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曦若眼红红的盯着蔚戍隽。
“真的不疼。”蔚戍隽知道她的意思,强调着。
“骗子!大骗子!呜哇……”舒曦若放声痛哭。
这一哭可吓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从没有见到舒曦若哭成这个样子。她总是在笑,总是在搞鬼。就算是哭泣,也是因为做错事情在装可怜。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痛哭不止的舒曦若。一次也没有。
屋里人都连忙跑过来安慰舒曦若。把她团团围住。
“曦若不哭啊。”
“曦若,戍隽没事的。你别哭啊。”
“曦若,别哭啊,伤身子的。”
满屋子的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舒曦若,就连蔚振元这个大庄主,也在轻声细语的在安慰着舒曦若。
舒曦若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就是一个劲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漂亮的小脸满是泪水交错,中间还挂着两条晶晶亮的鼻涕。
“戍隽,你安慰下曦若啊。”蔚诚礼戳了戳有些不知所措的蔚戍隽。
蔚戍隽蹲下身子抱走舒曦若,八年来,蔚戍隽的身高一直在疯长,十五岁的他已经有接近成年人的高度,抱起瘦弱的舒曦若真的轻松的很。
“对不起。”蔚戍隽用袖口,轻轻擦拭那满是水迹的小脸。
“你做错什么了?干嘛要说对不起?”舒曦若抽嗒嗒的问。
“不应该骗你,应该告诉你实话。”蔚戍隽认真的注视着那张小脸。
舒曦若眼泪的速度减缓了些,可依旧没有停止。
“大舅,你们出去下可以吗?”
“我们?所有人?”蔚振元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除了我跟隽哥哥,你们都出去下好吗?”舒曦若转头看着蔚振元。
看着那挂着眼泪的小脸,蔚振元虽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也点了点头,向其它人使了个眼色。一屋子的人都走了出去。
蔚戍隽抱着舒曦若坐到一边,一时间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有舒曦若那不时抽泣的声音。
舒曦若看了眼那道伤口,那离太阳穴如此近的伤口。半晌,转头注视着那双如钻石般耀眼的眸子。“我值得你这样保护我吗?”可以如此不顾性命的保护她。
“值得。”就两个字,蔚戍隽回答的坚定不移。
“为什么?”
“因为你是若若。”他一个人的若若。
舒曦若从来不让别人叫她若若,别人都只能叫她曦若,‘若若’是他蔚戍隽的独享,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舒曦若不在开口,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从耳朵上拿下两只小巧的耳钉。是一副红玉石的耳钉,红玉如血般鲜红,很是漂亮。这两块小小的红玉本不是耳钉,它们原本是蔚振元收藏的一尊金蛇雕像,它们则正是那只金蛇的双眼。舒曦若看到后特意从蔚振元那偷来,挖出两颗红玉,又把雕像送了回去。
蔚振元看到没有眼睛的雕像很是生气,可看到舒曦若对红玉爱不释手的样子,便没有追究。还命人帮舒曦若把两颗红玉改造成小巧的耳钉。
舒曦若跳下蔚戍隽的怀抱。走到一边,拿来了蜡烛。去柜子里找出根有些粗的针。
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到桌子上。舒曦若点燃蜡烛,拿起粗针在烛火上烤了起来。
蔚戍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针已经被烧红,舒曦若走到蔚戍隽对面,把针交到他手上,侧过脸把右边转向他,露出小巧的耳朵。
“这里,穿过去。”舒曦若点了点耳廓上面,耳轮的地方。
蔚戍隽呆了下,摇了摇头。
“你不弄我就自己弄了?到时候穿不对地方,还要在穿。在不对,还要穿。”舒曦若瞪着他,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坚决。口里的言语还在威胁。
蔚戍隽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抻出大手抚上那柔软的小耳朵。半天就是下不去手。
“穿!”舒曦若看到他的犹豫,严声提醒。
蔚戍隽咬了咬牙,把针从舒曦若的耳上穿过。
舒曦若忍着疼没有叫出来。待疼痛感过去,拿过一只红玉耳针交到蔚戍隽手上。
“帮我带上。”
蔚戍隽小心翼翼的把耳钉从那个洞里穿过。
舒曦若忍着耳朵的不适,爬到蔚戍隽怀里,拿过针,向蔚戍隽的左耳同样的位置穿了过去。随后把另一只红玉耳钉给他带上。
放下手里的针,舒曦若盯着蔚戍隽耳上的红玉好一会,转头问他:“疼吗?”
