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一呆,
“这恐怕不好吧,福财毕竟也是老远来的,……”。
“我说不见就不见,让他回去吧”。
沧海的话,非常的坚定,根本不容斡旋,不只逐风和追风差异,就连窗外回廊上悬挂的一剑飘红都心中一紧。
到底为什么不见?
☆、第09章 黎明前夕
“老主人,请恕福财擅闯了,福财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深夜求见”。
正在此时,福伯径自从门外走了进来,扑通跪倒在沧海的脚下,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情切,如此的痛苦不堪。
“你大胆!”
沧海勃然大怒,斥道:“亏你如今还是天下第一家的总管,怎么如此不知礼数,竟然擅闯我的禅房”。
关于无名的事,福伯也是迫不得已,在二十五年前,淳于玉涵担心她腹中孩儿出生后会被她的父亲赐死,不得已,偷偷的产子,再交于福伯带出天下第一家,送到一户农家,让孩子普普通通的长大。
然而,福伯却违背了淳于玉涵的意思,淳于玉涵家世毕竟显赫,他们的儿孙岂能贫贱、庸碌一生?
碍于他曾是瑞鹤仙庄的人,福伯把这个新生婴儿交给了沧海,希望沧海能教他一身武功,不至于平凡一生。
不知道福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沧海和淳于敬的心思是一样的,蔑视这个孩子,认为这个孩子是他们正统世家的污点,但这个孩子毕竟又是淳于玉涵的孩子,有心将他抚养成人,可是,让他天天面对这样一个‘孽子’,沧海实在受不了,就把无名送给了东方灵瑜。
谁知道东方灵瑜,沧海,淳于敬都是一个心思,认为这个孩子不是正统世家的血液,卑贱,肮脏,只会玷污了他们的节操,但又抛不下责任的因素,既然看在淳于世家的份儿上,答应了福财,又不得不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
因为父亲的原因,无名在这些长辈的阴影下长大成人了,一生卑贱的骂名,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老主人息怒,阿福实在有急事向您询问,二十五年前,……”。福伯说着,想到无名的处境,忍不住悲戚起来,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二十五年前,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无名的事,沧海的心虚了,忍不住责斥了一声,左右看看逐风、逐风,还有几个侍女,吩咐一声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话,不准进来!”
逐风和追风肃立在当地,向望了一眼,看来他的师父和这位天下第一家的福大总管有要事相谈。
这师兄弟俩,在有些事上,还是能意见相同,心照不宣的,
“那弟子先告退了!”
逐风言退,和追风同时躬身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身走出禅房。
开门窗的侍女也退了下去,房中就剩下了沧海和福伯,沧海穿好鞋子走下坐榻,突然袍袖一挥,几道真气使出。
‘啪啪啪’几声,刚刚打开的所有门窗全部关闭了起来。
“老主人,阿福有事要问您!……”。
一切都做到了掩人耳目,福伯又开始追问起来,沧海却气道:“当初我们约定了什么?我答应你抚养那个婴孩儿,你答应永远不再踏入瑞鹤仙庄和我见面,你提到二十五年前的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问那婴孩儿的下落!”
“放肆,我答应你的要求后,你说了什么?永远不再向我提及,问起那个婴孩儿”。
沧海一再的指责,福伯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了,说道:“如果那个婴孩好好的,阿福固然不来,可是他现在不是老主人当初承诺的那样,阿福就要质问了”。
“你见到那个婴孩儿了?”
沧海一呆,显得不可思议,福伯说道:“他是不是无名?”
“混账!”
沧海更是好气,斥道:“你知道你还戳出来?你知道你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吗?”
“阿福知道,这是天下第一家的耻辱,是回心山庄的耻辱,小姐未婚有子,再下嫁于人,使项庄主蒙羞十几年,……”。
“你知道,你还敢说出来?”
