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近近,不下二十人,同时向他跪倒,一起山呼贺喜的样子,这种感觉,无名从来没有过,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有项铭才可以享受到。
从此一刻,无名感觉,终于摆脱了一直被沧海,东方灵瑜辱骂为卑贱之人的帽子,
“我是项铭,我是项铭!”
无名在心中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他是项铭,姓项,他有了家,有了父亲,有了所有的一切,好像还缺少什么。
“拿来!”
项天龙轻一转身,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托盘上拿起一面金灿灿的东西,这是侍女刚从书房取来的。
“拿着!”
项天龙向项铭一递,项铭看向了项天龙的手中物,外表耀眼夺目,符文雕琢镂刻巧夺天工,这是一面赤金的‘身份证’,简称‘腰牌’,是证明身份的信物,正面是回心山庄四个篆文大字。
项铭恭恭敬敬的接在手中,背面则是几行小字,项铭,系天下第一庄庄主项天龙长子,钦此。
“这……”,
项铭惊讶了,有了这块金牌,等同是项天龙的亲生儿子一般无二,项铭真的有些受宠若惊,有了这面金牌,等同和项华同级,甚至比项华的身份还高,因为是‘长子’。
“无需惊讶,既然叫了我义父,等同是我的儿子,在我的心中,你和华儿无异,长子你受得起”。
“谢父亲!”
项铭欣喜若狂,溘然给项天龙跪倒,在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所有,只记住了他是项天龙的儿子,是回心山庄的少主,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从来都不敢仰望的项华的身份,项铭想到了一件事,他想恳求,甚至是奢求。
“孩儿有一事相求,求义父成全!”
项铭恳恳切切,是一种仰望,是一种期待,更是一种憧憬,他什么都不想了,想说,便要向项天龙请求。
“说!”
项天龙这个字掷地有声,无名说道:“孩儿和心儿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求义父做主,……”。
“大胆无名,竟敢如此放肆!”
项铭说着,身旁的小如忍不住斥责起来,真的火冒三丈了,无名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野孩子,并且曾是瑞鹤仙庄的一等下人,得蒙项庄主赏识,认为义子,他不知恩图报,竟然得寸进尺,谁人不知道瑞鹤仙庄的东方景心是项华的未婚妻子,他们的婚事更是天下皆知,即便你无名和心姑娘有任何的暧昧,在成为项铭之后也该有所收敛。
不添多余的烦恼是对义父的孝道,是对义弟的尊重,无名竟然敢公然提起这件事,小如实在忍无可忍。
“混账!”
项铭则是掷地有声地斥责,站起身,怒视起小如,说道:“主人之间的谈话,哪容你这个贱婢插嘴,念你是初犯,还不退下”。
这一声斥责,气得小如手足无措,她侍奉项天龙多年,从小便跟随在项天龙的身边,主人虽然严厉,但从来也没有受到过如此指责。
项铭是何许人 ?'…'冒犯、僭越,不懂规矩,不知轻重,提出这样的请求,已经是罪大恶极,他居然还敢大声说话?
小如生气之余,不免看向了项天龙,这是她的习惯,看主人的脸色,揣测主人的心意,才是她一直受宠的根据。
此时的项天龙,面无表情,没有指责项铭,也没有斥责小如,没有表情等于默同,小如的气短了,知道即便项天龙不会答应项铭的请求,也不会让一个女婢扫了这个义子的面子。
项天龙默不作声,小如委屈连连,也不得不低下头,说道:“小如该死,谢少主宽宏大量,不罚之恩”。
“还不快退下!”
项天龙还是面无表情,吩咐一声,遣退了小如,今天,项天龙算是给足了项铭的面子,这也是为项铭在天下第一家扎根、打基础。
正所谓:无威如何服众?
