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功话音一落,季尚信立刻接了过来,说罢,从袖子了掏出一张帖子,正座上,一旁侍候的岳侍天走下台阶,为季尚信呈了上来。
☆、第20章 不愉快的气氛
人家都说‘未雨绸缪’,季尚信已经绸缪未雨,捷足一步了,连项天龙自己写的‘请求帖’都给写好了。
对这张帖子,项天龙连看都没有看,直接丢到了书案上,
“项庄主就不看一下谏帖的内容?”祝成功心怀鬼胎,表面幽幽地似是疑问的说道,
“看与不看也是这样的结果了,无非是一个形式而已,沧海禅师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你们的意思?……”。
“是想让项庄主以天下第一庄的名义广发请柬,邀请天下名庄所有庄主上锦城为沧海禅师道贺获有《神龙宝典》之喜”。
祝成功立刻说道,
“只是这个意思?”
项天龙内心好笑,表面疑问的说道,
“是!”
祝成功的这个字,竟然是如此的铿锵有力,
顿时间,项天龙一言不发,他身边的岳侍天绷紧了心,在心里骂道:“你们这两只老狐狸,把心思都动到天下第一庄了”。
季、祝二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引来岳侍天的暗骂?他们要让项天龙做挡箭牌,为他们掩护,在初二那天,各地庄主齐集,一起上瑞鹤仙庄,瑞鹤仙庄一定忙乱不堪,沧海会为应酬的事自顾不暇,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岳侍天,吩咐下去,广发请柬,十一月初二,一同到瑞鹤仙庄道贺,那些庄主们的安置,川资一切由回心山庄支付”。
祝成功、季尚信的目的项天龙怎么会看不出来?明知是陷阱,项天龙却点了头。
天下名庄门人聚集来锦城,那人数绝不下几千,一切开销用度可不是个小数,当然,这些回心山庄是出得起的,然而,岳侍天却犹豫起来。
“庄主,不需要三思而行吗?”
岳侍天的话很暧昧,声音也很轻,项天龙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如何不知道季、祝二人的阴谋?
即便如此,项天龙的允准也是深思熟虑后的,
“两位庄主还有其他事吗?”
项天龙没有理会岳侍天的话,而是看向了季尚信和祝成功。
没事了,肯定没事了,祝成功、季尚信来此番目的就是让项天龙带头邀请天下名庄名人约定时间上瑞鹤仙庄一起欣赏《神龙宝典》的神奇,既然项天龙很爽快的答应了,那肯定就没事了,两个人在心中非常的窃喜。
“没有了,多谢项庄主慷慨,能让我等今生也一睹《神龙宝典》的神奇,也不枉此生了,……”。
祝成功含笑着说道,顿了一下“如项庄主有其他事要忙,我们先行告退”。
“岳侍天!送两位庄主!”
项天龙也不客气,季、祝二人出了名的奸诈狡猾,号称‘南北两狐狸’,项天龙对他们从来没有好感,也懒得和他们多用口舌。
“是!”
岳侍天向项天龙躬身答应一声,走下台阶,将祝成功、季尚信送了出去。
没多久,岳侍天从门外回来,表情很着急,还没来到项天龙近前,就说道:“庄主,您怎么如此轻易的答应了他们?”
“有何不妥吗?”
“太不妥了,那两只老狐狸就没安什么好心,他们在设陷阱给庄主跳!”
“噢?”
项天龙心知肚明,表情仍然那么淡淡的,反而疑问了一声,“说来听听!”
岳侍天说道:“他们此举,明明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们让庄主邀请天下名士,聚集拜会沧海禅师,明是瞻仰神物,恐怕是觊觎那书,您这样以您的名义邀请天下名士,万一《神龙宝典》有什么差池,沧海禅师难受的不是您吗?一下子无疑破坏了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一向交好,倘若不幸争斗起来,他们便是渔翁得利的赢家”。
“啊?”
项天龙故作吃惊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貌似挺严重的,他们这次的请求却是不是好事”。
“庄主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更衣,备马,上瑞鹤仙庄拜会沧海禅师”。
岳侍天一愣,项天龙接着说道:“把季尚信写的谏帖也带上”。
岳侍天真看不透项天龙的心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听吩咐,也只能把季尚信的黄皮贴花的帖子拿起来,竟忍不住动手打开。
这一观看,岳侍天大吃一惊,忙道:“庄主,瑞鹤仙庄去不得”。
岳侍天能看出的阴谋,项天龙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项天龙比岳侍天看得更透彻而已,在项天龙准备上瑞鹤仙庄之际,岳侍天拿起了季尚信代笔的帖子,为此心惊起来,
“为何?”
