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说着,那张惨白的脸上更加惨白了,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无名说的在理,景心不好反对,只好再次躺下来,看着无名向门口走去的背影,景心轻轻地说道:“无名哥哥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无名停在了当地,没有回头,而是深情地说出了一句话:“无名哥哥会一直守护在心儿身边”。
……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景心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窗外射进了一抹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是如此的柔和、温暖。
想到昨夜那恶劣的天气,真是‘恍如一梦’。
“无名哥哥呢?”
景心坐起了身,奇怪起来,她在茅舍没有看到无名,想了想,很习惯性的认为,她的无名哥哥去为她准备吃的去了。
景心挪身下榻,穿好了鞋子,向门外走去。
下了一夜的暴雨,洗涤了所有的浊气,第二天又是个好晴天,碧空如洗,晨光明媚,雀鸟啾啾,空气特别的新鲜,时时有清新的泥土味掺杂着花香迎鼻。
过了一会儿,景心觉得怪怪的,感觉这个院子好凌乱,栅栏扑倒,水缸破坏,那些休憩的小凳子都乱七八糟。
院子的地上有很多印迹,虽然被雨水冲洗的凹凸不平,但也遮盖不住是人踩踏过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景心突然觉得不安。
☆、第03章 ‘救英雄’计划
院子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压抑,没有无名的声音,没有老婆婆和她儿子、儿媳的声音;草舍的正房大门是开着的。
‘噔噔噔’
景心踩踏着木板台阶跑了进去,看到房中的一幕,
“啊!……啊……!”
景心吓得惊叫不已起来。
两具尸体,像被风干一样僵直,直挺挺躺在地上,因为干瘪,身上的衣服都显得宽大,那位老婆婆,也躺在地上,身体虽然僵直变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貌。
“无名哥哥,无名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再次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死状,景心吓得心惊胆战,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无名当成了依靠,在无助、恐慌、害怕的时刻叫起了无名的名字。
无名‘消失’在景心的眼前,他不是要和景心躲猫猫,昨夜,十三大高手齐集,以他一人之力抵抗,虽然不知黑衣人为什么会戛然离去,然而,当时无名已是‘困兽犹斗’,那一锤,更是将他打的五脏受创。
无名伤重,不想让景心知道,怕她过于担心,便躲在放仓廪的茅屋,调息吐纳,运行经络,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在无名要冲破最后一关,马上可以恢复的同时,听到了景心的叫声。
尽管如此,无名还是不顾一切停止了真气在全身游走,一个箭步跳出了茅舍,奔向正房,看到她的无名哥哥安然无事,景心恐惧的心才得到安慰许多。
看到地上的尸体,无名差异了。看向了景心。
双颊深陷,面色焦黄,骨骼凸显,两具干尸,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种尸体,先是在管府,翠花、翠月二婢,后是蓉城第一楼所有的店仆和杂役。
这种死状绝不会‘无的放矢’。每一次出现都和景心有着莫大的联系一样。
景心向无名靠近些,显得是那么的怯懦,不敢正视地上的尸体,小声说道:“无名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好端端的死了?”
“噗——!”
无名不是发笑,而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当看到景心无碍时,支撑的毅力跨了下去,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无名哥哥,无名哥哥,你怎么了?”
景心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
古道上,迂曲小路伸向远方,两旁山阜叠浪,杂草丛生,绿树点点,寒鸦啾啾,说不出的荒凉,有人立在荒路上。
“确定她会从这条路上经过吗?”
