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眼下的慕容清浅看上去还很虚弱,但已经病愈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对于这等妙手回春的医术,彩云追月两人,其实打心底里是非常羡慕和渴望的。
她们虽然只是丫鬟,但好歹也是宰相府的丫鬟,平日里见惯了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帝贵妃,这眼界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因而内心之中的愿望肯定不是一辈子当丫鬟。
“小姐,夫人!”彩云敲了敲房门,清甜嗓音徐徐荡漾道,“方才大夫人路过了,看样子应该是去荷花池边做那蛙跳锻炼呢。”
“让沈欢沈乐两人,去摆好桌椅,你和追月提上早餐!我要跟夫人边吃边欣赏荷花。”
楚诗嫣嘴角一翘,立即为慕容清浅披上一件外衣,扶着她起身:“娘,您这大病才刚刚痊愈,理当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扶您去看一出好戏吧!”
“好!辛苦嫣儿了。”慕容清浅怜爱地看了她一眼,手背轻轻婆娑着她的脸颊,眼眶通红。
“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娘你。”
楚诗嫣摇了摇头,本想问问这丑女面具,以及楚兴德到底是不是她亲爹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暂且放弃,专心扶着慕容清浅来到了荷花池边,往那临时摆好的桌椅走去。
早晨的空气里,有些微凉的轻风吹袭,慕容清浅下意识地紧了紧外衣。
不过,当她瞧见荷花池的走廊上,那道令她感觉又恐惧又痛恨的身影,此刻正如同青蛙般跳跃前进的时候,直接右手一松,身上外衣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这……这是为何?”慕容清浅目瞪口呆地指了指,“大夫人为何要如此跳法?”
“娘就别管那么多了,安心坐下吃您的早餐吧。”楚诗嫣嘻嘻笑着为她重新披上外衣,拉着她入座,为她盛了一碗加了红玉芝的红薯稀饭,香甜热气袭人。
事实上,楚诗嫣特地要让大夫人在这荷花池治疗,自然不是全为了大夫人的便血病着想。
而是这荷花池上的走廊,本就是木板所铺,鲜有人走动,故而历经风吹日晒雨淋,走廊已经摇摇欲坠,再加上两侧又没有护栏,以大夫人这肥胖的体格上去蛙跳,自然很容易会栽进荷花池中。
这还不算。
最最主要的,是这荷花池中常年无人清淤,里头已经肮脏不堪,蛇类和吸血水蛭等令女人害怕的生物众多,经常会出来游荡,想来大夫人在淤泥里面泡上半个时辰,必会遭受不少骚扰吧?
至于这荷花池水,就更不用多说了,总之大夫人喝了这用荷花池水煮的莲子粥,即便经过高温煮沸,也必定不会好过。
这不,楚诗嫣才刚刚扶着慕容清浅坐下,就听见“扑通”一声,楚家大夫人因为蛙跳太累,很快撑不住地滚落下水了。
“来人!快……救我,不会游水呀!”
楚家大夫人,在荷花池中不断地挣扎招手,惹得那平常跟随在她身边的十名丫鬟,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
“哪有这么简单?”
楚诗嫣眯了眯眼,无声无息的精神异能,立即把那跑在最前一名丫鬟脚下的木板,给硬生生抽走,令那丫鬟一脚踏空。
“啊!”
“砰砰砰!”
“扑通扑通!”
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随着跑在最前的一名丫鬟倒下,后方的九名丫鬟便直接受到了影响,一个个如飞蛾扑火般跌撞在一起,然后在狭窄走廊一滚,纷纷落入了荷花池中。
只剩下,那右脚踩空的丫鬟,被卡在木桥走廊,想抽脚又因脚扭伤的疼痛抽不出来。
“啊!她们落水了。”
慕容清浅到底是太过善良,一看这情况便与楚诗嫣道:“嫣儿,快让人去把她们救起来。”
“娘,你难道忘记她们欺负你的那些事情了?”
楚诗嫣撇了撇嘴:“这跟在大夫人身边的十个丫鬟,哪个没对你动过手?哪个没对你下过阴招?今日就是要让你看看,这些恶女倒霉的好戏!”
说完,楚诗嫣曲指轻弹,一枚粉色药丸,便是悄无声息地飞射出去,最终在精神异能的托送之下,直接坠落在那落水的九名丫鬟周围,瞬间溶化散开。
“来人!救……咕咚……救我!”楚家大夫人,依然在挣扎招手,喊声凄惨无比。
“夫人!”
