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难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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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难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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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给了王晗继续问下去的勇气。“夫君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为人手下接受命令实乃天经地义,况且还是无可反驳的安排。”

    “我听说,杨默对于公的安排多少有些为难?”她希望他没有发觉她试探的心思。

    “夫人有所不知,”仲德解释说,“杨弟先前落脚在谢氏一族中谢混府内。谢大人为人客气,与杨弟也以兄弟相称。可惜,谢大人不计较门第的喜好却将杨弟落了个空。你说,公明知来龙去脉却仍提出望杨弟留下帮忙的请求,是不是叫人为难?”

    王晗无言以对了。仲德说得详细而且合理。更要命的是,他表现的耐心十足,王晗又有一种犯小鸡肚肠毛病的恐惧。

    “夫人还有担忧之事要问吗?”仲德忽然问道,拉起她的左手微微笑着,两眼热切地看着她。

    一瞬间,情景像回到了他们最初的时候。王晗不知不觉恍惚了。

    “呃……”她记得她还没问到点上,可脑子却转不起来了。

    “夫人看了奶妈吗?”仲德又问。

    王晗点点头。

    “她好些了吧?”

    王晗困惑地看着他:奶妈的情况他不是都知道了?

    “为夫是在想……”仲德换了一种低沉近似耳语的声音,王晗才发现他们在往某处退。确切的说,是她在退。仲德几乎压到她胸口上,脸靠得太近她的视线里现在只有他的眼睛和鼻子。

    “奶妈不在,该有谁来提醒夫人生养之事……”

    仲德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嗓音还在继续,王晗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是一个信号,不用通过思考,身体内迅速涌起的燥热就在说明她懂这个信号。她的背部顶到一根柱子上,现在她没法再往后退了。仲德还在压过来,把她紧紧挤在柱子和自己中间。

    一股酥软从仲德抱住她身体的地方开始,如电流一般瞬间涌向全身。她两只手无力地扯住仲德的衣服,似乎这样就不会因站不住而滑到地上。

    “夫……君?”王晗喘息着问,仅剩不多的清醒提醒她两个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出现这种举动太失礼仪了。

    仲德的手穿过外衣仅隔贴身薄衣抓住王晗的臀部,只一下,就把她举了起来。依然用身体顶住她,眼中意味深长。王晗吞咽了一下,酥软得更厉害了。两条腿腾空架在仲德的胯上,她的手现在正缠住仲德的脖子。

    “夫人何不趁白天空闲时,好好想一想……”

    “什么……”

    “晚上让为夫怎么对你?”

    等到王晗终于意识到她已经双脚着地,用手掌撑着柱子靠站着时,她看到仲德的背影就快消失在大门口。她惊魂未定,眼睛睁着却一片茫然。

    “大嫂?你怎么了?”杨默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眉头皱在一起。

    王晗感到她的脸“腾”一下滚烫,结结巴巴地说:“你大哥……门口……”她伸出一个手指指向大门,无比渴望杨默能明白她的意思,并尽快走开。

    “大哥在门口等我。”杨默说,“我知道。”他站着沉思了一会,准确伸出右手手心对着王晗的额头。隔空停了两秒后,最终他的眼睑垂了下去。

    “你,对!请过来一下。”

    王晗看到他在招呼不远处的一个丫环,微微松了口气。

    “我没事。”她恢复正常的语气说,“你突然出现,吓到我了。”

    杨默转过头在她脸上仔细审视一阵,露出放心式的清朗的笑,大步往门口走去。

第一卷 相争之痛 第二十七章 说出口?(下)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像一场风暴席卷了王晗的生活。不仅是仲德破天荒在一个不对的时间和一个不对的地方成功诱惑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来——至少对像他们年轻夫妇来说时间足够长了——他们之间如同寒流入侵,把两具本该在被窝下迅速能被捂热的躯体冻得像僵硬了一样各睡各的。

    这一天过得既漫长又飞速。王晗同时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和微微难以忍耐的急切感,包裹在几层衣服里面的身体时不时涌起一股暖流,她也很清楚那绝不是衣服穿得厚就会有的效用。

    她坐在王潭房内,几碟配早餐的小菜摆在她们前面,她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王潭正在说话,但她听不进几句。被仲德有力的双手抓过的臀部像留下了后遗症,使人心猛跳的感觉久久烙在那不散去。

    “……侍琴昨天又过去了一趟,给她全身擦抹过……奶妈倒想早点回家来,她独自待着大概闷得很。我们该依她的意思还是照大夫说的做……”

    王潭看向她,口中声音越说越小,等着王晗有所表示。

    “嗯。”王晗假装回答地点点头,。

    “呃?”王潭大惑不解。“依奶妈的意思,还是……?”

