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这块玉佩便好,还不快按吩咐去做?”
“是是是,小的遵命!”店主赶忙又向小如点头答应,扶起晕晕呼呼的杂役,杂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唯唯诺诺地跟着走了下去。
“老板,他手中拿的是什么?”
不是小如气势,也不是小如有谱,而是他的身份在于此,刚才让店主看到的玉佩是件绝世珍宝,圆形,红黄双色揉合,晶莹透亮,五彩霞光在上面想要溢溢欲出一样,迎合着烛光,发出淡淡的莹光,清晰能看到上面有两个阳文“淳于”。
玉佩的价值不在于奇珍异宝,价值连城,而是它的作用,这是天下第一家至高无上的信物,持此物,但凡天下间三十六坊,七十二业,招牌上有‘第一’字样的,便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对其店主可以呼来喝去。
想想此二人的身份和来历,和天下第一家脱不了干系。
中年男子手持折扇,踏步走入了店门,欣赏着这家属天下第一家管辖的蓉城第一楼,小如也开始忙动起来,嫌客堂内的明灯不够亮,把里面所有的巨烛,华灯一一点燃。
随着灯亮的加强,客堂下层的每一个的角落都被照亮,这间门面的规模真的不小,纵横宽度一眼望不到边一样,分上下两层,上下两层足足放着一千多张桌子,桌子上铺着锦缎桌布,凳子是雕花圆凳,漆工透亮精细,好不奢华。
最显眼的是店内中间的舞台,轻纱落幕,舞姬歇业,显得已经很冷清了。
可能是在高位久了,已经养成了习惯,中年男子情不自禁轻手一挥,来回游走了一下,一股柔弱的劲风使出,将舞台上的轻纱幕帘嵌在左右的两边柱子上。
哒哒哒一阵回响,中年男子踱步踏上半圆木桥,登上一米来高的舞台,小如跟随其后,中年男子把手一伸,小如立刻躬身接住了他手中的折扇。
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停顿了好大一会儿,中年男子突然威目一挑,看向了远处的楼层,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注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
☆、第11章 他是谁?
一句轻轻的话语,轻微、柔和,却一点都不温和,里面充满了威慑力,让人无法抗拒一般,却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店主人和店仆人都下去了,这里只有中年男子和小如二人,哪里还有第三人 ?'…'
中年男子话声刚落,小如倏然一个飞身,跳到轩阁二层客堂,紧接着,有一庞然大物从上面摔了下来。
“噼里啪啦!”
两声响,小如跟着从楼层飞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
“你还不配!”小如朗声说道。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中年男子的感觉匪夷所思,在他一脚踏进客栈门口的同时,凭着人的呼吸轻重,好像把里面所有的事物穿透一般,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种惊人、不可思议的感觉,中年男子才会蔑视的笑,才示意小如让店主等人回避,当确信无意,找到了偷窥者,小如更不客气,飞上轩阁,三两招之间,将那人轻巧制服,并推了下来。
“可恶,呃……”。
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那人摔落下来后,整个身体正好压在一张客桌上,桌子木质够坚实,没被压坏,在倾覆间,那人翻落在地。
“噗!”地一口鲜血吐出,那人因为说话,泄了气,使得五脏翻腾,顿时间口吐鲜血,疼得在地呻吟。
“安恬的生活真的过得太久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中年男子游目四周,对她不屑一顾。
突然,
蓉城第一楼的门外传来了轻微,跫然的脚步声,多而且急骤,那些人,像鬼魅一样快如闪电的现身,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从轩阁上摔下来的女人开始挣扎起来,这些身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放下一人后把那女人拖了出去,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等她再被拖回来的时候,依然浑身鞭伤。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
遭到鞭笞,那个躲在暗处的女人遍体鳞伤,趴在地上,抽搐着,一动也不能动,让他更是又恨又恼,心中充满了恨意。
忍不住,抬起头,看看这些人,到此时她才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灯光细细的打量这些人,为此心中一凛,甚至是大惊。
除了刚才的中年男子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小侍从外,突然来到的有十几个人之多,通体上下一身黑,又黑的如此高贵,昂首挺胸,玄色的厚底高腰虎头皮靴,绣着古怪的图案,靴筒鼓鼓的,像是插着利器。
黑色的面罩,用金属打制,只露着一双眼睛,迎合着灯光,闪闪发亮,显得神秘的很,披风也是黑色的,包裹着身体,看不清身材、众多人站在一起,如同一个人一般,同等身材,同等高矮。
“婆娘,怎么是你?”
