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无名自忖,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废人,哪里还能运用‘云天技’,只会拖累景心,既然是因为他的‘贪婪’上了项回心的当,那他就一个人来负责。
“不可能的!”
景心反对了无名的话,说道:“我白天见过那些人,各个严阵以待,严肃异常,不会儿戏的,再者,项华跟我说过多次,项婶婶也说过多次,练功房是天下第一家的禁地,向来如此,除了项叔叔一家,擅入者,不论与谁,格杀勿论”。
“我说听我的就听我的,……”。无名着急起来,
“我不会让无名哥哥犯险的,再说,我们只是逃走,……”。
“心儿,你不明白!”
无名着急了,更是语重心长,就在此时,有一股细小的声音从门口而来,穿过窗纸,射向了景心,然而,却不是针对景心,也不是针对无名,它的目的是照壁上‘龙腾九州’图案上的龙尾。
无名自废了武功,却没有减退反应能力,细微声音的到来,他本能的一扑,抱起景心要躲过暗器,却没想到,当无名抱起景心后,景心也听到了暗器的声音,而且迅速的做了反应,正好与无名的力气发生了抵触,就这样,景心一个转身,竟把无名甩到地上,摔了一跤。
“无名哥哥!?”
景心双眸如水,惊讶地看向无名,不可思议起来,无名的这一跤似乎让景心想到了无名为什么非要留下来的原因。
无名摔倒在地,低下了头,心中一阵难受。
与此同时,飞来的暗器钉在了‘龙腾九州’图案上的龙尾上,深陷照壁,‘咔咔’两声,缓缓移动开来。
“什么人在里面?”
照壁的移动,关联着房外的消息,门外的武士发现了房中的异样,纷纷夺门、夺窗,一拥而入。
在武士没有冲进来之前,景心抓起无名,倏然飞到了房梁上。
这样的躲藏,不是完全之策,练功房四周空空,一目了然,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小猫,一眼都能看到。
无名的一跤,让景心无暇揣测,无暇猜想,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无名没有武功了,为了保护无名,景心迅速出手点住了无名的穴道,无名顿时动弹不得,
“心儿,你这是做什么?”
景心随后又一出手,点在了无名的脖颈上,无名又说不出话来,景心深情地望着无名,说道:“无名哥哥,这些事,我来担着,你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无名眼睁睁地看着景心飞下房梁,跳入一拥而入的武士中间,景心手中蓦然多了一串水流,玩转中如同丝绦一般,飞上上空,在房顶爆裂,珠洒云雾弥漫,遮住了无名,‘嵌入’房梁,竟成了透明物体,无名的身影,消失在房梁之上。
在珠洒云雾弥漫的一刻,景心更是一个窜身,飞出了房屋,门外更是有众多的武士拦住了去路,
“大胆,什么人胆敢擅闯练功房?”
景心被众人围在核心,戒备着四周,心里害怕,脸色却露出了笑意,说道:“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天下第一家未来的少夫人,还不速速让开”。
“荒唐!”
“抓起来!”
这些武士怒目圆睁,只效忠于项天龙,效忠于回心山庄,不受天下第一家管制,不能让外人闯入这间练功房,是他们唯一的使命。即便景心是天下第一家的准儿媳,既然擅闯到这里,他们不会手下留情,沉着有力的步伐,凌厉生风的掌风,勾索,猛扑,一心想把景心制服。
一身硬功,练习的炉火纯青,八个人与景心交手,其他人围成一圈,饶是景心轻功多么厉害,也被困在了里面,只能使出浑身的解数,上下跳跃,就势拆招,月影下,九个人上下翻飞,互不相让。
“我真的小看这小丫头了”。
练功房内的机关又次启动,在墙壁的转动中项回心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后立着一位身材笔直,一身女装的‘丫鬟’。
‘丫鬟’易了容,是黑影假扮的,窗外的月光星辰移转,越发的明亮起来,每个人的招式,轻功,力道,看得分明。
看着景心衣袂飘飘,来回游走的身形,黑影皱了皱眉头,“真是不可思议,小丫头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了”。
项回心更是气愤起来,“柔柔弱弱,弱不禁风?原来她一直在装傻充愣,隐藏她的实力,该死的东方景心,……”。
“啪”地一声,项回心忍不住将手拍在门框的棱上,以示解气,
‘嘘’
黑影压低了声音,说道:“隔墙有耳!”
