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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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法-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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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情况,会不会不好?”韩婕反而担心。

陈易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又有什么不好的。”

他主动上前牵着她下楼。

韩婕莞尔一笑,顺从的跟着。

到了韩家,韩正诧异了一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笑道:“正准备派人去接小女……”

感谢归感谢,却没有邀请入内的意思。

韩婕在背后吐吐舌头,伸手示意打电话,转而跑回了房间。

像她这样的家庭,不管父亲是怎么考虑的,当面做对或越过他却邀请陈易,都是非常不恰当的举动。对于双方的关系是破坏多余建设。

陈易理解的笑笑。

韩正奇怪了一下,转瞬明白是在与身后的女儿打招呼,不禁暗怒道:“今天不便招待客人,我使人送你吧。尚杰!”

尚杰是他的儿子,尽管与陈易的年龄相当,地位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种时候,无法计较太多,陈易拜辞而出,内心一片火热。虽然没有任何人向他描述昨夜和今晨发生的事,但从别人的动向中见微知著是基本技能。

韩家在变动之中保持中立,意味着没有贡献。如果陈家小胜也就罢了,但若是大胜——曾经保持着权力领先地位的韩家,反而要受到一些制约和削弱。

从一个家族的角度上来说,削弱就是削弱,但具体到家族的成员里,谁要是倒霉了,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削弱了。指不定彻底丢掉了权位和肥差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陈易忽的笑道:“尚杰,你老爹是不是要给外放了?”

正在观察陈易的尚杰一抖,说:“你怎么知道?”

话已出口,才捂住嘴巴,于是赶快补救:“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陈易哈哈大笑。

回到老宅,内里一片欢腾。

满面堆笑是常在政治人物身上见到的,满面欢笑却极小出现。

然而,仅仅是从外宅到主楼的路上,陈易就见到了无数端着酒杯大笑的官员和政客。

爷爷陈仲国并不喜欢西式的冷餐会,就像是大多数的中国老派人物那样。但看大家现在手上端着酒的模样,恐怕是时间太短,人数太多,准备不及了。

七拐八拐的,总算找到了大伯陈国亮。

后者连忙招招手,将陈易拉了过来。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陈易笑着。

陈国亮矜持了一下,陈业却很愿意重新复述一遍:“曹钦程退,曹锡璜退。柳家老大和老二外放。何复汉调入中央,进党史研究所。”

何家是地方小家族,倚靠的正是何复汉的前途无限,他进了党史研究所,只要一届的时间,就会变的碌碌无为。

曹家则是此次风波的重点,毫无预料的情形下促使其家族内的两位大佬退位……陈易瞟了老爷子一眼,如果是追求稳妥,使曹钦程退甚或曹锡璜一人退,就已算得上大功告成。

如此咄咄逼人的做法,在陈仲国年轻的时候见过。再往后推,怕有十多年未出现了。做人留一线是老人常说的话,未尝不是给身后子女留一线。陈仲国如今身体恢复,几如春秋鼎盛的年轻人一般,杀伐决断之下,曹家算是彻底完蛋了。他们空出来的肥田,自然有各家去丰润。如此,哪怕数年之后,他们休养生息,卷土重来,面对的也将是数倍于此时的局面。

更多的可能,大约是再也不出现了吧。

陈易没有说话,表情动作却泄漏了内心的情绪。

陈业想拍他一巴掌,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道:“你快要老了,忒多顾忌了,找老爷子去吧。”

陈易哈哈一笑,转身去找老爷子了。

愉悦的聚会,几乎进行了一天一夜,等到年轻人们熬不住了,方才慢慢散去。

这个时候,陈国亮差不多睡饱了觉,重新出现接管了宅子里的气氛。一些年纪相当的官员占据了暖洋洋的阳面,或坐或椅的拢在沙发周围,听他讲述政策见闻。

某种程度上,陈国亮说的正是陈系接下来的施政纲领。

“你怎么不去?”陈业找到刚起床的陈易,脸上依旧振奋。

“我不懂这些。”陈易诚实的回答令堂哥一愣。

陈业方才醒悟,陈易的年龄比自己还小,又哪里有机会接触如此广泛的政治局面,能记住在场人名就不错了,对他们政治倾向和利益诉求没有丁点的了解,又如何能游刃有余的参与会议呢。

