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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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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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花在那里,你先去。”庄指着偏殿方向说。

    叶儿微微点头,走向庄手指的方向。

    “你应该叫我师祖,鹰佛曾是我的弟子。”庄左右看一眼,没有熟悉的僧人,鹰佛标志无处不在。心里不禁有气:这座天王庙已然变成一座密宗道场了。

    洛迦哥仁眉心一挑就要发作,看到庄眼睛深处的冰冷,不由收敛起**,低头道声佛。

    庄是鹰佛看得起的人,他的使命是坚守这处道场,保正鹰佛与鹰佛收拢的俗家弟子们之间沟通舒畅。

    几天前在文峰观,仁杰萨尊活佛与贡嘎木尊者联手都没在庄面前占到便宜,以他的修为更不济事,惹出是非来是为不智。

    “鹰佛说过,三年内不再踏足中原。天王庙本是着道场,我如果现在收回,你挡不住的。你在此只是借用,最好不要大动土木。”庄说着,看到站在偏殿门前的叶儿脸上不屑的表情,只能作罢。

    洛迦哥仁恨恨的跺跺脚,却毫无办*。

第二十七卷 九、峥嵘(上)

    朵花没有化妆,只换了身蓝色苗装,依在王向帧身边,静静的。

    王向帧没感到有人进来,他神情凝重地子着神像上方那块“翩翩于飞”的牌匾。

    他这次真的是轻车简从,身边只有朵花,连个秘书司机都没有。

    朵花看到庄,低声叫声“大哥”,继而看到他身后的叶儿,脸上才有了点笑摸样,走过去拉住叶儿的手说:“叶儿姐,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叶儿看到朵花身上的苗装眼睛伸出闪过一丝亮光,转到朵花脸上却没什么特别。

    “李先生,小苏,你们也在这里啊。”王向帧已经转过身来,仔细端详着叶儿含笑道;“看起来不错,李先生的医术高明。”

    叶儿看着王向帧,迟疑道:“您,认识我?”

    “我怎么能不认识苏警官呢?”王向帧走近两步,爱惜的理理她额角的乱发;“小苏,你是我最好的助手之一。在这件事上我有责任,考虑不周,不该让你承受过重的压力∴信这个小波折很快会过去的,你不要任性,要配合治疗李医生,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还等你吃你们的喜酒呢。”

    叶儿看看朵花,再看看王向帧,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指着庄说:“可是他是个杀人犯。”

    王向帧沉吟着望向庄,没有说话。

    “我没有杀人,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庄心中无愧。

    “我亲眼看到了,你要杀一个老人。”叶儿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大。

    “你只看到我和他站在一起,可是,你看到我杀他了吗?”庄想趁这个机会解开叶儿心里的死结,这样下去不只对叶儿的恢复不利,自己也要闷死了。

    “你弄昏了我,我知道,你一定杀了他。你看他的眼神很……很……反正你是杀人犯。”叶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表达。

    庄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吓人。那个时候,他不只有杀掉大盗苏起的冲动,且已经下了决心。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人叫大盗苏起,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他的手里。当时我确实想杀掉他,可是我没杀他。你如果不相信的话,首长可以打电话求证,奉节江边是否出现过一个死尸?他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如果警方愿意的话,找到他很容易的。倒是你,苏叶苏警官。你一直不听我解释,你在逃避什么?这一路来走过多少荒山野岭,我如果是坏人,你能活到现在吗?”

    庄解释完,叶儿还是那副抗拒的表情。他心里微叹,知道当时自己的表现太过恶劣,这样的解释对叶儿不会有多少效果,可是王向帧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说谎,我……你一定杀了他,然后扔到长江里。”叶儿倔强的坚持着。

    “苏警官,你过去是警官,病好以后还是警官。你应该明白,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那里发生过什么?那个人是否还活着?李先生是否杀过人?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情况下,你无权下结论≈在,你最好的选择是配合李医生早日治好病,病好了,你可以去案发现场调查。”王向帧相信庄不会杀人,但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否安全。看叶儿的样子,庄很可能做过什么不理智的事。