福伯默然在当地,
窗外回廊上的一剑飘红惊呆在当地,原来是真的,他的师父推想的如此精辟,无名真的是师母的儿子,这太震撼了。
只听沧海又道:“自从收养那个婴儿,我时常每每追悔,我到底做的什么孽,冒天下大不韪,留着这个隐患,看着项天龙的羽翼越来的丰满,我是如何的不安?那小子倘若知道这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还有你的小姐,还有无名,都活不成!”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你要把二十五年前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能提,不能提”。
“……”。
“不能提,这是所有人的活路,要不然你就看着淳于世家从此败落吧!”
沧海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福伯心中开始一片茫然,他来瑞鹤仙庄的目的达到了,无名的身份确认了,无名真是淳于玉涵的儿子。
可是,想想二十五年前的事,引来今天的麻烦,福伯开始后悔,后怕!
“赶紧回你的天下第一家,永远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房檐下的一剑飘红,一个翻身,轻轻地蹲落在地上,更一个箭步从侧面跳过栏杆,远离了偏阁禅房。
这就是项天龙让人跟踪福伯的目的,不论是从反应上,还是本能,都让项天龙猜中,让项天龙没有猜中的是,福伯会如此之快的找沧海问证二十五年前的事,幸而一剑飘红没有辱命。
如此重要的消息,项天龙却不是第一个知道。
天下第一家的娴阁,景心暂居的寝室,暖阁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里面没有景心,只有一个腿上有伤的项回心。
项回心尝到了被‘冷落’的滋味,没有女婢侍候,这是她教唆的,谁让她此时代替了景心的位置。
此时的项回心,有景心的一张面孔,这是她交易而来的,她又策划了一场阴谋,她想得到上古神书《神龙宝典》,就必须委屈自己。
腿上的伤,隐隐作疼,让她彻夜难眠,
“来人,来人哪!”
忍不住呼喊两声,门外根本没有女婢搭理她,项回心一阵苦笑,她不知道到底是虐待了景心,还是虐待了自己。
口很干,喉咙都快能喷出火了,项回心强自忍着从牙床上坐了起来,支持着站起来,快走几步,一个扑身,扶在远处的华桌旁坐了下来。
腿上的伤,更是钻心的疼。
桌子上有茶壶,倒了杯水,可是水已经凉透,有心不喝,可是太渴了,咕嘟咕嘟,还是仰起了脖颈喝了下去。
“回心?!”
一剑飘红走进了娴阁,看到了项回心,项回心也差异了一下,说道:“不是说让你不要随意来娴阁吗?你怎么这么冲动?”
一剑飘红坐到了项回心的身边,发现壶里的水是冰冷的,不由气愤道:“这些该死的奴仆,怎能如此待你,晚上连一个守夜的都没有,让你喝这样的冰水?”
项回心叹息了一声,
“我现在是东方景心,她们冷待的是东方景心,不是我,对了师兄,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剑飘红顿时又变得郑重,“在我说出这件事后,你一定要冷静”。
项回心愣了一下,说道:“你说吧!”
“今天夜里,确实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事?”
“二十五年前的事被人提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我还没出生”。
“却已经和你有牵连了!”
“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
一剑飘红犹豫了一下,诚然地说道:“你不是师父的亲生女儿”。
项回心一呆,脑筋似乎变得茫然,说道:“你说什么?”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回心,你要镇定,我知道这个事实你无法接受,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瞒你,骗你”。
项回心的眉梢露出了怒色,甚至有些激动,开口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情愿让你骗我,你知道这句话对我打击有多大吗?你会让我从高高的天上一下子跌入无底深渊”。
“不管你是不是师父的女儿,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珍贵的”。
一剑飘红握住了项回心的手,是如此的柔情,他能感觉到,项回心的手在发抖,证明她相信了这些话。
“事实就是事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项回心蓦然甩开了一剑飘红的手,说道:“讲,他们为什么提及了这件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剑飘红犹豫了一下,说道:“无名你知道吧?他是师母的私生子”。
“无名?……”。
项回心不可思议起来,随后攥起了拳头,眼神中露出了杀意,
“对,无名,在二十五年前,早有蜚语,说师母未婚有子,当师父将你收养之后,才平息了这些流言,正确的说,你一直代替着无名的位置”。
项回心没有说话,一剑飘红又道:“这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师父命我明天开始监视福总管的一举一动,谁想到他今天就有了举动,到瑞鹤仙庄证实了这件事,我来告诉,是想问你,无名是师母亲子的事,你要不要我告诉师父?”