一位白衣少年。立在荒路上,眺望着远方。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先说明一下,他不是爱穿白色的衣服,而是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绣银花的白袍,这是为了凸显一种现象,所以穿了白色的华衣。
蚕丝织锦。很白很亮,尤其是那些‘银色的绣花’在阳光下会发出‘星点’般的亮光,如此奢华的一件白袍,看来此人非一般人也。
白衣少年身后立着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衣服很‘普通’,像是他这一辈子只有一套衣服一样,一身软绸短衣打扮,青褐色,紫色的腰带和衣领袖口,对少年一副恭然肃敬的样子。
这位中年男子貌似有些犯愁,眉头总是拧得很深,像是反对白衣少年的荒唐,又不敢阻止一样。
“是的!”中年男子点头确定了一句。
少年更是窃喜起来,“还有,这些天他们都做了什么?那个大个头儿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的未婚妻?”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中年男子更是一阵的犯愁,也得回答着说道:“和庄主同时下山后,便分道扬镳,他们一直向南走,避开了大的城邑,在偏僻的小道上行走,晚上投宿在一家农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农家一家三口突然间暴毙,这两个人把那一家人埋葬了后继续南行,……”。
“什么这个两个人,要说未来的少夫人”。白衣少年突然斥责了一声,
一声斥,中年男子真是苦涩,中年男子是福伯,白衣美服少年当然是项华了。
项华在蓉城遇到景心,就像有着相同味道一样,被景心深深的吸引着,在深林,行尸突然袭击,项华和景心分散了,兼他的父亲掉下悬崖,那一份血亲的缘故,项华不思饮食,不计艰辛,夜住深山找着父亲的下落。
当听说父亲安然无事的回来了,大少爷的脾气又犯了,想到蓉城第一楼那一巴掌的事,连和父亲见面的时间都省了,闯江湖去。
福伯也很无奈,只好跟着,谁知道,项华居然有了更荒唐的决定,为那一股‘熟悉’的感觉,他打算娶景心为妻。
项华未及弱冠,淳于玉涵是不会答应他成亲的,培养感情总可以吧?
项华命福伯打听景心的下落,安排所谓的‘巧遇’,天下第一家的线报可谓惊人,福伯一出手,便知景心下落,但又不得不叹息,真是‘山高皇帝远’,项华的父母不在身边,没有指示,福伯无奈中只能听之任之。
福伯虽然听之任之,主要是有一个信念,在他的直觉中,项华不会和景心走到一块儿,项华可是天下第一势力、第一财力、贵不可言之家的少爷,一个‘平平无奇’,毫无身世背景的人,是不会成为天下第一家的少夫人的,就是这个信念,福伯才任由项华胡闹,只待禀明‘小姐’(淳于玉涵),再做究竟。
项华一句抱怨,福伯真是委屈,这明明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刚才项华还说他们了,却不让福伯说,
福伯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能用呼吸来反抗项华的行为,
“是,老奴失口,是未来的少夫人,未来的少夫人让那位公子领到了一个镇甸,……”。
“什么公子?要说大个头儿,对他不需要如此礼貌,……”。项华说着,想到无名,心里又非常的气愤“别落我手里,要不然一准让他好瞧”。
“呃!接着说,……”。项华说道,
福伯又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是,少夫人和那大个头儿在镇甸中买了两匹快马,就这样晓行夜宿的往南行,……”。
“两匹快马?晓行夜宿?”。
项华目光闪烁,担心起来,福伯点了一下头,项华又道:“那他们会不会已经从此地经过?……,福伯,你上心没有?别把我的计划给弄砸了?”
福伯虽然反对项华和景心接触,但项华的意思他是不会有任何的违背的,福伯说道:“少爷放心,不会的,我们走的是捷径,而且又是快马加鞭,并且前方还有我们的探子,飞鸽传书来报,他们……”。
福伯说着,项华拉下了脸,看向了福伯,福伯好无奈,也会意了项华的意思,立刻改口,说道:“老奴失口,是未来的少夫人,和那个大个头儿很快便会路经此地”。
一切尽在掌控中,项华的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后,又忧心起来,
“那个大个头儿一直跟着我的‘未婚妻’,这孤男寡女的,结伴同行,没什么也会让人绕三分,看来,我要马上现身了”。
项华在心里想罢,一伸手,说道:“匕首!”
福伯会意,从腰带中拔出了一柄精致外壳,镶有红色宝石的匕首,项华接在手中,就用这把匕首将身上华美的白袍划破,真是好锋利的一把匕首,轻轻一碰,便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血汁”。
项华把匕首还给福伯,福伯又从怀中取去一支青瓷釉花的小瓷瓶,项华接在手中,将里面的血汁小心翼翼地淋在了割破的口子上,胸襟上,袍摆上。
这血汁一洒,白色的袍子特别的明显,——项华受伤了。
项华一挥手,让福伯注意隐蔽,自己则在深深的草丛中找了一个较‘隐蔽’的地方躺了下来,
“有没有人呀?救命啊!救命啊!”
