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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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俱乐部-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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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事不意外的从白素素眼中看见了疑惑,顿时得意的嘿嘿直笑:“定康府伊徐大人身边最得力的闽师爷房里最受宠的可是我的亲妹子!”或许是想起自己那个师爷妹夫,赵管事刚压下去的胆气又壮起来,昏黄的眼珠子在白素素身上溜达了一圈,竟然慢慢瞧出这个一身素白衣裙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竟然隐隐有绝色佳人的风范,脑子一昏一热,扭头冲身边那五个围观的汉子喝道:“去把那俩小娘们给老子捉起来!”

“是,赵爷!”一个身形削瘦面目不堪的汉子嬉笑着应了一声,一马当先就冲白素素大步晃过来。

“嘿嘿!小娘子别怕,等大爷好好疼疼你们……”

绿枝正欲再接再厉的喝骂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瞧着那些个面目狰狞的嘴脸慢慢靠近,心下一慌,什么热血沸腾什么见义勇为全都瞬间消失不见,那些紧紧盯着二人冒着绿光的眼睛犹如寒冬里一盆结着薄冰的水从头淋到脚,绿枝僵住了。眼里流露出恐惧,双脚哆嗦着挪到白素素身边,待白素素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慢慢安静下来。

白素素还是不说话,只沉着脸望着那些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汉子,右手却悄悄缩进衣袖里,捏着一枚寒光闪烁的银针——她不会飞针穿叶,却熟知人体各大穴位,随身携带的这一套银针,都是浸泡过强效麻药的,紧急关头用力刺下对方的麻穴,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逃命的时间。

等那五个大汉靠近自己三米距离时,白素素手腕一翻,指尖也蓄力待发,厉声喝道:“站住!不想死的就别过来!”

那几个汉子正满脑子**思想,YY得正开心,头顶蓦然响起的惊雷唬得他们脚步一顿,短暂的惊愣后便歪曲这嘴巴,拿那双污溃不堪的丑目看白素素。

“混账!你们站住!我们是沈尚书府的亲戚,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就等着砍头吧!”绿枝终于回过神来,也附和着白素素的声势,出言威胁。

“呸!死到临头还敢嘴倔!”赵管事被白素素一声厉喝吓得哆嗦了一下,捏着芸娘的手都禁不住抖了抖,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冲白素素呲牙裂嘴的骂道:“快绑了她们,等爷们享用过后,再卖到迎春楼换几个酒钱!”转眼发现手下望着白素素的目光有些迟疑和惧意,提高声音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们这些不中用的无囊废!被个娘们吓唬一句就怕了?你们长没长脑子!那些爷们惹不起的贵人小姐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只带一个丫头连婆子侍卫都不带,就敢闯到城西这种平民窟来?脑袋长草的东西,还不快动手!”

边说边拿眼去瞅白素素,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自以为揭穿了白素素的虚张声势。

几个汉子被赵管事一顿臭骂,竟像打了鸡血般纷纷抖擞起来,脸上僵硬的狞笑也恢复了生机,有两个甚至脱了自己的外袍,准备拿来捆白素素和绿枝。

危险一步步逼近,白素素沉着眼盯着那些一寸寸靠近的大脚,绿枝捏着白素素的手忍不住的又开始发抖。

“别怕!”白素素用力松开绿枝的手,手腕在宽大的袖袍里一翻,手里的银针变成了双手五指都夹了一枚,屏住呼吸集中精神数着最前面那人的步子。

一…二…三!白素素抬起右手,飞快的将指尖细如汗毛的银针刺了出去。

“嘿嘿,这俩娘们长得可真水灵……”

“啊……”一个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和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同时传来,白素素无法顾及其他,放倒了第一个欺身上前的汉子,脚下一错,让开第二个探向自己的魔爪,右手剩余的两根银针同时扎向了汉子腋下的麻穴。

绿枝躲在白素素身后,却被后面的惨叫声吸引了过去,昂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第四十九章 芸娘(二)

前面白素素智斗恶汉,后边的芸娘趁赵管事的注意力都在白素素姐妹身上,趁其不备用手里的银簪狠狠戳向赵管事的胸口,芸娘这一刺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簪子几乎全部没入赵管事的胸口。芸娘也是个机灵的,得手之后立刻松开银簪,飞快后退。

