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知道,项天龙又搞什么名堂,沧海不由自主走下脚榻,将箱子轻轻地打开,只掀开一道缝隙。
砰的一声,
沧海顿时勃然大怒起来,将箱盖砸了下去,回身便怒视起来项天龙,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威逼吗?难道我堂堂的瑞鹤仙庄会怕你项天龙不成?”
“禅师息怒!”
沧海震怒,项天龙还是如此的平静,
沧海恨道:“这明晃晃的东西摆在眼前,少来这儿假惺惺,从今以后,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就此分出楚江汉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只手遮天?”
“禅师真的误会了,……”。
项天龙的表情还是不慌不忙的,
你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一箱子放满了刀剑短匕之类的武器,求婚不成,拿出兵器,这不是威逼是什么?
然而,项天龙真不是这个意思,项天龙不慌不忙地说道:“前天,心儿在天下第一家门口站立了一个下午,天龙也遵从禅师的意思,不再见景心”。
项天龙说的这些,沧海知道,要不然,景心也不会受了家法,
项天龙语重心长地说道:“只这一个短短的下午,心儿的四周危机四伏。这些利器是从他们手中缴获的,若不是天龙早派人暗中保护,想想心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在向我邀功吗?”
沧海不领情,反倒不满起来,斥道:“若不是你弄出这些邀请天下名士到锦城,景心会有这么多的危险吗?”
“天龙知道禅师为宴请天下名士共赏《神龙宝典》神奇的事多有责怪。天龙在此也不想再多加解释”。
“不想说就别说。我懒得听”。
项天龙的修养竟是如此极好,沧海一再怒目而视,疾言厉色,他依然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态度,“天龙只是想说,如果回心山庄袖手旁观,禅师能保护的了景心吗?”
“废话。我如何不能?景心是我的曾孙女,我如何不能保护她?何须你这个外人多手多脚”。
“沧海禅师将遇期颐,固然高寿,但能保护景心多久?(白话的意思:你还能活多久?)”项天龙突然大声说道:
闻此言,沧海心中一凛,
这句话,真可谓是致命的杀手锏。沧海显得更愤怒了。……。
……
“华弟弟,你慢点,曾爷爷打我屁…股了,到现在还疼着呢,……”。景心,被蒙着眼。项华拉着,路过回廊。不知道要去哪里。
此时已经入夜,项天龙已经回了天下第一家,项华留宿在瑞鹤仙庄,这也是沧海的无奈之举,项天龙一句话戳到了他的软肋,
理智中的沧海,也觉得自己考虑失策,他已经进入耄耋之年的人,行将就木,人生百年,他还有几个年头可活?他疼景心,不忍心景心受一丝的伤害,他一生好强,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到头来,竟输在年岁上。
无奈之下,沧海答应了项天龙所请的婚事,并让项华留宿在瑞鹤仙庄住几天,是以,此刻入夜了,项华还能陪着景心‘夜游’。
沧海又知道,景心对项华的态度并不温和,又命景心从今以后,不准再直呼项华名姓,景心年长,便让她叫项华“华弟弟”。
长亲之命,哪儿敢拒绝?景心答应的也不算太为难。
既然婚事已经定了下来,项华对景心也更大胆起来,深更半夜了,还带着景心出来玩儿,
华灯照耀,灯火通明,整个瑞鹤仙庄并不漆黑,项华更蒙上了景心的双眼,拉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景心臀上有伤,开始的时候,慢慢走,不觉得疼,可是项华着急,拉着走快了几步,景心便抱怨起来。
“要不,我背你吧?”
项华的主意倒很直接,景心却反对起来,说道:“不行,曾爷爷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能私相授受的”。
“我们依然订婚,私相授受和我们扯不上关系,曾爷爷说的是别的人,像无名,不包括我,没事的,……”。
项华有些着急,蹲在景心的身前,又道:“快上来!”说着,拽起了景心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其实,景心也懒得走,臀上的伤虽然好的很快,肿消了,淤退了,但是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既然项华想背,便趴在他的背上。
“喔——!喔——!”
