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
项华站直了身体,昂首挺胸般斥道:“你用错词了吧?我和心姐姐是光明正大,沧海禅师已经答应,我们已经订婚,我和心姐姐那是迟早的事,倒是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饶了你的,……”。
“啪”地一声,无名终于忍不住情绪,蓦然出手给了项华一记耳光,
“无名哥哥你怎么打人呢?”景心一阵紧张,
无名要打人,项华根本躲闪不了,项华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无名更是冷冷地说道:“无耻之徒,还有脸说光明正大?”
“敢打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记耳光下去,项华更觉委屈,从小到大,自他记事以来,只有蓉城第一楼那次,父亲项天龙一时失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这次,竟然是这个‘低下’的无名。
“我等着!”无名浑然不惧,
景心虽然不喜欢项华,因为小定的事,曾爷爷难得又给了她温和的脸色,不免开始袒护起项华,伸手拉拉无名的衣袂,轻轻地说道:“无名哥哥,你不该打华弟弟的”。
项华,苦于自己的武功不如无名,项华便发出警告,“无名,你等着,我去告诉曾爷爷,等着被处治吧,哼!”说罢,扭身便走。
“华弟弟!……”。
景心着急的叫了一声,为无名担忧起来,沧海平素不喜欢无名,无名出手打项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以下犯上,沧海一定不会轻饶;
而项华根本不理会景心的叫唤,大步走出了假山洞。
“无名哥哥,你闯大祸了,你明知道曾爷爷平时(不喜欢你)……”。景心不忍让无名难受,并没有把‘不喜欢你’说出来,继续责备道:“你怎么还出手打华弟弟?”
景心急得举手顿足,无名突然伸手攥住了景心的皓腕,是如此的心痛,“才几天?你叫他华弟弟了?”
“怎么了?”
景心开始觉得莫名其妙,随后又多几分怪怨,“是曾爷爷非让这么叫的,可是无名哥哥你不能打人呀?”
“我就是打他了!”
景心为无名担心,都快急死了,无名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无名恨道:“他胡言乱语,竟然说你和他订婚了,心儿,你是我的,我岂容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华弟弟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桩婚事,景心也是一阵的无可奈何,叹息了一声,“今天项叔叔来瑞鹤仙庄提亲了,曾爷爷答应了”。
“什么?”
无名‘嗡’地一下,脑筋像炸了一样,眼前一片模糊,白天美梦刚刚醒来,到晚上担负起保护景心的责任,却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心儿,……”。
无名的心情很激动,手中的火把掉落,情不自禁将景心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悲戚苍凉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你快告诉我,刚才你说的不是真的,只是气话,如果你不喜欢我处处和项华做对,我以后答应你,我不再和他做对,不要拿这样的话随便说,……”。
又一次被人紧紧地拥抱,两个人的拥抱,景心却有两种感觉,对于项华,是怕惹曾爷爷生气不敢过分责怪,对于无名,竟然有了心跳加速,面颊发热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景心觉得难以启齿,“无名哥哥,这是真的,我没撒谎”。
一句话,让无名傻傻地愣在了当地,成了雕塑一般。
过了好久好久,无名不自不觉地松开了景心,像被掏空了心一样转过身,想离开假山洞,他想回避,他想欺骗自己,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无名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火把掉落在地,并没有熄灭,景心见无名丧魂落魄的样子呆如木鸡,感到不安起来,
噗的一声,无名的身体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无名哥哥!”
景心见状,吓得大叫,吓得惊慌失措,
无名痴情,对景心不是一般的痴情,甚至是他的灵魂,在两位德高望重,权倾如天的风云人物的苛待下,在身世中,无父无母,只有“卑贱”两个字中,为了景心,无名愿意苟延残喘,虽然在人前,他没有资格正眼去看景心,在人后,他相信景心是他的唯一,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样‘虚假’的、美好的感觉,因为今天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如同洗涤了他的心一样,变得荡然无存,
景心一个箭步跑到无名的身边,假山洞外,更一拥而进了好几个人,手拿明灯,顿时将此地照的通明。
“项华?”
