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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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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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闻到此处,立刻噤若寒蝉,自然他只消的人数,约莫一万,还是保守,这些人有时候出现在洪府若是豢养几百人,是绝技不可能传到他的耳边来的。不过自然小皇帝都不以为然,他这个当奴才的,也没必要再多话。知道的太多,在这宫里就必须学会圆融处事,公公笑了笑,将此当成是一桩笑话,不再说话。

毕竟这世上,豢养军队的人,实在太少,更别提是一个才二八年华的女子了。

也许当真是其中有了差错吧,如果是真的,那也太让人后怕了。

“捕风捉影,也是一桩罪名。”昭鹤越的目光,蓦地褪去往日清亮,落在某一点,变成幽深灰暗。他的怒气沾上了华丽的常服,金冠束发,面容俊秀也让人看到几分可怖,来源他如今渐渐养成的威仪,跟年纪无关。

“这些无事生非的人,我最看不惯了。”他摇头,实在不予置同,说完这一句,就匆匆拂袖而去。

“是,小的马上去解决这些流言蜚语。”

公公苍老的嗓音回响在昭鹤越的耳边,他停下脚步,目送着小皇帝脚下生风离开。

真假,不过是皇帝的意思,如今已经有了定论,清夫人的罪名,是虚无。

那个女子,依旧可以坐拥繁华,一身荣光,或许,只要有小皇帝在的时候,她就可以永享福气。

杨府。

杨风听到门仆的通报,亲自赶来正门,望向那一定宝蓝色马车,一名女子身着精致宫装,撩起帘子,缓缓下车来,应该方才从宫里出来。

琥珀转过身去,正嘱咐身边的两个下人,从马车上提了几篮子的蜜桃,噙着淡淡笑容,盈盈走上前来。

杨风在门口守着,他一身藏青色长袍,儒雅面孔上,少了几分往日的严肃,笑了笑,说道。“清夫人,你怎么还带这些蜜桃亲自来拜访?你说一声,我让下人去取一趟就行了。”

“桃园门口一大片桃林,一到八月就成熟了,家人也吃不了这许多,正好到京城来,就给你们都带了些。”琥珀笑的亲切,她挥挥手,示意下人将桃子送入府内。

杨风跟琥珀一道走入门内,他安静地带着琥珀在大厅坐下,手一摊。“清夫人请坐。”

琥珀笑着看他,不卑不亢,神色自若。

杨风顿了顿,问了句:“不过我好像听说,你已经成亲了?”

“是啊,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杨大人的,我想要将往后更多的时间放在宫外,如今看到皇上越来越有天子的仪态品德,我也觉得我可以松手不管了——”

琥珀轻笑出声,这一番话,说的自然又轻松。

“我明白,人总要权衡,什么是更重要的事。”杨风点头,他能够理解琥珀并非当真对权势如此在乎,也许这个女子的内心,也有何等的苦衷。

在他眼底,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或许,在权势争斗之中虽然很有魄力,也有智慧,但她的善良,却是与生俱来的。

在争夺皇位的战役之中,她保住了王储的未来,自然就是最大的功臣。

只要她想要的,小皇帝自然会许诺给她,她不只是恩人贵人,更是曾经用生命保护他锦绣前程的亲人,但她的聪明,正在于此。

永不知道满足的人,通常看不到终点,也不会有好下场。

知足常乐,这一句俗话,也可以用在官场上。

在最恰当的位置上止步,能够见好就收,才是大智慧,可惜很多人,都看不透,被染缸脏污了最初颜色,被欲望熏心,到头来,贪婪宛若野兽,终究难以获得原初平静。

“你的眼光是对的,众多皇子之中,他品性最正直,我看会成大器的。”

杨风沉声道,这一番话说的万分中肯。

“我也等着那一天呢。”琥珀笑弯了眼眸,晶莹面容上虽然只是淡妆点缀,却在那一瞬,散发出淡然清雅的绝佳美丽。

“而且我也知道有人在关注你,你且平息心境,等待疑虑散开之后,就不会再有流言伤人。”

杨风抬了抬眉头,他的皱纹多在眉心,他是日积月累的皱眉操心,整个人看似凝重肃然起来。

“我若还是在殿下身边,迟早有一日,会有人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成了殿下的绊脚石。”琥珀闻言,没有任何的诧异惊讶,依旧一派从容自得,粉唇边的弧度,若隐若现,既不太过张扬轻狂,也不显得伪善敷衍。

