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周围的荒草,可有匍匐的迹象?”
无名轻轻地对景心,接着又道:“如果他曾被人拳打脚踢,这里一定来过很多人,你看这些荒草,除了我们走过的这条痕迹。还有别的迹象吗?”
的确,荒草很高,没有匍匐的迹象。
项华开始不服气起来,说道:“我说这位仁兄,你不能如此说,我就不能是‘死里逃生’逃到这里来的吗?”
“对呀!”
景心看向了无名,她很赞成‘落难人’的解释,无名不慌不忙地说道:“最重要是他的衣服,太过于洁净,并没有沾染任何的泥土和草青”。
“是啊!”
景心恍然大悟起来,又一次注意起项华,真是好洁白的一身白色华衣,虽然一身血迹,两种颜色显得太过于分明。
无名接着说道:“强盗无非是为财,他身上如此一件名贵的袍子可值百金,竟然都被那些爱财如命之人割破?真不知是爱财之人无眼,还是有人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项华气骂道,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景心注视着项华,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无名又道:“项大少爷,起来吧!”。
“我想起来了!”
景心顿然恍然大悟,用纤指指向项华,说道:“他是那个,他是那个在蓉城偷袭我马儿的混小子”。
“不错,正是这位项大少爷!”
“什么混小子?我们不是和好了嘛,怎么还总惦记着我袭击你马儿的事?”
破绽,相貌,都被对方一一道出,项华好无趣,也没必要再故作姿态,又抱怨起景心的话,更是责怪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景心奇怪地问了一句,
项华则是喜笑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的泥土,说道:“这是缘分,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
“恐怕是有人故弄玄虚吧”。
无名看不惯项华,鼻哼了一声,说罢,又对景心温和地说道:“心儿,我们走吧,尽快赶路才是正事”。
“好!”
景心赞成无名的话,她对项华本来就没有好感,更认为项华是她的‘倒霉星’,依然记着在蓉城之事,马儿失惊之因。
“心妹子,你别走呀!”
见景心真牵了马匹,对他爱理不理,项华着急了。
‘美女救英雄’计划失败了,项华的心里依然得到了些许的满足,他知道了景心的名字,也便迫不及待的叫上了‘心妹子’。
“谁是你的心妹子?我才不是你心妹子”。
景心一下子生气起来,在她的直觉中,也是感觉里,这个‘瘟神’少年,根本没有她的年岁长,便不愿意吃亏,本来要走,听到‘心妹子’三个字,忍不住回头斥责起来。
“嘻嘻,我生月比你大。你知道的!”
“哼!”
“还有,你要去哪儿?”
项华总是这样嬉皮笑脸的,景心总是怅怅不乐,无名说道:“这就不关你这位项大少爷的事了,你还是回家吧,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无名哥哥,我们走!”
景心先上马,无名也跨上了马匹。缰绳在手中绕了几圈,准备着出发,而项华真糊涂了,仰脸看向了无名。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是谁有什么奇怪吗?”无名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我是谁?”
“天下第一庄庄主和天下第一家淳于大当家的独子,难道不是你吗?”
项华更差异了。“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名却不再说话了。
无名知道项华的身份并不是他认识项华,而是在山坳项天龙说的,而无名又不说原因。是因为景心,景心对项天龙有好感,无名看出来了,所谓‘爱屋及乌’,怕景心知道项华是项天龙的儿子后,会对他另眼相看,因此,连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姓氏都不说。
项华挺起了胸脯,变得威风凛凛,不苟言笑。说道:“既然你知道本大少爷是谁,竟然还敢如此狂傲。说,你又是谁?”
无名好笑了一下,别脸对景心说道:“我们走吧!”
“你——!”
项华真的生气了,这个青年人不但对他轻慢,而且,好像还藐视他的父亲。忍不住伸出手来斥责。
“我们走吧!”
景心答应一声,两腿一夹,轻抖缰绳,从项华身边走了过去。
“心妹子,心妹子,你先别走呀!”项华又着急起来,
“坐稳了!”
