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尘眯起双眼,手上一使力,沈婠一个踉跄伏在玉案上。来不及转身,惜尘扑过来,压着自己,顺手解开身上的斗篷,然后便是束腰,束胸……
“不要!”沈婠尖锐的反抗,惜尘却毫不怜香惜玉,迅速将她身上的宫装退下,只剩中衣。
惜尘扳过她的身子,道:“朕说过了,你是朕的女人!”
沈婠挣扎的鬓发凌乱,髻上固定的发簪摇摇欲坠,惜尘掠下,青丝如瀑飘落,惜尘用那发簪轻轻挑开她的中衣,露出绣着鸳鸯戏水的粉色亵衣。惜尘的眼中流露出原始的**。沈婠一手撑着玉案一手抵挡他的进攻,下唇快被咬破了,眼中的泪水就要滑落。
她的泪终于迸出来,哭着喊:“楚惜尘,楚惜尘,别让我更恨你!”
惜尘仅存的理智停下动作,托起她的头,问:“你恨我?”
她终于抑制不住,所有的仇恨都爆发了出来:“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杀我全家,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今日你若碰我一下,我只恨自己当时一念之差,未曾将宝剑刺入你的心脏,今日才受此大辱,必自刎于你面前!”
惜尘怔怔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叹息了一声,心里的火不知被什么浇灭,只剩彻骨的寒凉。
他放开哭泣的她,亲手给她穿上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又一件一件的穿回去。
等到两人都不再衣衫不整,惜尘系着腰带,看一眼摊在地上,青丝散乱遮住面颊的沈婠,冷冷道:“你别指望朕会放过你。”又高声对外面喊道:“安德贵,你给朕进来。”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二十四章 朕要你看着(三)
第二十四章 朕要你看着(三)
安公公战战兢兢的来了,垂首问:“皇上有何吩咐?”
“让敬事房的人送牌子过来,朕今晚要临幸后宫。”
安公公喜不自禁,道一声:“是。”忙让人去传敬事房的总管来。
惜尘蹲下身子,对沈婠道:“朕要你无时无刻都在朕的身边,包括朕临幸妃嫔!朕,都要你看着!”
沈婠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一般看了他一眼,他的唇微微上扬,略带邪气的笑着说:“婠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朕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亦可以夺走。”
沈婠冷笑:“你已经夺走了。”
惜尘亦笑:“可你还有你的二哥,他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了,是不是?”
“你……”沈婠怒极,原来,不顾太后恳求执意软禁二哥,是为了这个——威胁自己。他从未对自己放心,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复仇,所以,二哥成了他的棋子!
“让朕来想一想,今晚宠幸谁好呢?”惜尘站起身,看了一眼托盘里的牌子。
他刚刚登基,后宫空虚,除了二妃,一昭仪,还有的就只是几位位分低下的宫嫔,那些宫嫔大多是以前王府里的侍妾,身份都不怎么高贵。
“丽嫔,朕记得她曾是歌姬,今晚朕就去那里了。”拿了丽嫔的牌子,惜尘让安公公去传旨。
沈婠亲手将发丝挽好,听到他说话,觉得可笑。
要当着自己的面,宠幸一个歌姬吗?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
残月银钩,斜挂天边。
从丽正殿内隐隐约约传来清脆的歌声,歌声穿过斑驳的桂影,融入苍茫的夜色。
正殿内住着曹容华,她素来身子骨不是很好,因此歇的早些,此时躺在床上,却也能听到那愉悦的歌声。
“是谁在唱呢?”她随口问了一句。
侍女叹道:“还能有谁,偏殿的那位呗!平日里没事就爱哼哼两声,这会子圣驾终于来了,她可不是要卯足了劲儿的唱!”
曹容华一愣,问道:“皇上来了?他来宠幸丽嫔了?”
那侍女只好如实答道:“是,傍晚的时候安公公来传的旨。”
曹容华怔忡了一会,才淡淡道:“罢了,我先歇下,既是圣驾在此,你们不可造次。”
“是,娘娘。”
丽正殿内灯火通明,惜尘着一身深紫袍服,袖口滚边处绣着桔梗色花纹,眼睛盯着面前放歌女子,举杯小酌。
丽嫔媚眼如丝,身着百蝶花衣,配合着曼妙歌声,身体如灵蛇般舞动,眼睛直直的盯着迷离的帝王。
一曲终,惜尘抚掌:“唱得好,赏一杯酒来。”
丽嫔巧笑倩兮,要亲自斟酒,手掌却被惜尘握住,笑道:“这样的粗事,何须你来动手?”并不回头,只换了一副生硬语调,对沈婠道:“好没眼力劲儿的奴才,还不来斟酒?”
