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想起自己的家,心里一阵淡淡的忧伤,只是她知道多想无益,就把它揭过去了:“我的家庭是我最难过的事,我不想提。”看他点了头,继续说:“至于怀孕的事情,谁能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身体?要是不舒服我会知道的。”
“那我们继续努力,我们现在过得好了,多生几个。”李福泽又打算扑上去。
柳慕急忙推开他,说:“我们还在说事情呢。”
“还没说完啊?”
“怎么?你现在是嫌我唠叨了?”柳慕爱娇的说。
“没有。”李福泽搂过她的肩头,“还有什么事,我们来继续说,说出来好解决。”
柳慕慢慢说:“你看,他们那样说我,我不高兴啊,还有那两个大嫂,还有其他人也是,老是要问你的事,我真的很不高兴、很不耐烦,这要怎么办呢?还有家里老是只剩我一人,他们十几个男人在外面干活,这样你不觉得很不好吗?要是他们有人使坏,那我怎么办?”
李福泽能理解,他自己也深有体会,在外面时老是想到她,她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很多常识都不懂,没人在身边提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那找个人来陪你吧?我可以找些亲戚来家里住一段时间。”
柳慕一惊,连忙推脱:“你不要乱来,别人家年纪大的都要在家干活,年纪小的也不顶事。话说,我除了你姐一家,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亲戚。”
“你没听说过吗?”李福泽问。看她摇头,就笑着说:“所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现在大家都传说我发财了,那些久不露面的亲戚自然也冒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柳慕忙说:“那这样的亲戚我们更不要去理了,平时还是只和你姐来往吧,你姐还是挺关心你的。”
李福泽点点头,问:“那你说怎么办?”
柳慕露出了微笑:“不如让我到镇上去住,等房子建好了我再回来。”看他不说话,又改口:“等你不那么忙了我再回来。”
李福泽还是不说话。
轮到柳慕扑上去了,说:“去镇上住没什么大不了啊,那里也有房子租的吧?其实我们现在的身家,去镇上买房子也可以的,买一幢房子,楼下出租,楼上我们自己住,不知道多方便。”
李福泽这才慢悠悠的说:“也不是不可以。”
柳慕听了高兴的在他脸上香了好几口。
李福泽笑着扶住她的脑袋:“明天我去找吴叔,他们在镇上多年,知道哪里的房子好。”
因为柳慕急着要走,最后李福泽只租了一个小院子给她,等到木桩打好,按习俗给大家分发了好意头的米糕,她就搭上牛车去了镇上,物品都不用多带,直接在镇上买。
租来的院子离吴叔家不远,格局没有他家那么好,但只是暂时栖身的,也比李福泽的旧房子好,她就没有挑剔了。
这是一个小的三合院,正房一排三间,侧边是两间,两外就是围墙了,院里有棵龙眼树,没有水井,要去几步外的公用水井去挑水。
李福泽挑满了水,又忙去了,吴叔的儿媳妇谢氏来陪她收拾屋子。
谢氏人称吴大嫂,和吴婶一样也是个打扮齐整、手脚利落的人,很快收拾好了,就一起出去买生活用品,锅碗瓢盆各种东西都要买齐的,吴大嫂带着她熟门熟路,挑了满意的器具,又把她介绍给街坊,真的很会做人。
累死累活的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她真的很懒收拾,吴大嫂居然邀请她去家里吃饭,柳慕麻烦了她那么多,哪有那个脸答应啊,推脱了好几遍,说自己能行。
“多来家里玩,有什么事就说,别客气。”她说。
柳慕简直是感到春天般的温暖,说:“我会的,以后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她说的不是客气话,吴大嫂作为地头蛇,知道的很多,她要完成自己的庭院梦,最好是有她帮忙,像吴叔家的后院,也是种了花的,她应该能知道去哪里找花。
送走吴大嫂后,她就搬了板凳,开始了清洗器具的大业。然后把东西逐一归位,把两个房间的床铺好,自己出街吃了碗粉面填肚子。
晚上李福泽要请吴叔家吃饭,就在镇上最好的酒店,李福泽和大亮都去了,她只能在家里吃外卖。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只是带点酒气,看起来没有喝醉,柳慕首先安排了他们父子洗澡,又哄大亮睡下了,才能回房和他好好聊天。
