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父也失去理智了吗?我们站的可是正理,难道还怕他吗?……”。
“自然不怕!”
对这句话,沧海还是很赞同追风的,追风又道:“对呀,自然不怕。我们不但不怕他,更要把理讲出来,师弟的过失不管是真是假,他如今仍然还是玉溪宫的姑爷,这件事灵隐士是承认的,……”。
“你想说什么?”
“让灵隐士陪您一起去,再邀请几位庄主,和项天龙一同论理,不信他不放师兄”。
“我说追风?”
沧海不由看向了追风,那眼神非常的惊讶,
“师父,您怎么这样看着弟子?”
追风也觉得沧海的眼神怪怪的,
“你今天怎么变得如此通情达理,这可不是你的脾性呀”。
“哪里?”
追风知道师父的眼神为什么奇怪了,不免笑了一下,追风也自认,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是直了些,认死里了些,换句话说是‘鲁’了些,可是,现在逐风师兄被人家扣了,他的师父有时候会很暴躁,
追风憨憨一笑,说道:“如今师兄不在,我也要分担一下师兄的责任”。
“你呀……”。
沧海脸上露出了笑容,用手虚点着追风,说不出的喜欢,追风也是憨憨的笑了一下,心情并不是很沉重,毕竟,他们是有理的。
那便准备就绪吧,各做各的事,项回心的眼线该怎么监视还怎么监视,沧海该怎么躲藏还怎么躲藏,该和徒子徒孙说什么话还说什么话,并没有什么忌讳,也没有什么隐藏,然而,沧海并没有去找东方灵瑜。
反正,时间还是很充足的,项天龙说五天后才处决逐风,今天过了还有明天,明天过了还有后天,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沧海的表面突然变得满不在意的样子,像平常一样过着日子,但是他,必须要偷偷的去一次天下第一家。
天下第一家的家园很静谧,失去了往日的恬静和热闹,自从那次大婚,被人说出一个惊天秘密之后,对这件事最接受不了的人不是项华,而是淳于玉涵,项华毕竟还小,一时的冲动只是一时的喜好,景心是给他带来了一些美妙的回忆,若真谈到男女情爱上,他真的不甚理解,甚至到后来,变成了与项铭赌气。
突然的变故,虽然让项华一时接受不了,时间长了,也就淡定了,
“真的是我太任性了?”
月夜下,一座凉亭,风轻轻,蝉儿鸣鸣,是夏天,这种气氛不是很好,实在太热,连蝉儿都受不了,大晚上了还呱噪个不停。
几樽酒,一人来尝,思念念,遐想冥冥,是项华,他一个人独坐凉亭,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没有抱怨,没有怀恨,却有很多的心事,天下第一家太冷清了,没有丈夫的妻子,是孤单的,没有父亲的儿子,是可怜的。有位兄长,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项华感觉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从真相大白之后,不管是对父亲项天龙也好,还是对哥哥项铭也罢,没有人的时候,项华多么渴望能和这两个人和睦相处,甚至他都愿意和项铭一起坐下来喝酒谈心,可是。喝着喝着酒。项华都苦笑了。
今天。项铭又来到天下第一家看望母亲,他不但没有给项铭好脸色,还呵斥项铭以后不要再来天下第一家,不要因为你勾起母亲的回忆。项铭离开了他的视线,当看不到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后,项华又是如此的想念。
项华内心觉得很孤单,需要人的陪伴。
“酒!再拿一樽来!”
“少爷,你喝的不少了……”。
“啧——!”
项华甩起脸,横眉怒目一下,挥手便把酒樽的壶底砸向小常,小常吓得脖子一缩,项华也是有意吓唬他。并不是真的砸下去。
“好吧,好吧,小的这就去拿!”
夜深了,项华身边只有小常陪伴,小常守护着他的少爷。小常懂得项华的心,不是懂得,看也看出来了,项华总喃喃自语问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再笨的猪都听得出来是什么,何况小常是个人,还是个精明的小跟班。
“酒来了少爷!”
不多时,小常又端来一樽美酒,这是项华自斟自饮的第三樽美酒,这些日子以来,项华一直如此,饮到深夜,虽然不把自己喝醉,却也是醺醺然,项华此时已经开始醺醺然了,越醺醺然越回忆往事,越回忆往事,突然觉得往日的执着竟是如此的无聊。
“少爷,要不,要不您和铭少爷和好吧?”