“火,火云印记?!”
遭到鞭笞的人吓得瑟瑟发抖起来,她看到了,吓着了,这些黑衣人的胸前,都有一朵红色的绣花,如同烈焰燃烧般的火云,被黑衣人带来的那个人看到鞭笞的人后,也是非常吃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中年男子幽幽的说道,
被黑衣人带进来的那个人是一身绫罗绸缎的‘胖女人’,景心被蓉城差役带走,庞大龙溜走,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帮黑衣人抓住,不但抓住了,而且,在这里竟然见到了他的老婆叶竹情,叶竹情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
“这位大哥,这位大哥,小弟问您个事,……”。
亥时时分,尤游悄悄的摸进了蓉城,如今的蓉城,全城戒严,捉拿大闹管府的‘嗜血妖孽’,便是景心和尤游二人,不仅如此,赵霞也在追赶景心。
如今的蓉城,对景心二人来说,真是四面楚歌,尽管凭空杀出个青年人拦住了赵霞等女,景心带着尤游逃出了蓉城,可是,他们必须要重返一次。
行李在蓉城第一楼,尤游的母亲香槐婆婆的遗骨在行李里,让尤游如何能弃之不顾?无论如何,不管有多么的千难万阻,尤游必须要重返蓉城第一楼。
蓉城已经戒严,盘查极紧,尤游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晚上乔装入城,当再次进入蓉城后,尤游迷茫了。
更深夜静,满面漆黑,该往哪里走?蓉城第一楼在哪里?
由于不认识路,尤游便沿着城墙走,避开繁华人多的地方,先在冷落的地方找人问清楚路线后再作打算,
“这位大哥,这位大哥,……”。
尤游发现了火光,在城墙的脚下,有块石块围起来的‘灶台’,上面放着一个破翁,旁边有一张席子,鼓鼓的,里面应该睡着人,尤游便冒昧的上前喊了几句。
“谁呀?”
一声撼天动地、撕心裂肺、粗鲁异常的声音响彻在尤游的耳畔,破席子被掀开了,坐起来一个人,甩脸看向尤游,
“我的妈呀?!”
尤游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倒不是说话的声音如何吓人,而是坐起来的这个人,加上有月光的夜晚,看着着实吓人,一张似水缸的嘴巴趁着一双大眼睛,眼帘上翻,嘿咻咻的面孔,加上蓬乱的头发,显得格外面目狰狞。
“你找奴家有事?”
“没,没事!”
尤游吓得说话都有点吞吐,
席子下睡的人不由打量起尤游,顿时又扭捏起来,‘嘿嘿’一笑,一瞬间,露出了满嘴的獠牙。
又在这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的缺点,赶忙用那双黑的发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大嘴巴,‘巧巧’地,忸怩作态着,说道:“有事,有事,您一定有事,您是不是相中奴家了?奴家愿意奉陪,……”。
“不不不不,……”。
说话间,席子下面的女人向尤游扑了过来,尤游吓得连连后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忙不迭地爬起身跑开了。
“冤家,你别跑!”
尤游头也不回,
她顿足,“冤孽,既然不中意奴家,为啥把奴家叫醒?!”
……
尤游一溜烟儿跑出了很远很远,见那‘美女’没有追过来,才算踏实些,停下步子,顺着胸脯,原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平静,看看四周,依然是城墙附近,便挨着城墙,继续向前走着,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打听蓉城第一楼的坐标。
突然,远处火光一亮,尤游一个惊觉,倏然一下,藏身于墙垛的后面。
“什么人 ?'…'”
一队巡逻的管兵,举着火把,手持长枪,迅速跑到墙垛的四周,举起长枪,对向了黑暗的里角。
“别,别,俺是城外的樵夫,……”。
如今的蓉城,真真的四面楚歌,步步为营,蓉城第一楼命案的事,翠花、翠月死状的事,弄得人心惶惶,尤其是晚上,上下戒严,巡逻的管兵四处巡查。
在城墙四周巡逻的时候,忽见一条人影在月光下行走,突然又钻入了黑角,管兵认为是‘城狐社鼠’,便一拥而上,围住了尤游。
“出来!”
