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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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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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冒险拿自己的提包,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他这单“生意”需要一个伴儿做掩护。十六天前,烟子与他大吵一顿,现在也不知混在哪个城市▲上海的局布了半年,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再耽搁就要黄了。

    刚站起来,庄却感觉胖子又退回十七号车厢,不用看他也知道,从十五号车厢走过来两个铁路乘警,夜间巡查开始了。

    “刚才想到,明天上午我要见个长辈,满脸瞌睡相是不礼貌的;我看你也困了,如果有多的票给你也补张好吗?”庄借这个机会在秦渺耳边低声解释两句。

    胖子已经消失在十七号车厢里,庄思量现在这正是个好机会,后面还有两站,如果自己这时失踪,他们应该摸不准自己的目的地,车到上海就好办了,在大都市里甩开这几个傻瓜应该很容易。

    秦渺摇摇头,眼镜在对面吃吃笑着:“你对我们秦渺说什么呢?大声点不好吗?”

    秦渺起身坐过去,趴眼睛肩头耳语几声,三个女孩轻笑着看向庄。

    她们说的什么庄都能听到,却装出腼腆的样子,脸上还浮起一丝微红。

第一卷、风云起 二 洁白鸡蛋

    

    乘警走进车厢,就开始观察每个人的样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庄虽然心里坦然,但是他这一行对警察有天然的戒备,此时表现的外表松弛,心里也阵阵紧张。

    乘警终于来到他们身边,仔细看他们一眼,庄把眼睛迎上去,手心的汗出来了。

    “你们是呀的吗?”乘警问,满含消的看向茶几上的医书。

    “对,我们都是,这位是李医生,我们是学护理的。”眼镜把庄给出卖了,一脸得意的样子,此时,庄虽然在微笑,却想一脚把她从火车上踢下去。

    “李医生,请帮忙到十号车,那里有位病人突然发病,情况很不好。”乘警紧紧握住庄的手,这次庄没有紧张,只有害怕;他在师父处学的只是骗人用的本事,况且身边也没带什么道具;跟着乘警去看病人,非穿帮不可。

    眼镜最先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庄的包,秦渺也叮嘱同伴一声:“你在这里看东西,我们跟李医生去打下手。”庄只说一句:“我刚开始休假。”就被两个乘警、两个小护士簇拥着走了。

    十号车是软卧,在五号包厢门前,年轻的列车长是个丰腴的少*妇,正在焦急的等候,在自己值乘的班次中出现病人,只最使她头疼的事情。

    乘警来到她身边,低声道:“车长,医生给你找来了,这位就是同仁医院的李医生,她们两个是护士,都齐了∫这双眼痉了十多年,谁是干什么的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早就看出他们是医院的。”

    听到这些,庄想笑,看来自己装大夫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嘛。

    一路上,庄已经把心情调整好,反正遇上了,既然推脱不掉,索性试试师父教的本事,虽然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好在路上乘警介绍病情时已经说了,病人是突发精神亢奋,兼呕吐不止,还有自杀倾向,似乎是不堪忍受痛苦的样子。

    “我们学的是护理,还没毕业,刚在北京实习完。”眼镜连忙介绍,并把庄推到前面:“只要李大夫需要帮助,我们会严格照他说的做。”一副自豪的样子,看来这个人很热心;庄感觉到秦渺也在子着自己,只有握住列车长伸过来的手。

    “先看看病人吧,我是中医师,能不能帮上忙还要看情况。”

    列车长的手很柔软,说出的话却很利索:“只要稳定住病情就行,李医生,还有三小时车就到上海站,前面是常州站,如果病人情况恶化有生命握,请尽快通知我。需要什么也尽管说。”

    说完,替庄推开五号包房的门。

    浓重的酸臭气扑面而来,包房里应该是打扫过了,右边下铺上的卧具都被收到上面,软卧车厢的列车员与正在安抚躺在那里的病人。

    庄皱下眉头,病人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虽是披散着头发,苍白的脸上没一丝血色,精致的五官显示,这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不过病痛显然仍在折磨她。乳白色毛衣上是满是污痕,列车员衣袖上的两块牙印,应该是女孩疼痛发作时留下的。