无名用手中的皮鞭在景心坐骑上用力一抽,马儿臀部吃痛,撒花似得奔跑起来,无名也急忙打马跟上。
“想甩开本少爷?没那么容易”。
看着景心、无名跑远,项华将食指卷曲,放入口中,一声哨响,远处杂草丛中奔来一匹俊马,通体白色,头顶有一块鲜红色的印记,项华飞身跳上马背,抓住缰绳,不用驱赶,便开始奔跑如飞。
这一奔跑起来,立刻辨出精次良驹,项华的马儿像要凌空飞起一般,瞬间超在景心和无名的前方,并且横马挡路。
“吁!”
荒山野地,荒路很窄,两边是高低不平的土阜,无法行走,无名和景心迫不得已勒住了马缰。
“你做什么?快把路让开!”景心开始斥责。
“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我的马儿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
项华显得得意洋洋,说着,更用手掌抚摸着爱驹的脖子,说不出的爱惜,无名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怒色。
项华对景心‘意图不轨’,在他第一次见到项华的时候,无名已经深有洞悉,无奈当时他和景心的关系并不太密切,不便从中多言。
此时他与景心结伴通程,岂容项华再来胡搅蛮缠,
“项大少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名生气了,项华不理无名,景心斥道:“你到底让不让开,你为什么要挡我们的去路?人不可以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无名在心里好笑了一下,项华还是一脸的笑容,说道:“难得我们又相遇了,让我保护你吧?我们一起闯荡江湖!”
“无耻!”
无名在心中小声的辱骂,景心说道:“我有无名哥哥保护,才不需要你保护,快点把路让开,我们要赶路了”。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你让不让?”
“我不让!”
“无赖!”
这两个字是从无名嘴里吐出来的,项华若不是项天龙的儿子,这样的纠缠景心,无名早已经饱以老拳,还容他坐在马上挡路?
☆、第05章 鬼 节
无名说道:“项大少爷,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应该懂得什么叫识趣对吧,你还是回家吧,心儿不需要你保护”。
“放肆!本少爷没有允许,哪儿有你插口的资格!”
无名报以轻蔑的冷哼,并没有和项华又过分的争执,景心说道:“害人精,把路让开,我们要赶路!”
“心妹子!怎么又叫我‘害人精’?”
“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心妹子,我不会相信你比我年岁长的”。
“心妹子!”
“哼,你不让路,我就没办法了吗?”
景心轻抖缰绳,让马儿费力的上了土坡,绕过项华,项华觉得好无趣,有心再去挡路,一想还是算了,人不能太无趣了,要从长计议的好。
到了晚上,无名和景心投宿在一家不是很高级的客栈,项华也跟着住了进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项华不怕把景心跟丢,因为他有强大的后援支持,所以,无名如果有想甩开他的打算,那是天方夜谭。
用过晚饭,明月已经高悬,郎朗晴空,疏星点点,没有一丝的风尘。
巧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这里有个习俗,白天祭祀故人后,到了晚上,会有一个‘放焰口’活动,施舍那些无家可归的恶鬼,这一天也叫“鬼节”。
‘鬼节’也是‘中元节’,景心只知道‘中元节’,并不知道‘鬼节’,玉溪宫过的是中元节,在那一天供奉‘神果’,祭祀祖先。像民间这些习俗,像民间这些俗称,景心真不知道。
用过了晚餐,景心登上了客栈的二层阁楼,倩影娉婷,扶栏眺望,发现闹市灯火通明,街巷喧嚣。有的地方更像‘吞吐火蛇’一般热闹。
“好热闹啊,一定很好玩!”
如此热闹的繁景,景心的心里只有怅怅,只有叹息,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绣榻上辗转反侧。
笃笃笃!