“不疼。”
“说实话。”
“有一点。若若。疼不疼。”
“没有你头上的伤口疼。”
蔚戍隽不在说话。
舒曦若抻出双手捧起蔚戍隽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红玉为证,此生此世,只属于对方。我舒曦若就是你蔚戍隽的!你蔚戍隽就是我舒曦若的!”
蔚戍隽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他从不敢奢望她会如此回报。可心底那份雀跃是怎么也按捺不住。
舒曦若低下头;轻轻的在蔚戍隽的红玉上印上一吻。“如违此誓,我愿受万蚂噬心之苦。”
蔚戍隽揽下她,同样在她的红玉上印上一吻。“如违此誓,我愿受万箭穿心之伤。”
舒曦若娇媚一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为了我,也要保护好你自己的性命;好吗?”
蔚戍隽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重重的点了下头。
一生一世,我命为你。
红玉仿佛听到两人的誓言,血红的玉面上闪过一丝光芒。
第26章 远方来客
舒曦若拉着蔚戍隽的大手从屋里走出来,当大家看到蔚戍隽与舒曦若两人的耳朵时,都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他们知道,这绝对是舒曦若的主意。
“我要当隽哥哥的新娘。”舒曦若扬着脸对蔚雨欣说道。
蔚雨欣眨着大眼傻愣愣的呆在那里。曦若说什么?
蔚振元看了看义子,又转头看了看舒曦若。蔚戍隽的心思他们早已经了解。可是舒曦若呢?她刚十岁,她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吗?
舒曦若明白蔚振元的想法,开口说道:“大舅,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曦若,你还小啊。”蔚振元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是小,可并不代表我不明白婚姻的意义。”舒曦若的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蔚振元。
“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是白头偕老的坚持。是不离不弃的信念。是甘苦与共的相守。是两个人相伴一生的幸福……”此刻舒曦若的脸上露出那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那么认真,那么执着。
所有的人都因为她的话而呆住。这是一个十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这是她能体会到的吗?
蔚振元拉回思绪,干咳了声:“曦若,这件事等你长大些咱们在谈好了。”
“随你们怎么想,我这辈子只嫁他一人。无论什么都不会改变。”舒曦若环视满室的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坚决。说罢,拉起蔚戍隽离开了这里。
随着两人的离开,呆愣的一屋子人才慢慢缓过神来。
“大哥,那些话是曦若说出来的吗?”蔚振方满脸的不敢相信。
“曦若要嫁给戍隽?她刚十岁啊?怎么就会想到嫁人了?”蔚雨欣还是想不明白。
蔚振元听着满屋子的人在唧唧呱呱,低头沉思。刚才舒曦若话语与神情,都给了他很深的触动,这是一个孩子能想到的吗?他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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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向大家表明心意,舒曦若开始天天不离蔚戍隽身边,无论他是在练功,还是在做功课。舒曦若与蔚戍隽就像是连体婴一样,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
对于他们的表现,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蔚戍隽事事只听舒曦若一人的,而舒曦若也早已表明态度,这些加进来超过一百岁的几个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最后大家只有寄望于时间,希望等舒曦若长大后,能改变这个想法。可是事情真的能如他们所愿吗?
就在大家刚刚放下这件事后,从小医治舒曦若的大夫,告诉了他们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舒曦若身内毒素发作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频繁,大夫弄来压制毒素的汤药,因为已经服用太久,开始慢慢出现了抗药性。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这些汤药就会完全失去做用。
大夫的一席话犹如炸弹一般,炸在蔚家的每个人心上。大家又开始因为这件事烦心了起来。
整个昆墨山庄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这一天,大家都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的时候,天边传来一声响亮的话语。
“蔚振元……我来拿酒了……”
蔚振元听到来人的声音,蹭的从椅子上站起,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其它人也跟着站起来,听那声音,来人应该还在山下,他用的是传音的方式在通知他们。
“相公,来人是谁?”白冬媛问道。
“赫连庆!”蔚振元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曦若有救了!