项华更是欣喜若狂,这是他认识景心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贴近,背背景心,一阵欢呼,都要蹦起来一样跑了起来。
“你慢点,你慢点,我好像要掉下去了,……”。
景心被蒙着眼,虽然看不到四周的事物,但能感觉到项华跑的很疯狂,身体要跳起来一样,由于担心,便用拳头捶打起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不会让心姐姐摔着的,我要让心姐姐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项华背着景心,依然脚下不停,跑过来,转过去,依然疯疯狂狂,笑容灿烂。
跑着跑着,项华突然停了下来,
“心姐姐,我们到了!”
项华手一松,景心双脚落地,项华又道:“心姐姐可以把布条解开了,……”。说着,转到景心身后,帮景心把眼睛上的布条解开。
亮光透进了眼帘,
景心和项华在一所灯火通明的小院儿,四周灯火辉煌,远处是水亭,近边是红梅,院子宽阔,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彩纸、笔砚,地面上有很多很大的彩灯,五六个女婢仆奴在侍弄着它们。
走到桌前,项华兴致浓浓地拿起一支毛笔,向景心一递,说道:“心姐姐,拿着!”
景心不明所以,项华又道:“今天是我们小定的日子,在灯笼上写下我们的愿望吧,我们把它送上天,让天上的天神也为我们高兴下”。
景心看着满地的灯笼,很是不理解起来,张了张口,项华问道:“心姐姐想说什么?”
其实景心真的很奇怪,所有的事依然如在雾中,她不知道什么叫定亲,什么叫小定(口头上答应的婚事),甚至不知道夫妻将来会做什么?
一顿家法下去,伤还没好,曾爷爷又让她跟项华友好相处,是因为所谓的小定了,勉强可以接受,可是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定了还要还神?
这些疑团可以暂时不去理会,景心更奇怪的是,明明是落地的灯笼,怎么可能飞上天去?
景心鬼鬼的笑了笑,嗯了一声,余音拖得很长,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灯笼能飞上天?”
项华笑了,却没有告诉景心他准备的是‘孔明灯’,只是神神秘秘地说道:“相信我就是了,我说能它就能,……”。
景心接过了毛笔,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要在上面写什么?”
“只要有关我们两个人的事,什么都行”。
“真的吗?”
项华点头,“当然,不过要记好了,一定要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像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多福多寿,百子千孙……”。
项华美美的说着,景心俯身在灯笼上写了起来,没一会儿,景心直起身,笑着,说道:“好了,写好了!”
“怎么这么快?”
项华嘀咕起来,女孩子听到百年好合,百子千孙,一点矜持的样子都没有,竟然写上去了?
看向那盏玲珑华灯,项华顿时目瞪口呆,簪花小楷,秀气工整,在灯火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东方景心与项华祝愿项叔叔项天龙多福多寿,笑口常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看到这几行字,虽然是祝愿他的父亲,项华心里,一下子冰凉起来,他想起了沧海的话,景心仰慕他的父亲,在他们小定的这一天,是多么开心,多么幸福的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景心的一颦一笑,原来是为他的父亲项天龙所露出来的。
项华心中怅惘的愣在当地,景心更是笑着看向了项华,说道:“我写好了,你快把它送上天去呀?”
灯笼能飞上天,景心对项华的话并不太相信。
看到这几行字,项华从喜悦中一下子苦涩起来,听景心不住的催促,便命女婢取来火折子,再让仆奴将玲珑纱灯抬起,原来灯笼的下面有一个火盆,里面有油脂。
项华吹亮火折子,将油脂点燃,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当热气将灯笼内部空间塞满的时候,那盏‘孔明灯’缓缓地飞了起来。
见真的飞了起来,景心好惊奇,目光跟着孔明灯也飞了上去,含笑着,说道:“天神一定会成全我们的愿望的”
此时的项华,立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景心不由回头看向项华,愣住了。
因为天气冷的关系,鼻息都麻木了,在项华点燃那盆油脂的时候,熏烤了他的衣服,那身锦服刺绣花缎上飘出了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太敏感了,对景心来说太熟悉了。
香气很轻,很淡,若有若无,景心不由自主地凑到项华的身上嗅了起来,项华为此心中一阵荡漾,一阵情不自禁,伸手拉住了景心的玉手,跑向了远处的假山洞。
“华弟弟,拉我到这里做什么?”
