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维总是如此微妙,当预感到坏事要发生的时候,在没发生前始终忐忑不安,当事情出现了,发生了,便会消失了这种忐忑。
“嗖嗖嗖”
又是万箭齐发,一落千丈,香槐婆婆蓦然“一鹤冲天”,将车盖顶‘捅’破,看到了羽箭如飞蝗一般从天而降,飘然甩出一条丝带,人在空中来回甩动,说也奇了,丝带上像是生了磁性一样,把射来的箭纷纷黏住,包裹在里面。
香槐婆婆怀抱箭支,突然一个反扑,踩住车厢的边缘,飞上半空,将手一抖,包裹在丝带中的羽箭凌空飞掷出来,如‘天女散花’一般射向山谷上的喽???p》“啊,啊,哎呦,……”。
嚎叫声不断,山头上的喽??医辛???追姿さ梗?缟希?厍埃?壬希?し羯希?蠖喽即?瞬煌?募?耍??刮魍岬陌芟抡罄础?p》“真厉害?!”
庞大龙和田链吓得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如风烛残年的老婆子竟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们身边的蒙面人则是用锐利的双眸注视起香槐婆婆。
香槐婆婆打倒山头的那些人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冷冷地斥责,“你们这些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恶棍,婆婆我可不是吃素的,你……”。
说着,伸手指向了庞大龙,“有种过来吧,……”。
看到这疾言厉色,庞大龙心里一哆嗦,冷汗直流。
“好俊的身手,但不知是江湖上的哪一位?”蒙面人轻轻地抖动缰绳,驱使着坐骑,马蹄哒哒,銮铃丁玲,款款地靠近了香槐婆婆。
蒙面人的声音爽朗,铿锵有力,貌似一位二十五岁不到的青年,青年人问话后,香槐婆婆没有回答,田链先毕恭毕敬的弯下身,说道:
“听他的儿子说,知道她的人都叫她香槐婆婆”。
“香槐婆婆?从没听过!”。
青年人眼角微睨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态,瞥了香槐婆婆一眼。
香槐婆婆轻哼了一声,洋洋得意地说道:“婆婆我在江湖上打拼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在心里不免又骂一句,‘此人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尤游接着说道:“我老妈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像你这样连真面目都不敢见人的人,当然没听说过……”。
“哈哈!”
青年人仰天一笑,更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抬起了手中的玉箫,尤游立刻抽出了背后的短刀,横在胸前,说道:“想打架吗?放马过来吧!”
青年人身体一纵,飘飘然飞下了马背,气宇轩昂地站在当地,迎着轻轻地山风,衣摆偏偏,煞是的潇洒。
“什么呀?比帅呀,少摆姿势,拔出你的剑吧?”
尤游很不服气他的姿态,然而,青年人可没和尤游摆帅,只是习惯了这样的举止而已,青年人淡淡地说道:“你还不配让我拔剑”。
青年人说着,伸出右手,翻转一下,将真气聚集到掌心,用那浑厚的内力吞噬起地上的小石子,慢慢地包裹起来,移到身前,蓦然打了出去。
“儿子小心!”
香槐婆婆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青年人,她知道这几个吊儿郎当的无赖好对付,难就难在这个青年人身上,谈吐间,能感觉出,他的气质给人一种压力。
青年人够狠,一招出手,如狂龙侵袭,飞沙走石,连击三人,侍童当场被击毙,尤游拼力去挡,那股真气犹如排山倒海一样势不可挡,一下子把他贯出很远,一头撞到山石上,翻滚下来,口吐鲜血,已然不省人事。
“恶贼,我杀了你,……”。
香槐婆婆努力接住了青年人的先发制人,站稳脚步后,再看儿子时,满身是血,生死不明,香槐婆婆像疯狂了一样,大吼着奔向了青年人。
香槐婆婆挥动着手中的丝带,像银蛇一样去缠青年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又拿出一把匕首,刺向青年人的胸口,青年人却是不慌不忙地把头一低,将手一隔,轻巧巧躲过了香槐婆婆这致命的两招。
青年人快速退后几步,拔出了手中的剑,原来那根玉箫里藏着一把宝剑,青年人说道:“你才配让我把剑拔出来”。说罢,将剑鞘往空中一抛,挺剑刺向香槐婆婆。
青年人出手的招式很平常,一点都不辣毒,只是轻轻地刺过去,可香槐婆婆竟然躲不过,因为他出手太快了,如闪电般,倏地一下,在香槐婆婆身边转了个圈儿,又回到原地接住了掉下来的剑鞘。
蒙面青年人还剑入鞘,威风凛凛地立在当地。
香槐婆婆呢?胸口上兀自流出了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让她感到震撼。
“好快的剑”。
青年人却很失落,有些感慨,说道:“原来你还没死!”