这个道理,很多年前,她就懂得了。

她出入宫闱,察言观色,看透了形形色色的明争暗斗,清楚隐忍才能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凡事太过争先,总是不妥。

一个人的势力若是大过于天,迟早要被覆灭。

她的确是扶持殿下上位的功臣,也能是威胁殿下大展宏图的罪人,这笔账,可很难算清呢。如今即便昭鹤越为她说话,这悠悠众口,可也拦不住的。

“不过我倒也很好奇,到底清夫人的夫君,姓甚名谁——”杨风呵呵一笑,稳坐在桌旁,将眸光转向这个让他欣赏的年轻女子:“你我就是莫逆之交,怎么还瞒着我这么久?实在神秘之极。”

“杨大人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琥珀轻轻一笑,眼眸流转之间,是一派豁然。

桃园。

永爵正在庭院中央观望前些日子跟琥珀一道修剪枝丫的花树,负手而立,一派怡然自得。

这些花花草草都是皇奶奶生前最宝贝的,如今他跟琥珀一道看顾料理,除了心仪神往之外,也多了几分闲情逸致。

一人略显仓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永爵转过身,望向来人,笑道。

“楚炎,你又赶回来看儿子了?”

“永爵,我跟你有话说——”楚炎并肩永爵,避开身边的下人,压低嗓音问了句。“你知道琥珀最近在关注什么事吗?”

“怎么说?”永爵眼神一灭,沉声道。

“她在派手下费力找一个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看你这副神情,居然连你这个兄长也不知道?”楚炎揣摩着,更加狐疑。

永爵皱了皱眉,笑容瞬间崩落。“什么时候的事了?”

“几个月了,但似乎找不到那个人,但她也不曾停手。”楚炎说的凝重,见永爵沉默,不禁有些急躁。“她或许曾经提及她有要找的人吗?我看她跟你无话不谈,你当哥哥的还能不知道妹妹心里想些什么?”

永爵的眼底,染上更多晦暗,他显得忧心忡忡。“琥珀跟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让她如此放不下。”

“以我对琥珀的了解,她会耿耿于怀毫不放弃出动这么多人暗中寻找的人,要么,是恩人——”楚炎锁着浓眉,这么开口。

“如果不是前者,那么,就该是……”永爵逼出这两个字,眸光一灭。“仇人。”

楚炎追问道:“跟轩辕皇族的仇恨不早就了断了吗?”

“或许,让她变成今日的宫琥珀伤害过她的人,还有漏网之鱼吧。”

永爵面无表情,这般揣测,不过,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

188 她要完整的人生

仆人听到车轱辘压在路面的声响,提着灯笼,急匆匆打开大门,此处正是几年前庄夫人入住的幽雅别院,如今早已更换了主子,正是当朝清夫人的府邸。

下人将灯笼举着,一手撩开马车帘子,恭候着琥珀走下马车,她的绣鞋跨过门槛,扬手示意将正门关上。

如今,天色已黑。

这处院子虽然由着当今皇帝赏赐给了清夫人,不过这位年轻权势很大的女子,一月不过就来个两三次,下人们闲暇下来也不少谈论过这个新主子。据说她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跟随小皇帝两年时光,不单在朝中跟许多个重臣都有人脉往来关系,跟右丞相杨风也是忘年之交,更是在商场也有狩猎,虽然手下到底有多少资产还是神秘的未知数,不过想来一定是个巨大的商贾,这么多虚虚实实的传闻,已然让这个新主人,蒙上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面纱。

琥珀在夜色之中疾走,走入书房之内,里面已经有三个手下站着等候,桌边只有一盏烛火摇曳,照亮整个屋子。

她扶着书桌坐在红木椅子内,眼眸一挑,犀利的颜色,让人不敢逼视。

粉唇微微开启,吐出的嗓音带着几分清新,还有更多的冷淡。“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怎么可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站在最前头的黑衣男人先开了口,解释的清清楚楚。“回主子,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属下们实在难以查明。况且那里经过的人多半是赶路之人,也有来往经商的摊贩,近几个月来,属下已经跟兄弟们查了几十人的名单,不过这些人可没有武艺,都是寻常人家……更别说,能够一下手就解决掉几十人的厉害手段,如果这个贼人是一伙的还好,毕竟线索多一些,不过他单枪匹马,只要他今后隐姓埋名不再为非作歹,是完全不会暴露他的过去的……。”

