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龙位居尊崇,虽然有家室有子女,但在这个时代,讨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妾,不但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还会被认为是风流雅士,可是,这样的‘小女子’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她是沧海禅师的曾孙女,不管景心和项天龙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男女感情,这种暧昧的表现,是沧海不能让其发生的。
名声、地位的负担,项天龙也深知道不可僭越。
沉默了好久,项天龙幽幽地说道:“禅师的意思天龙明白了,天龙一定不会让禅师为难……”。
看着项天龙怅怅的表情,神色说不出的苦涩,说出了这样的话,沧海在心里吁了口气,不免又有些许的得意,在心里恨道:“等着,等景心和你的关系疏远了,我再好好的和你算这一笔笔的帐”。
……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过去了,项天龙不再上瑞鹤仙庄,无疑,景心焦灼起来,若是平时,即便项天龙琐事缠身,也会派人来送封书信,可是,三天来,项天龙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不免让景心猜想连篇。
“让开!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瑞鹤仙庄的门外,响彻了景心的呵斥声,守卫拦住了景心的去路,不让景心出庄,可是,叶轩备好的快马就在石阶下,真是‘触手不可及’。
因此,景心斥责起来。
“曾少主恕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混账!奉什么命?我的驾你也敢拦?”
守卫还是一脸的和色,“属下也是身不由己,主人有命,但凡有出瑞鹤仙庄者,一律要有手谕,按尊卑职位不同,要有上级手谕,因此,曾少主要有主人的手谕才能出庄,……”。
☆、第23章 争 执
守卫解释的很清楚,瑞鹤仙庄的仆婢、武士、管事出庄,要有上级手谕,以此辖制限行,轮到景心,景心要出瑞鹤仙庄,必须要有上级,也就是主人沧海的手谕,如果没有手谕,他们职责所在,一律不会放行。
“放肆!”
景心的气更不打一处来,简直荒谬,简直不可言喻,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什么出庄手谕?如果没有手谕,还不让出门了?
“我是曾爷爷的曾孙女,我要出门,岂能和你们一样,需要什么手谕?还有,出庄不是有腰牌即可,什么时候要亲笔手谕了?”
景心忍不住气愤的说道:
守卫依然陪笑着,小心在意的答话,“是刚不久的事,曾少主息怒,属下也是遵令而行,望体谅则个”。
景心娇嗔怒视,在旁的叶轩感觉事有蹊跷,却又不解其意,看守卫的态度,是不会放行的,这里毕竟是瑞鹤仙庄,不是玉溪宫,叶轩怕景心和他们摩擦出过激的火花。
“孙少主息怒,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以奴婢之见还是去讨一封吧?也耽误不了多久”。叶轩规劝地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
景心显得有些气愤,说道:“就是有些不自在,好好的怎么突然立下这样一个规定?我出门都要手谕,多不方便?”
叶轩浅浅一笑,说道:“正因如此,奴婢才劝孙少主去讨手谕,这样,也可以请沧海禅师废除此令,以后出门就方便了”。
“叶轩,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景心顿时大喜起来,“走,去找曾爷爷去,我要让他废除这条规定,省的画蛇添足,里外麻烦”。
景心哪里知道,出门要手谕是专门儿为她规定的,守卫还算有眼色,对景心说成了‘不论与谁’。
被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了,自己做事欣欣然就好,景心重返蕙心小筑偏阁,走到半路,经过曲桥时,遇到了逐风。
“逐风师父好!心儿有礼了”。
景心盈盈万福,身后的叶轩和其它随行的侍女也蹲身见礼,逐风差异了,他见景心身挂白狐披风,脚穿虎头鹿皮靴,手持短鞭,颈上暖领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叶轩好像拿着一副貂皮手套,这身厚厚的装束,像是要出门骑马的样子。
“你要出去?”追风疑问起来,
景心说道:“是的,都三天了,项叔叔还没来庄上,我想到天下第一家去看他,顺便也可以去散散心”。
闻此言,逐风皱了皱眉头,“师父同意你去?”
逐风的反问是话里有话的,景心哪里知道他们大人之间的矛盾,依然面含微笑,自我地说道:“心儿想曾爷爷会答应的,只不过,曾爷爷好过分,现在不管谁出庄都要有手谕,太不方便了,我正要找曾爷爷商量,废除这条规定”。
“哦!”
