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主,……”。
想到这次祸事,叶轩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起来,景心更是着急起来,怨道:“叶轩,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轩流着泪水,不住的摇头,
景心气得顿足,
叶轩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放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孙少主,出大祸了,真的出大祸了……”。
景心心里更是不安起来,
叶轩接着说道:“眼下还是先想办法救救无名少爷吧?要不然他熬不过两天的”。
“熬不过两天?”
景心顿时木然在当地,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叶轩,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无名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曾爷爷说的‘杖不跌’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名是为景心抵罪,整个瑞鹤仙庄恐怕只有景心不知道了,叶轩不敢把真相告诉景心,她不敢多一句嘴,她怕伤害到景心。
“‘杖不跌’?杖不跌是瑞鹤仙庄的酷刑,惩治那些犯了重大过错的人,用长棍毒打一百下,让他的身体一直在空中不落,所以才叫‘杖不跌’”。
“什么?”
景心顿时傻在当地,这种气氛让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甚至全身在颤抖,她开始讨厌她的曾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无名哥哥?
“孙少主,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救救无名少爷,要不然,无名少爷就没命了”。
“杖不跌?杖不跌?”
景心喃喃自语着,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和蔼的曾爷爷会下这样的命令,“我不会让无名哥哥死的,我不会让无名哥哥死的,我要见曾爷爷”。
景心说着,朝门口走去,叶轩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孙少主,没有用的,沧海禅师不会见你的,而且,禅师还下了死命,如果谁为你求情,或者私自放你离开慧心小筑,就要被立即杖毙”。
“天哪!”
景心显得气愤不已,说道:“为什么?曾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他一直在怪我叫无名无名哥哥吗?怕我要挟他放过无名哥哥吗?为什么……”。
景心痛心不已,叶轩不敢说,如果事情真像景心说的如此简单,那该多好,叶轩在心里也只有担心,担心到害怕。
“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景心又喃喃自语,突然看向叶轩,“叶轩,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坐到,无名的生死要看你了”。
“孙少主,就算奴婢不要性命,您也出不去,门口都是瑞鹤仙庄的武士,他们谁会冒着‘杖毙’的危险来帮助孙少主呢?”
……
“出去,给我滚出去,不放我出去,我不会原谅任何人,你给我走,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过不多时,惠心阁的暖阁里响起了景心怨怒嗔怪的骂声,接着,噼里啪啦,是摔砸东西的声音,
“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孙少主原谅,原谅!”
“出去,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景心的暖阁里只有叶轩一个人,争吵的声音,摔砸的声音,闹得这么大,门口的武士怎么可能听不到,不用想也知道,景心心情不好,叶轩又‘冲撞’了景心。
为了让曾少主息止怒气,立刻把门打开,好让叶轩出来。
一阵铁链声,房门打开了,景心背着身,坐在华桌旁,叶轩低着头,不敢抬头,向‘景心’躬了一下身,依然低着头,退后几步,这才转身,疾步踏出暖阁,武士又很自然地把门锁了起来。
*****
死者不能瞑目,生者在哀嚎,这是海啸过后渔民的惨状,导致如此的失误,无论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即便沧海的名声、威望惠泽天下,他也兜揽不了这样的过失。
天下第一家代表所有的渔民来讨公道,项回心的侃侃威逼虽然让沧海心中恼怒,但真正的过错并不在他们,他们做的是对的,沧海有了私心。
不得结果,项回心绝不回天下第一家,项回心的心意过激,逐风也不敢怠慢她,到了晚上,准备了厢房,供项回心等人休息,并且好言安抚,相信他的师父会给渔民一个满意的结果。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项回心在厢房来回踱步,愤愤不平,沧海向来以正义为天,怜悯世人,竟然为了一个‘祸害世人’的妖孽,连他的名声都不要了。
“当当当”。
项回心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项回心冷艳的芳容上带有几分怒色,她的房门却没有开,项回心顿时一愣,感到怪异,有些警惕的把房门拉开了。
黑夜中,房门外,屋檐下的红灯照耀,有一个瑞鹤仙庄侍女打扮的少女站在门口,少女身材纤细,面色严谨,看到项回心后,更是鬼鬼祟祟地四周扫视一遍,确定没有‘可疑人’,才将手中的一卷字条,塞到项回心的手中,并且轻声说道:“厢房后院两百步,追风师父在假山林等回心小姐”。
说罢,盈盈一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少女悄然而来,悄然而去,项回心觉得怪怪的,天下第一家和瑞鹤仙庄向来以交好著称,巩固天下安定,但‘一山二虎’的事,不管是回心山庄的属下,还是瑞鹤仙庄的属下,很多人都想让他的主人为第一,因此,从来都是私下不睦。
追风找她?为什么找她?
