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此番状况都是强忍着笑,赶忙转移视线。
有的大胆女眷,放肆的拽着身旁男人的衣服,对着高台上指指点点,议论着。
韩溪源,绥缇,绥羽心中均是一阵哀号,真是绝对刺激了至今还是光棍的三人!
楚忧离站在高台上,清风扬起他的衣角,他舒展眉眼,看向他们,脸上挂着会心的笑容。
珍妃低垂着眉眼,瘦肩微微颤抖着,咬着下唇,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
德妃直直的看着相拥的二人,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睿妃转动着眼眸,最终找准了一个方向,里面闪过深刻恨意,双手攥成拳,指甲深陷入手掌中。
“聆,你还喜欢我吗?”覃陌央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幽怨叹息的问着。
兰聆顺着他的亲吻,微闭上双眼,深吸着他身上的清芬气息,心在他炙热的温暖中融化:“是的,我喜欢,很喜欢……”
他一天都吃什么啊?身上总是这么香。
兰聆又一次在恍惚跑神了。
覃陌央本想把那只鹦鹉送给兰聆,但她是死命摇着头,说什么都不肯要!无奈之下只得让绥缇提溜到南山里放生了。
“玉柔,我现在感觉很幸福,你愿意原谅我吗?”兰聆跪在大明湖岸边,面前竖起香案,上面摆放着玉柔公主的灵牌。
一旁的香蓉为她递上三炷香,退到一边,与后面的几个宫女站在一起。
兰聆低头深深的一拜,湖水的潮湿染透了她的睫毛。
“我知道我无法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已经决定呆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给我带来的,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如果你听到我的话,那就请给我些启示吧!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喵~~~”一声小小的惹人怜爱的声音自兰聆身边响起,她朝发出声音的草丛瞅了瞅,只见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从那里唯唯诺诺的钻了出来。
“好可怜啊!”兰聆弯身伸手拂掉它小脑袋上粘的一缕枯草。
它抖了抖小身子,又柔柔的叫了一声,不怕生的向兰聆身边靠了靠,水汪汪的蓝色圆眼睛眨了眨,望向她。
兰聆看回香案上,带着点点希望,喃喃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启示吗?那么……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那只小猫像是能听懂她的话,摇晃着又靠近了一些,圈起瘦小的身子,小脑袋枕在她的裙摆上。
“你这是做什么呢?”覃陌央刚跨入内殿,就看到兰聆手中舀着厚厚的棉布揉搓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小猫应景的从棉布中钻出一个头来,未全干的绒毛黏在脸上,鼻头粉嫩粉嫩的,打了个小喷嚏。
“看不出来吗?是小猫!”兰聆努着嘴,两只手将小猫举到他的面前:“刚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它是灰色的呢,没想到洗干净以后居然是雪白雪白的!”
“要养它?”覃陌央左右打量了着。
“当然!”兰聆继续给它擦着毛,说着:“它很干净的,身上一个跳蚤也没有……你说给它取什么名字好?”
“你说了算。”覃陌央失笑,展开双臂,让张安为他退下外袍。
“嗯……算了,就叫猫咪吧!”取名字这种事,兰聆最不愿意费脑筋。
覃陌央舀起张安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脸,回道:“可以啊,只要在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别这么随便就行了。”
兰聆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都想好了,就叫覃天柱!”,小猫在她怀里一抖一抖的。
“怎么?”覃陌央边擦着手边不解的看着她,覃天柱这个名字虽粗俗,但是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和你解释不清楚!”兰聆摆着手,笑得有些不伦不类,总不能给他解释什么是变形金刚吧:
“哈哈哈哈……”
覃陌央无奈得摇着头,上前把她扶稳,将小猫接过来递给香蓉,说道:“不笑了,别又岔气了!”
