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实践,时间估计要两个月。
胡佳衣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睛眨啊眨啊:“小音音、小稚稚,到时候你们俩怎么办呢?是留在这座可爱的新房子里彼此陪伴,还是跟我和小蓝蓝一起走遍全球最具特色的国家和城市呢?”
凤小稚小肉手霸气地一拍桌子:“废话!本座当然是要一起去!”
无音的眉毛揪成了一疙瘩:“我是不会离开姐姐的!”虽然你本人比较令人讨厌。
蓝草心倒是唯一一个楞掉的人:“一报到就离开两个月?还有这样的大学?”
胡佳衣风度翩翩地给三位女生每人续了茶水,才解释道:“这有什么奇怪?因为这不是牛津、剑桥那些明面上的国际名校,这是威尔斯医学院。”
威尔斯医学院是一所神秘低调的学府,能进这所院校的学生无不是具有十分特殊的身份,但除了学校高层,几乎没有人能掌握完整的生源信息,只知道目前大约一半的学生是全球各国具有各种古老传承的家族后裔。而另一半连打听都打听不出来是来自哪里。
师资力量也是一样,十分隐秘。学校开了某一门课程,上课时必然就有关于那门学科最顶尖的老师或者实践者过来上课。但是学校不会介绍老师的身份。学生认识也罢,不认识也罢,只需要坚定不移地相信学校请来的老师一定是最权威的,就够了。
教师队伍是不固定的,连课程也是不固定的。学校开设了很多学科,有些你可能想都想不到,有些开设之后可能只有一两名学生有能力读下去。但越是这样的学科,获得的学分是非比寻常的数值。
因为威尔斯学校有一个理念就是:科学,总在最少人涉猎的领域里,才拥有最广阔的发展前途。
“我当年就是跟着一个非常特别的老师,修习了那么一门很独特的学科,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积累了足够的学分从威尔斯学校毕业,然后在很多年后回到这里进行教学。现在,亲爱的小蓝蓝,你不会不愿意跟着我走这条超级捷径吧?”
蓝草心怎么会不愿意!她只是惊喜到难以置信而已!
如果是这种学习方式的话,大学的几年里她岂不是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老师,你到底给我报了个什么独特的专业啊?”
胡佳衣拿过一张纸,刷刷刷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下一行英文,写好了又呃地一声划掉,换上一行中文:“神力之于生命体”。
胡佳衣眉飞色舞:“这是一个威尔斯医学院研究已久的题目。已经有很多届师生研究过,但是一直没有取得什么重大的成就。目前这个学科已经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是以完全严谨的科学的方法证明了神力的存在。”
蓝草心霍然一惊!这,这已经是不可想象的成就了好不好?不,这简直不是成就,而是个俗世中的隐患和灾难!
试想,如果全球的民众都知道并确信这个世间有神存在,那么谁还依靠政府和法律?而政府和法律一旦失去了权威性,整个社会将立刻陷入动荡和混乱!
蓝草心忽然想起出国前师门坐而论道时,师父对她说过,天道让人相争,而律法使人群制衡。
蓝草心皱眉道:“这个结论,没有公布出去?”
胡佳衣摊摊手:“当然!威尔斯医学院的研究成果只在极其特殊的时刻才会被极其特殊的群体提取,而只为了保持能够在最为难的时刻提取相关的研究成果的权利,一些你难以想象的势力每年就要向威尔斯医学院注入天文数字的研究资助。也因此,威尔斯医学院的所有师生的一应待遇都是全球最顶尖的。”
胡佳衣顽皮地眨眨眼:“所以,只要我们愿意,你我这两个月环球旅行的所有费用,学院都会全额报销哦!”
蓝草心实在是惊讶到一定程度之后已经无力惊讶了。这还是一个医学院吗?这简直是掌控世界的一股极其可怕的势力!这样的学院做这样的研究,毫不吝啬地报销所有的费用,一般家境的学生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诱惑?然后,一切由学院资助的结果,自然就是一切研究成果毫无保留地随时上交学院,由学院完全掌控。
让她来学习这个学院已有的知识可以,她是来上学的,交学费就是为了学知识,学多学少都无所谓。但是让她来研究关于神的问题,然后把研究成果报给院校,那不可能!