    叶儿又开始头疼了,她被王向帧的话打动,刚开始思考就抱着头呻吟。庄连忙上前用凤星毫纾解她的痛楚,心里只有心疼,别的都不在意了。叶儿还受不住这样的高强度的刺激,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朵花关切的上来帮助庄扶住叶儿,等她稍好些说:“叶儿姐,我们去外面转转,别想了,想也没用。”

    叶儿推开庄,用复杂莫名的眼神看他一眼,与朵花一起走出偏殿。

    “你没有把他怎么样,是吧?”王向帧等她们的背影移出视线,问。

    “能怎么样?我没有杀人。”庄苍白的说,他累了,不想再解释。

    “再测个字,如何?”王向帧看着窗棂上的象(电脑阅/读w/w/w。1/6xs。/)培争图,忽然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你给我测了个字∫记得你当时说过一句孔雀东南飞。”

    “您信吗?”庄强打精神说。

    “没什么信不信的,我需要倾听更多的建议,尤其是你的建议。因为,我们的命运已经联系在一起了。”

    “请说一个字。”庄瞬间清空脑子里的负面情绪。

    王向帧状态可以消极来形容,这样的状态可不太对头。正如他所言,两人的命运确实联系在一起了,王向帧如果彻底倒下了,庄唯一的选择只有马上换个身份跑路。江湖酒会召集人的位置是想都不用想了,即使想照顾叶儿也是难上加难。

    “象。”王向帧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庄思量片刻,才缓缓道:“宋朝有位隐士做过一首诗,曰:大象自中虚,中虚真不渝;施为心事业,应对口功夫;伎俩倾有,忧愁一点无;人能知此理,胜读五车书。这位隐士名为邵雍,精研阴阳卦学数数命理,洛阳现在还有个地名为安乐,即来自他当时的宅邸‘安乐窝’。在当时,邵雍先生可算一位预言家。”

    “施为心事业,应对口功夫∪生所学繁杂,请开解一番,王某不太明白这首诗的意思。”王向帧品味半晌,疑惑道。

    “您太谦虚了,在您面前我没资格解释这首诗。可是,谦虚并不代表软弱,我愿为先生爪牙。口舌功夫与倾伎俩**我去担当。您,必须振作起来!”庄正色道;“蝶姨的事对您够不成伤害。”

    邵雍还有个名字,为缀。可算是着历史上的一朵奇葩,以布衣之身影响到庙堂之上。只是,庄不好说得太明白。

    “我想,蝶姨和朵花都需要平静安稳的环境,作为丈夫和父亲,我有责任给她们那样的生活。”王向帧有气无力的说,但他眼里分明有不甘。他不相信在现在的情况下庄能帮上什么忙。

    “帮助您,我并非无所图。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境地,您不能就此承认受。在上海的两年,我见过太多的浮华富贵,可是您这样的官员太少太少了∫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除了师父,您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您知道我曾是个江湖浪子,您不知道的是,我将作为八品江湖的改造者∫并不是个高尚的人,可是我消您是。”

    仕途上的事庄不太明了,但是他知道王向帧这个级别的官员都不太简单。

    “只是请你测个字,怎么说到这里了?”王向帧自嘲的笑笑;“我不想再争什么了,事到如今,争下去好没意思。你……帮不了我。”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生怎么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庄望着外面的南华山道;“巫山有个文峰山,山上有个文峰观,这几天,那里正在发上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重庆有个罗局长,人都有两面性,一面在阳光下彬彬有礼,端庄肃然;一面在黑暗中风流贪婪,龌龊肮脏。他正在走上绝路,如果不想死的话……首长不妨返回上海观察几天。蝶姨不会走远,她一定在蝴蝶洞。去那里要走很长的水路,那里无法对外联络,手机没有信号⌒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以首长现在的状况多有不便,我和朵花去,一定能劝蝶姨回到您身边。”

    “你要做什么?”王向帧用陌生的眼光审视着眼前这个人,以他对庄的了解,这个人不会轻易承认受,似乎在策划一件非同寻常的大事;且这件事大到能影响他的前途与更高层的决策。