“今天跑了一天你累吗?”柳慕帮他捶捶肩背。
“有点。明天雇马车跑,这样舒服点。”李福泽舒服的叹气。
“我今天也忙了一天呢,还有吴大嫂,人可真好,帮我好大的忙。”
“你帮我我帮你,大家都好,像我们过好了,以后也能帮回他们家,到时候我还怕你嫌麻烦呢。”
“呃……我看他们一家人品都挺好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李福泽笑了,“麻烦来的时候,是不管你好人还是坏人,基本上,好人惹到的麻烦会更多,像吴叔出去跑买卖,有不少人想拉下他,分一杯羹,他都时刻警醒着。”
柳慕想了想:“那我们以后也会有麻烦。”
李福泽点点头:“我会好好警醒的,你不用担心。”
她抱住了李福泽,温柔的说:“好吧。谢谢你,李福泽。”
其实她想说的是“谢谢你。老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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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时间的方法
住在镇上租来的房子里,整个生活感觉更有人气了,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大街,每天人来车往,不像山脚下的小家,以前一天到晚也来不了几人。
她还奢望能专心家具的事,没想到镇上的人也充满热情,特别是有吴大嫂带她进入镇上妇人圈子。那些人可比村里的妇人难缠多了,微笑应对是小意思,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对方推脱了,她们也完全听得懂对方的潜台词,却还擅长装作不懂的样子。
比如说柳慕已经很明白的表示不想多谈李福泽的事业,她们却永远能把话题绕回来。
还有,她们的形象也好太多了,如果柳慕在村里算得上鹤立鸡群,那现在就完全混人堆里去了,没有哪里特别得让人一眼就认出的,她观察了好几个妇人的外貌举止,那脸蛋、那身材、那举止,真是美丽妖娆,柳慕默默升起了危机感。
在这些交际时间的间隙,她勉强画出了双人沙发的草图,晚上拿给李福泽欣赏。
“李福泽,你看这个坐的椅子。”她把草图递过去。
李福泽接过去看了一遍,又把草图颠倒看一遍,继续转,转了四个角度,疑惑的说:“这是椅子吗?没有脚的?”
原来他是不知道哪是头哪是脚,柳慕这才想到,不由偷笑,靠过去,把草图摆正:“你看就是这样的,这是双人座,我们两个能一起坐,这是椅背,这两边是扶手,很简单吧?”
李福泽照她这样说,果然看出点眉目,看了一会儿,脸带不安的说:“这,我没有看别的夫妻这样坐过,这不合规矩吧?”
柳慕惊讶:“不就是一把椅子吗?关规矩什么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坐,还可以加宽,做成三人座的,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坐上去。”
这样一解释就好多了,李福泽的心思终于拧过来了,想了想说:“先做个双人的吧,效果好的话再做三人的不迟。”
“你不是不想和我坐的吗?”柳慕不依不饶。
李福泽微微一笑:“我可以和大亮坐。”就是想要逗她,喜欢看她私底下的面貌,她是那样的坦率,毫无保留的表现出自己的内心。
柳慕暗暗飞个白眼,心道:到时候做好了可不要凑过来。
李福泽看她不说话,就问:“用什么木料做,尺寸是多少,你说给我听,我明天就去找罗老九。”
“这个……你们决定就好了,反正做成两张椅子那么宽的,还有做得比椅子矮一点,那样人坐着会更舒服。他是木匠,对尺寸应该比我了解。”
李福泽一想,也有道理,柳慕她光会一堆歪理和馊主意,实际的东西还是不要指望她了。
柳慕看他把草图收好,想了想,找了个话题:“你在这出入三天了,有注意到一些特别的人吗?”
李福泽好奇:“你说谁?”
“比如说——”柳慕竖起了食指,比划着,看他一直没搭腔,于是说:“那个林家食铺的老板娘。”
林家食铺就在前面路口,他去过几次那里吃饭,李福泽想了想,想不出她指的是哪方面特别,问:“哪里特别了?”
柳慕蠕动着嘴唇,好一会儿,说:“所以说你记得那个老板娘对不对,她长得蛮漂亮的哈,巴掌大的脸,漂亮的眉目,红红的嘴唇,更重要的是,她住在二楼!”