献丑不如藏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哪方面的官员来了,甚至找上门来,陈易都是恕不接待。反而张家、郑家等家族成员来了之后,三代子们趁机夹杂在队伍中想要表现。

因为陈易的关系,陈业悄悄的躲在了后面,没有参与进去。此时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反而觉得夸夸其谈者殊为可疑。

不过,“众贤毕至”的局面终究难得,陈业忍不住道:“其实,你上去谈些经济方面的东西,大家肯定乐意听。”

陈易端着杯子闭目养神,听了他的话,笑了出来,道:“咱们有西大陆在,经济方面是我们说了算,他们当然乐意听了,不听也不行啊。”

陈业愕然。

第534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国亮组成的“沙龙”人数越来越多,到了后来,自觉身份不够的人又悄然退出,将位置留给新来的人。

自然而然的变动,预示着陈系和其他家族的未来联络关系。

陈系上层当然是以陈仲国为首,但真正做事的却是年轻力壮的当权者。陈国亮年届五十有六,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间。

陈易和陈业坐在“沙龙”对面的篝火下,品酒品茶尝小吃,颇为悠哉自在,没多大会功夫,就有人来凑趣。

开始是年龄相当的人来找陈业,见到陈易就更加赖着不想走了,一个拴着玉观音的男人还打趣的笑道:“今天听说小陈先生管着殖民地的通道,正想着怎么能见您一面,这就见到了,鄙人李任潮。”

“李先生。”陈易秉着谦虚谦逊的精神和他握手了,却没什么兴趣说话。

李任潮自顾自的笑道:“小陈先生,我听说张系提议增加通道运能的要求,您给应诺了?”

“他们打了前阵,论功行赏也该是他们的。头5000吨增量的情况下,分1500吨给他们。”陈易不必隐瞒此节。张家没少损失,一天一夜的政治角逐后,给予补偿是理所应当的。

李任潮哈哈一笑,油乎乎的大手摸着玉观音,笑道:“那我要是能想个办法,让通道的通行能力提高三分之一,能不能得到5000吨的犒赏?”

“你似乎没有去过西大陆吧?”陈易表示怀疑。

“咱懂交通啊,不管你的通道是什么样的,只要它能提高,我就能帮忙。”李任潮扭动着屁股,占据了最近陈易的一个的沙发扶手。

“你挺有自信的。”陈易赞了一句,没有回答犒赏的问题,同时猜想这家伙是哪个家族的。

陈张郑童都算是陈系内的成员,但这并不是说陈系内就全是各家族的人了。实际上,能圈子里打响牌子的,十有八九都是外姓。他们或是亲信核心,或是被看中的“有才之士”,或者干脆是外戚姻亲。若论能力,当然是广纳四方的外姓人更厉害,但若论权威,自然当数陈系内的大家族成员——某些时候,来自血缘的关系,反而更容易让人臣服。如若陈易仅仅是个普通的官员,即便掌握了魔法地铁,陈仲国也不会为他来调动全部力量的。正是因为他的血缘天然的保证了陈系的利益,他的诉求能够有力的庇护整个系统的诉求,大家才愿意为此甘冒风险。

李任潮明显是想为某个家族来争取吨位了。或许是他本人想要争取?

陈易微微一笑,道:“不管你的办法能不能提高三分之一的通道通行能力,给你5000吨是不行的。”

“怎么说?”

“通道的吨位并非是纯粹的吨位,代表着个家族在殖民地事业上付出。你寸功未立……”陈易说到一半,接着摇摇头,道:“即使你在交通方面立下了功劳,我也情愿用现金或其他方式来进行犒赏。通道的吨位,不行。”

李任潮一急,道:“我代表童家也不行?”

他的话出口了,也后悔了。

陈易和陈业对视一笑,后者便道:“你说的话,没经过童家的同意吧?”

李任潮讪笑两声,手又摸在了玉观音上,笑道:“法不传六耳,只有说给小陈先生您才是最有效的。”

陈业脑袋里第一时间里冒出个词:幸进!

