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特工小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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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特工小宠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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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逸飞看着月光轻柔地打在她周围,精致的小脸沉静如水,纤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覆在眼睑上,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散发着如月华般无与伦比的澈亮。随着微风轻轻吹过,衣袍一角静静飞扬,几缕细散的发丝在耳边拂动。虽是一身男装,此刻却掩饰不去那本该属于女孩子的几分俏丽姿色。
  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让府上有些不安宁,却也着实热闹有趣得很。之前她未出宫的时候,听闻她也是用各种手段对待后宫那些妃嫔的,但北曜的皇帝却视若无睹,随她闹腾。总不至于……和自己一样,是借刀杀人?毕竟一个国家后宫的势力与朝堂上的势力总归是息息相关的。 
  而她,这个孩子,若她从不是北曜的一国之后,只是路过此地;若她能一直呆在在自己府中,直到长大;若她长大之后……
  “啊——”两道女人的尖声惊叫骤然打破了他的思绪,重重地将他拉回现实世界。
  “听见了?”夏如安望望西南方向,勾唇笑笑,“一次两个。”
  此刻,两个方才还在湖边烧纸的女子全在湖中扑腾,不过两秒就沉入了湖底。岸上的丫鬟见到这一幕,皆落荒而逃。见鬼了,她们真的见到鬼了!
  这一夜,府上许多人都彻夜难眠。
  而第二日的问话,更是闹得府中人心惶惶。
  郯逸飞坐在正堂上,俯视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本王再问你们一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奴婢说得是真的,那女鬼的手白得根本不像一只人手……”
  “是啊,奴婢亲眼所见,那鬼手就这样拉住两位主子的脚踝,拖到了湖里面……”
  “没错,没错,那鬼手就像用药酒泡过似的,瘦的都看不见肉……”
  夏如安两人在暗处躲着,芊素黑着脸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到有些无奈。好好一双手,不过白了点,细了点,居然被说成这样。
  “我吩咐你的办得怎么样了?”夏如安偏头低声问道。
  芊素幽幽一笑:“主子放心,下了一头牛的量。”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来,“王爷,不好了!三夫人疯了!”
  郯逸飞无奈地抖了抖眉毛,瞥了一眼夏如安的藏身之处,假装很惊讶地看着他,温和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刚刚三夫人往自己头上插了几株草,盘坐在院中,说自己是仙人下凡。有个胆大的丫鬟想上前看看,就被她按在地上掐得个半死……后来侍卫们将两人分开,可是三夫人愈闹愈凶,将侍卫的脸都抓破了,现在还在后院闹腾。”
  “成何体统……”郯逸飞一本正经道,“找几个人将她关到柴房里去。”
  暗处的两人对视一眼,有默契地笑了。今天晚上……又要热闹得很。
  是夜,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一高一矮之人,抬着一位昏迷的女子在漆黑的夜色下穿梭。来到柴房门前,轻巧地开锁,将女子扔入房间,又快速地锁好门,动作一气呵成。再不理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转身便走。
  “哈哈哈哈,大胆妖孽!你落到本尊手里,还想活命?本尊这就替天行道……”里面的人几乎是用唱的说道。
  芊素瞥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强忍着笑意,对夏如安说道:“主子,还剩最后一个……” 
  夏如安自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她,“你去,记得动作要利索,低调一些。”
  芊素看着纸张上的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只见信上写道:
  “王爷,原谅妾身走了。这么多年来,辜负了王爷厚爱,可妾身心中已有他人。来到王府实属迫不得已,还望王爷宽宏大量,放过我二人一马。”
  郯逸飞第二日看着信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四天,七个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可这王府,却是被她闹腾得已经不成样。现在倒好,连绿帽子都给他戴上了,好在封了众人的口,没有让这件事张扬出去……
  直到第七日,夏如安收拾好行装,打算离开王府。
  “你这么快就走?”郯逸飞吃惊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传来一阵不舍。这七日虽然府中很乱,但他却觉得过得很充实。每日见着她,心中总会充斥着莫名的暖意。可现刻她要离开,总觉心中窒闷,仿佛这个地方即将黯然失色一般。 
  夏如安点点头,七天了,她再不走就等着被那个人抓回去了。
  “夏如安,”郯逸飞蹲下身子,直呼她的名字。他定定地望着她,一脸郑重。“你……可愿意留下来?”这一刻,他没有当她是北曜的皇后,只把她当作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夏如安不解望着他的眸,那是什么?似是不舍,又似是坚决。他又为什么想让自己留下来?