    “斗牛。”庄嘴角浮出笑纹;“我不知道您的对手是谁,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对付我的手段上能看出来,他虽然有量,但不是很聪明。上海需要您,我和很多人都消看着您站起来。您如果倒下了,我将不得不退出上海,退出江湖道。”

    “你不能代表我,你并不了解我面对的是什么。是我连累了你,可是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很快,也许再过三天,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回到上海。”王向帧淡然一笑,缓步踱出偏殿。

    不知什么时候,夜已经降临,抬头仰视着黑黢黢的南华山,王向帧又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从峥嵘转为平淡,我会有很多朋友。”

    庄想,王向帧似乎真得要隐退了≈在不过是在等,等对方释出善意,而自己的自由就是其中之一。这样也不错,王向帧隐退下来就解开了这个死局,他能与蝶姨和朵花守在一起安享天伦之乐,自己也能摆脱目前的尴尬境地。

    可是……他真的甘心平淡吗?庄还想说什么,可那些话就是说不出口。蝶姨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夫君,朵花需要一个慈爱的父亲,他没权利劝王向帧再入漩涡。那个世界固然风光无限,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这场谈话开始的突兀,结束的亦很突然。

    朵花闯进来说,陈大伯已经准备好饭菜了,让他们快些回去吃饭。

    “合适吗?”王向帧有点犹豫。

    “陈阿伯两口子人很好,他们把叶儿当成亲女儿。”庄说。

    “是啊是啊,去吧。陈老伯帮了凤凰基金很多忙,柳总准备正是聘请他当顾问。他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一大盆血耙鸭。放心吧,这里不是上海,他们不知道你是谁。”朵花拉着王向帧的手臂撒娇,大有不达目的不松手的架势。

    庄与王向帧相视一笑,相伴走出偏殿,王向帧还细心的关上殿门。

第二十七卷 九、峥嵘(下

    出山门时,洛迦哥仁跑过来送行。

    庄指着偏殿说:“天王庙要如何折腾随你,不许动那间偏殿里的任何东西。否则的话,后果自知。”

    洛迦哥仁念声佛,没说什么,他确实没准备动那间偏殿。

    为了沟通方便,天王庙后院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基建,要修起一座具有鹰佛风格的贵宾楼,用以接待那些身份尊贵的信徒。

    说来,天王庙属于限制施工的文物,改造工程并没有得到地方政府的批准,却也没有受到阻止。

    地方政府的底线是天王庙的主体建筑不能被改变或损坏,最主要的就是两座偏殿。

    客栈门前的红灯笼已然点亮,饭桌就在堂屋里,门开着,不断有本地居民或游客从门外走过。

    酒菜都出自陈阿伯之手,不外是酸豆角炒腊肉、韭菜鸡蛋等凤凰家常菜,主菜是一大盆血耙鸭。

    陈大伯老两口并不知道王向帧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朵花的父亲。

    凤凰基金会最近在凤凰附近很是做了些善事,近期正准备在凤凰城设立办事处,并邀请陈阿伯做项目负责人。

    饭间,陈阿伯连夸王向帧好福气,有个如此漂亮、有出息又有爱心的乖女儿。

    王向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再克制自己,喝起酒来显得很豪爽。

    倒是庄有点担心,生怕王向帧喝醉了。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毫无必要,王向帧的酒量比想象的要厉害。

    土家烧酒度数颇高,王向帧一连喝下三碗,脸色已然平静,举止如常。

    他很真诚的说,如果自己老了能像两位老人这般在风景如画的凤凰城开家小客栈,既颐养天年,又享受了风景,才是真正的有福。

    曲奇第一次见识如何高级别的官员,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三杯酒过后就显出质朴本色。这个晚上,陈阿伯醉了,陈大妈也喝了几杯,脸上红扑扑的就像那盆香浓的血耙鸭。

    王向帧一时兴起,拉着曲奇划拳,当然是输多赢少′花爱惜父亲的身体,替他喝了几杯。

    叶儿基本上滴酒未沾,庄也只喝了开始的三杯。

    喝到这会儿,彼此心里的防备与计较都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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