小如委屈连连,真不知道主人认无名为义子到底是何心思,是何目的,如今的气氛,也只能默默地躬身退走,退出很远之后,才转身向前,通过朱漆大门时,迎头碰上来‘找茬’的项华。
“公子爷,您要为小如做主”。
小如是真委屈,见礼后,便开始抽抽搭搭起来,她在项天龙身边这么多年,年纪虽小,地位可不低,府上女仆,下人,甚至项天龙的武士,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恭维有礼的,今天被项铭这么一通喝斥,真是颜面扫地。
“怎么回事?先说,别哭哭啼啼的”。
小如泪眼汪汪,嘟着嘴,也只能有意让项华腻烦项铭好出她这口恶气,小如说道:“还不是少主让奴婢委屈了,……”。
“等会儿,那个少主?”
“项铭少主!”
“呸,他也配,他就是一个野孩子”。
“嘘!”
小如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在项天龙身边久了,有些事知道的不清楚,也会直觉出个一二,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她心里也有个底数。
就拿项华说项铭是个‘野孩子’的话来说,那是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弄不好会惹出雷霆大怒。
“公子爷,奴婢知道您心疼小如,小如也不能讳莫如深,关于项铭少主的身世,少爷千万不能乱说,尤其是野孩子的话,要不然……”。
小如说,用手指指指上面,“弄不好会雷霆大怒的”。
看到小如小心谨慎的样子,项华听得一愣一愣的,嘀咕着说道:“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什么传言?”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以后多给我留意点无名的动向就可以了,你的委屈我会为你做主,懂得吗?”
“小如谢过公子爷,小如永远站在公子爷这边儿”。
“什么叫永远?本来就是我这边儿的,无名算什么东西?”
“是,公子爷说的极是”。
“好了,你下去吧!”
小如走了,项华看着远处项天龙和项铭对话的身影,项天龙伸出了手臂,轻轻地拍了拍项铭的肩膀,似是安慰。
凝目远视,满心疑惑,
“父亲在和他说什么?我要不要过去兴师问罪?”
项华心中真犯嘀咕了,小如都碰壁了,想来项铭现在新宠正红,万一自己过去也碰了壁,那面子可真的就掉大了。
☆、第25章 遇 险
在这片森林,福伯的心一直没有得到过平静,蓉城嗜血妖孽的事,林中行尸的事,都充满着诡异,还有那青年人,武功高的出奇。
景心受伤,福伯在青年人的眼中看到了愤怒,项华要追,福伯担心项华会有损伤,才阻止了下来,接着又有红光掠过。
“那是什么?”
项华仰脸望着上空,非常的困惑,福伯也不得而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真是不平静的深林,行尸刚去,稍有‘平静’,远处的树叶又‘沙沙’作响,福伯的心再次绷紧,立刻挡在项华的身前,做好了对峙的架势。
随着‘异动’的到来,顷刻间,从树影之上跳下来十几人,落地有声,铿锵有力,一起向项华跪倒,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见少主人!”
听到“少主人”三个字,项华安心了,福伯也安心了,这是父亲的手下。
“一群废物,本少爷的危机已经解除,你们才现身有什么用?”知道非敌是“亲”,项华顿时气恼,开口责斥。
“不要责怪他们,是爹的命令”。
一声斥责,这十几个人纹丝不动,依然长跪于地,像是石雕木刻一样,低着头,不作声响,却有人接住了项华的话。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项华不可思议,这种声音,哪儿有女孩子的活泼、温暖、莺莺燕语,听到这种声音,貌似掉入‘千年冰窟’一般,凉意袭透。
随着话声响起,人已经到了,那女孩衣袂翩翩。在月夜下,如同‘仙女谪凡’般从远处飞到项华跟前。
她的身后,还有两个低头沉默的侍女。
篝火相背,月色不明,来人的相貌看不真切,依稀能看出最前面的女子穿着一袭紫色的霓裳,随风飘逸。
“你是?”
项华看着女子,疑惑极了。是不敢相信,听她说“是爹的命令”,难道这位女子是他的姐姐?
可是,她的声音不敢让项华去相认,太冰冷了,短短十年光阴。依稀还有姐姐那欢快稚嫩、甜美的声音。
“您是回心小小姐?”
福伯也是非常的差异,目光不离紫杉女子的身上,不自觉地问道:
紫杉女子微微颌首。
这位女子真的是项华的姐姐项回心。福伯惊讶,项华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没有见过景心,项华一定会‘顺理成章’地和姐姐相认。
可是,他见过了景心,那种冰冷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法承认。
“老奴见过小小姐,多年不见,小小姐可好?”