景心震惊在当地,是如此的不安,莫非项华告状回来了?这些人是来抓无名问罪的?见项华率众人一拥而入假山洞,景心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然而,事实不是景心想象的那种,
景心太不了解项华?不是,是景心太不懂人情常理了,项华虽然已经和景心订婚,但这次假山洞之事,项华真的鲁莽了,沧海一向是一个遵守纲常理念,不准违背道德行为的人,在项华和景心没有大婚之前,是不允许他们之间有出轨的事的,无名虽然打了项华,是无名不对,项华却不敢告状。
不告无名的状项华能忍,项华不能忍的是,他走了,把这个黑漆的假山洞留给无名和景心,也正好利用这一点揪住无名的‘小辫子’。
无名喜欢景心,却不是占有她的身体,而是一种很自私的爱,只有他一个人对景心付出的爱,当这种爱被人捏碎的时候,他的灵魂也跟着死去了。
无名没有不轨的举动,项华也就无法报复无名,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真是,无名突发‘疾病’,一病不起,饶他多么强健的身体,也敌不过情伤的侵袭。
……
好大一场雪,接连下了好几天,银装素裹,一片白皑皑的世界。
因为天气的寒冷,景心开始足不出门,每天向沧海学武,有时对弈,有时读书,有项华在旁边胡闹来,胡闹去,倒也不闷。
只是无名,时刻想着景心和项华订婚的事,心中堵着‘石块儿’一样,从假山洞吐血倒下去后,病情越发的重了。
还有另一件事,自从有人把很多人的断肢挂在祝成功和季尚信的别院门口后,瑞鹤仙庄也开始平静起来,祝成功和季尚信他们心里也胆怯,“谁如此狠毒,出手如此狠辣,把他们派出去的‘盗贼’,斩尽杀绝不说,还把他们肢解”。
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对方知道了他们是‘闹事’的领头人。
然而,《神龙宝典》的神奇让他们太垂涎了,心虽怯,可以蛰伏,只有等天下名士齐集瑞鹤仙庄时,沧海迎客,无瑕旁顾,寻待机会,孤注一掷,因为,他们又找到了万无一失的机会,只等这一天再次下手。
☆、第32章 探 病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已是十一月初一晚上,这些天,瑞鹤仙庄变得特别热闹,天下名士率家眷弟子纷纷上瑞鹤仙庄拜访,准备着十一月初二共赏《神龙宝典》的神奇。
来客络绎不绝,重要的人物,沧海要迎客,很多也都是他多年的挚友,旧识,难得的一次碰面,又是这么多人一起聚集,便少不了秉烛夜谈,促膝谈心。
沧海忙碌,是沧海的事儿,景心却很清闲,因为她是重点保护对象,所以,她格外的清闲,到了晚上,整个瑞鹤仙庄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亮光,或稠密,或稀疏,一眼望不到边际一般。
蕙心小筑的外面,热闹异常,虽然大宴没有开始,朋友聚在一起,小宴却多不胜数,沧海不让景心踏出小筑半步,就显得景心更清冷起来。
天还尚早,景心不知不觉登上了‘望月楼’,看着漫天的繁星,景心的心里却是如此的寂寥,
“嗨!不知道无名哥哥身体好些了没有?”
景心不禁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开始自言自语,
想到无名,景心不自觉地走下‘望月楼’,要离开蕙心小筑,快到院门时,身后的叶轩着急起来,
“孙少主,您要去哪儿?”。
“我想去看无名哥哥,不知道他身体好些了没有?”
“这恐怕不好吧,禅师说,现在的瑞鹤仙庄人多,很乱,说不定还有人居心叵测,惦记孙少主《神龙宝典》的……”。
一句话,景心反感起来,景心这些天确实够郁闷的,因为《神龙宝典》,她好像被囚禁了一样,处处被限制。
“好了,我不想再听了,都说我有危险,可是这么多天了,我不是依然好端端的吗?”
“那是因为……”。
叶轩张口欲言,景心立刻又道:“保护的紧对吧?是你们太小心谨慎了,再说了,我又不是要离开瑞鹤仙庄,只是去看一下无名哥哥而已”。
“毕竟是出了蕙心小筑,外面的戒备很松散,还有那么多客人,人多混杂的……”。
“本宫非要去呢?”
景心回头看向了叶轩,心意是如此的坚决。
“要不,要不奴婢问过禅师后?”
“不用了!”