缓缓打开字条,门外华灯虽然暗弱,字迹依然清晰,项回心笑了,是那么的惬意,像是‘如释重负’一样,
“看来你东方景心不是人人待见的,真是天助我也”。
项回心立刻转回房中,就火燃了字条,摘了衣架上的风衣披上,用风帽掩住头顶,前去追风所约的地点。
“追风师父,追风师父!”
很快,项回心来到了后院的假山林,……。
☆、第10章 是爱?是恨?
黑漆漆的深夜,依然滴着雨滴,伸手不见五指,幸而远处的灯光让他们辨别方向,一条迂曲的卵石路,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却要有人在这里合谋“不轨”之事。
“咳咳……”。
项回心的背后,有人干咳了两声,项回心立刻回过身,看到一条黑影立在她身后不远处,项回心赶忙近前几步,问道:“是追风师父吗?”
黑影是追风,追风点了点头,项回心立刻跪了下来,感恩戴德地说道:“回心在这里替那些受灾的渔民感谢追风大师的深明大义,……”。
“回心小姐说哪里话了?快起来,这是贫僧应该做的事”。
追风赶忙把项回心扶了起来。
项回心满脸的忧虑,收敛了在振宇九洲大殿‘狂傲’的一面,项回心说道:“沧海禅师到底是如何决定的?为什么变得如此不明事理,硬拉出一个无名顶罪?”
想到今天在振宇九州大殿的事,追风是一腔愤懑,“无辜的无名啊,……”。追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师父执迷不悟,不肯杀了那祸害”。
“那可如何是好?”
“回心小姐不必着急,我已经有了主意,这便是我夤夜请你到此的原因”。
“主意?是何计策?”
“师父迟迟不处决那妖孽,就怪不得我这个做徒儿的不孝了,只是……”。追风讲到此。脸上有了些许的迟疑。
项回心立刻说道:“追风大师,如此关键的时候哪里还容犹豫?难道沧海禅师的一世英明要毁在东方景心的手中吗?”
项回心一句话,让追风又坚定了决心。
“不错,回心小姐说的一点没错,师父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那妖孽的手中”。追风踟躇了一下,又道:“这件事。贫僧我也不惜身份了。求回心小姐务必答应”。
“大师严重了,但有所命,回心万死不辞,万不敢当这个‘求’字”。
追风叹息,“师父彻底糊涂了,为了逃避水灾的事,变得麻木不仁。无缘无故的迁怒到无名的身上,让他李代桃僵,只是把那妖孽软禁在香阁,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东方景心只是被禅师软禁?为什么只是单单的软禁?”
追风更是一肚子的气恼,说道:“要不然怎么说师父糊涂了?”顿了一下“不除那祸害我心不甘,所有,我们要里应外合……”。
追风。终于抓到了机会。甚至想孤注一掷。
“大师吩咐,回心万死不辞!”