香槐婆婆惨然笑了一下,说道:“‘一剑而来,飘红魂断’,难道你是江湖上传说的‘一剑飘红’?”顿了顿,“不,一剑飘红是一位正义的侠士,……”。
“你知道了,更得死”。
☆、第09章 山谷祸事
一剑飘红没有否认他的身份,香槐婆婆那惨白的脸上显得是如此的恐惧,她不敢想象,一个号令天下,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得意弟子为什么和一些鸡毛零碎的强盗同流合污?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劳尊使动手,我去宰了这贼婆子”。
田链开始摩拳擦掌,自告奋勇起来,说着,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佩刀,大踏步向香槐婆婆走了过去。
如今的香槐婆婆身受重伤,站在当地是她最大的力气,已经没有机会反抗,现在她便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死婆子,你也有今天?”
田链得意洋洋地,突然面露凶相,挥起手中的刀,猛然向香槐婆婆砍去。
与此同时,只听铮地一声,田链手起刀落的同时,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横贯刀身,腰刀失了准头,贯力带动,身体跟着转了个半圈儿。
田链大怒:“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给我滚出来,哎呦!……”。
田链大骂着,脖颈突然向后一仰,脸颊顿时吃了一记,一块小石子,横空飞来,正中他的左腮,顿时血红一片,长出了一个大包。
田链大一惊,捂着脸颊,左右看看,上面是突兀的山顶,下面是血流成河的死尸,没什么可疑人。
“出来吧,已经知道你在附近了!”
一剑飘红逸然一个转身,扫视了一遍山谷四周,
“哈哈!”
突然之间,一声笑声传来,只见远处山顶出现一条身影,倏然消失,身影乍隐乍现,瞬间出现在一剑飘红和香槐婆婆的中间,来人和一剑飘红的双目相接,真有针锋对麦芒的感觉。
“果然是你”。
见到来者,一剑飘红是蒙面,竟然对一个不蒙面的人说了‘果然是你’的话。
来者是个和尚,一身灰色的衲衣,相貌很朴实,面色微微发福,略显黝黑,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耿直、祥和的印象,有人或者会说,他是出家人,常修佛法,面带慈祥,是很自然的,然而,他却不是和尚,只是追风而已,只因他的师父坐家为僧,所以他也跟着剃了头,穿了袈裟。
回顾这满地的尸体,追风和尚不免叹息了一声,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一剑飘红,你怎么能如此熟视无睹这件事呢?”
“天下不平的事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不光尤游,就连这个追风和尚也看不惯一剑飘红这英姿气质,高傲不凡的态度,一句冷言,让追风和尚脸上露出了一股嘲笑。
“管不过来,我不管,不过,有一件事我倒可以夸夸其谈,传说中的一剑飘红,啧啧,一剑失了准头,没有把人杀死,为了遮羞,竟然让一个无赖去补一刀,哈哈!”
“追风!”
一剑飘红顿时气得恼羞成怒,优雅飘逸的神态竟也变得粗犷,一脸的怒色,猛然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一剑老弟息怒,息怒,算是我这个做老哥哥的言语失当,我给你赔不是,赔不是”。
真不知道这追风到底是何用意,貌似喜欢用言语挖苦一剑飘红,真到翻脸动手的时候,却似乎有更多的忌讳一般。
不光追风,一剑飘红似乎也有这种心态,释去了怒色,轻轻的说道:“追风大师真闲情不小,一路跟小弟来到这里,实在辛苦,想必已经腰酸背痛,让小弟为你疏松下筋骨如何?”
“不敢当!”
追风立刻说道:“天有异变,家师命我到飘云山一游,没想到一剑老弟也正好赶往这里,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并非跟踪,……”。
“少废话!”