李福泽觉得有意思:“我一听到你用巴掌大的脸来形容一个人、我就想挥巴掌。”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又说:“她住在二楼,这哪里重要了?”他好奇她又有什么歪理了。
柳慕汗,巴掌大的脸蛋是多少言情女主的标配啊,李福泽他不懂欣赏,对她来说应该很幸运,她自己就不是那种小脸的。她一高兴,就乐于逗他:“你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的故事吗?”
李福泽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说。
柳慕微笑着说:“有一天,西门官人在路上,被潘姑娘……不,潘娘子,或者潘大嫂,被她的竹竿砸到头,西门官人本来很生气,看到潘大嫂美貌无双,就不生气了,后来这两个人呢就勾搭成双了。”
李福泽暗笑,原来是讲风月故事,又问她:“这和林家食铺的老板娘有什么关系呢?”
柳慕只是心里微酸,妒忌那老板娘的美貌,倒也不敢诬赖她和潘大嫂之间有什么关系,忙说:“我哪里说和她有直接关系?我只是说她和潘大嫂一样住楼上……要是哪天你打那经过被竹竿砸到头,你懂的。”
李福泽一把搂住她,说:“这都哪跟哪啊,我可不懂,好端端她怎么会砸根竹竿下来呢。”
柳慕靠着他的胸膛,再也不去想潘大娘的事,只是问出心里的问题:“李福泽,你真的没有注意到镇上这些漂亮的女人吗?”
李福泽微笑着说:“呃……我的眼睛不花,怎么会没注意到?”
“你就不能按剧情走吗?”柳慕默默的飞他白眼。
李福泽问:“走什么?”
“你就不能贴心的说,别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哪及得上你的一半?”柳慕飞快的说,但是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这些肉麻话太恶心了。
“呃……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说谎的,这是好事不是吗?”
柳慕想了想,说:“你这什么意思?所以说你是嫌我不够漂亮是不是?”
李福泽大笑,抓着她的双肩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你看我,就是相貌普通,难道你会嫌弃我不够英俊吗?会吗?但就算你嫌弃我那也没办法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说完,就狠狠吻住了她。
柳慕嘴唇微麻,趁他呼吸的间隙说:“我觉得你这是在转移话题,我们……”
李福泽没有让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继续吻她。白天和她分开太久了,晚上良宵不该浪费。
把草图交给罗老九后,她就等着成果出来,有时会开始构思其他家具的草图,但大多数时间是有空的。
她从吴大嫂那要来了两盆菊花,一盆兰花,摆在院子里,打算先学着养,以后养好了一起搬回村里。
还有的时间,她想到了学裁缝,因为她想让双人沙发更完美,想要自己缝个沙发皮,这样就干脆向吴大嫂学习整门裁缝课了。等她学会了,还能缝衣服给李福泽父子,那她这个妻子就更完美了!
吴大嫂答应午后空闲时间会来教她,她根据指示买了尺子、剪刀,布料和针线。
裁缝就是剪裁布料和缝纫,先把衣服尺寸量好,按照尺寸把布料剪下来,然后进行细致的针线活,这样一步步说,听起来很简单,但要一步步的做出来,太难了。
吴大嫂首先确认她是不是对裁缝一无所知,柳慕说是的,然后吴大嫂那不可思议的眼神,让一向厚脸皮的柳慕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不会那也不要紧的,现在你们过得不错,请裁缝做也是很方便。你现在愿意学,那就更好了,等你以后生了孩子,会想要自己缝衣服给他穿的。”吴大嫂温温柔柔的说。
柳慕点点头,说:“我会跟着大嫂好好学的。”
吴大嫂开始一步步的教她。传统衣服不需要做出腰身的,胸围、腰围就不需要量了,最重要的是肩长和衣长,这都是很直观就可以测量到的,只有领口把她搞糊涂了,而领口的位置很重要,剪不好那整件衣服就歪了,废了。
柳慕好想跳过这个步骤学其他的简单点的工序,她小心翼翼的提出来,吴大嫂很快满足了她的请求,继续演示接下去的工序,结果她看得更糊涂了,看来真得循序渐进才行。
她怀疑等家里房子建好后,她还是学不会做衣服。
这么难的活,她甚至开始怀念淘金沙的日子,那些活可简单太多了。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她问大亮:这些日子跟着他老爹干嘛去了?跑得开心吗?
她也愿意和大亮说些愚蠢的话,好过去摸索剪刀和布料。
大亮当然觉得很高兴,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