项回心回过身,用眼神扫视周围上下,除了那块被移动开的‘龙腾九州’照壁外,四周一目了然。
“那个人呢?”
“千万别走了小虫子,要不然是隐患”。
无名感到奇怪起来,他明明就在房梁上,看到了项回心和黑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为什么项回心和黑影看不到他?
“去,把机关关闭,我们速速离开这里”。项回心吩咐道,
“是!”
黑影低头答应,走到‘龙腾九州’图案的照壁旁用力推动,照壁缓缓移动,当把地下那个黑洞盖住时,这里又恢复了原先。
“跑了一条小虫子,能威胁到那小丫头吗?”
黑影似乎有些担心,项回心却是满不在乎,说道:“虽然捉不了奸,坏不了那小丫头的名声,但她擅闯练功房,已经触到了父亲的底线,你说父亲还会喜欢她妈?”
无名在房梁上看到了黑影的面孔,好冷漠的一张脸,默默无言,对项回心的话不置可否,看不透他的心事,……。
☆、第24章 孤立无援
“触到项庄主的底线?项庄主的底线是什么?”
无名在心里揣测起来,如今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无名从来不知道此刻他会如此的后悔和恨自己,他为什么要自废武功,为什么他的私心要累苦景心?
居高临下,看向残破的窗棂,景心依然和八大武士打斗,仍然不分上下,月明风高,却不是一个赏星观月的时刻。
如此紧张的时刻,深陷练功房的景心孤立无援,只有拼力搏斗,景心不敢怠慢,如果她稍有停下来或者松懈,等待她的很可能是——死!
双方搏斗,难解难分,短时间中,武士拿不住景心,景心逃不出战圈,一直耗着,突然之间,凌空一跃而起,在空中与皎月夺目,一条黑影倏然落下,跳入景心和八大高手的战圈,景心挥臂去抵。
那人的手法太快了,快如疾风,迅如闪电,倏然转到景心的身后,抓起她的肩头就丢了出去。
景心一时不察,被对方‘钻’了空子,身体失了平衡,甩了出去,那些武士正等着,两人一跃而起,在空中掐住了景心的手臂,摁了下去。
一失手,全盘输,景心被两名武士押住,他们那两双手掌如同铁钳一样,让她挣脱不开,抬眼看向那个突然袭击她的人,景心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
项天龙的练功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守的如此严密,甚至立基石,‘不论与谁,擅入者格杀勿论’。
天下第一家的人认为是项天龙的练功房,有绝世神功,武家大忌,不能被外人看到,外人也这么认为。然而,其真正的玄机是那块立在门口,刻有‘龙腾九州’图案的照壁,在照壁的下面,有两条暗道,一条是通向练功房背后的山腹,一条通向远处的回心山庄。
想要进入山腹,练功房这里是唯一的入口。
这便是项天龙的底线,项天龙埋藏秘密的地方,项天龙外表风度无限,内心却悲苦至极,为了平复前事的‘梦靥’,便把所有的秘密藏在了山腹中的小山庄之内,然而,景心却闯到了这里,不管景心是有心还是无意,在项天龙看来,无疑是在挖掘他内心的伤痛,挖掘他最黑暗的一面,百分百会触动到项天龙的神经。
是以项回心才那么肯定,她的父亲不会再觉得景心可爱。
如惊鸿掠影般的速度拿下景心,在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心虚’的项天龙会对景心如此雷厉风行。
“项叔叔!?”
景心双手被反剪,押在当地动弹不得,看到项天龙后,那一双明眸流露出了害怕,项天龙一直怒视着她,威不可犯的面孔,攥紧着拳头一言不发。
“项叔叔,心儿是无意的……”。
“押这个人,交给夫人处置!”
项天龙抬起手臂,手指景心,吩咐了一句,众武士顿时面面相觑起来,如此一个机密的地方,有人擅闯进来,主人竟然吩咐交给淳于玉涵,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项叔叔,……”。
景心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项天龙的一脸沉默,让她茫然若失,不知如何是好,擅闯天下第一家的禁地,在她刚进天下第一家的时候,不管是淳于玉涵,还是项华,都一再告诉她,当时她任性,不相信这些,看到项天龙冷漠凝霜的面孔,她真的担忧了。
“押下去,交于夫人,没有听到吗?”