  “多谢王爷近日收留,但我不宜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太久,这就告辞了。”似乎是过了很久她才说道,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去。
  “日后若是有缘,会有再见之日的。”临上马车之前,她侧头对郯逸飞说道。 
  郯逸飞目送她的马车离开,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不少灰尘。夕阳余晖下,一道黑影被渐渐地拉长,直到变成一个很小的点,再也不见。
  他就这样直直地立在门口,良久,耳边才传来管家的声音。
  “王爷,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那小公子也走远了。”
  郯逸飞摸上自己的心口,总感觉那里空空如也。若是有缘,会有再见之日?那一日是什么时候?还有多久才到那一天?一年,两年,十年?亦或此生再也不见?
  只是此时的他,万般没有想到……今日一别,再见面竟是沙场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实在对不起,上次走得急发错了,同样两章发了两次,这次对了。

  ☆、救人

  北曜皇宫,御书房。
  桌案上的一樽银制青龙三足鼎中缕缕轻烟升腾,龙涎香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内。桌前一袭明黄色身影正执笔忙于批阅奏章,此时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却并未抬头,只发出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淞西王府?”
  “是,” 弈枫站在一旁认真地说道,“据探子说,淞西王府接待一位姓夏的小公子七日,半大年纪,身边有一位侍从,年纪与芊素相仿。自打两人进府后,府中接连几日都闹鬼。而且淞西王的七位侍妾死的死得离奇,疯的疯得离谱,失踪的人间蒸发……总之整个淞西王府可谓乱成一团。”
  皇祐景辰听完微微勾起唇角,这倒是像极了那丫头会做的事。“沿路悄悄去找,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弈枫应声而出。
  殊不知,这一找,便足有三个年头。
  南面一个空旷的山谷中,宽阔的砂石路蜿蜒曲折,时或有几只不知名的山雀在林间叫唤几声。一辆朴素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所到之处惊飞几只鸟雀。
  夏如安此时一脸闲暇舒适地靠在软垫上,豆蔻之年的姿色尽显。
  三年前从淞西离开后,她本想往东去。但转念一想,在淞西已经暴露了太多行踪,便折回北曜边境躲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发去东褚游了一遭,现又已经踏遍几乎半个郯国。
  本该是多么好的光景,只是三年中偏有不尽如意的人和事,比如……
  她将右手一扬,一把短小精巧的匕首自车窗飞出。
  楚临江跨坐在马上,把玩着刚刚接过的那把匕首,与她的马车并行。一边还不忘朝里面戏谑道:“小夏儿,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七次想杀我了,真的不考虑解释一下?”
  “心知肚明。”马车里传来一道清脆而又清冷的略显稚嫩的声音,“还有,我若真想杀你,你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真的让我死?”