赵管事惨叫一声,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忍着胸口巨痛恶狠狠地追芸娘。

于此同时,白素素放倒了两个汉子,其余三人被同伴忽然倒地和身后赵管事的惨叫声惊得顿了脚步,扭头四下张望。

一直安静的小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的喘气声和吆喝声慢慢向小院而来。

“快!赵妈,王嫂子,春花姐姐!快!快!”当杏儿气喘吁吁的呼喊声传入白素素耳中时,院门口忽然涌入二三十余个手持菜刀铁锅铁铲扫把木棍的……女人们,从五十岁的大妈到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个个手持“凶器”在杏儿的带领下呼啦一下冲入小院,越过白素素直奔那三个楞在原地的大汉和追着芸娘的赵管事。

原来白素素看情形不妙,趁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芸娘和绿枝身上时,暗中嘱咐杏儿去搬救兵。幸好杏儿的动作够快,来救场的街坊们虽然是清一色娘子军,却胜在人数多,蚂蚁都能啃死大象,何况对付几个酒色之徒?

在一众妇女同胞的齐心协力下,赵管事和五个狗腿(被白素素放倒的那两个还未清醒)被五花大绑丢到了院子角落,至于被芸娘刺伤的赵管事,白素素检查过他胸前的伤口,没伤到要害伤口也不算深,白素素用银针刺穴给他止了血就丢开不理会了,连那根银簪都懒得拔出来。后来听这些废物叫嚷得实在厉害,白素素索性掏出浸泡过强效麻药的银针,一人给他们来了几下。

世界终于清静了。

芸娘收拾好心情,请大妈大婶大姐小妹妹们都进屋坐下。

芸娘家虽然是并排五间青砖大瓦房,屋子里却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清贫。众大妈大婶姐姐妹妹们想必也知她家情况,彼此也熟悉,不用招呼都各自张罗着找了地方坐下,桌椅板凳坐满了人,大婶们干脆拿着手里的扫把木棍往墙边一站,笑呵呵的相互侃了起来。

芸娘请了白素素、绿枝和杏儿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旁坐下,对着白素素就拜了下去,“姑娘,您可还记得我?芸娘曾蒙姑娘两次搭救,不胜感激,却愧在无以为报!”

“芸娘,”白素素笑着起身,亲手扶起芸娘,笑道:“呵呵,原来你叫芸娘,一别多日,不想在此地竟然还能再见到你,那日大街上所遇之事你我都属无奈,我也是为朋友所救,对你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谈何恩情?就连今日……”

“今日是芸姐姐的幸运!”杏儿在一旁快嘴的接道:“白姑娘来我家布店想买芸姐姐的蚕丝棉布,我就带了她来这儿,没想到那些丧尽天良的竟然光天化日的就敢对芸姐姐动手动脚!”

“姐姐,你们认识?”绿枝却听出白素素话里的意思,好像以前曾与这芸娘有过一面之缘。

白素素与芸娘低声叙了几句旧话,闻言抬头笑道:“还记得衙差们在城里大势搜捕逃犯那日不?我回来与你说起在大街上碰到的混账事,还提过的一个女子来着?”

“哦!我想起来啦,”绿枝了然的张大小嘴,望着芸娘呵呵笑道:“原来是姐姐曾说过的那个美貌的小娘子。嗯,今日一看,粉面桃腮,柳眉杏眼,果然是个美貌娘子!”

一句话让芸娘红了脸,白素素等人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因赵管事等人带来的恶心和惊吓在这一笑闹中荡然无存,屋子里的媳妇子姑娘们都放松心情,纷纷笑闹起来。

旁边一个坐在矮凳上的姑娘忽然凑了身子上前望向白素素,声音有点放不开的紧张道:“请,请问,您刚才是说想买蚕丝棉布?”

白素素唇边还挂着一抹浅笑,循声望去,见一个五官普通,却长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小姑娘紧张的望着自己,眼中还带着希冀的光芒。

遂笑着点头:“是的,你也会织那种棉布?”

那姑娘得了肯定的回答,顿时欢喜得一双大眼都笑成了月牙儿,让她平凡的五官添了一抹俏丽,看着白素素的眼神也少了许多拘谨,一下子话也多了起来,“嗯!那种蚕丝棉布是芸姐姐首先纺出来的,又把纺织的技巧教给我们,我们家里都自己养有蚕吐丝,棉线也是自己纺的。我们织出来的蚕丝棉布用来做贴身的衣裳穿,觉得很好,所以大伙儿闲下来时都约了一起多织点布拿去卖,好给家里添一点用度。”