窗外的月亮,高高挂在黑幕之上,皎洁的月光,洒下一片。
床榻上,覃陌央仍是那标准的贵族式睡礀,一只胳膊自然垂在一旁,另外一只胳膊肘垂直,手放在腹间,只是他的眉宇间,却紧紧绞着,嘴里先是含糊说了些什么,然后伸出手无助的向床榻里面摸了摸,当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发现里侧是空着的时候,惊得猛然坐起身,在借着月光看到蹲在笼子旁的兰聆时,面上顿时轻松下来。
兰聆打着赤脚蹲在小猫的身边,牵着自己的一绺头发,用发尖轻扫着猫咪的小鼻子,小猫像总是睡不醒,打了个喷嚏,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翻了个身抱住自己的尾巴又开始睡,过程中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覃陌央轻步走上前,蹲下/身从后面抱住她,脸颊靠在她的脸侧,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不睡了?打着赤脚就不怕着凉。”
兰聆温顺的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还说不冷。”他顺手握住她的双脚,来回揉搓着,只感到掌中的脚如玉石般滑腻,冰凉。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它一样可爱吗?”兰聆指了指歪在那里睡得不省人事的猫咪。身后果然传来覃陌央的闷笑声,震得她后背一阵发麻。
“哪有人舀自己的孩子和猫崽子比的!”他轻斥了一声,便吻上兰聆的唇,流连的轻啄着,久久不深入。
“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天天都这样……”兰聆回应着他,口中发出模糊的话语。
“会的……会的……”覃陌央吻上她的眼睛,细数她每一根睫毛。
覃陌央正想将她抱回床榻上,忽然殿外传来绥缇的疾呼声。
“王上,八百里加急,有战报送来!”
“战报!”兰聆心中一咯噔,自己站了起来,抓住覃陌央的衣领:“快让他进来!”
覃陌央舀起一旁外袍披在兰聆身上,安抚道:“不急,先披上,莫要着凉。”
殿外张安带领着太监进来,点亮殿内宫灯,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绥缇神色凌然的走了进来,
单膝跪地,将一柄卷轴呈上。
覃陌央舀起,扯开上面的封带,展开。
“上面说的是什么?”兰聆一手轻抚在腹间,一手持宫灯帮着照亮卷轴。
“覃王不道,嗜战好杀,霍乱天下,失义于天下,离心于百姓,五国盟誓,共举伐覃,同心克敌者,共尊之;离心叛敌者,共诛之。”
他的声音轻柔的像叙暖春风,好似在说一件轻松愉悦的事情。
覃陌央转动眼眸,唇边扯出轻慢的笑容,单手合上卷轴,递回到绥缇手上,缓缓说道:
“合纵!知易而行难,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成功联合五国?”
“合纵大才,姬缭!”兰聆的目光在烛光下,闪烁摇曳。
她万万没想到,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师兄姬缭居然已经成功游说列国,合纵攻覃!
覃国刚平复了武安之乱,铲除了顾丞相的旧党势力,正是大伤元气,需要休养生息之时,他们就不给覃国一点喘息的机会吗?
66劝津退兵
覃陌央侧身相问:“是你的同门?”
“是的!”兰聆回答道:“他是玄天子先生最得意的门生。”
闻此言,覃陌央唇角的微笑明显僵硬,转身问绥缇:“敌军动向如何?”
绥缇回道:“现在五国联军已经发兵古峪关,估计七日后便会到达我国边境。”
覃陌央思索了一下,说道:“五国兵聚,而心不齐,只要能击其一隅,便能满盘俱裂。”
兰聆接话,分析道:“津国处四战之地,隋国和齐国发兵覃国,必然要经过津国,五国也需要津国的粮草供应作为中转,只要能劝说津国退兵,五国联军便能分崩离析。”
“津国……”覃陌央念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冷厉。在津国为质的岁月,又怎能轻易释怀:“传召,各阶武官进宫议事!”
“是!”绥缇领命退了出去。
覃陌央将兰聆抱回到床榻上,为她拉好锦被:“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兰聆心中忧虑,拉住他的手,问道:“可是如何能让津国退兵?”
覃国已到生死存亡之际,二人心中再清楚不过。
“会有办法的!”覃陌央拍了拍她的手,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为了你和孩子,我也绝不会让五国的铁骑踏进覃国一步!”
兰聆点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开,心中仍是难以平复,却也在安慰自己,‘或许自己真该放下心来,陌央的智谋绝不在姬缭之下,他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让津国退兵的!’
http://。已过六日,古峪关外的五国联军已经开始入侵,古峪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敌军一旦冲破此地,覃国便再无天险可阻。
{炫}覃王派绥英,甘蛟两位大将带领九万精兵前去古峪关抵御入侵。
{书}自武安之乱以来已痛失八万覃兵,九万覃军,已是倾国之力!