想了想,蓝草心问胡佳衣:“这个‘神力之于生命体’的学科,你打算让我怎么混够毕业的学分?”
胡佳衣施施然地喝口茶:“不知道。”
蓝草心差点喷茶。
胡佳衣笑了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想那么早给你设定。说白了,这个学科研究的是物质以外的力量怎样在各种生命体中产生、流动、发生作用和消失。关于这个,只要有哪怕一点点进展,都够你毕业的了。你的真实身份是修行者,这个你比我懂。我只需要提醒你到时候不要一不小心透露太多,而不是发愁你怎么才能毕业。所以你看,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蓝草心也想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问:“那我们这次环球旅行,是不是你要开始正式教我学习医术了?”
“我不是早就开始教你了吗?之前给你的几本书:《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西医概论》《西方药理学》《人体解剖学》《细胞学》《微生物学》还有那几本笔记,你都已经背熟了。但是在走向实践之前,你还欠缺一个环节,那就是了解我们所在的这个地球,了解医药的本质和标准医药的微变化。”
蓝草心眼中有光芒一闪:“你是说,医生的处方从来都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好的治疗应该是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因气候而异,因当时当地的环境而异,随机变化和调整?所以你要带我去实地辨识全球整体的环境和药物在不同地域、不同人种身上的真实效果?之后才教我治病救人?”
胡佳衣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已经有人教过你了?我记得上次派人去考核,你的悟性绝对还没到这个层次啊?”
蓝草心眼前闪过小白胸口的伤痕和他殷殷的目光,垂眸笑了笑道:“老师你忘了我来自传统的华夏。我刚才说的道理,华夏任何一个学中医理论的人都知道。”
只是理论上知道而已。悟透彻,唯有小白。做得到,也唯有小白。
胡佳衣怔怔地想了半天:“也是……”
第二天,胡佳衣带蓝草心去学校报了到,蓝草心才真正见到了这座绝对低调的国际顶尖私立医科大学。学校外观很像是古罗马时代的一个大教堂,所有的建筑都具有浓郁的古罗马特色。建筑里面的条件是极好的,学籍是真的,考试也是极其严格的,学校浩如烟海的资料都是免费开放的,上课却是可以不参加的。学生没有班级,只有各自的学科,每个人都可以采用任何自认为最有效的方式去学习学校要求掌握的知识,只要按时通过考试积攒够学分就算合格。
蓝草心进去转了一圈认了个门,就被胡佳衣带走,踏上了紧张的全球旅途。
前往撒丁岛的游轮上,蓝草心接到了司徒青的电话。
蓝草心接电话的手有点发颤。她知道司徒青的身份特殊,不一定什么时候因为她一个电话就会让彼此陷入危险,因此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而他果然也很少给她打。只过一段时间才能通一次话,有时还很短。最短促的时候只有他匆匆的两个字:“平安。”
听到他那两个字,她揪了半个多月的心才放下。
这一次,又有二十来天没有他的电话了。只从水瑟那里得到几次他的消息,说他在出差,偶尔有几次有时间又方便给她打电话,都刚好时差。他知道她在学校住宿,在家又和林菱同房,大半夜的,怕她不好解释。
所以这几个月来,每次接到他电话几乎都是她去别墅的时候。她知道,水瑟或者秦槐和李霜风一定有他身边什么人的联系方式。她一到别墅,他们就会通知对方。如果那时候青虫正好方便,对方就会马上告诉青虫,她就会接到他的电话。
两部随时可以通话的手机,因为对彼此的关爱和对长久未来的共同呵护,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最低频率的沟通。
也因此,她更加强烈地要进入他的世界。两个人各自待在自己的世界可以,但是要想有未来,就必须有交集。
电话一接通,蓝草心忍不住第一次在喂了一声以后就抢着说话:“我来了。现在在意大利。”
司徒青的声音停了两秒才低低地响起:“我知道。那栋房间有摄像头,我看到你了。”
蓝草心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热了一下,脸上有点烧红:“我感觉到了……我知道是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在他亲自安排的房子里住着,梦中忽然出现被窥视的感觉,还久久不散,不是他是谁?