    包房里空间狭小,列车员出去后,庄跪下身子,想了想才用手去翻病人的眼皮。这应该是第一步了,至少要看看瞳孔扩大没有,如果是个死人,就没什么麻烦了。

    手指刚接触到细嫩的肌肤,庄就停止了。病人睁开双眼,虚弱而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这是一双极美丽的眼,大大丹凤眼美丽而深邃,浓而黑的睫毛虽然有些散乱,仍忠实守护着深棕色的眼眸,那是一汪深深的湖水,从那湖水深处隐约看出一双蝴蝶的影子,庄凝神仔细一看,却是幻觉。此时,似乎有痛楚袭来,女孩皱紧眉头,两弯湖水中盈出两滴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嘴角抽搐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痛楚与忍耐也随着眼泪打湿了庄那颗坚硬的心。

    庄握住病人的右手,三指轻搭脉门,这个本事他还是有的,那是师父从小训练的结果。女孩脉门上有一道伤痕,庄一眼就看出那是割腕的结果,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却还显示出细嫩的红线;这证明,自杀就在不久以前。

    病人呻吟一声,站在门前的列车长脸上闪过层登;庄正在细查脉象,他虽然是个冒牌大夫,对这样的脉象也很奇怪。

    女孩的脉搏雄浑,痈有力,长大而坚,在庄按上后,渐渐加快,如琴弦急拨。

    脉象代表是病人的心弦,以庄的三脚猫功夫也能判断出,心脏如此急促的跳动是十分握的情况。

    庄装摸做样的闭目沉思,列车长在病人耳边低语着:“叶儿,大夫来了,忍着点。”

    女孩点点头,刚安静一会儿,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忽然叫一声,扣紧牙关。

    庄正在迟疑,却听眼镜在招呼:“别让她把舌头咬伤。找个东西给她咬着。”庄马上伸出左手,顶住女孩下鄂,使她的头部后仰。

    衣袖又一次塞进女孩嘴里,她的病痛又一次发作开始了。曼妙的身体不停扭曲着,庄与秦瑶都扑上去,才按住女孩的双腿。眼镜与列车长控制住上身,几个人都也累的气喘吁吁,才勉强控制住她。

    “让我死!”女孩松开紧咬的牙齿,哭喊出来,手在列车长与眼镜身上撕扯着。

    庄示意秦渺抱紧病人修长的腿,自己坐上去,拉开眼镜,双手纂住病人的双腕脉门,手指发力,扣紧。

    这一招说来是制敌之术,如果被庄这样的人抓住脉门发力,就是个大汉也没气力反抗了,况且是双脉被制;女孩果然瘫软下来,眼泪汪汪看着庄,嘶声请求着:“大夫,别管我,让我去死,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会好起来的,我是大夫,要相信我。”庄安慰着她,松开一只手,探进口袋取出银色火机。

    “看,这是火焰,如果人没了底气,就会象火焰一样熄灭掉。生命其实是很脆弱的,随时都可能被熄灭,但是自杀无疑是最愚蠢的。”

    庄一手扣紧她的脉门,一手把火机凑到她眼前;美丽的眼睛被火焰吸引,有了瞬间的安静。庄慢慢把火机下移,到她鼻前时,按动火机上的机关,轻吹一口:“睡会儿吧,醒过来,一切都会不同。”

    火焰熄灭,美丽的眼睛闭上,女孩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周围的人还不相信,直到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传出微微的鼾声;秦渺与眼镜才欢呼一声,瘫坐在对面铺位上。

    “你也去休息一下,这一路你也累坏了。”列车长打开另一个包厢的门,让累的发软的女列车员进去休息;庄站起走到过道里,等着列车长,他打算趁这个机会补张软卧票。

    列车长却走进五号包房,爱惜的看着沉睡中的女孩:“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睡觉了,谢谢您,李大夫。她是我妹妹,您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原来是列车长的妹妹,怪不得。庄刚才就感觉两个人有些象,沉吟一下道:“这个病例我也没见过,刚才只是侥幸,她似乎中邪了,这个病应该是突然发作的,你们在别的地方找医生看过吗?”