客房的窗棂外发出了响动。景心感到非常奇怪,赶忙从绣榻上坐了起来,别脸向左边的窗口看去。紧接着,窗户被人打开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景心怅怅着,懒洋洋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的问了一句。
来者是项华,项华对无名真是讨厌到了极点,他认准了景心是他将来的未婚妻,可那个无名不但和景心形影不离,晚上,晚上居然还和他的‘未婚妻’同眠一室。
是可忍,孰不能忍!
……
无名不可能把景心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无名不在的时候,便是项华下手的时机。当然,项华不会坐等时机到来。
今日是中元节,又是月圆,在这一天,有吃‘糖糕’的习惯,糖者。甜也,‘糖糕’又是用油煎炸而成,为了去油腻,茶水是最好的搭档,在无名所喝的茶里,项华帮着在里面放了点巴豆粉。
巴豆喂‘辛’,放多了无名会觉察,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无名虽然武功高强,对草药的味道、药用却一点都不知悉,虽然喝出了点异味,权当茶水粗糙罢了。
就这样,天如人愿,无名觉得肚子稍有不适,便出去了,项华正好冒出头来,“我带你出去玩儿,快出来……”。
项华含笑着,向景心招招手,
景心是多么的想出去玩儿,却犹豫下来,咬了咬口唇,很为难的下了决心,说道:“还是不要了,无名哥哥会不高兴的,他不让我出去玩儿”。
“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快点,要不然等他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景心犹豫着,说道:“还是不要了,要不然无名哥哥会不高兴的”。
项华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咒骂无名千百遍,项华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可以这样讨厌一个人。
忍不住绕过窗户,项华推门走进了客房,怨道:“你就知道他不高兴,就不知道我不高兴吗?再说了,他又不是你的长亲,听他的话作甚?”
“可是他可以带我到断浪崖!”
“我也可以带你到断浪崖!”
“真的?”
景心大喜,项华更喜,原来景心要去断浪崖,项华喜逐颜开地说道:“当然,当然,走了走了,我们现在甩开那个大个头儿最好,省的他在我们身边碍手碍脚”。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景心突然捋开了项华的手,说道:“无名哥哥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你还是走吧,别来烦我!”
“啊?!”
看着景心怯生生,心事多多的样子,项华觉得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又变得怏然,说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今天晚上只出去玩儿,不甩开他”。
景心摇摇头,表情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走吧走吧,大不了我们早点回来”。
项华劝着,景心还是没有答应,项华开始责怪道:“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你是他的奴隶?婢人 ?'…'他不让你出去你就不出去了?”
景心嘟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项华又道:“外面很热闹的,有‘舞火龙’的,有杂耍的,还有一个很大的灯会和活动,难道你不心动?”
景心如何不心动?
“大不了,那个大个头儿责怪你的时候我替你担着”。
“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能不算话!”
景心为之一振,看向项华,喜逐颜开起来,项华一呆,景心赶忙下榻穿好鞋子,生怕项华反悔一样,拉起他的手便朝门口走去,景心真的迫不及待了。
“貌似我和无名不太熟!”
“这个我不管!”
项华真不知道景心是什么性格了,感觉像个小孩子,愁着找不到一个为她‘顶缸’的人,触摸到景心那温软如玉的纤手,项华笑了,美美的笑。
出来店门,外面好不热闹,白色的灯笼、红色的内焰,挂满了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货摊,加上各种杂耍,这明明是一个夜市,只不过,‘夜市’有些白,有些哀,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白色的灯笼代表哀伤,‘冥皇纸钱’多在集市摆卖,蜡烛香台的世界里,街巷中呜咽着焚香的气氛,景心感到差异,为什么和往常所见到的集市不一样?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好几个地方,转了好多个方向,前面,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方宽五米长五米的火池,周围摆放满了祭品仙果,有很多人‘捧香膜拜’,低声哀泣,更有人在火池中投放‘冥皇纸钱’,纸扎的‘豪华大宅’,金童玉女,车辆马匹。
“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都如此哀伤?”
景心终于解不开心中的困惑,向身后的项华问了一句。
“唔呀呀!”项华蓦然转过身,将‘头颅’伸向了景心。
“啊!”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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