那名仍在木桥走廊的丫鬟,看得着急不已,但无奈右脚被卡,一时也脱不开身。
而另外九名落水的丫鬟,则纷纷爬上木桥走廊,意图去救大夫人上岸。
可是很快,她们就发觉身上麻痒难耐,一个个直接承受不住地在木桥走廊上抓挠不停。看起来,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
“快!过来救我啊!”
大夫人看得这番情况,一连被呛了三口脏水,而后突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啊!来人!有吸血水蛭!还有……蛇!”
☆、第021章 老爷,有蛇咬我啊!
楚诗嫣所弹出去的粉色药丸,自然不是之前给楚家二姨太和楚樱瑶所下的蛇魔蝎粉,而是与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粉花红泪!
名字很优美,也很有诗意,但药力嘛……
自然是非比寻常,不仅让那九名落水的丫鬟痒得无暇顾及大夫人,而且还把荷花池中的吸血水蛭和水蛇都吸引了出来。
不一会儿时间,楚家大夫人的周身,就布满了一条条浮水而来的水蛇,以及一条条两指粗的吸血水蛭,一大片的对楚家大夫人虎视眈眈,看起来十分令人头皮发麻。
当然,那九名爬上岸的丫鬟,也没能幸免。
由于她们身上沾染的粉花红泪药力更多,于是不少水蛇都直接沿着那距水面不高的木桥走廊,朝着她们游去。
猩红的蛇信,吞吐不息,混着那沾染淤泥的腥臭气息一起,吓得她们尖声嘶叫,面色惨白,却又仍然身不由己地在身上抓挠不停。
别说楚家大夫人和那些丫鬟了,即便远远观望的慕容清浅和彩云追月,以及沈欢沈乐,都看得心惊不已。
“呜,小姐,好怕,月儿好怕!”追月胆小,一下子便抓住了楚诗嫣的右臂,哆哆嗦嗦地藏在楚诗嫣身后。
“怕什么?出息有没有?”
楚诗嫣翻了个白眼,忽然瞧见大夫人的手臂被水蛇咬了一口,同时不少吸血水蛭也吸附在了大夫人的脖子,吓得大夫人越发凄厉和恐惧地慘嚎,硬是疯狂在荷花池中一路呛水一路挣扎,满身湿漉和腥臭淤泥地爬到了岸边。
整个过程看起来,倒是很有一番小宇宙爆发的韵味,这让楚诗嫣不得不承认,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还真是可以爆发出非比寻常的潜能。
“又出什么事了?”
突然一道高喝,老远便传了过来,赫然是那下了早朝的楚兴德。
“老爷!老爷救命啊!”大夫人一听,忙哭号了起来,“这荷花池……有吸血水蛭,还有……啊!”
说到这里,却是一条盘在大夫人腰间的大水蛇,猛然一口咬向了大夫人的臀部,令她又痛又惧,竟然爬起身就往楚兴德跑去:“老爷!有蛇咬我……啊!”
由于跑得太急,大夫人很倒霉地被绊了一下,整个肥胖身躯如同炮弹般飞起,而后在楚兴德瞪眼惊呼的情况之下,把楚兴德给狠狠地扑倒在地。
这还不止,随着大夫人压倒楚兴德,那吸附在大夫人脖子上的吸血水蛭,自然被震落了不少,这下全到了楚兴德的颈部……
“胡闹!快起来!”
饶是楚兴德胆子够大,也被这密密麻麻又粗大的吸血水蛭,给弄得头皮发麻。
同时,他还被大夫人身上的湿漉与腥臭淤泥,给弄得一身脏脏与狼狈。
于是,楚兴德在短暂几秒钟的怒气蓄积之后,便一脸铁青地用力掀开大夫人,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恼怒捡走身上的吸血水蛭往地上狠摔着骂道:“你这是居心何在?把一身吸血水蛭弄到本相的身上来了?”
“呜,老爷饶命啊。”
大夫人赶忙告饶,随后感觉到脖子处那些吸血水蛭的冰软,便再一次惊恐地惨叫了起来。
一边叫,大夫人还一边上窜下跳,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看起来如同马戏团的小丑,惹得楚诗嫣和彩云追月,以及沈欢沈乐几个,皆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彩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差点笑得肠子都抽筋了。
而听了她们的大笑,楚兴德便猛然瞪了一眼过来,随后怒道:“大胆孽女,还不快叫你身边的丫鬟过来帮忙拿掉这些恶心的东西?”
“沈欢沈乐!你们两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快过来救我呀!”大夫人又怒又惧地吼了起来,惹得彩云追月和沈欢沈乐几个,纷纷有些惊慌地走了过去。
“站住!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都不许去!”