小常一直侍立在一旁,每天看着项华如此麻醉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白天精神奕奕,可是,晚上很颓废,
“你这是什么话?”
项华回过头,都有点头重脚轻,看向小常,
“小的觉得,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说说你的想法,我现在很想听到好事,这些天,不如意的事发生的实在太多了”。
“是这样的……”。
听说项华允许了他的话,小常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项华扭着脖颈看着他,这个动作实在辛苦,小常便转过身,哈下腰,坐在了项华的对面,笑着说道:“如今庄主和夫人分开住了,一个住在回心山庄,一个住在天下第一家,小的是这样想的,难得铭少爷不计较少爷往日……”。
“混账!”
听到这里,项华顿时不爱听了,轻斥了一声,说道:“什么叫他不和我计较?是我不和他计较”。
“对对对,小的嘴漏了,心直口快,是少爷不和铭少爷计较,……”小常立刻响应这项华的话,并且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接着说!”
“是!”
小常接着说道:“小的觉得这倒是个机会,少爷和铭少爷和好,兄弟齐心,一起劝服庄主,接夫人到回心山庄,一家人团圆,即全了兄弟情,有圆了父母意,岂不一石二鸟”。
“什么一石二鸟?”
项华顿时又好气起来,挥手在小常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项华并没有醉,只是微醺,神志还是很清楚的,不免说道:“是两全其美!”
“是是是,是两全其美”。
“你呀,有空的时候多读点书,还一石二鸟?”
“嘻嘻!”
小常看着项华则是‘开心果’般笑了起来,
顿了一下,项华突然咂起了嘴,小常说的和睦,何尝不是他想要的,项华却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如今项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项铭是母亲的私生子,不是父亲的,父亲能宽宏大量原谅母亲已经很不易了,再多的奢求,恐怕……。
☆、第05章 求证(2)
“少爷有什么心事?”
夜虽然很深了,项华的身旁却不漆黑,八角亭上的华灯将凉亭内照得很清晰,项华的脸色小常看得很清晰。
“恐怕很难!”
项华的话很失意。
“不见得吧?”
“是母亲先对不起了父亲,……”。
在回心山庄,项天龙向淳于玉涵要休书的事,项天龙给足了妻子的面子,不管那张休书是淳于玉涵写,还是项天龙写,他们两人的夫妻缘分已经尽了,项天龙千里迢迢赶往荒漠找一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如此轰动的事,谁不知道?即便外人不知道,项华能不知道吗?还有,在大婚典礼上,父亲、母亲各曝出一个私生孩子,他们两个还可能走到一起吗?
“事在人为!”
讲到这句话,小常竟是如此的语重心长。
“算了,还是别了!”
沉默了一会儿,项华的鼻子感觉酸酸的,竟然让他是如此的触景伤情,有时候项华都在气愤,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
“铭,铭少爷?”
正在此时,朦胧的夜里出现一条身影,朝凉亭走来,华灯照耀,小常认出了是项铭,项铭一向如此,每次来看望母亲淳于玉涵的时候,虽然二人之间的话不多,却也会住一晚,陪伴母亲左右,深夜才回房就寝,今天有点例外,早早的,淳于玉涵便让项铭休息去了,左右无聊,项铭不是有心,却是有意找到了项华。
“哼!”
看到项铭来到了凉亭,项华顿时露出了一副不屑与高傲的面孔,刚才那情谊味重的感觉早没有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不见项铭时,项华真想。等看到他的时候,却又是如此的反感,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说。
项铭来到凉亭后,也没有说话,小常让开了座位。项铭坐下。去拿项华手中的酒樽,项华挥手躲开,
“哼!”