    这回王晗听到她在问什么了。

    “大夫明确说了吗?”她希望强调点什么可以晃过她心不在焉的事。

    “明确,说了。”王潭不确定的回答证明王晗装出来的理直气壮很有效。“大夫没改口吧……”王潭边想边复述。“个把月,他是这么说的。过年前一定没问题。”

    “上回我去看奶妈时,她怎么不说?”

    “上回她的情况大不如这两天。”王潭提醒她。

    “到底好了多少……”王晗放开小米粥,思量着早点接奶妈回来可行不可行。

    “要不今天我们再去一趟?她们带回的话听着总有乱糟糟的嫌疑。”王潭显然想说点发笑的,但在看到王晗的反应后马上改了口吻。“姐姐?”

    王晗不敢抬头,她可以肯定她的脸又红了。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她又恼又羞。不过听到“今天”如此一个字眼而已,完全没必要。

    “府里若没大事的话——”

    但这一次她混不过去了,王潭已经凑上来,用手心摸摸她的额头,跟着试试自己的。

    “不舒服吗?”她又拉起她的手。“刚就觉得你神思恍惚,头不舒服吗?”

    “没有。”王晗简短地说,唐突地抽回手捧起小米粥大声喝起来。

    王潭不计较也不再追问,用她经常面对王晗的带宠爱性质的笑等着。

    “出去一趟也行。”嚼完嘴里的碎末并咽下去后,王晗说,“时局说变就变,各种货店的门哪天开着哪天不开了我们也掌握不住。布料啊牛羊啊这些我们大可以早日布置,下人见我们早早买好也能安安心心地等着过年。”

    “奶妈不在正给了我们随心所欲出门的好时机。”王潭高兴地说。

    “是啊!想着她生病的事都快忘了她那些管教的话!她若听说街道上到处都是带刀带枪的,恐怕一步也不许我们出门。”

    “那姐姐是真不怕?”王潭用揶揄的口气问。

    “只要有颜护卫跟着,我便觉得心安。”

    “姐姐何时开始对颜护卫如此信任?”王潭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味道。

    “何时?”王晗被问住了。

    “颜护卫同我们一道来的,时间不长,我以为姐姐也不过视他于一般护卫而已。”

    “他不是一般护卫。”王晗争辩说,想把颜道启那天提出的“老爷夫人和小姐”的论调用起来,但一份私心让她改了口。“夫君亲自考验过他,认为很满意才公开他如今的职责。你忘了?”

    “当然没忘。”她迟疑地说着。“稍微有一点吃惊……时间并不长——”

    “潭妹为何如此吃惊?”王晗突兀地抢断王潭。她总算意识到王潭在颜道启受信任的事件上表现出强烈且条件反射性的反应很不同于她平日里的镇定大方。

    但王潭马上调回情绪,笑着反问:“我很吃惊吗?”

    “比起你一向不吃惊的样子,是的。”

    王潭继续笑着。“那我反应过头了。”

    “完全能够使我误以为你跟颜护卫有过过节。”

    王潭大声地笑起来。“他若能短短时间轻易便赢得姐姐的信任,我真打算宣称跟他有过节。”

    如此,王潭有别于夫君的独特的宠让一样把王晗乐晕了。当然,话说回来,也许是她们从小开始身边人的对待差别太大,一直以来王潭对王晗都有宠让的偏向。这些天没再从伴喜口中听说夫君王潭单独会面的事。王晗下令让她和小良紧随仲德身在府中的每一个步伐,伴喜信誓旦旦地说她真的做到了,只不过结果是最教人放心的他们各过各的。