项华开始懒洋洋的呻吟,时不时又发出高亢的声音“救命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远处传来了銮铃声,项华更加重了他那‘痛苦’的呻吟声,“救命啊,有没有人呀?救命啊!……”。
“吁”
一声清脆悦耳,如空谷山泉流淌般的女儿声响起,景心勒住了她手中的缰绳,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感到非常奇怪,荒芜人烟的地方,为什么有人‘沉吟’?
銮铃哗哗,马儿停在了当地,清风入耳,风送人声,景心对身边的无名说道:“无名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无名是一个相貌英气的青年人,剑眉如刀,明眸如星,一脸的沉默,不怒自带一股威严,像是一只身经百战的猛虎,只有看到身边的女孩子时,才会柔情百转,无名一指前方的杂草丛,说道:“好像在那里!”
景心轻抖缰绳,驱马向那个方向靠近,果然,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景心翻身下下,向杂草丛走了过去。
……
ps:票票有木有?推荐、打赏、评价有木有?大家的支持,是思问最大的动力!
☆、第04章 无 赖
所谓‘美女救英雄’计划正在进行中,项华也算是胡闹中费尽心思了,景心果然上当,要看一眼这位‘受难’人是谁?
四周很荒芜,满目苍翠,杂草又很高,虽然景心和项华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但也要拨开草丛找他的下落。
“无名哥哥,这里真有一个人!”
忽然,景心像是寻到了宝贝一样,看到倒在地上的项华,好‘可怜’的一个人,满身血污,
“好你个大个头儿,趁我不在,敢骗我的未婚妻叫你无名哥哥?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准让你好看!”听到‘无名哥哥’三个字,项华在心里咒骂,但又忍不住佯装着皱起眉头,很痛苦的样子呻吟着。
“有没有人呀?救命啊,救命!救命!”
“你是什么人 ?'…'怎么会躺在这里?……”。
计划正在进行中,景心一步步向项华走近,项华心中越来越高兴,景心马上要到项华跟前,无名蓦然一个飞身,跃下了坐骑,飘然落在景心和项华的中间。
“无名哥哥,你做什么?”
无名突然夹在中间,景心奇怪起来,无名没有说话,项华在心里咒骂无名千百遍,表面上也要装出很痛苦的样子。
“姑娘,救救我,我路经此地,不小心遇到了强盗,财物被劫,他们,他们还对我拳打脚踢,痛下打手,看我的伤,我好可怜啊!啊!啊!好痛啊!”
‘凄苦’之情,动人心扉?
不,无名嗤之以鼻,对项华说道:“项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荒山野岭的。你演这么一出给谁看?”
“项大少爷?”
景心很吃惊,不由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落难人’,又回头看向无名,不明白无名为什么叫他‘项大少爷’?
景心是好奇的吃惊,项华是真吃惊,这个对他陌生的‘大个头儿’为什么知道他的姓氏?不管怎样,戏已经开演了,总不能这样无趣的收场。一愣后,项华又装出了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位仁兄,小弟不懂您的意思!”
“无名哥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名看着项华,好笑了一下,项华又看向景心。哀怨兮兮地说道:“姑娘,救救我吧?我好可怜,被强盗拳打脚踢。被他们用利器威逼,你看我都受伤了,真是惨不忍睹”。
景心对无名说道:“无名哥哥,他伤得这么重,你怎么能说他是装的?我们若见死不救,他死在这里,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是啊是啊,姑娘宅心仁厚,所言极是,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项华很能接景心的话茬。在开始的几个字时又总能精神奕奕的道出,然后眉头一皱。再次苦不堪言。
“你看周围的荒草,可有匍匐的迹象?”
无名轻轻地对景心,接着又道:“如果他曾被人拳打脚踢,这里一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