屋里的其它人听到蔚振元的话也都兴奋的向外面张望。
不一会,一位青衣男子就从天边纵身飞来,十几丈的距离一眨眼的工夫就掠过,轻轻的落到了众人面前。
只见青衣男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青衫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大半胸膛,长发随意的一挽,肆意披散在脑后。目光如星扫视着众人,英俊不凡的脸上挂着不羁笑容。
“好你个赫连庆!这八年来你跑哪去了?”蔚振元朝赫连庆的胸膛重重的打了一拳。
赫连庆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重,龇牙咧嘴的揉着胸膛,“好家伙,几年没见手劲大了不少啊。”您阅读的。小说下载自ωωω;UМDтχт。còm
“快说,这些年你上哪去了?我派人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是一点音信都没有。”蔚振元拉着他坐到一边。
“呵呵……带我儿子去塞外,住了几年。锻炼锻炼那小子。”赫连庆拿起蔚振元手边的茶水就一饮而尽。半天没喝水了,渴啊。
“怪不得,在鸾昊国都打听不到你的下落。”蔚振元点了点头,不是他手下人能力问题,而是这个人根本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这叫他们怎么找?
“酒呢?酒呢?你说的百年佳酿呢?”赫连庆提到美酒,两只眼睛顿时发出光芒。他心心念念的美酒啊,在塞外住了那么久,喝的都是极烈的酒,虽说喝着过瘾,可还是少了些陈酿的香醇。
“你先住下来吧,美酒有的事。管你够喝。”蔚振元拍拍他的肩膀。曦若的事,明天在说好了。
赫连庆看了他一眼,“好啊。那就住下来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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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蔚振元就把赫连庆拉到书房。
打开书房,就看到蔚戍隽与舒曦若坐在一边等候。
赫连庆扫了一眼两个孩子,在蔚戍隽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绕到了舒曦若的身上,不一会,脸上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蔚振元与赫连庆坐到一边,蔚振元刚想开口,就被赫连庆挥手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蔚振元摸了摸鼻子,没了声音。
“你这些年找我,就是因为她?”赫连庆的眼睛瞄了瞄舒曦若。
“是。”蔚振元点头。
“呿,我说你好好的怎么会想起要送我酒,还找了我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有求于我啊。”赫连庆撇撇嘴。
“她是雨欣的女儿。”
“咦?她是雨欣的女儿?这么大了?”赫连庆可算正眼的看向舒曦若。
“是,看在雨欣的面子上,你能答应救她吗?”
“不救。当年我想娶雨欣,你都不同意。这孩子是雨欣跟别人生的孩子,我才不要救情敌的孩子呢。”赫连庆把头一拗,不再看人。
蔚振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手抓着脑袋。
第27章 牵绊祝福
舒曦若看了着他们一来一往,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蔚振元找了八年的人,那个能救她性命的人。可是他刚才说了什么?不救?什么意思?放任她这个小美人自生自灭?这怎么可以。
“你为什么不救我?”舒曦若跳下椅子,仰着那精致的小脸看着赫连庆。
赫连庆一抬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救人看心情、看兴趣。我现在看你没心情、没兴趣。”赫连庆的语气轻佻散漫,可吐出的话语却是那么无情。
舒曦若抬着头看了他好半天,觉的脖子好累,便爬到赫连庆的身上,与之平视着。
“怎么样才能让你有心情、有兴趣救我?”
“不知道。”赫连庆直视着怀里的小人儿,一双星眸里有着说不出的狡诈。
舒曦若眯着双大眼又对他对视着好久,久到屋里的其他两人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睡着了。两个人的眼神里仿佛在做着什么交流。
“好,我会让你有兴趣的。”舒曦若从赫连庆的身上跳下,拉起坐在一边的蔚戍隽,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舒曦若又回头看了一眼赫连庆,“我会让你救我的。”说罢,抻手向赫连庆抛出一个东西,随后也不管他接没接到,就拉着蔚戍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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