项天龙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岳侍天将手中的帖子展开伸给项天龙看,“拜帖上用的全是庄主的名义,庄主要是去了瑞鹤仙庄,将帖子投上,就是身上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庄主此去要三思”。
“侍天啊,……”。
项天龙似是叹息,却是如此的深谋远略,“我身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十大名庄的领头人,下属对我有所请求,况且名义上又不是不合情理,我岂能拒绝?”
“可是,……”。
“没有可是,只能向前,要相信自己”。
“要不,这张帖子修改一下,变得婉转一些?”
“不用!”
……
项天龙此次去瑞鹤仙庄,非常的隆重,众多女婢伺候,美饰锦服,金冠玉带,装束是那么的威仪凌然,一切具备,出了天下第一家府门,岳侍天为项天龙披上豹皮披风,跨上‘逐月’千里马,一行十几人,趾高气昂,威风凛凛,赶往瑞鹤仙庄。
瑞鹤仙庄白天非常平静,因为这几天有刺客的闹腾,晚上景心也睡不踏实,慢慢地开始变得懒床,又担心项天龙会不定时的来教她音律,怕有怠慢,就命人在瑞鹤仙庄的大门口等着,如果项天龙来后要及时禀告于她。
今天,听说项天龙带着好多随从终于再次‘驾临’瑞鹤仙庄,景心赶忙起身洗簌,穿好棉衣,围上了暖领,带上了手套,系上了白狐披风,众侍女捧着手炉,香案,抱着古琴,端着玉箫,簇拥着景心来到梅竹林,这是景心和项天龙特定的切磋音律之地。
此时已经入冬,百花凋零,室外已经看不到新鲜绿色的花卉,也只有这梅竹林地势开阔,面山临湖,才能意境盎然,把音律奏的畅快。
景心在梅竹林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不见项天龙的到来,开始变得着急,“项叔叔怎么还不来?”
左顾右盼,景心从石凳上站起来,再坐下去,这样的动作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在纳闷着,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实在等不下去了,
“去,打听一下,看看项叔叔去哪儿了,为什么还没到梅竹林?”
“是!”
粉衣侍女蹲身一礼,遵命离开。
又等了好久好久,粉衣侍女终于回来了,景心忙不迭地问道:“打听清楚了?项叔叔现现在哪儿?”
粉衣侍女犹豫了一下,有好多的心事,愣了一会儿神,迟疑着,有点吞吞吐吐,说道:“在、在和主人叙谈,好像,好像……”。
“问过没有?什么时候能来?”
“曾少主恕罪,奴婢未曾询问”。
景心纳闷起来,“项叔叔怎么去见曾爷爷了?……”。顿了一下“走,我们去曾爷爷的禅房”。说罢,景心率先要走。
“曾少主!”
探话的粉衣侍女着急起来,忙跟上景心,说道:“曾少主,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景心停下了步子,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侍女,侍女把头压得更低,景心到此时才感觉到粉衣侍女的神态有异样,粉衣侍女说道:“曾少主不去就对了”。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
“奴婢听门外的守卫说,今儿早上项庄主来瑞鹤仙庄后,直接去了主人的禅房,两人进去后,不知道项庄主给了主人什么,主人脸上露出了怒色,房间里立刻变的安静起来,好久了好久了都没有人打破沉默,就连逐风师父都侍立在旁,不敢过问一句”。
景心纳罕起来,“项叔叔呢?他什么表情?”
粉衣侍女回想着,沉吟了一下,“当时奴婢偷看了几眼,项庄主很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在等主人说话一样”。
景心心道:“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弄得如此尴尬?”
顿了一下“走,去看看!”
景心再次起步要走,粉衣侍女更是着急起来,“曾少主还是别去了,不要惹祸上身,项庄主来后,主人动怒,连茶都没上,……”。
“什么?”
景心再次停下步子,看向粉衣侍女,“没给项叔叔奉茶?”