    庄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他只是用迷*幻*药使病人接受了他的心理暗示,这个配方是他从师父处学到的江湖秘方,十个吸进这种药物的人中,有八个会无条件接受庄的暗示或指令。不过作为高明的职业骗子,庄拐弯抹角打听原委的技巧也很高明,此时用来正好。

    “能看的医院我们都看遍了,上海、北京、中医、西医、专家、教授,也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见了多少专家,就是找不到她的病因,也没人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列车长在坐在自己妹妹身边,整理着她的秀发。

    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列车长站起来:“马上要到站了,我要下去交接。李大夫,麻烦您给她好好看看。她们是你的同事吗?就在软卧车厢休息吧。”

    眼镜欢呼一声,跑去十六号车厢,秦渺跟眼镜去收拾行李,出门前回头看庄一眼,有敬佩也有好奇。

    窗外灯火繁华,五号包厢里,庄把窗户开一条缝隙,缓缓冲散房间里酸臭的气息;又一次拉起病人的手腕,就是装摸做样,此时他也要做出个大夫的姿态。

    子着这张极美的脸,纯洁如梦中的睡美人,青春只是她的装饰,那挂在嘴角的微笑显示,她正沉浸在陌生的梦境中。

    庄心头悸动,他知道,一旦再次醒来,她还会面临同样的痛苦。此时他心中只有心疼没有邪念;即使对这个叫叶儿的病人丝毫不了解,庄还是深深的被她吸引‰起刚才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庄竟有几分刺痛,他开始搜寻自己有限的知识与见识,为如此美丽的生命解除病痛不是为了欺骗,只是为求得自己心里的安慰。

    在庄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没有过童年;从小就是在不停的打骂与奔波中度过,他的师父老,一个不得意的老骗子,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浪迹江湖的赌徒与酒鬼,带着庄与两个师兄在中国各戴浪;师兄弟三个还没懂事,就被迫学会三个鬼字和一个犬字,在肮脏的阴暗处拿着个小木棍画写,这是老骗子唯一正经传授的东西,稍有不对就是一阵棍棒打骂。

    至于别的师门密术,老骗子都是随口随说,说完就完从不仔细说解;庄学的这些治病术,一半是跟着老骗子时暗自观察领悟,一半是从一本肮脏的羊皮书中学得。这本书他只看了半天,很多东西都不太懂,现在也不知被老骗子藏到什么地方。

    这样的经历除了使庄养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就是一副冰冷的性情;与烟子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说庄很酷;半个月前离开时,说庄是冷酷无情,就象冰冷的铁轨,只配孤独的躺在路基上被碾压。

    车停了,眼镜与同伴提着行李过来,秦渺也从隔壁出来,打断了庄的思想;原来,列车员在隔壁又开了间包房,反正这趟车上乘客不多,软卧更是清闲。庄过去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又回到五号包房。不过秦渺与眼镜都很兴奋,看样子,她们是第一次进入软卧包房;上海快到了,这个时候坐进软卧,其实没什么意义。

    列车又一次启动,没多久,列车长拉开车门走进来。

    庄从女孩身边站起来,问病人的姐姐:“车上有生鸡蛋没有?”

    “有,要几斤?”列车长飞快的回答。

    “四个就够了,尽量找白皮的。再拿瓶酒来,度数越高越好。”庄微笑一下。他想起了一种可能,既然大夫们看不出叶儿得的是什么病,那只能试试看她是不是真中邪。庄的师傅经常装神弄鬼,但是治疗邪术还是有些本事的;虽然没得到师傅的真传,小时候跟着看的多了,见识自然也就有些。

    餐车就在十号卧铺车厢隔壁,一瓶二锅头、四个洁白的鸡蛋很快出现在庄眼前,列车长刚进来,秦渺就在庄示意下关好门,两个人奇怪的子着庄这个冒牌大夫的动作。

    一枚银针出现在庄手中,庄打开二锅头,把银针反复用酒洗刷着银针,洗几下,还用火机烧烤一番,然后再清洗。这可马虎不得,这枚银针一直被庄藏在领口,针上涂抹着与火机里同样的迷*幻*药,不洗干净什么行?

    如此洁白的鸡蛋,庄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看来厨师为了讨好列车长仔细清洗过了;庄拿起枚最小的鸡蛋,轻轻刺出三个品字形小洞,塞进叶儿口中≈拿起一枚,用银针比划几下,秦渺与列车长还没看清楚,银针已经在鸡蛋上扎出七个微细的小孔,成北斗七星状排列。

    “你们把鸡蛋放在她胸口,一定要看准了,让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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