么担心,也不晓得她那可爱的睫毛会是怎样颤抖不止。



丽莎没有继续往下听瑞克讲事情,她默默地想着:



“马斯科夫、联合政府和南十字军是一伙的;海德他们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马斯科夫进驻医院,封锁消息呢?”



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就把话说了出来:



“要知道那个叫凯特的姑娘一旦被他们掌握,卡尔又不肯开口的话,就是格罗佛将军也阻止不了他们把瑞博带回联合政府的。”



“哦,不,我想他们不会的。联合政府为什么要加害卡尔呢?”



“不,瑞克,你不完全了解情况。昨天医院的那个姑娘的血检很奇怪,卡尔和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你要是提醒一下海德将军就好了!”



瑞克这才发现丽莎语气中透出的异样。



瑞克感到了自己犯下的疏忽,很不好意思地闭上嘴。电话两边都沉默了,瑞克可以清楚地听见对面急促的呼吸声。



似乎为了弥补自己的糊涂与过错,瑞克突然冒出一句:



“丽莎,情况真的如此危急吗?”



“或许我想的太多了,马斯科夫毕竟也是军人,他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坏。”丽莎神情迷茫地回答,“其实也不怪你,谁会想到那么多呢?”



“或许,我可以帮你联系到宪兵队里的熟人——你放心,我救过他一命,他会偷偷安排让你进医院去。”



“可这是违反规定的呀?”



“忘记昨晚我们的谈话了吗?‘在你找到归宿之前,你当然可以信赖我’。”



“不,瑞克,我担心的是你在军队的前途。”她顿了顿,“昨天我们不是也谈过这些吗?”



“丽莎,我的选择是“‘赢得最好的朋友’。”



夜风穿过城市,夹杂着刺鼻的水泥味道和潮湿的凉气。



此刻在这个城市的那一头,就在SDF…1上,在某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那个生来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朋友wrshǚ。сōm,可能还什么都不觉得呢——或许大难就要临头了。



或许,在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快36个小时了。



多年以前,当他执意告别丽莎离开地球时那次,的确怪他,不过她早就不计较了。



是啊,一觉醒来,当明天再次看到他时,那可爱又激动人心的情谊一定会立刻回复如初的。



会恢复如初的——丽莎深信不疑。(小四)



正文 我是谁(中)



自从五天前从昏迷中醒来,我就一直躺在病床上,医生时不时过来看看我,嘱咐护士给我打点滴换药,剩下的时间我就看着天花板发愣。



前两天,那个秃顶医生破天荒地微笑了一下,认真地对我说,“小姐,我当医生二十多年,以这么重的伤势而言,您的恢复速度真是惊人!”



我浑身难受地躺在那里,不知怎么接受这个恭维,只好费力地咧了咧嘴,感觉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不过看来他并不介意,下午还带着一堆医生们来参观,他们一边翻着医疗记录和X光片,一边兴奋地议论着。该死,他们以为我是什么?笼子里的展览品?



我烦死这个鬼地方了,要不是身上还插着点滴,要不是伤口还疼得要死,我真想脱下这身病号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之所以没实施这个计划是因为:一、除了病号服,这里找不到其他衣服,而我也不想裹着窗帘跑到街上。二、虽然医生惊讶于我的恢复速度,其实我现在还是很糟,动一下胳膊都费劲。三、门口有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卫,除非我变成老鼠,否则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昨天,两个RDF的军官来看我,说是看我,其实就是审问我。他们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比如名字、年龄、身世、为什么来麦克罗斯,和卡尔…瑞博是什么关系,认不认识袭击者之类的。而我只是呆呆地的望着他们,他们搞不清我是不想说,病得说不出话或是干脆失忆了,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为首的那个老家伙的脸色可真够难看的。哈哈,看到那张苦瓜脸,几天来我头一回感到高兴。



今天感觉好多了,胸口也没那么疼了,看见食物也居然有了食欲。他们给我换了个房间,说这边的条件更好些,我看起来却没什么区别,除了光照确实不错。我望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多美的天气,天空蓝得让人心里发颤,就像雪山那天一样。



瑞博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看我?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我脑子里就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从门外的警卫来看,我猜到事情有些不妙,也许南十字军通知了麦克罗斯,说我们俩是逃犯?我希望他是躲起来了,或是在未婚妻的协助下把事情澄清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开开心心地过他想要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眼前晃动着瑞博的眼神,焦急而狂乱的眼神,那是我在失去知觉前唯一的印象,我当时努力朝他笑了一下,想让他感觉好点,然后就只记得一片漆黑。



突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然后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阳光太亮了,所有东西都朦胧地笼着一层金纱,我眨眨眼,努力让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女军官,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体态苗条,穿着RDF军服。我瞥了一眼肩章,居然是上校,对这个年纪来说确实罕见。她走到我面前,冲我笑了笑,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在阳光中如同莹润的翡翠,然后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说:“凯特…杰斯特小姐?你好,我是丽莎…海因斯。”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来,丽莎…海因斯,瑞博的未婚妻。瑞博曾经给我讲起过她,用那种渴望甚至是倾慕的语气,天知道,我多希望他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没有看过她的照片,但曾无数次地想象她的模样。而现在,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雪白的衣服连个褶儿都没有。而我呢?简直一团糟。这无疑是最差劲的见面时机了。



最后,我勉强笑了笑,伸手去按病床边的按钮,把床摇了起来。



她从旁边拿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我这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她,小巧精致的面孔,深棕色的卷发,表情有点严肃。她看起来和瑞博确实很般配,我几乎能想象瑞博微笑着站在她身旁的样子,而这个镜头让我的心腾地揪了一下。



“杰斯特小姐,”她的声音温和而镇定,“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了,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大大超出他的预期,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像原来一样。”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太坏。”我舔了舔嘴唇,努力微笑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非常好。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伤势,很可能一辈子下不了床了。”



好运气?医生曾经好几次重复这个词,真让我感觉有点奇怪,当一个人被子弹打中肚子,流了好多血,又在手术室被医生切来切去,最后可怜兮兮地躺在这里。而当她醒过来,所有人都在祝贺她幸运,真是个绝佳的讽刺。



噢,该死,我想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消除了我的幽默感,让我变得愤世嫉俗唠唠叨叨。



“海因斯小姐,哦,不,海因斯上校。瑞博曾经和我谈起过你。”我开口说,试图找个话题。



“是吗?我希望不是说我怎么从马上摔下来那次。”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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