逐风轻轻的答应一声,似是表示他知道这件事了,但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妥和不自然,整个瑞鹤仙庄,恐怕只有景心不知道‘手谕’的真正目的了。
顿了一下,逐风叹息了一声,对景心说道:“丫头,听逐风师父的,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景心奇怪起来,
逐风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原因,而是说道:“师父一向言出如山,哪儿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我就不!”景心反对起来,说道:“不合理的规定就要废除”。
“我是怕你招来师父的责怪”。
“放心吧逐风师父,曾爷爷一向疼我,一定会答应我的,我先去了,见过曾爷爷还要到天下第一家,要不然晚了,就改成明天了”。
不等逐风说话,景心先走一步,
看着景心疾走的身影,逐风一阵叹息。
……
“曾爷爷早安!”
蕙心小筑偏阁,一间禅室,沧海面向佛龛默默诵经,都道沧海日日诵经,潜修佛理,又有谁知道沧海心中的另一种目的?
听到脚步声,便有所觉察,听到景心的问安声,沧海睁开了双眸,挪身坐到蒲团上,因为盘膝太久了,双腿有些麻木,眉头显得紧蹙了起来。
“我给曾爷爷捶捶”。
景心赶忙提起裙摆,走上前,跪倒在沧海的脚下,笑吟吟的,握着拳头,在沧海的腿上轻轻的捏了起来,捶了起来。
“还是有曾孙女好呀!”
沧海一脸的笑容,是那么的舒服,顿了一下,景心开口说道:“曾爷爷,心儿求您个事?”
“有事说便是,在曾爷爷面前有什么求不求的?”
“今晨心儿要出瑞鹤仙庄,可是门卫不让,非要拿什么手谕,还说庄内上下无一例外,这样出门多不方便,心儿想请曾爷爷废除此令”。
“出门?你要去哪儿?”
一时间,沧海奇怪起来,看向景心,景心又变得难以启齿一样,嘻嘻含笑着,说道:“项叔叔有三天没来看心儿了,心儿各方面的技艺都开始生疏了,也没有捎信来说什么情况,心儿想到天下第一家去拜访项叔叔”。
“嗨——”。
听到‘项天龙’这三个字,沧海长长的吐了口气,脸色立刻变得特别的难看,阴雨密布,比下雨还要沉。
“曾爷爷,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脸色如此难看?”
“曾爷爷浑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
沧海一时气火起来,语气非常生硬,景心顿时一愣,沧海又十分肯定地说道:“去天下第一家?你还是打消这个决定吧,从今往后,曾爷爷不准你再见项天龙”。
“为什么?”
景心呆然在当地,多么不能理解的要求,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天下第一家?为什么不让我见项叔叔,……”。景心显得不能理解起来,更有些生气的样子。
“曾爷爷已经说了,没有为什么,曾爷爷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我不答应!”
景心霍地站了起来,娇俏的脸庞和沧海一样,变得气愤不平,说道:“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再见项叔叔?”
“刚才曾爷爷已经说过了,没有为什么,曾爷爷有曾爷爷的道理!”沧海只是阻止,却不说明原因,
“你明明就是无理取闹!”景心气得大声斥责。
“放肆!”
沧海呵斥一声,忍不住说道:“都是曾爷爷平时太惯着你,让你这么没大没小,曾爷爷的话是不是也不听了?”
景心更是一阵阵的气愤,更是觉得委屈,也得压抑一下冲动的情绪,不敢和沧海顶牛儿,说道:“您总也要给心儿一个不去的理由吧,说不见,就不见了吗?你让心儿怎么接受得了?项叔叔到底怎么得罪您了?还是心儿哪里做错了?”
沧海的反常,不免让景心想起了她最后见项天龙的那次,她的项叔叔和她的曾爷爷谈过一些事情,当时的气氛很不愉快。
而沧海,只是深深的吐了口气。
“曾爷爷,您说话呀,为什么不让心儿见项叔叔,心儿要见项叔叔,心儿要出瑞鹤仙庄,心儿要去天下第一家”。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曾爷爷说不行就是不行!”