楚诗嫣不悦地哼了哼,立即与楚兴德说道:“爹爹息怒,这吸血水蛭可吸走大夫人体内血液中的毒素,对于便血病有大好帮助呢,干嘛要拿掉?如果你执意让大夫人不配合的话,女儿这就不治了,以后大夫人的死活与女儿无关!”
“……”
这话一出,彩云追月和沈欢沈乐,立即缩回了脚步,还真就不敢违背楚诗嫣的命令。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总能从楚诗嫣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得罪她便会很凄惨的危险气息。
而慕容清浅,则呆呆看了楚诗嫣一眼,心中疑惑得厉害。
听情形,她这女儿还会治病!她怎么不知道?难不成,她这一身的毒,还是楚诗嫣帮忙治好的?
相比起慕容清浅的迷糊,楚兴德和大夫人,可就有些发懵和后怕了。
毕竟,楚家那位太医的医术,其实已经很高超了。但偏偏,那太医却对大夫人的便血病毫无办法,只有楚诗嫣有信心治好。
如此一来,大夫人若是不听楚诗嫣这医生的话,就得不到治疗,自然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尽管楚兴德的内心之中,有着诸多怒气,但碍于大夫人这罕见的便血病,却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杵在一旁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楚诗嫣的话。
而楚家大夫人,则只能硬着头皮地承受那吸血水蛭的侵扰,浑身哆哆嗦嗦又不敢再弄掉身上的吸血水蛭,别提有多恐惧了。
而且,透过今天早晨这一连串的惊吓,楚家大夫人可以很轻松地料到,下午要在荷花池的淤泥中泡浴半个时辰,恐怕更会让她饱受水蛇与吸血水蛭的摧残吧?
还有晚上要用荷花池水煮粥,她可是光想想水蛇和吸血水蛭天天在里面生活游荡,就有种呕吐与胆寒的感觉,更别说喝下去了!
于是,在种种恐惧与后怕之下,大夫人直接两眼一番,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楚兴德看得瞪眼,忙过去摇了摇大夫人,转首与楚诗嫣道:“你这孽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你大夫人怎么样了?”
“只是被吓晕了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
楚诗嫣眼皮抬了抬,立即扶着慕容清浅往回走去:“爹爹可要记得,让大夫人下午在荷花池的淤泥中泡澡,晚上还要用荷花池水煮莲子粥,不满七天必定无法治愈。”
“……”
☆、第022章 从天而降的银发男子!
虽然说,楚诗嫣的口气有些不好,但楚兴德,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好像是唯一存在的治疗方案。
只不过,大夫人是实实在在被吓怕了,不管楚兴德怎么哄怎么劝,她死活都不肯再进行下午的泡澡治疗了,更不肯靠近荷花池半步。
否则,她不被便血病给弄死,也要被荷花池中的水蛇和吸血水蛭给吓死。
至于便血病的威胁,大夫人却想另寻他法治疗。反正,在没有断绝他法治疗这希望之前,她是不敢也不会再按照楚诗嫣的方法来治了。
一方面,是由于荷花池令她恐惧。而另一方面,则是大夫人已经通过这一连串的倒霉事情,越发地怀疑楚诗嫣是在借机修理她。
身为当朝宰相楚兴德曾经的妾,如今的正妻,她对于这些个阴损的害人手段,自然是知之甚详且用得如火纯清,所以通过她曾经害过楚诗嫣娘俩这一点,自然会很敏感地怀疑是楚诗嫣的报复。
因此,为了寻找蛛丝马迹,大夫人特地在房中脱光了衣服,仔仔细细地找寻着身上的不适之处,最终发现她腰际有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虽然不痛却明显能够看出,这是新鲜的伤痕。
“这应该,是针刺的痕迹才对!”
大夫人眉头皱了皱,当下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与楚诗嫣打架时的情形,最终怒气上涌地狠狠锤了一下床铺:“该死的!这便血病,定是那贱种趁着与我纠缠的时候,偷偷下的毒引起!”
“小贱种啊小贱种,看来你已经在暗中修炼了不少本事呢,竟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本夫人谨慎,还真会天真的记着你治病的好!”
楚家大夫人想到这里,可以说是肺都气炸了,越想便越有种要杀了楚诗嫣的念头。
在她看来,如今的楚诗嫣,简直比其母慕容清浅都更加狠辣了几百倍,若是不尽早铲除,他日必成祸患。
因此,大夫人在重新换上锦绣华服之后,便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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