不管项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得知眼前这位紫杉女子便是项华千里迢迢前来接回的姐姐。福伯立刻躬身见礼。
“福伯不必多礼”。项回心又点了一下头,算是见礼。
项华已经胡思乱想、想入非非了。眼前这位冰冷煞气的女子,不是他的姐姐,如今的心全被景心霸占着。
“姐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项华寒暄一句,又道:“我们快走,追爹爹去。那小子把那位姑娘带走了,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项华上前一步,拽起项回心的纤手,拔步要走,项回心则是蓦地将手抽回。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项华多么不能理解,回过身,用差异的眼神看向项回心,项回心仍是一副冷冰冰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你要做什么?”
“追父亲去!”
“追赶父亲做什么?”
项回心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项华感到不能理解,“父亲追那大个子去了,你就不担心父亲会被他伤到?”
“天下间,谁能伤到了父亲?”
项回心的脸上是一副不屑的样子,更显得好笑,的确,天下间没有人能伤得了项华的父亲,但是项华,依然如此担心他的父亲。
除此之外,还有中毒的景心。
……
青年人抱着景心,借着惨弱的月光,顺着古道飞奔,目的是避开中年男子这些人,可中年男子一直在后面追赶,没有任何放弃的迹象。
就这样,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跟,不知道跑了多久,启明星挂在了南天边上,东方已经发白,天,已经大亮。
青年人自恃武功高强,在荒山野地遇不到能打过他的对手,可是,奔跑了这么久,根本没有摆脱掉身后的人。
他是谁?青年人遐想不已。
因为摆脱不掉身后的人,青年人显得着急了,更竭尽全力地向前跑,甚至疲于奔命,抱着景心疲于奔命,他没有复杂的企图,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为景心解毒,没想到,这一点点的想法,竟是一个奢求。
越是向前,道路越是坎坷,山石嶙峋,举步维艰,他们登上了高山,在一旁望去,群峰连绵,悬崖如壁,除了身后,根本没有退路,中年男子还在后面追赶,青年人只能一直向前。
“呼啦啦”,一阵阵扑簌簌的石子掉落,青年人停下了他的步子,他没有去路了,面前是一道万丈深谷。
“你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追了我两个时辰!”
青年人发红的目光都要喷出火来,恨得扬声大叱起来。
“把她放下来!”
中年男子没有步步紧逼,也止住了步子,和青年人相隔一段距离,跑了两个时辰,他依然面不红,气不喘,还是那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对景心一时的震撼,根本影响不了他一贯的仪表,他又恢复了那股从容庄严、气势凌人的表情。
看着青年人,中年男子真心的佩服,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五岁,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底子,抱着一个女孩子,奔走如此崎岖的山道,竟像灵狐一般迅速异常,两个时辰后依然‘面不改色’。
“除非我死!”
青年人的话斩钉截铁,中年男子好笑了一下,用手中的玉箫拍打着自己的掌心,一副闲适悠悠的样子,说道:“你可知道,她已经中毒了,我们已经奔跑了两个时辰,……”。
“这不关你的事”。
“你想让她死?”
“这更不关你的事!”
中年男子差异了,在所有人的眼里,青年人是关心景心的,甚至是在用生命保护这个女孩,可是,如今景心身中剧毒,命悬一线,每分每秒的拖延,都有可能使景心丢命,可是,这个青年人,突然反常般像是不关心起来一样。
“还是把她放下来,让我看看能不能为她解毒”。
“不必了,心姑娘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不要再跟着我”。
“年少轻狂!”
青年人又一次拒绝了中年男子的‘请求’,中年男子更是意外。
“你走,离我们越远越好!”
“你知不知道?再耽误下去,你守护的心姑娘会死!”
青年人的‘满不在乎’,反倒让中年男子沉不住气来,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行尸身上的剧毒,此时的景心,经过两个时辰的拖延,已经命悬一线,甚至已经身亡。
此时此刻的中年男子,不想让景心死,景心那清秀的容颜,柔美而又娇弱的摔倒,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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