一剑飘红呵斥一声,怒目一嗔,倏然将身一跃,不待追风再言,居高临下,挺长剑便向追风刺了过去。
一剑飘红一剑而来,追风和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躲过了一剑飘红的宝剑,一剑飘红则是落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不打架,我们不打架,是老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
追风和尚‘笨拙’地摔了一跤,没有就地打滚儿,便站了起来,要是仔细看的话,他的身体是倒下去了,却没有挨到地面,是双足支撑,让他重新站了起来,可想而知,追风下盘的功夫是多么的惊人。
追风道着歉,一剑飘红回过身,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再来第二剑。
“你这个秃驴,去死吧!”
田链心中正窝火,就是这和尚的出现,没让他杀了香槐婆婆,没让他报了在城西贯入泔水桶之仇。
一剑飘红一剑刺来,追风和尚那惊人的技艺田链没看出来,便认定了追风没什么本事,挥刀就向追风滋事。
“哎呦!”
追风和尚一脚踢出,田链大叫,腾空飞起,摔出老远,滚地捧腹叫疼起来。
“你…,你…,喔喔…”。
追风和尚太轻描淡写了,就轻轻的一踹,那么大的一个活人就被他踹飞了起来,田链捂着肚子嗷嗷叫疼,指着追风和尚想骂都没力气了。
“闹心!”
追风和尚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罢,走了。
追风和尚真的走了,不是假走了,真不知道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跟没出现也没什么过大的区别。
庞大龙挺乖巧,喜欢听一剑飘红的吩咐,其实他怕他会像田链一样挨揍,先请示,看向了一剑飘红,问道:“这老婆子杀还是不杀?”
一剑飘红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吧,这里如此偏僻,她身受重伤,不及时施救也会死的,……”。说罢,飞上了自己的坐骑,抓住缰绳,打马回头,离开了这里。
“小美人啊,终于,终于你又是我的了”。
一剑飘红先走了,庞大龙心花怒放起来,一拽一拽地走到那架没顶儿的花车前,撩开车帘,里面果然有昏睡的景心,看着景心那酣睡入梦,一脸绯红的样子,他心里美滋滋的。
看着庞大龙抱着景心,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走了,香槐婆婆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这个山谷中只剩下了死人和昏迷的人。
凉凉的山风静静地吹走了一分一秒,一个晚上过去了,尤游从昏迷中醒来,他是浑身都疼,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在怀里掏了掏,拽出一面护心镜,上面已然凹凸不平,骇然地说道:“好厉害呀!”
举目环视四周,尤游在那些中箭的尸体中发现了他的母亲,香槐婆婆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为此感到惶惶不安起来,匍匐着跑了过去。
“娘,娘,……”。
伸手把香槐婆婆抱在怀中,尤游叫了几声,感觉母亲的身体好冷,软绵绵的,胸口一大片血迹,流溢的到处都是,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
尤游手足无措起来。
在儿子的呼喊下,香槐婆婆慢慢地苏醒过来,她是牵挂未了,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努力着,从怀中摸索着,掏出一个锦袋,说道:“泪龙珠,泪龙珠交给你了,……”。
尤游忍不住流着热泪,痛哭着说道:“娘好好的,干嘛要把它给我?……”。
香槐婆婆摇摇头,说道:“娘不行了,泪龙珠的口诀是‘两心相通,天涯咫尺’,你要记好了”。
“我没记好,我没记好,……”。
尤游哭得更凶起来,不住地摇头,说道:“我不要泪龙珠,我要娘,是谁把娘伤成这样的?是谁把娘伤成这样的?……”。
“不要为娘报仇,记住,不要报仇,这是娘让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你答应娘的事,……”。
香槐婆婆用那最后细如蚊哼地声音规劝起他的儿子,对手太可怕了,儿子要报仇,等于去送死,这也是香槐婆婆唯一一句要保护儿子的话。
“不,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尤游痛哭流涕着,就在此时,远处黄土滚滚,有数十骑轻骑飞奔而来,瞬间的功夫来到尤游的跟前,
“霞姑姑,就是这贼婆子把我和孙少主弄晕的,……”。
马上有一位身着黄衫的少女,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清秀俏丽,眉宇工整,自成一股严谨的姿态,伸手便指向了香槐婆婆,这名少女,便是叶轩。
叶轩已与失散的姐妹回合,并靠到了强硬的后盾。
一个威风八面的女人,一袭红色的罗裙,双眉修长,相貌甚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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