此处并无其他人,唯沈婠垂手而立,丽嫔见她毫无动作,落下脸来,道:“狗奴才,皇上使唤你,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沈婠微微抬眸,冷冷刺她一眼,丽嫔一惊,此宫女以往并未见过,怎生如此绝色,竟放在皇帝身边,恐怕后患无穷啊!又一想,方才皇上对她并无好口气,只怕厌恶的紧,纵使你生了副好容貌,那也是枉然!
丽嫔坐于惜尘膝头,撒娇道:“皇上,您瞧瞧她,竟敢瞪我!”
惜尘冷哼一声,沈婠已上前来,给二人各斟了一杯酒。
惜尘举杯饮了一杯,不等丽嫔饮酒,自己却饮下丽嫔杯中酒,低头冲着丽嫔娇小的口,慢慢哺出。
哺酒?沈婠眉头微蹙,好一个贤明君王,竟当着自己的面哺酒?
沈婠强压心头之怒,想今晚所见所闻只怕会不止如此恶心,当下只得忍耐。
惜尘似乎能感觉到沈婠的愤怒,放开丽嫔,丽嫔伏在他怀中娇喘吁吁。
惜尘道:“天色已晚,就此歇息了吧。”
丽嫔面色潮红,低声道:“是。”
安公公满脸焦急,低声道:“这是怎么说的,以往皇上这时候自个儿就醒了,昨晚是不是?”
沈婠冷笑道:“奴婢怎么知道。”
安公公急道:“小姐进去叫一声吧,这般怕是要误了早朝。”
沈婠道:“奴婢不过是个卑微的奉茶宫女,这种事,还是安总管来吧!”
安公公愣了一下,知道沈婠不喜自己,不管里面是何情形,只得硬着头皮进去禀报,若是误了早朝,到时候罪过就更大了。
惜尘睡的迷糊,一问时辰,才知自己睡过了头,当下也不惊动丽嫔,匆匆忙忙穿好衣,早膳也来不及用,慌忙往前朝去,走了几步,忽然冷不丁的往沈婠看了一眼,沈婠低着头,惜尘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等皇上走后,丽嫔的侍女要过来给丽嫔梳洗,沈婠淡淡道:“皇上怜惜,容丽嫔多睡一会儿。”
侍女哪里知道这话里的风险,只知皇上真的疼爱丽嫔,便不去惊醒她。
沈婠兀自一笑,悄悄回了自己的屋里。
那一日,皇帝虽是踩着点儿上的朝,眼尖的大臣还是看到了皇帝脸上的倦容。若是不出所料,第二日便会有言官和御史上谏。
而不仅是皇帝,连丽嫔都迟了给太后的请安,太后素来宽和,前朝皇帝迟到的事她也不知道,所以到不怪罪。只是其余妃嫔知她昨夜侍寝,所以绝不会那么好说话的放过她。况且她位分又低,找她的短处,是再容易不过的。
惜尘脸色阴郁,下朝之后并没有召见臣工,独自一人在暖阁内批改奏折。
安公公将众人招到跟前,压低嗓门儿知会:“今儿龙颜不悦,你们都机灵点儿,千万不要出岔子,知道没有?”
众人唯唯诺诺的应了,独沈婠一副淡然模样,安公公素来知道她的习性,到不去为难,却陪笑道:“小姐,该上茶了。”
“知道了。”
沈婠捧着一盏茶,走进暖阁,悄悄放在玉案上。见惜尘无甚反应,转身就要退出去。
“站住!”惜尘轻喝。
卷一 罪臣之女1 第二十五章 算计(一)
第二十五章 算计(一)
沈婠听话的站住,恭敬的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惜尘不语,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沈婠面前,盯着她好一会儿。沈婠坦然立着,忽然觉得下颚一痛,已被惜尘拿捏在手中,对上他冷冷的眼。惜尘咬牙笑道:“你好,好的很!如今越发厉害,连朕也敢算计了!”