“明天早上,我想尽办法,把那妖孽骗到振宇九州大殿,你们把她抓起来,立刻处以极刑。等师父知道后,一切已成定局。……”。
……
追风和项回心在暗地里定下了计策,追风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不是可惜景心,而是这是他第一次违拗师父的意思,五十多年来,他一直是师父眼中的好徒儿,此时此刻,竟然背着他的师父要做出这样的事。
追风心里好难受,更担心,‘已成定局’后,他的师父难以接受事实,这便是追风的心情,孝心和‘正气’不能两全。
沧海不顾一切,拂袖离开振宇九州大殿,就一直躲在禅房,一直坐着,不言不语,短短的一个下午,他好像老去了十几岁。
脸色憔悴,幽暗的烛光代表着沧海那颗深沉发愁的心,逐风把沧海的膳食端了又热,热了又端,沧海一点食欲都没有。
追风轻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逐风一眼看见了他,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追风拉出了房门,小声斥道:“师父正在郁结中,你就别来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看来,逐风很了解追风,追风此来肯定是劝师父处置景心的,追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抱怨地说道:“师兄,你怎么和师父一样糊涂了?那东方景心是妖孽,我是亲眼所见,不要拦我!”
追风说罢,绕过逐风,疾走几步,又次跨入沧海的禅房。
“师弟!”
逐风没能拉住追风,追风已经再次跨过门槛,跪在了沧海的坐榻前。
“求师父处决那妖孽,……”。
“混账!”
追风话犹未了,沧海愤然拿起手边的茶碗儿用力地摔了出去,“滚出去!”一声大怒,沧海猛然抬头,发现门口进来一个人,看到此人,让沧海心里如此不安。
追风旧话重提,沧海勃然暴怒,应手拿起一盏金色的‘寿字’花碗儿砸了出去,在门口摔得四分五裂,把门口刚进来的人吓得一哆嗦,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景心?”
沧海差异了,赶忙起身来到景心的身边,看她那娇俏的脸庞吓得煞白,竟在瑟瑟发抖,沧海一阵的心疼,
“曾爷爷不是冲你发火!”
为救无名,景心和叶轩调换了衣服,私逃出了暖阁,为得是来求她的曾爷爷放过无名,谁想到刚一进门,竟看到了沧海勃然大怒的一刻,尽管沧海一阵温言解释,景心依然害怕的瑟瑟发抖,她不敢抬头,不敢看沧海的容颜,慢慢地跪了下来。
“曾爷爷,您放了无名哥哥吧!”
沧海一阵无语,景心又道:“无名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沧海对追风的大怒,追风一点都不感到不安,看到景心,眼神中更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追风冷冷地说道:“犯了什么错?无名是在替你受过,你个妖孽,……”。
“闭嘴!”
沧海又再斥向追风,
此时此刻,沧海的心竟然感到了恐惧,他初见景心的时候,景心是一个多么天真浪漫的女孩儿,那天晚上一起去膳房‘偷吃’,景心心中虽然怀有不安,却依然遮不住她的天性,是那么的可爱,惹人疼惜。
如今,自从认了他这个曾爷爷,追风的事,谢靖的事,沧海感觉他是一个罪人,感觉他是一个剥夺景心快乐的人。
沿边渔民受灾,景心不知者不为罪,可是,这样的祸事推卸不了,他害怕景心知道真相,害怕景心一生都活在自责和悔恨中,因此,他害怕追风把真相说出。
一句替你受过,景心更是呆在当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无名的处境,景心不禁流下了眼泪。
“曾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名哥哥是替我受过?”
沧海心疼着,更是无语。
恰在此时,门外两个武士押来一位少女,推跪到沧海的脚下,两名武士躬身行礼后,一名武士说道:“属下该死,这丫头偷天换日,把曾少主不知道弄哪里去了?特来向禅师……”。
武士说着,顿时哑然一呆,他发现景心跪在沧海的脚下。
景心、叶轩何许人 ?'…'只不过是两个单纯的女孩,他们耍用的伎俩,怎么可能轻易的骗到门外那些干练的守卫?景心假冒叶轩刚走,因为房内太安静了,由此守卫感到异样,偷眼去房中窥看,‘景心’依然背着门口而坐。
太安分了,又让守卫感到不安,便开门看个究竟,谁想到,已不是景心。
看到叶轩穿着景心的衣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沧海心中更加的恼怒,挥起手掌便向叶轩的面颊打了过去,更大叱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婢,你要害死我的景心吗?”
随着这声厉喝,随着这一巴掌的打出,叶轩摔出老远,面颊顿时通红肿胀,口角淌出了鲜血。
“曾爷爷?……”。
看着沧海,景心吓得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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