随着官兵又一次喝令,尤游哆哆嗦嗦的从墙垛后走了出来,尤游不是真害怕,而是假害怕,他也要随机应变。
“你是什么人 ?'…'深夜在这里做什么?”
“管爷,俺是良民,饶命!……”。
尤游说着,领头的管兵拿着火把伸向了尤游,尤游学着胆小如鼠的样子‘扑通’跪了下来,说道:“俺是城西范家庄的,俺叫范二,今早进城第一次卖柴,不想在城里迷路了,俺是良民,放过俺吧?”
“一副乡巴佬的样子,想也不是城狐社鼠之辈,更别说是嗜血妖孽了”。
领头的管兵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是尤游改变了他的举止和声音才误导了他,听管兵喃喃自语,尤游欣喜若狂。
“你知不知道?如今蓉城已经戒严,在夜间擅自走动者要被抓去鞭笞二十的”。
“啊?!”
尤游吓得一呆,变得不知所错起来。
“带走,领回管府,明天通知他的家人来领人”。
“饶命,饶命!”
尤游吓得惊慌失措起来,二十的鞭笞倒没什么,通知他的家人领人,范家庄哪儿有人认识他?到那时一定露馅儿。
“饶命,饶命!今天俺爹病了,俺娘才让俺进城卖柴,俺真不是有意在晚上乱走的,俺真的迷路了,管爷饶命,管爷饶命!”
尤游扮的样子太‘入戏’了,苦苦哀求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波涛汹涌,真有一股‘撼天动地’的感觉。
听他一通告饶,说的如此可怜,管兵也了些同情心,有心想放尤游走,可是法令如山,
“你的情况我们会夺情而论的,……”。
领头的管兵咂咂嘴,好像很难办的样子,说道:“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法令如山,大不了,我们可以对那二十鞭笞走个形式,……”。
尤游心想,我管你们走形式还是来真的,我是绝对不能被你们带走的,
“来呀!”
领头的管兵吩咐一声,说道:“带走,……”。
“哎呀,有情况!”
突然,有管兵惊呼一声,……。
☆、第12章 一剑飘红的师父
还是那句,尤游回蓉城犯险是为了去蓉城第一楼取回母亲的遗骨,中途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管兵发现了,尽管淋漓尽致的把戏演的很像,真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可是,管兵不吃他这一套。
时间紧迫,尤游不能被抓,在两个管兵向他靠近的同时,尤游就地一个打滚,滚到里面的城墙下,拿起藏在里面红箫剑,还没站稳身,脚尖一用力,窜出两丈多远,又是一个滚身,躲过管兵的长枪,翻身站起,拔腿便跑。
如此迅捷的动作,立刻把尤游的伪装暴漏了,引得管兵惊呼。
“快给我追!”
领头的管兵气急败坏起来,早上‘嗜血妖孽’大闹管府,将管老爷鞭打成伤,一肚子的怨气全发泄在他们这些管兵、差役身上,成为‘替罪羔羊’的他们,心中自然不是滋味,竟然还有这‘城狐社鼠’之辈耍弄于他们。
尤游出溜一下,钻进了远处的巷子,管兵紧跟不舍,尤游在前奔跑,净走一些僻静冷寂的地方,就这样,穿过了几条巷子,不知跑了多远,前面是一条大街,横贯前后,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
跫然的脚步声,呐喊声,火把四射,把尤游包抄了起来,尤游看看左右,右边有一条巷子,尤游快走几步,翻身跳入院墙,管兵包抄过来之后,集体向巷子里追了过去。
逃脱了管兵的追捕,尤游闻到了阵阵的花香,心情松快了很多,借着月色的朦胧,注视左右,这地方好大,一眼看的不够齐全,更何况是黑夜,视力有所不及,总觉得这里有很多的房屋,脚下是花圃,已经被他踩的凌乱。
虽然暂时安全了,尤游的心却不安心,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蓉城第一楼所在的位置,拿回母亲的遗骨,可是,蓉城第一楼到底在哪里?
踩踏着这些鲜花,尤游走出花圃,登上了石板路,小路迂曲,伸向远方,远方是一方很大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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