沈婠虽然吃痛,心下却不恼,看他生气的样子,自己竟然有一点快慰。眼里含着笑,问道:“皇上何意?”
惜尘恨不能将她骨头捏碎,气恼的说:“你问朕?朕倒要问你,说!昨晚在茶里下了什么?”
沈婠转而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奴婢实在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惜尘扬手就要打她一巴掌,只是手在半空中,终舍不得打下,只得叹一口气,慢慢放开她。沉声道:“这里就我们二人,你也不必隐瞒,朕平时不会睡得那么沉,即便……即便是有女人在侧。”
沈婠摸了摸下巴,笑道:“也许昨夜皇上太高兴了,所以才会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惜尘冷眼望她,道:“婠婠,这么说话,实在就没什么意思了。朕的身体,难道朕自己不清楚吗?”
沈婠依旧不语,惜尘气急,掐着她的脖子道:“别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你!”他的手上慢慢用力,沈婠顿觉呼吸不畅,面色渐渐变红,接着变白。
纵然受到如此扼喉之痛,沈婠却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不然,早在……诛杀沈家满门……之时,我……就该……死了……”
惜尘心中一痛,狠狠把她摔在地上。沈婠伏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吸着气,喘了好一会儿,才自己站起来。
看到惜尘沉痛的样子,沈婠笑了笑,缓缓道:“按照宫里的规矩,妃嫔侍寝时有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比方说吃的东西,喝的酒,还有——燃的香料。”
惜尘眉头一皱,忽然明白昨晚有哪个地方觉得不对劲了。
沈婠继续说:“一般来说,为了皇上晚上睡得踏实,侍寝妃嫔那里燃的香料是安息香。”
惜尘道:“你把安息香放在了茶水里?”
沈婠不否认,点头道:“是,安息香若只是点燃,至多让人睡的香一些,但若是直接服用,便会昏睡的久一些。”
惜尘怔怔的听她说,忽然失笑道:“难道,这便是你复仇的法子,让朕起不了床?”
沈婠也笑:“皇上,若是这样,真是太便宜您了。”
惜尘嘴角上扬,一把拉过沈婠,贴着自己,说道:“你不是算计朕,你是在算计丽嫔,难不成,昨晚……你吃醋了?”
他的呼吸近在眉睫,沈婠眨一眨眼睛,把他呼出的气息消散:“皇上这话又错了,奴婢不过是个狗奴才,怎么有资格吃您的醋?”
“你……”惜尘气的松开她,一边倒退两步一边摇头苦笑,“朕看着你长大,却从来不知,你是这样记仇的孩子。”
沈婠福了福身子,道:“皇上不知的还有很多,若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沈婠听到身后的帝王在轻轻的叹气。
他明知自己要复仇,却容忍自己在他身边,他真的不怕,有朝一日,自己再将宝剑横在他脖子上吗?
抑或,他也明白,自己要的,不只是他的命?
他那么有把握自己做不到吗?所以才会放心留着自己。
沈婠抬头望天,蓝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白白的云,快过年了,连天气也好了起来。
弯下腰捏了捏膝盖,是刚才摔着的地方,并不是很疼,因为前一段时间,上阳宫花了好大力气,把所有的殿内都铺上了波斯地毯,厚厚的,软软的。
就连自己的屋里也铺了一些,这样,沈婠半夜下床,光着脚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了。
丽嫔身着单衣跪在地上,冷峭的北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庆妃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捏着茶盖,轻轻的抚着飘在面上的茶叶,低头缓缓对着那漂浮不定的几片叶子吹气,碧色的叶子被她吹的滴溜溜转,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碗,盯着跪在下面的人。
丽嫔曾是她的人,早在王府的时候,丽嫔就是她庆妃手下的一条狗。
庆妃现在总算知道,不是家养的狗,就是靠不住,得意起来,也会咬主人一口。
丽嫔,不过是被皇上宠幸了一个晚上而已,就不知道自己身子骨有几两肉了!竟敢无视她庆妃!
嘴角带着一丝笑,脆生生的笑道:“哟,丽嫔妹妹,这是怎么说的。穿的这么少,跪在风口里,回头着凉病了,可不得给万岁爷心疼了么?”
丽嫔知道庆妃的手段,她也知道仅仅凭着一个晚上的恩宠,她也斗不过庆妃。当下瑟缩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娘娘,娘娘您饶了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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