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干什么?回过神来,我的身体有些颤抖,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蹦现在脑中。
“你……”我想侧过脑袋与他保持距离,可是不知道何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游移到得我的后脑,紧压着我的贴近他。我拼命的躲移着他的唇,最终总算成功的侧出来。不过我们的距离仍然很近很近,他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的侧脸。
这种暧昧的姿势,很压抑,压抑的我透不过起来。我断断续续的发出不连贯的音节:“你……干……要干……什……么……”
他顿了一下,双目锁定着我。因为我们的距离实在很近,我可以从他的严重看到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自己。
见他没有进一步行动,我又好心的提醒道:“皇上莫非是认错人了,臣妾……”我的气息有些浮躁,仿佛被什么掖着似的,呼吸困难。我喘了一大口气,继续道:“臣妾是博尔济吉特氏,不是……”说到这,我感觉有些干,舌头不自觉地伸出舔了舔干裂的唇。
“不是佟佳……”然而氏字还在喉咙里未来得及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势滑进我的嘴里。
我的胳膊早已被他用另一只手固定在身后,此刻的我只能如同案板的鱼肉,任人宰割。口中的纠缠让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胸口向上涌来。他竟然用这张不知吻了多少人的嘴来吻我!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不断的摇晃着脑袋,然而大病未愈的我又怎么是他的对手,身体被他死死地固定着。莫名的晕眩感让我眼睛发酸,泪水忽倏地一下就夺眶而出。
他似乎意识到我的反抗,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目光里有种阴鸷的东西在闪烁着,他放开我的手,像是看一只小狗般充满玩味的盯着我。
未经思考,恢复自由的双手就往嘴巴上蹭,想要擦干他的气息,擦干那种让我恶心的气息。
也许是我的动作激怒了他,他突然又一下子把我拽了过去,半抱半拖的带我向睡塌上走去。我不敢想想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觉得委屈无助万分耻辱。
“躲?你不是躲吗?!呵,朕,就教教你如何做个称职的皇后!”盛怒之下,他的话里透着狠戾。
帝王,我忘了,他是个帝王。
曾经的恩爱早已经在一年前了结,如今的我只能是个后宫中给他暖床的罢了。
他的唇再一次凑了过来,我本以为自己可以麻木的接受着,忍忍就好了。至少,至少我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到被废之日,这样,我就可以寻找属于我天地属于我的生活。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僵硬,竟然咬了我。疼痛让我的理智开始涣散,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趁他呼吸的瞬间歪过脑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狠狠地咬着,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到牙齿上,恨不得把这块肉咬下来吞进肚子里。
事发突然,他竟愣在那任我咬着。
一股咸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我甚至还吸了几下,呵,他的血竟然是热的。不知怎么的,一抹笑意浮在嘴角,仿佛在讽刺我的悲哀。
知道牙齿麻木的再也使不上力气,我才松口,我感到他的肩膀颤了一下,肩膀处明黄色的衣衫已被浸染的一片猩红。
我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月白的袖口印着一抹红,妖娆如花。
“我——恨——你——”我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错,我恨他!恨他当初的柔情,恨他一年前的绝情,恨他此刻的无情。
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因他而受。
我原本普普通通的人生,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会这个样子。
此刻,我的思维一片混乱,钻牛角尖般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到他的身上。
见我如此,他突然笑了,笑着道:“是吗?有多恨?”话音未落,我就听见衣料被撕裂的声音,冷意倏然而至。初秋时节,空气里到处沁着寒意,与暴露在外的皮肤相处,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可是我不会就范。
虽然力气很小,虽然反抗相当于没有,可是我不会让他舒服。
咬他,挠他,打他……
最原始,最简单的反抗方式。
没有任何章法,完全出自本能的每一种动作。
不知持续了多久,仿佛一生一世般漫长的时光在失去知觉前消逝。
这一夜仿佛被激起无数的斗志,这一夜如同经历了生生死死。
第二日,等我醒来时他已不知所踪,我也已经睡在了床上。衣衫也不是昨日的那件,一抬胳膊,入目的是斑斑淤青和道道伤痕。估计我的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吧?不过,我想他顺治也好不到哪去!