一剑飘红的询问,柔情似水,
项回心微一转身,正视起了一剑飘红,刚才的杀意早已经逝去,脸色非常的平和,却变得很茫然,说道:“飘红师兄,你对我真好!”
一剑飘红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温馨,项回心又道:“当然要说!”
一剑飘红紧张道:“这件事若说出来,弄不好会不胫自走,到时候,受伤害的人会有你,你要三思呀”。
“藏在暗处的事太久了,迟早会露出来的”。
☆、第10章 痴情的人,当局者迷
天刚微微亮,瑞鹤仙庄的马车已经来到天下第一家的府邸门口,沧海已经准备好了,要把景心接回家。
“速去通传,说本尊要接景心回家,快点带路”。
刚下马车,沧海前呼后拥来到门口,已经忙不迭跨进了府门。
来者是何许人 ?'…'大名鼎鼎的瑞鹤仙庄的主人,来这里何须通传?送上一份帖子,天下第一家的主人便会洁衣恭候。
貌似这位沧海老禅师好像有点急,天刚破晓,还没到起身的时辰,恐怕此时的景心还没有醒来,
想到景心,守卫不免也有些担忧,景心擅闯练功房的事,被打伤了双腿,弄得满府上下皆知,这要是让沧海知道了,想想后果都发愁。
先不管这么多了,沧海已经进去了,门口的守卫赶忙跟上前去。
不管沧海来的早还是晚,项天龙是彻夜未眠,他听说了一剑飘红给他带回来的消息,证实了无名是淳于玉涵的私生子。
一股愤怒,一股杀意袭上心头,独自一人沉默在书房,过了很久很久,项天龙突然站起身,走出了书房,来到了炳萃阁。
“夫人呢?”
寝室中没有淳于玉涵,只有四五个打扫厅室的丫鬟,丫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向项天龙弯身见礼,其中一人说道:“夫人天不亮就去了佛堂,应该在佛堂诵经”。
“她确实该好好的拜佛了”。
项天龙一脸怒气,说罢,拂袖走出了房门,使得这几个丫鬟莫名其妙,庄主到底为什么事动怒?
笃笃笃,
是敲木鱼的声音,淳于玉涵跪在佛龛之下,手拿数珠拨动着,敲着木鱼,闭着双目,念念有词,她在祈求,无名平安无事。
做为无名的母亲,淳于玉涵还能做什么?思念中,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见到时,却又是抹不去的污点,苦苦的挣扎着,撕心裂肺。
“愿菩萨保佑他健康,平安,我愿折寿十年”。
“在为谁祈求?要拿你的生命来还?”
不知在什么时候项天龙已经来到了佛堂,淳于玉涵心中一惊,猛然抬起了头,“天龙?你怎么会来这里?”
项天龙不信神佛,也从来没有来过淳于玉涵的小佛堂,突然的来到,让淳于玉涵更不安,是她心中有‘鬼’,变得开始不敢面对她的丈夫。
“我在为华儿祈福!”
淳于玉涵放下了木槌,并且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数珠托起,放在了香案上的托盘上,慢慢站起身,却不敢抬头看项天龙一眼。
“华儿身体健康,并无疾病,而且近些天来,发奋用功,并无顽劣、沉溺的迹象,如此一个好儿子,有什么理由要夫人折寿十年来还呢?”
淳于玉涵无言可对,
项天龙又道:“夫人没有什么话要对你的丈夫说吗?”
项天龙脸色阴沉,话锋犀利,似乎话中有话,而且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淳于玉涵的身上,淳于玉涵心跳开始加快,突然抬起了头,
“没有!”
“没有的好干脆,好肯定,那好,我现在就去杀了昨天擅闯天下第一家的人,夫人也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项天龙说罢,一个转身,停在了当地,
“不!”
淳于玉涵心中大惊,项天龙背对这淳于玉涵,又道:“夫人继续礼佛念经,我这就去将他处置了”。
“天龙!”
项天龙起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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