主人给他们找的这件差事,实在费力费工,却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浮出水面,即便连值得怀疑的人,也是半个没找寻到。

琥珀闻言,蓦地面色一沉,她的柳眉紧紧蹙着,不悦从心头升起。

最右边的下属也点头附和,说的诚恳。“我们这样寻找,实在是盲目,也很难找到目标。”

琥珀的眸光深沉冷魅,她冷冷淡淡撇过他们一眼,眼底的笑,突地变得不屑又鄙夷:“你们相信恶人会改过自新吗?既然他作恶一次,就绝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三个属下安静地聆听着,默然不语。

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眸之内,烛影微微晃动,却依旧无法温暖她眼底的冰山一角,她此刻的模样,是他们见过她最冷漠的一次。琥珀无声冷笑,说的万分笃定:“只要他不曾金盆洗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自己,毕竟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作恶之人,心底的阴暗,也是一种毒,不到最后地步,不到绝境,哪里会醒悟反悔?!

领头的下属打破了此刻的沉默,他抬头,正视前方,说道。“属下有话要说,主人。”

琥珀的神色不变,泰然处之。“说。”

“不如我们仿效官府,逮捕江洋大盗之前,总也要有那人的画像或是特征,这样的话,拿在各个兄弟手边,伺机出动,或许要省力方便许多。”

下属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不曾察觉,琥珀的眼底又无声无息拥入更多的森然阴沉。

她的双手,暗暗紧抓裙裾,几乎恨不得深入骨髓一样。她咬唇,唇边的弧度凝结成冷傲,眼光一扫,只见手下继续追问一句:“主子是否能说说看,那个贼人的模样或是其他的特质——”

他们只知晓是个年轻男人,身材高大,不过年轻两字,也只是感觉罢了,根本不知确切年纪,要说体态,凭借高大两字,又如何找到符合的人选?这些要求,实在太过模糊,却不鲜明。

琥珀紧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挤出这一句话来。“不知道他的模样。”

见他们闻言一副为难的模样,琥珀的心底却涌上一把无名之火,她蓦地拍案而起,一改往日温和亲切模样:“都好几年了,谁还记得?况且那贼人蒙着面,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若是见过,她也不能保证,他化成灰她都认得。

都快四年时日了,她在纷扰人世之间要做的实在太多,无暇将那人的身影,反复怀念让自己厌恶难过。

虽然她并未被那段过去误了终身,但她也隐约察觉,那是一个她无法彻底摆脱的阴影,即便无法影响她的欢乐喜悦,但它总是留在原地,不会消失不见。

她如今已经成长,知道不该逃避,只能面对,既然三年前就已经发生,她不想自欺欺人。如今复仇已经达成,她只要——解决私人恩怨,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她绝不要因为那个恶人而活的一生痛苦,但不代表,如今的宫琥珀,没有力量去复仇。

想来,那个恶人也绝不会想到,当初天真的孩子,会在数年之后,蜕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

她不断激励自己,要变得强大,足够强大……强大到她不需要攀附任何人,也可以完成夙愿。

她并不后悔曾经的上官琥珀,成为当今的宫琥珀。

不过在她不再羸弱不再无助不再天真的那一天开始,就该是那个恶人的末日到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条规则,总没有出错。

想到此处,琥珀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她咬牙切齿,说的万分愤慨。

“你们给我继续调查,我可不在乎是不是掘地三尺,即便花费数年功夫,也要揪出那个人。”

“是,主子。”

他们点头,随后行礼,退出了这个书房。

琥珀扶着桌角,缓缓坐下身子,翻开了手边的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一夜,烛光摇曳,昏黄的颜色,染上她的秀美宫装,她的晶莹面容上,再无一分笑容,一个人默默沉入回忆的模样,却让人不自觉为她心疼起来。

突然起身,她吹熄了桌角的烛火,独自沉溺在一片夜色之内。

她倚靠着椅背,双手交握,默默合上眼眸。

内心,原本早已平静,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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