“曾爷爷无理取闹”。
“那曾爷爷就无理取闹一回了”。
“曾爷爷你太过分了”。
“丫头,你太不懂事了”。
“哼——”。
“……”。
“曾爷爷,让我出去吧?让我去天下第一家吧?”
沧海认为,景心还小,不懂得人心叵测,就项天龙送谏帖和邀请天下名士到瑞鹤仙庄观赏《神龙宝典》的神奇来说,已经严重的伤到了瑞鹤仙庄。
沧海生气,可他不敢告诉景心,和项天龙翻脸那是迟早的事,他怕景心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因此要把二人间‘紧密’的关系稀释一下。
孩子,毕竟是孩子,沧海认为,只要不让景心去见项天龙,等时间搁久了,自然也就疏远了,到那个时候,再秋后算账。
因此才定下了出庄门要手谕的决定,专门针对景心。
项天龙有身份,有地位,有家室,在沧海晓之以理后,他可以不见景心,可景心不一样,她年纪还小,过于单纯,只是认着一股子喜欢劲儿,如今,突然听说不让她再见项天龙,还有那一丝就此绝交的意味儿,她当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和沧海争执起来。
沧海不和景心再磨嘴了,各持己见,也磨不出个结果,沧海突然大声说道:“叶轩,把你的的孙少主送回暖阁”。
“我不回去”。
“你敢不回去?不回去就家法从事,打你个皮开肉绽”。沧海豁然站起,责斥起来,景心更是愤愤不平。
“孙少主,听禅师的吧,禅师一定有禅师的道理”。
对景心的不听话,无理取闹的纠缠,沧海真的有些着怒了,一旁的叶轩为景心揪心起来,怕这样再僵持下去,沧海真的会动用家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景心,谁让沧海是长亲。
“孙少主!”
叶轩又道:“近来‘不速之客’的事,禅师为孙少主这些天没少操心,难道孙少主忍心让他老人家再动这么大的气吗?”
☆、第24章 求 见
的确,为那些觊觎《神龙宝典》的窃贼,和随时上瑞鹤仙庄捣乱的坏人,这些天每个人都在提神戒备,尤其是沧海,对景心的关心过多,操劳会更多,景心不是一个不体贴曾爷爷的人,而是不能接受,不让她见她的项叔叔,这个条件太苛刻了。
但看沧海那坚决的表情,和疲惫的神色,景心不得不为曾爷爷心疼,只能平息下来心中的不情愿,十分怀怨地低了一下身,说道:“那心儿告退了!”
这告退告的十分抱怨,说罢,扭身便走出了禅房。
沧海虽然禁了景心的足,不让她出瑞鹤仙庄,却不是软禁在暖阁,景心可以在庄内到处走动的,好大的一座瑞鹤仙庄,方圆十余里,地势广阔,锦城的风景最亮点,高山瀑布,园林设计,亭台楼宇,曲桥水榭,园中有院,曲径通幽。
景心没心思逛这些地方,出了蕙心小筑,踏上汉白玉铺砌的地面,看不见远处的回廊和亭台,心里只有抱怨,
“根本就是蛮不讲理,……”。
“嘘!”
景心气呼呼的抱怨,叶轩则是担忧起来,更有些责怪地说道:“孙少主,您僭越了,怎能如此评论长亲?”
“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景心急得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我见项叔叔?”
“可能,可能禅师有不能明说的原因吧!”
叶轩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能猜测着,只能尽量周旋沧海、景心祖孙俩之间的和睦,顿了一下,叶轩又道:“禅师平时那么疼爱孙少主,一定是为了孙少主好,孙少主就听禅师的吧?”
“我才不要!”
景心一口反对了叶轩的话,说道:“为我好就该让我见项叔叔,不让我见项叔叔,比杀了我还要难受,……”。景心委屈的想哭,顿了一下,脑筋一转,又鬼鬼地笑了出来,似是那么的得意,“不让我从正门出去,我就翻墙出去,看曾爷爷能拿我怎么办?”
“不可呀孙少主!”
叶轩吓得赶忙摆手起来,“这要是让禅师知道了,禅师会生气的,不听长辈之言,可是大罪,弄不好会吃家法的”。
“我才不怕!”
景心觉得,她的曾爷爷那么疼她,不会打她,对这件事很放心,不过景心又犹豫了一下。
相信,沧海不会处罚她,但对她手下的侍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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