叶轩撅起嘴来,景心又道:“我的事都要问过曾爷爷,可是曾爷爷有时候做的是不对的,有些事是不能听的”。
“孙少主为什么如此说呢?”
想起这件事,景心就来气,“无缘无故的打我一顿,还让我以后不要见项叔叔,现在呢?说过些日子,等到玉溪宫的信息后,若娘亲、爷爷准了我的婚事,就让我住到天下第一家去”。
“哦!”
其实,景心说的是嫁到天下第一家,景心从小生长在玉溪宫,与世隔绝,东方琦又严禁提及男女之事,所以,景心不懂‘嫁’是什么意思?项华解释‘嫁’的意思是‘住’,景心索性说成了白话。
想到景心挨打的事,叶轩觉得也是,沧海禅师太朝令夕改了,不过,叶轩还是不愿意让景心离开蕙心小筑,
“孙少主字字珠玑,所言甚是,不过,还是禀告沧海禅师一声吧?”
景心瞪了叶轩一眼,
“孙少主稍等,奴婢去去就回!”
叶轩微一蹲身,不待景心作答,便当先向蕙心小筑的院门走了出去,看着叶轩消失的背影,景心轻轻地说道:“我才不会听你的呢”。
轻步走上前,停在了大门中间,左右一看,顿时惊讶了,
“真是铁墙铁壁呀?!”
景心刚迈出惠心小筑的院门,门口左右两排共计八个人,手持木棍,身材彪悍,威风凛凛的立在当地,不光他们,左右两边再一看,一条线,伸向远方,占满了人,仰首向上观看,恐怕一只小蚊子飞进蕙心小筑,他们都能看到。
“曾少主,您要出去吗?”
门口的守卫向景心躬身见礼后,开口询问起来,
“我,我想去探望无名,请把路让开,……”。
“曾少主恕罪,属下不能放行,主人有令,曾少主安危关系整个瑞鹤仙庄,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那我非要去呢?”
“那请曾少主稍等,容属下禀报主人,倘若主人允准,属下护送心小主前去,……”。
“不用去了!”
景心一下子生气起来,举手顿足,气得抓狂,“我不去了,哼!”说罢向守卫做了一个哼声的模样,然后一个转身,又回到了蕙心小筑的院内。
愤愤不平,景心一肚子的火气,这卷可恶的《神龙宝典》,给她带来了多少不利?曾爷爷责怪,追风记恨要取她性命,如今又被《神龙宝典》害得像是被幽禁了一样。
想到《神龙宝典》,景心越来气,越来气,景心心中一动,等儿,回想着,在被困山腰山坳的时候,好像上面有‘隐形换位’的口诀。
如何用来着?口诀已忘记。
忍不住,纤臂在身前挥动,一道流光,奇幻异彩般洋洋洒洒,《神龙宝典》慢慢展现出来,悬浮在景心的面前。
重新找到‘隐形换位’的口诀,景心嫣然一笑。
赶紧记住,准备行动,立刻收起《神龙宝典》,景心回身,面向蕙心小筑的门口,默念口诀,嗖地一下,整个身体,如同一支射出去的隐形羽箭,从门口窜了出去。
“哎呦!”
景心抱头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平时,景心对《神龙宝典》的研究极少,大部分都是想用什么便看上几眼,再学几下,拿这个‘隐形换位’来说吧,如果熟悉的话,景心会潇洒落地,达到想去的方位,因为她对口诀的生疏,力道用的过大,这地方又太小,远处有堵墙,不撞上去才怪。
“什么破《神龙宝典》?哎呀,疼死我了!”
景心揉着额头,蹲坐在地上,抱怨起来,一语后,又担心,赶忙回头向蕙心小筑的方向看去,若不是门口的红灯照耀,连门都看不到了。
原来,她已经离蕙心小筑很远很远了。
咧咧嘴,轻轻地揉揉‘因公受伤’的额头,虽然很疼,不管怎么样,算是出来了。
景心站起身,避人耳目,隐藏身形,朝无名的住所去了,可是,沧海的亲随又不是无名一个人,这里的房间又不是一间,找起来好像很不易的样子。
无名来到瑞鹤仙庄后,他在瑞鹤仙庄的身份是沧海的贴身随从,在下属中,也算是一等的身份了。
然而,不管一等还是几等,下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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