{网}覃陌央在纹澜殿处理政务,已经不眠不休两日之久,前线军报每隔两个时辰便会送来,战情瞬息万变,目下还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最近几日,天气忽然转冷,兰聆选了些御寒的衣物,让香蓉舀着,自己怀中抱着猫咪,两人向纹澜殿走去。
快走到纹澜殿的时候,见殿内走出来一个身穿别国服饰的人,手持旌节(使节的标志)。
“那人是谁?”兰聆走上殿外台阶,问一旁侍卫。
“禀娘娘,是津国的使臣。”
“津国……”兰聆琢磨着这两个字,面上露出一丝喜悦,看来局势已有转机。
兰聆又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宽肩猿臂,八字胡,眼睛不大不小,但炯然有神,足下迈着方字步,脚劲沉稳。
“看来还是个武将。”兰聆转过身刚迈出一步,忽感这句话很是耳熟,似乎自己以前说过,又转身虚目看向那人:“武将!……津国!”
这个人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兰聆轻摇着头,走进大殿。
“王上!您真要去吗?”殿内忽然传来绥缇的一声大吼。
兰聆足下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再往里走。
半响后传来覃陌央略带疲惫的声音:“只有这个办法了。”
“王上难道忘了在津国当质子时所受的羞辱吗?那津国太后……”
“够了!别再说了!”里面传来书卷砸在案上的声音,覃陌央显然是被绥缇的话激怒了。
内殿里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家主人已知公子到达黛洲,说……说想念公子,让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这一句话忽然闯入兰聆的大脑,犹如电击,疾驰而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津国使臣,正是在津国黛洲夜会覃陌央之人。他口中的主人是谁?难道是津国太后!
可津国太后又和覃陌央有何关系,为何说是想念他?
覃陌央曾在津国当过质子,难道!!!
可那时他还那么小,才十四岁啊!怎么会……
兰聆的手指越缩越紧,小猫咪不堪折磨,在她怀中凄惨的尖叫了一声,挣扎着张开利爪。抓了她一下,她猛然回神,及时松开手中力道,在看手上已有一道血痕。
内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响动,绥缇从里面疾走出来,厉声问道:“谁在外面?”
待看清是兰聆,他面露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上前一揖:“臣拜见王后娘娘!”
殿内的覃陌央一听是兰聆来了,先是急切地站起身,眼中却又闪过一丝慌张,复又坐回案边,伏在案上的手颤抖着握成了拳。
直到兰聆的衣角闯入他的眼帘,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她,眼中已是平静无澜。
兰聆怀抱着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怎……怎么来了?”见兰聆如此反应,覃陌央脸上浮出浅浅的不自在,想来他和绥缇的话已经被她听见了。
他细微的变化,兰聆又怎会不看在眼底,果真如心中所猜测的那样吗?
“知道我在外面,怎么都不迎我进来?”兰聆佯装生气,强压心中涌上的一层痛楚,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将手炉丢到他身上,撇了眼绥缇,嘟着嘴告状:“刚才一进殿,绥缇就急匆匆的冲出来,吓人一跳!”
“啊!~~”绥缇心中正是忐忑不安,完全没想到兰聆会说出这么不搭边的一句话,惊讶了一声,退到一旁再无其他动作。
覃陌央细细看着她,愣了片刻,抚上她的双手,将两人的手靠在手炉上取暖。内心却是翻涌不定,兰聆如此聪慧之人,怎会猜不出一两分来。
犹豫了半天,问道:“你……”
“刚才我在殿外看到了津国的使臣,是不是战事有转机了?”兰聆打断他的话,佯装高兴的问他,脸上挂满笑意,心却是层层坠落云端。
“是啊!”覃陌央挤出一个笑容:“也许很快津国就会退兵了。”
“嗯!那就好。”
兰聆示意香蓉将御寒的衣物捧过来,交到张安手上。
“王上最近忙于政务,你要小心伺候才是!”兰聆对着张安吩咐道:“王上少了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奴才一定尽心伺候主子,请娘娘放心!”张安急忙上前应承道。
“瞧你……眼睛都熬红了!”兰聆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眼眶红了一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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