    也许王潭确实将夫君与她对话的中心意思告诉了她。王晗不止一次地这么想着。还有她自己的推测,一并公开给了她。

    现在的一天过得越来越忙碌。她决心全面接手此前一直由奶妈掌管的事务,不让侍琴借由勤快看望奶妈从而顺势接替她的位置。都是些日常的家务事,一回生二回熟,她坚定地想。像发放月钱,买卖收入与支出这些关系重大的一件件,她得亲自一一数着。钱库的钥匙有一把是在她到这之前夫君交给侍琴的,老实说,她做得叫人很放心。但丫环终究只是个丫环,等所有人有目共睹她独力主持大局那时候,钱库的钥匙都由谁保管,她会有权利说了算。

    看来只有一件事没能按照她希望的进行。杨默在府的时间简直跟夫君一模一样,王晗甚至找不到哪怕长一点的一次机会,然后问一问他对奶妈生病的事那古怪的说法。每一回都只有相互问安的短的可怜的一丁点。

    更出乎她的意料,这个小心愿竟由颜道启帮她达成了。

    不枉她在潭妹面前随意流露致使潭妹吃惊不已的她对颜道启的信任,他在一次问话回答中无意透露了杨默的某个习惯。

    “别告诉我里面有你心仪的女子?”

    王晗偷偷靠近正站在庙堂大门口的人,冷不防问出一句。

    “哇!”杨默夸张地向后倒去,半摔在小摊旁,手掌撑在地上。小摊上摆着不同大小的香烛,银纸叠成的各种金银元宝。摊主连忙去扶杨默,眼睛好奇地在王晗脸上搜寻。

    “吓到你了?”王晗得意地问。颜道启被她安排在对面的小茶寨里等着。

    “你怎么——”杨默惊奇地说,但颜道启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的眼神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笑了笑。“干什么?”他柔和地问。

    “你在干什么?”王晗反问。

    杨默随意用手指指摊上的东西。“帮忙一起卖。”

    “是吗。”王晗忍住笑故意拖长音说。

    杨默先装不住了,低下头为自己掩饰。王晗看到他的嘴唇拉成一条微微的弧线,他低下头才让她头一次留心他的鼻子。挺而直,鼻头不大不小,无可争议,这是个很好看的鼻子。还有他的脸的轮廓,从额头两侧直顺而下,颧骨也长得刚刚好。

    “进去拜一拜?”杨默重新抬起头问道。他的眼睛不如仲德的圆亮,但眼神坦然直率,很吸引人目光。王晗不禁想起第一回见到他时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好啊。”她回答。

    “只管拿。”摊主说,比划着他的香烛。

    “我带钱了。”王晗说着去掏钱。

    “不用不用!”摊主热情地大声说。

    杨默已经拿上一小把香和一对红烛,侧身朝着入口的方向。“走吧。进去吧。”

    王晗往颜道启那边看一眼,走在杨默身旁。

    “他都当你是兄弟了?”王晗用眼神意指摊主,杨默又笑笑,停在门槛外伸出手隔空扶了一下,让王晗先迈进去。“来很多次了?”

    杨默还是笑而不语。

    “真的看上哪位姑娘了?”王晗不死心。

    “别闹了。”杨默笑着直摇头。

    尽管他这么说,王晗还是注意到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周围观察。

    他们各自点上香烛,插在不算太满的炉盆上,隔着祭台跪在薄得破损了的垫上。

    “你颇有经验么?”

    王晗合上双手时,不经意地发现杨默的姿势绝不像极少进寺庙的男子。

    “嗯。”杨默闭上眼睛半低下头。王晗猜他真有在许愿。

    拜完后,王晗跟随杨默踱步的速度悠闲地走着。

    “不怕人说你啊,独自来会我?”杨默揶揄地说。

    “我不是一个人。”王晗指着茶寨的方向提示道。

    他们沉默着无方向地走了一会,王晗感到心平气和,前所未有的安定感让她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准备了许久要问的问题似乎也显得不那么想问了。

    “心情不错?”杨默看着她的脸说,“气色也相当好。”

    “你的心情不好?在府上住得不舒服?”

    “不会。我很高兴能住在府上,免费。”

    “免费?”

    杨默一副了解的神态,跟着解释道:“不用给钱。”

    “噢——免费。免去闲杂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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