粉衣侍女点头,说道:“是的,项庄主的身份位高,除了咱们瑞鹤仙庄,天下已经无匹了,主人竟能不肯给他看茶,想来其中的事情一定很严重,所以奴婢才要劝曾少主不要轻举妄动,惹主人不悦”。
景心自恃,沧海那么溺爱她,那么惯着她,才不怕什么惹祸上身,景心一直在困惑,到底她的项叔叔做了什么?能让她的曾爷爷着怒起来,迟疑了一会儿,景心改变了主意,
“走,去茶房!”
“曾少主去茶房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景心去了茶房,她亲自沏了两碗儿香茶,然后换上奉茶小婢的衣服,屏退随侍的女婢,亲自端入沧海的禅房,她倒要看看,其中有什么蹊跷?……。
☆、第21章 岌岌可危的关系
沧海的禅房被沉默包裹着,房内主人、客人、陪侍的奴仆加起来有七八个人,各个一言不发,沧海脸上露出的怒色,让谁也说不出话来。
“好你个不知进退的项天龙,我生平待你不薄,你却在背后向我使坏,天下有名之士云集锦城,你要害死我的景心吗?”
看了季尚信为项天龙写的帖子,这些话在沧海心里骂了千百遍,沧海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恨不能跳将起来出手暴打项天龙。
沧海还是很注重身份的,压抑着自己,没这么做。
逐风很了解沧海的性格,知道师父平时的脾气是有些暴躁,怕他控制不了自己,向项天龙摔起茶碗儿,因此,在沧海一发怒的时刻,逐风立刻把原来的剩茶撤去,新茶也给免了。
虽然免茶失礼,如果沧海向项天龙摔茶碗儿,那更失礼了,如今四面楚歌的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翻不起这个脸。
沧海着怒,气愤,能控制自己不出手教训项天龙,手上没有茶碗儿,也摔不成,只能不说话,在心里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双方都不说话,如此一个紧张的气愤,景心低着头,端着茶托跨过门槛儿,走了进来,逐风看到奉茶小婢端茶而来,心里非常生气。
“真是混账东西,都说过了‘免茶,还来这里奉茶?”
逐风在心里斥责,当景心轻步走近的时候,逐风愕然,不明白景心怎么穿一身奉茶小婢的衣饰端来茶点。
着落有声,尽管景心很小心,走到沧海的坐榻旁后,轻轻将茶碗儿放到矮几上,但还是发出了微微的碰击声。
举止有礼,景心按瑞鹤仙庄女婢标准的奉茶礼节而行,一转身,要为项天龙上茶,沧海片言不答,抓起茶碗儿,愤怒着,便要向项天龙掷去。
“景心!”
在沧海手起,要落下的一瞬间,逐风紧张地叫了一声,又道:“你怎么穿着如此?还亲自奉茶?”
听到“景心”二字,顷刻间,沧海将手停在了半空,没有将茶碗儿摔下来,逐风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庆幸他喊得及时。
景心却是一脸的不乐,轻磕玉足,终于抬起了头,回过了身,抱怨地说道:“逐风师父,干嘛要拆穿我?”
“不像话,怎么穿成如此?成何体统?”
看到景心,沧海对项天龙的怒气消弭于无形,他不能在景心的面前发怒,怕吓到景心,轻轻地把手中的茶碗儿放到了矮几上。
景心嘻嘻一笑,
“我来听曾爷爷和项叔叔谈话的,当然要做的隐蔽一点……”。说着,又转身走到项天龙跟前,将另一碗儿茶放到坐榻下手的客椅旁,
“项叔叔请用茶!”
项天龙的表情依然淡淡的,对沧海的反应毫不介怀的样子,看到景心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沏的?”
“当然了,我端来的茶哪有让他人代沏的道理?”
项天龙含笑着,“那项叔叔尝尝”。
项天龙端起了茶碗儿,拨动着碗盖儿,吹了吹里面的茶叶,啜了口,顿时愣住了。
“怎么样?好喝吗?”
景心别着头,看着项天龙喝茶的样子,见他喝了下去,就忙不迭地问了起来,项天龙疑惑起来,
“这茶真是你沏的?”
“当然了”。
“好茶,其香,如三月桃花,馨香,其味,清淡中微涩,却又被甘甜遮盖,有一股淡雅而浓厚的味道,不错,不错,……”。
项天龙夸奖着,在旁的沧海不安起来,这些话怎么如此耳熟?下面是不是还有一句“如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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