……
☆、第31章 假山洞
“心姐姐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我让你闻个够!”
景心好奇项华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项华却把景心拉到黑漆漆的假山洞中,景心莫名其妙起来,项华更情不自禁起来,解开了自己的白玉带,敞开了胸膛,将景心紧紧的抱住,让景心的脸贴在他的胸前,细闻那所谓的‘香气’。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景心顿时生气起来,黑漆漆的山洞,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项华还动手动脚,因为触动了臀上的笞伤,景心生气起来。
“心姐姐,我的好心姐姐”。
项华缠绵悱恻般抱着景心,不肯放手,又忍不住开始妮娜景心的脸,口唇,一股暖暖的热流,进入景心的口中,如此柔情的一幕,景心心里开始惶惶的,
项华的呼气开始变得紧蹙,变得动手动脚,解开了景心暖裘上的扣子,柔声细语,又像是哀求,“心姐姐,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景心不知道项华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到了害怕,有心想推开他,可是项华把她抱的极紧,就在景心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突然亮了。
突然的亮光,做贼心虚的项华心中一紧,有人更抓住了他的肩头,狠狠地甩到一旁,让他的后背撞在假山壁上。
“无名?”
项华一个侧外,险些摔倒,站稳后,看清了来人。恨得咬牙切齿。
“无名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到无名,景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更觉得担忧,像是害怕无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样,尤其还是在无名不喜欢的项华的面前。
赶忙躲到无名的身后。景心把身上的扣子挽好。
无名不是来的巧,而是他的职责,瑞鹤仙庄如今多事之秋,多少人在盯着景心,不管景心有没有藏有《神龙宝典》,她的的确确是沧海的软肋,有了景心。不愁没有《神龙宝典》,如此‘一块’众矢之的,谁不惦记?
在这紧张的时刻,无名白天睡觉,晚上守护景心的安危,看似只有项华和景心两个人,他们却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
项华认为无名坏了他的好事。在心里记恨,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无名手指项华,怒目而视,那锋利的眼神能把人钉死一样,“我警告你,再对曾少主图谋不轨。对你不客气”。
无名的语气,字字充满着威胁。那仇视的眼神,让项华冒了一身的冷汗,尽管如此,项华哪有怕一个低等下属的道理?
“图谋不轨?”
项华站直了身体,昂首挺胸般斥道:“你用错词了吧?我和心姐姐是光明正大,沧海禅师已经答应,我们已经订婚,我和心姐姐那是迟早的事,倒是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饶了你的,……”。
“啪”地一声,无名终于忍不住情绪,蓦然出手给了项华一记耳光,
“无名哥哥你怎么打人呢?”景心一阵紧张,
无名要打人,项华根本躲闪不了,项华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无名更是冷冷地说道:“无耻之徒,还有脸说光明正大?”
“敢打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记耳光下去,项华更觉委屈,从小到大,自他记事以来,只有蓉城第一楼那次,父亲项天龙一时失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这次,竟然是这个‘低下’的无名。
“我等着!”无名浑然不惧,
景心虽然不喜欢项华,因为小定的事,曾爷爷难得又给了她温和的脸色,不免开始袒护起项华,伸手拉拉无名的衣袂,轻轻地说道:“无名哥哥,你不该打华弟弟的”。
项华,苦于自己的武功不如无名,项华便发出警告,“无名,你等着,我去告诉曾爷爷,等着被处治吧,哼!”说罢,扭身便走。
“华弟弟!……”。
景心着急的叫了一声,为无名担忧起来,沧海平素不喜欢无名,无名出手打项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以下犯上,沧海一定不会轻饶;
而项华根本不理会景心的叫唤,大步走出了假山洞。
“无名哥哥,你闯大祸了,你明知道曾爷爷平时(不喜欢你)……”。景心不忍让无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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