  “不要转移话题,”说完夏如安撩开车窗上的帘布,露出一张虽然素净稚嫩却已经显露了绝代风华的脸来,“从樨云山到淞西,从淞西到北曜边境,接着是整个东褚……直到这里,你冒充经商之人跟了我整整三年,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凑巧和缘分的话,我不想相信。”
  没等楚临江回答什么,芊素突然停下马车道:“主子,前面躺着一个人,好像受了重伤。”
  夏如安下马车走到那人身边,见是个年纪较她小的女孩子,脸上血迹斑斑,辨不清容貌。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衣服上尽是尘土。
  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救我……求……”于是脚步一顿,立马让芊素将她放到马车里。
  本来这样重的伤,几乎是无法医治,她根本不想白费力气去救的。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样强烈的求生意识,不得不让她佩服。
  她记得前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的时候,被派去东南亚的黑帮当卧底。那是她第一次出任务,她遭遇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败。尽管被拷打得遍体鳞伤,身中子弹,她还是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意识逃出去活了下来。十二岁,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二岁。那么小的年纪,在其他孩子正在上学,正尽情享受着家人关怀的时候。
  所以一度徘徊在生死之间的她,对这种渴盼活下来的愿望,能够感同身受。这个孩子,和曾经的自己很像。
  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夏如安为她找了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可只见那大夫摇摇头,叹息道:“受如此重伤,能幸存已经实属不易。如今她已危在旦夕,若要救治,莫说老夫,就算那天医道人重现江湖也恐怕是无能为力。”
  这时一旁的楚临江冷哼一声道:“就这等伤势,也需要天医道人医治?出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嘲讽。
  “你……”那大夫何曾被人如此羞辱,一时语噎。而恰恰躺在榻上的受重伤的小姑娘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楚临江不动声色地从那大夫的针灸包中抽出几根细针,上前熟练地找准穴位扎下。
  夏如安并没有阻止,她早知这楚临江不是什么普通人,现在知道他精通医术也不足为奇。
  倒是那大夫怔怔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那几个穴道他怎么敢扎?若无十足把握是会致命的,这也是他不愿意医治的原因。直到再次听到那一声“出去!”才慌忙离开,连针灸包也没拿走。
  楚临江也不避讳夏如安,直接当着她的面替那小姑娘扎针,接骨,缝合伤口,上药……动作一气呵成,甚至似比宫里的太医都要熟练。
  夏如安和芊素怕打扰到他,便一言不发,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
  约过了五六天,榻上的人才渐渐转醒,只见到床沿边站着的夏如安,一张口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谢谢你……姐姐……”经过梳洗,此刻脸上已没有了血迹,小脸干净素白,没有一丝血色。却也显得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对明眸清澈如水,给苍白的脸色增添了几分生气。
  夏如安眉眼一动,自己今年十三岁,尚且开始发育。按理一般人是看不出她的性别的,而这个小姑娘只消一眼,便已识出她的女儿身。
  那小姑娘嗅了嗅屋中气味,转而把视线放到夏如安身上,眼中带些惊诧和疑惑,语气却仍是十分虚弱地问道:“你是北曜的公主……还是……皇后娘娘?”
  夏如安心中猛然一怔,立即提高了警惕看着她。
  小姑娘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连忙向她解释:“是你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守宫砂,是北曜皇室特有的香料制成……只有公主、皇后和太后才有。看姐姐的年纪……绝不可能是太后的。我听人家说……北曜的皇后娘娘比我不过大了两岁,至于公主……倒不是很清楚……”
  “吱呀——”恰巧此时楚临江推门而入,见床上的人醒了,脸上也没有太过惊喜的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句“醒了”。
  夏如安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便随意地问了她的名字。
  “我姓祁苍,名月……”
  倏地,楚临江抽出腰间的软剑对准了床上的人。
  “楚临江,”夏如安看着他的动作冷声道,“我救下的人,生死由我。”
  楚临江对上她的眼眸,用同样的语气说道:“我救活的人,生死由我。”
  他就这样与夏如安对立着,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与沉寂。两人就像战场上的两军将领,相互注视着对方,互不相让。
  良久,持剑之人才缓缓开口:“祁苍一族,制毒技艺之高超,无门派能及。百余年前全族人退隐南郯的深山之内,至今未出。所制之毒,皆专供郯国皇室所用。”继而他又将视线移到被他用剑指着的人身上,“祁苍一族,至死都不会踏出祁苍山半步。你冒充祁苍人接近我们,有何意图?”
  他的语气如手中的剑锋一般冰冷,不参杂丝毫温度。
  祁苍月闻言波澜不惊,只有些无力地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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