“我这边不方便。”司徒青说了一句,停了停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现在让他们知道你,还不够安全。”
蓝草心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但耳根莫名地就红了红,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天大约能聊多久?”这是她每次打电话最先问的问题。如果时间短,就坚决不说无关紧要的话,直接问他最近有没有修炼,有没有受伤?
“可以多聊一会儿,大约十分钟。”司徒青的声音忽然有些轻软,“待会儿到了撒丁岛,接你的人会带给你一个蓝色的包裹,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蓝,生日快乐!”
蓝草心咬着嘴唇,快乐忽然漾满了心田,却忽然不肯就这么说出来,故意端出点不领情的语调:“青先生,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一天了!最好你的礼物够别致,能够熄灭我因为失望而酿成的怒火。”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蓝草心猜测是原以为她会理解,没想到她会生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了。正猜得有趣,电话那边传来隐约带笑的声音:“很盼望我的礼物?”
蓝草心的脸颊烧红了,下意识地扭了扭衣角:“是盼过那么几天。”
以为他这下要笑话她了,没想到听到的是他轻轻的声音:“对不起!”
停了停,他歉然地道:“本该昨天送到罗马的,结果中途那个兄弟出了点差错。我怕有万一,让他们带回来,我重新检查过再送去,就只能赶上送到撒丁岛了。”
蓝草心握紧手机听筒,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让他把给她的礼物交托出去,必然是他十分信得过的兄弟。可是稍微出点差错,他便警惕地不肯把东西继续给她,而要拿回去亲自检查过安全无虞,才让人再送来。
这得对她有多重视,才能如此?这又得平日里脚踩着多少刀尖过日子,才会如此警惕,哪怕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
一个小白,一个青虫,两份礼物都让她如此心疼!
“怎么了?真的生我气?”那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安。
蓝草心压不下心头的酸楚,难过地说:“你知道吗?小白为了送我一个空间背包做生日礼物,剥掉了……胸口的皮。你又这样,我觉得……很难受!”
司徒青默了默,平静地问:“活剥自己的皮,做一个空间背包?那背包难道很神奇?”
蓝草心皱了皱眉头:“当然是很神奇。属于世所罕见的空间储物装置。里面用极其高明的法门压缩了一百立方米的空间,装在里面的东西连当时的高僧大能都无法探知,电子设备更探测不到。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重点就是这个。”司徒青的声音依旧平静,“这样的东西,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你的命!如果是我,我也愿意剥皮为你换这样一件东西。”
“你,你们……”蓝草心心酸而又难过,“你们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
“不是我们不懂,而是这么做的确值得。”遥远的地方,握着手机的绝美少年轻轻揉搓着微微抽痛的胸前皮肤。血契中他是主,不会像小白反应那么强烈,但同样会有感觉,“蓝,相信我,能做这件事,白夭矫是幸福的。”
司徒青送给蓝草心的礼物是一件木雕。掌心大的木雕,雕了两个人。少年的容貌有些模糊,只看得出应该是俊美的,女孩子的容貌却十分细腻逼真,正是蓝草心。雕刻上的蓝草心似乎倦极睡着了,身子还保持着盘坐的姿势,手上还掐着不清楚的印诀,头和肩膀却已经自然而然地靠在身后坐着的少年怀里。
少年微微倾斜了身子让女孩的头颈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手臂温柔地环着她的腰,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
这是……沙漠上的那一幕?是他开始正视心中情感的一刻?
蓝草心久久地凝视着掌心中的木雕,心头漾开层层酸酸甜甜的微妙感受。幸福着,甜蜜着,快乐着,怜惜着。
手机适时地响起,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期待:“礼物看了吗?”
“就在手心。”蓝草心唇角不知不觉地弯起小小的弧度,“什么时候学的雕刻?看起来功底很深厚的样子。”
“沙漠上回来,心里总闪过你当时的样子,一时心血来潮,想把那一刻雕下来。”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叙述一段最平常不过的故事,“那时候本来决定再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