看李任潮的年纪,至多三十出头的样子,即使部委的厅处级官员,那也相当之年轻了,根本没资格进到陈家老宅里来。

如此判断,他定然是童家的幕僚。

以幕僚的身份,越过主家,向陈易进策,不是为了追求幸进,又能是什么?假使他能够成功的得到5000吨的通道吨位,并献给童家,最终目的依旧是提高自己的身价。

此等行径,无论是成功失败,都得冒相当大的风险。

陈业看看周围,又觉得这厮胆子够大。一圈十几个人,不知啥时就得把话传出去。

陈易的信仰使他不方便驱逐李任潮,于是干脆的开口道:“如果你的法子,真能提高通道的吨位,给你1个亿又何妨。”

“5000吨的通道吨位,又岂是1个亿所能衡量的。”李任潮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极高傲的仰着头。

陈易发笑道:“西大陆的通道吨位是一定会提高的,也许是今天,也许是几个月后。但你的法子,除非今天卖给我,否则就只能不断的贬值,待到某一天,又有另一个人提出来,它就变的一文不值了。这就叫做的市场供需调节的价格。我是大公司,你是小发明家,我给你一亿是为了鼓励后面的发明家,给你5000吨的通道吨位,却是损害股东利益了。”

恨不得摇扇子的李任潮的玉观音登时停摆了。

“啪啪啪!”

旁的一个面色如黑炭的官员拍手鼓掌,其他人也跟着拍,至于这段话是不是真的那么英明神武,就说不上了。

陈业一怔,连忙附耳对陈易说:“第一个鼓掌的是郗昙的父亲郗荣。”

见到他的动作,郗荣毫不掩饰的笑道:“小陈先生,感谢您前日伸出的援手。我替郗昙谢谢您放他一马。”

陈易不得不站起来笑道:“郗将军这是怪罪我了,当时的情景,来不及太多的犹豫。”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郗荣摸着胡子哈哈笑。

陈易的态度是有原因的,别看郗昙号称“蓝色枭鹰”,其父郗荣仅仅是个转业后的厅级干部。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郗昙的道路是郗荣多年前铺出来的,若非因为在特殊年代退出军旅,郗荣兴许能走的更远,将郗家带到完全不同的高度。

正在风头浪尖上的李任潮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陈易与郗荣来个言谈甚欢,他前面的铺垫就全成笑柄了,任何好处都没有得到,再失去童家的信任,别说跳槽再进了,以后都没机会来陈家老宅了。

为了抓住机会,李任潮主动嘲讽道:“郗将军来此,是以郗家的身份呢,还是以个人的身份?”

这是陈易想知道,不好意思问的内容。李任潮的话虽然不怎么礼貌,总是没有大碍。

郗荣收起好相处的笑容,不咸不淡的回道:“是以我个人的名义。”

“这么说,郗家分裂了?”李任潮立刻得出了结论。

看到周围人的脸色,郗荣面色不豫的回道:“且不谈分裂,但我和郗昙是决定以陈老爷子马首是瞻了。”

郗昙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逼着家族上阵。陈易并不知道具体情形,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一定是郗家遭受了损失,且未得到相应的补偿——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果一个被逼无奈的家伙叛变投诚,马上得到元老们的待遇,后者的怨气才重呢——如果郗昙和郗荣因此受到迁怒,将此次赤膊上阵当投名状,反加入陈家也是非常可取的做法。

只是从此没有家族做后盾了。

这种果断的处理方式,与印象中的郗荣很吻合。

李任潮也想明白了,咂嘴赞道:“那大家以后就是盟友了,两位郗将军一定会是陈系的两员猛将。”

投诚来的叛将,除了做先锋官当猛将之外,很难有其他的出路。这种赞扬算不得什么好话。郗荣隐忍不发,没有回答。

拉回局面的李任潮趁此机会转头道:“小陈先生,我的方法正是一剂猛药。”

“哦?”

“我有两招,第一招,作价1亿如何?”这么多人看着,李任潮伸出手指来,很是自得。

陈业绷着脸道:“你还讨价还价。”

“自然是要讨的。”

“看你的方法,值不值1亿。”陈易抬抬下巴,道:“说吧。”

李任潮一拍手,说道:“不知陈先生是否听说过俄军曾经在西伯利亚铁路上用过的增兵法。他们只有单条铁路,为了增加运力,于是的到站的火车并不返回,而是直接掀翻到路基的另一边,炸掉了事。如今西大陆的运力紧张,为何不效仿俄人之故事?”

陈业讽刺道:“掀掉火车?”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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