刚才听人来报,有人擅入练功房,捉拿不下,项天龙万没想到是景心,让他失望至极,怀恨至极,
项天龙突然断声呵斥,众武士一头雾水,项天龙毕竟是他们的庄主,庄主之命不可违,
“是!”
押制景心的两名武士低头遵命,项天龙率先拂袖离开这里,景心则被像押犯人一样强行带离这里。
中途,景心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些紫色绣袍武士走到月牙小门口时,不再押送,而是交给天下第一家的侍女,他们又回到了练功房把守。
“好严格,好有规矩的一个地方,恐怕这些紫袍武士应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练功房的大院儿,……”。
景心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不免担忧,等待她的处罚会是什么?
*****
“啪!”
淳于玉涵手击书案,怒视起景心,一双严厉的眸子横空传递过来,一股威严直袭而来,房中的气愤顿时紧张异常。
淳于玉涵愤怒,项回心慢条斯理,言语不齿地说道:“心姑娘就是心姑娘,真不是一般的人,仗着父亲和弟弟的喜欢,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闯,什么事都敢做……”。
此时子时已过,为景心擅闯练功房的事惊动了所有的人,项天龙和淳于玉涵都惊动了,谁还有本事敢继续睡觉?
一间灯火并不是很亮的厅室,天下第一家主要的人物都到齐了,项天龙把景心移交给淳于玉涵,景心的罪名便不是‘居心叵测’,而是成了违反家规了。
“姐姐,你少说两句!”
项华的心七上八下,房中的气氛如此凝重,为景心担忧,毕竟景心没有过门,还是一个外人,身份不正,没有当场格杀已经是万幸了。
“母亲!”
项华向淳于玉涵说道:“心姐姐一定是无心闯入练功房的,一定是出于好奇,不知道家中的规矩,您原谅她一次吧?”
“规矩就是规矩!难道你要到祠堂重新背诵一下家规吗?”
淳于玉涵脸色冰冷,语气严肃,不容回旋,这在项华的意料之中,毕竟他的母亲一向以规矩服人。
“可是!”
项华真的着急起来,景心为什么要擅闯那个不该去的地方?淳于玉涵说道:“心姑娘,我要以项家的家规处置你,你可有怨言?”
景心对淳于玉涵的责备一直心不在焉,景心总是以自信和自恃为推断,她是沧海禅师的曾孙女,是天下第一家未过门的儿媳,相信淳于玉涵不会把她怎么样,而是一直注视着项天龙身旁的项回心。
灯影中,项回心的容貌并不真切,因为深夜的黑暗,更隐没了她眉宇间的胭脂痣,景心觉得这个人好冷,让她不寒而栗。
“母亲!”
项华更是着急起来,说道:“心姐姐毕竟是禅师的曾孙女,擅闯练功房只是贪玩儿,怎么可以用家规来处罚她?”
“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谁而改变,难道你想让母亲用天下第一家的家规来处置她吗?”
“不要!”
项华的神色更为紧张起来,
“项婶婶,心儿有话说!”
看到项华神色不安的表情,景心也感到了不安,这里毕竟是天下第一家,不是瑞鹤仙庄,淳于玉涵不是她那位慈爱的曾爷爷,这个家规想来是严重的。
“说!”
“心儿不是擅闯练功房,是有人把心儿带到那里去的”。
“……”。
“荒谬,练功房向来是天下第一家的禁地,谁人敢把你领到那里,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练功房的位置,她把你领到那里,你就该有觉悟,避而远之,这才是你守了规矩”。
如此苛刻说话的人当然是项回心,
景心显得有些着急了,说道:“我进入那所小院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练功房院子的样子,也没有石碑,当进房以后,看到那些千奇百怪的小人后,才看出来的,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练功房的位置会变?”
“强词狡辩,说假话,也要编一个像样的,……”。项回心断然不信地说道,
“真的,我没有撒谎!”景心诚然表示,
满厅之人,除了项天龙为景心的话心动,其他人都在鄙视景心,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