还是轻轻的一哼。项华还是没有说话,
项铭仍然是一脸的沉默,他的眉宇间总透着一丝忧郁,既然项华不和他说话,他便不说,既然项华不听他的劝阻继续喝酒,那项铭也不阻止,项华摇摇晃晃,晕晕乎乎中自己喝自己的。时不时偷眼看看项铭,项铭也掂来了酒,既然项华不喝他的酒,他便自己喝,项铭不走,项华也不走。就这样,不说话,彼此都在等着、看着、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管项华和项铭要坐多久,甚至坐到天亮,那是他们的事。今天晚上,淳于玉涵却是真的有事,她提前得到消息,沧海今晚要来见她,因此才早早的让项铭回房休息,她便准备去见沧海。
想想沧海私下约见淳于玉涵,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沧海虽然苛刻了无名,在淳于玉涵心中,她是十分感激沧海的,毕竟是沧海把他的儿子抚养成人,并且培养的如此出色,让自己的丈夫项天龙都如此欣赏,若不是沧海,恐怕项铭已经死了。
“这里不会有人来吧?”
淳于玉涵避开所有人,只带着福伯登上‘瞻星楼’的最高层,沧海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见到淳于玉涵上来,左右看看,非常谨慎,沧海仍然觉得不放心,
“不会的,我让阿福在下面守着”。
“深夜约见淳于大当家,真是冒昧了”。
“沧海禅师说哪里话了?您抚养铭儿成人,玉涵感激不尽,但不知沧海禅师找玉涵有何吩咐?”
提到项铭这个名字,沧海心中是多么的尴尬,总算,夜很漆黑,他们在的地方又是月光的阴影处,淳于玉涵看不到沧海的表情。
“今天老衲来是来求证一件事的?”
“一件事?”
听到这一件事,淳于玉涵的心中甚有忧虑,她是一个精明的女子,她可以猜想,她可以揣测,沧海要问的一件事一定会让她觉得为难,即便如此,即便让淳于玉涵猜到了,沧海还是想问,项天龙这些天所做的事实在令人不解和愤怒,沧海有能力找出很多证人驳斥项天龙的‘无理取闹’,甚至可以把项天龙弄得身败名裂,可是,原因呢?沧海也想知道在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真相,他的徒儿谢靖是不可能说的,
“虽然有很多的冒昧,老衲还是想知道”。
“您说吧!”
淳于玉涵的心早暗淡了下来,在沧海说的‘一件事’的时候,已经暗淡了下来,沧海又多用‘冒昧’,‘还想知道’的话,更证实了淳于玉涵心中所想,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靖儿,你,项天龙,还有寒雪,你们四个,在二十五年前到底,……,也可以说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局面?”
沧海慢慢的说,一字一句的说,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言语失当,想想项铭的事,想想休书的事,淳于玉涵已经和项天龙无瓜无葛,再提起这种种不开心,并且伤心的往事,无疑是在淳于玉涵的伤口上撒盐。
“老衲言语失当了,但是很希望你能告诉我?”
“禅师真想知道?”如今的淳于玉涵,已经没有眼泪了,心里虽然在苦苦的挣扎,表面上依然很平静和娴静,
“真的想知道!”
沧海显得是如此的无底气,幽幽地说道:“如今的锦城,因为项天龙和靖儿的事,弄得如火如荼,逐风已经被项天龙扣住了,我可以对项天龙分庭抗礼,我可以和项天龙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我想知道,在这件事中,到底是谁错了?”
“这几天的事,玉涵也有听闻,对天龙如此的性情大变,如此的针对谢靖,其实我并不觉得过分”。
淳于玉涵的话很慢,却把沧海听得目瞪口呆,项天龙如此对瑞鹤仙庄步步逼迫,如此对谢靖处处迫害,淳于玉涵竟然说项天龙不过分?
淳于玉涵悠悠转身,眺望远方,明月当空,皓星触手可及,身下却是黑漆漆一片,看到的只有房屋的屋顶,和黑色的影像。
“你为什么说他不过分呢?”
沉默了须臾间,沧海忍不住问道,
“二十六年前的项天龙,不是这样子的,他是一个非常开朗,善良,英气勃勃的少年,虽然遭受陷害,四处逃窜,却也遮不住他的天性,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被他的爽朗吸引住了,……”。
讲到这里,淳于玉涵苦涩的笑了笑,对沧海又道:“禅师会不会说玉涵厚颜无耻,第一次见面,便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绝对没有的事”。
沧海断然否了淳于玉涵的话,
顿了一下,沧海又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梅雨交集,我得了风寒,是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