“是呀是呀!春花说得没错……”一些年轻的媳妇子和未嫁的女孩儿顿时都凑了过来,你一言一语的说起了那蚕丝棉布。

白素素一听,才知道吉祥布店的小胖子还真是个厚道人,他慧眼识布不说,每匹布花了足足四两银子从这些纺娘手中收去的。虽然那次卖布想把白素素当冤大头敲,但是并不影响白素素对他的评价。

因为白素素知道无论是蚕丝也好,棉线也罢,就是那些织好的丝绸布匹,贩丝和布匹的商人都是以极低的价格从纺娘手中收去,再转手以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差价卖出去。这些布帛,到了布店老板那儿,又涨了不少价格。层层盘剥下来,最吃亏的就是提供原料的纺娘们和买布做衣裳的百姓们。

当然,越好的货物差价越大,但是纺娘们的收入却变化不大,即使纺出来的布再好,也卖不到多少钱,尤其是这些散户纺娘。

一问之下,白素素才得知那种蚕丝棉布纺织起来很费功夫,按她们业余的速度,三个月才得一匹。白素素又特意问过芸娘,就算是她这个蚕丝棉布的创始者,号称同安村最巧手的纺娘,全天织布的话,最快速度也要一个月才得一匹。

所以,这半年来,吉祥布店的小胖子虽然没有来收货,她们每人手里最多也只得三匹蚕丝棉布。有些家里农活多的媳妇子,手里也只有一匹多一点罢了。这还是因为蚕丝棉布难得,成本也不低,她们舍不得自己裁了做衣裳才积攒下来的。

白素素顿时冷了下来。照蚕丝棉布的生产量,管够她自用还差不多,想开店赚钱,这原料的供应量就差太远了。

芸娘看白素素的黑眸慢慢黯淡下来,小心问了她要这种布帛的用处后,诧异了许久,还未开口,白素素忽然又道:“你们纺的蚕丝棉布质量太好,纹理又密又细腻,蚕丝棉布用来兜水,都能大半不漏的。我心目中理想的布帛并不需如此细密的纹理,嗯……”白素素整理了一下措辞,“就像家里用的麻布床幔一样,有一个个小小方格子的空隙最好,当然,柔软和吸水性能一定要足够好。”

白素素不知这里是否有棉纱布,她是没有见到过谁使用棉纱布的,家里洗碗用的是长老了晒干的丝瓜囊。蚊帐当然也比不得前世的轻巧柔软,富贵人家多用丝绸锦缎,平民家则是用粗麻织成的麻布床幔。没有超强吸水特性的高分子材料、特柔舒适棉面,如果能织出像纱布一样轻薄柔软透气吸水性都好的布料,更适合用来做小卫卫。

芸娘仿佛听明白了白素素的意思,沉思良久,让白素素给她三天时间,她试试看能否织出那种棉纱布。

白素素很高兴,她只是随口一说,本不抱什么希望,当下再次把自己的要求强调了一遍,柔软透气是关键,面料厚薄才是其次。

芸娘一一记下,白素素遂问起院子里绑的那几人是怎么回事。

一提这茬,芸娘的眼眶顿时泛红了。一屋子的媳妇子丫头们也安静下来,白素素瞧众人脸上的神色,不忿居多,惊讶甚少,想必大家都熟知芸娘家发生了何事,看芸娘在一旁暗自垂泪,白素素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春花。

“白姑娘,是牛二哥为了治病欠了赵管事的钱,偷偷拿了家里的房契去抵债。如今牛二哥还不起钱,赵管事就带人找上门来想赶人收房。”

春花如是说。

大概意思白素素听懂了,这芸娘的丈夫牛二想必是用房屋向赵管事抵押贷款了。转眼又发现大家对那赵管事等人并不陌生的样子,想必那姓赵的猥琐大叔就住附近。

白素素心下奇怪了:都是认识的老街坊,那姓赵的收房也就罢了,他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强抢良家妇女?

“哎!说起这事,真是冤孽啊!”一个三十多的媳妇子接着春花的话,叹道:“想老牛叔在世时,牛家还经营着城中最大的马车行,我们这同安村大半数男人都是牛家马车行的车夫,家里不说多风光,起码也是寻常的富贵。但是老牛叔一去,牛二这败家仔没几年就把偌大的家业给败光了!头一年里就败光了家财,后来又卖地卖铺子,不到十年,偌大的马车行也因他欠了巨额赌债抵给了赵记赌坊赵家。本来陪了赌债,如果能安生下来好好过日子,凭着芸娘的手艺他自个每日里替人拉拉货物赶赶车,日子也不算难过,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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