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敖在黑暗中点点头,耐心等待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有种尖锐的东西猛地刺入了身体。然后大脑开始迷糊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向外流,他迷惑的摸过去,很温
暖,很粘稠,是血。自己的血?
痛,强烈的剧痛开始席卷了全身,他无力的倒在地上,只是朦胧的听到赵宇近乎疯狂的大笑声。
‘为什么?’他到死都有些不可思议,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这三个字从喉咙里逼了出来。
又是一阵大笑后,赵宇冷静到令人心寒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为什么,只是突然很想感受一下用刀刺进人肉的滋味,
似乎后边还有些什么话,但是孙敖己经完全听不到了,带着满脸的不甘,他瞪大眼睛望着虚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许久,赵宇才将灯打开,用脚在渐渐流失体温的尸体上踢了踢,这才随便收抬了一包行李,将青铜像细心的藏在行李的最深处,向门外走去。
炎热的天空,碧空万里,他转过身向越来越远的出租屋望了一眼,笑了。
一待续
8 第十四部 宝藏 后记……感触
昨晚偶然翻出了这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有点想哭。己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来,自己的人生也变得天翻地覆。唯一不变的,只剩依然记得她,纵然她己经永远不存在了。
倩儿:
你还好吗?整整一年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了,而我,在Vlissingen也待下了不短的一段时间。Vlissingen是个三面临海的观光小镇,满街的建筑很有法国清调。我想告诉你,我在这儿居住、学习都挺方便。一附带的,也找到了你口中常咬着不放的所谓的浪漫:
还记得今年的四月吗?对,就是六个月前的今天,你唐突的告诉我你打算到日本去留学,并问我愿不愿意同你一块儿去?
我生平第一次犹豫了,你知道我不愿意去日本,为什么偏偏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你古怪的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又一个恶作剧?抑或是你想知道自己在我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要呢?
我犹豫着,突然看到了贴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我们到荷兰去吧:听朋友说那儿很美。’我笑着将食指按在欧洲大陆上,对你说:‘何况那儿比日本大上那么一小点。’
不知为何,你不语了。
你哭了。
而第二天,你就向我提出了分手。
原因?你没说,而我也如平常的那样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你走远,越来越远,直到那淡淡的背影消失在无尽的虚空里。我这才按捺住失落,这才思量起了原因。
但是对感情这种玩意儿极度麻木的我,又怎么会了解如此复杂的事儿呢?
一个月后你去了日本,从此没有了消息。而我,竟真的来到了荷兰这个以前从没想到过的国家。但分手的理由,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
的确,Vlissingen提个美丽的小镇。只是天气总是变幻无常,就像穿着裙子、戴着耳环的男人们的口音一样,你别指望会从他们的嘴里吐出些许像样的词儿来。
我的房东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头。他是个典型的瘦男人,哈,这种人在荷兰少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
‘Vlissingen是个恬静的地方,我喜欢这里。’房东第一次来时,我这么对他说着。
他幸福的点点头,比划着说:‘Ya;Hereissogood;Idon'twantbadanyprobleminhere!’实在是有够烂的英语,但是,对,我也不希望在这儿发生任何不好的
事,毕竟如此恬静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己经很少了。
倩,你呢?在日本的哪个城市?过得是否还安好?我完全不能知道,只是可以确定你有我的地址也仅是希望你会在我意想不到的某天静静地,悄悄地,给我带来一些关于你
的资讯,就像以往你无数次从身后轻轻的蒙住我的眼睛,给我意料之外的惊喜那样……
每天傍晚,忙中偷闲的我都会到海边去看夕阳。我总爱坐在海滩上,望着落日的海平线不断地升起来。那时我便吹响笛子,自我陶醉在潮汐中。
笛声,浪潮与黯淡的夕阳。我仿佛又听到了你在我耳畔常念着的那首词: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阳城,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念罢这首欧阳修的《浪淘沙》,你总是会冲我轻轻一笑,加上句:‘今年花胜去年红,别过今年,君与随同?’
‘这不会便是你给我的分手理由吧?’我常常这么想道。
一天又一天,我就这么过了。海滩上散步的路人悠闲的不断在我身前走过。
他们替你向我微笑,也有的为我凄寂的笛声而鼓掌。我就这么过着。生活,学习,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但心里却总是少了些什么……
直到那一夭,我才明白自己少了什么。
那天,也是傍晚,依然在海边。我吹着笛子,几曲毕后,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那是个近三十岁的女性,挺漂亮的,只是己泪流满面了。
‘很动听的曲子:’她对我说:‘你是中国人吗?’
我点点头。
‘我是美国人。’她顿了顿又道:‘到这儿多久了?’
‘一个多月。
你呢?
‘四年多了。唉,你在这儿读书吗?’
‘……是啊。’
‘学什么?,
‘经济。’
她笑了笑道:在HZ大学?’‘对。’我擦了擦笛子问:‘你呢……为什么来荷兰?’
‘我有两个孩子。’她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并指着上边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道:‘你看,很像你吧:’
‘比我可爱:他们在哪儿?荷兰?’
她突然又哭了,抽抽泣泣地说:‘他们都待在美国。我离婚了,法院把他们都判给了他们的父亲。
SHIT:那些家伙竟然说我没有抚养他们的能力,去他妈的,一气之下我便跑到欧洲来旅行,最后留在了这儿,没想到一住就是四年。我想他们,真的,我想他们!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才好。
‘I'moK:’她摇摇头,小心的将照片放回钱包。然后掏出本很旧的美国护照,用力甩出去大叫道:‘去他妈的!’
海风大起来了,每晚必下的滂沱大雨又将来临。
她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掌,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好的!那样你将会让世界感到你的存在!
‘谢谢’我站起身微笑道:‘Imustgobacknow……Goodbye。’
“No!Don'tsaygoodbye!”她神经质的紧张起来,续而又哀求道:‘Please!Youcansayseeyoulater!Please!’
‘Okwell;seeyoulater!’我依然微笑着。
我不知道这个美国女人有没有说谎,但真假与否对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么多是因为身在异国的寂寞吗?
从那天起,我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有着若有所失的感觉。那是对故乡的思念还有缺少了你的寂寞。哈,不知道你是否也有这种寂寞。
Vlissingen的天空很蓝,夜里的星星在没经污染的天幕中闪闪烁烁。孤独之心——北落师门一如以往般放亮在遥远的北方。倩,它美的就像你眸子中的瞳芒。
倩,你知道吧,感到寂寞的我总是会想到你。但如果你真的不愿再回忆一再让你失望的我,那么,就请允许我水远的将你忘记
BESTWISHFORYOU!
Your:Xsu2001/12/31
记得在《茶圣》一书里,我也引用过这封信中其中的一段。那时候写的摔坏了好几个键盘。多年回过头再来看看,感触虽然依旧很多,但早己经不是当年的那种感觉。....
突然发觉,似乎我真的老了。大家拿到这本书的时间,如果我运气够好的话,应该是本人年满二十五生日后的第一天。记得到我的会客室来祝福我哦:P。
今年不准备买蛋糕,就等大家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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