我手拄着床板,撑着身体试着让自己坐起来。
这浑身的酸痛让我恨不得晕死过去,每动一下,都有着撕心裂肺的痛。
想想我也有些后悔,和他斗什么气,他顶多算是一小破孩儿。
如果昨日我可以软语轻言的学学人家佟妃,也不至于会有此刻的遍体鳞伤。可是,我知道,即使时间倒流,我也依旧会这样。
虽然觉得昨晚有些冲动,但是经过那么一闹,把内心所有的不快都彻底的发泄出去,心情竟是莫名的舒畅。
福临,这回你该对我彻底死心了。
我和你,谁也不欠谁了。
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场面,
海棠花轻落,
人面如玉啄。
蝴蝶翩翩舞,
美景恍若梭。
那时各不知,
九五公主廓。
畅言无所欲,
天真童语多。
可是才短短两年,我们却已经无话可说。
只能用这种彼此伤害的办法来发泄内心的痛楚。
是世事弄人,还是我们原本就该如此。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执手共书……那些,都只是我的奢望,都只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吧。
如今,我只要等着被废就好。
“乌尤——”我对着帘外喊道。
“公主,您醒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怜这孩子了,跟着我经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报她一笑,道:“准备香汤,伺候你家公主沐浴。”
“公主……”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吩咐似的,又唤了我一声,带着一丝哽咽。
“乌尤,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如今的我会安安稳稳地顺应历史,过着宫里锦衣玉食、富贵无忧的生活。
对爱情,再无奢望。
这样的我又怎么会有事呢?我的嘴角不禁舒展出笑容,只是嘴唇被啃咬的肿了起来,刚才说话就已经有些痛,而这一笑弧度有点大,疼得我“呀——”了一声。
吓得乌尤赶忙跑到我身旁,叮嘱道:“公主,您别乱动了。您……”
她的眼中含着泪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想,这小丫头怕是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样浑身是伤吧。就是我看了都有些发憷,就更别提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了。
我软言轻声地安慰了她好一会儿,她才跑去为我准备洗澡水。
这一身的伤是不可能让别人在为我担忧了,乌尤她们把我扶进浴室后我就让她们退下了。
乌尤她们离开后,我强撑着的力气就已没了掩饰,瘫坐在边沿上喘着粗气。不过,饶是我再没有力气,我也得自己一个人把身子清理一遍。
要不那种古怪的味道,让我十分的不自在。
不但要洗,还要洗掉他留在身上的属于他的味道。
从今往后,我和他。
再无交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指鹿为马
白气缭绕的室内让人有些昏沉。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当衣衫褪尽,整个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时,我还是被深深地吓到了。原本白如凝脂的肌肤,此刻布满无数痕迹,青紫的、暗红的,有的已经结成了薄薄的疤,有的伤口甚至还在渗着血丝……
我咬着嘴唇,模糊不清的从心底吐出几个字:“昨夜,你可真狠。”
我以为,他因为恨,所以要把我弄得遍体鳞伤。
我以为,顺应历史他不会再爱我,所以要让我彻底对他死心。
我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内心因为逃避而主观的以为……
可是,直到若干年以后;我才发现,当初那一切的我以为都是多么的可笑。笑着,面对天空流出酸涩的泪。
不过此刻的我,却只是对这面目全非的身子叹气连连。
这么一身的伤,可让我怎么沾水啊。
我试探着将脚尖伸进水里,水温刚刚好,一阵暖意从下而上的传来。那种暖暖的感觉,让我不禁把又慢慢了向水下伸了伸,只是水还未没到脚腕,我就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脚腕上是一圈淤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捏的,好悬没把我的脚给捏断了。
我忍着痛,一狠心,整个人都倒向水中。
那一刻,疼痛如同午夜的潮涌从四面八方滚滚袭来,让我吞噬在无尽的深海里。我觉得我自己是在受着凌迟之刑,带着模糊的意识,感受着血肉被贴着骨头一片一片地剜下来。
痛,真的好痛。
可是,我知道这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痛。
一心一意无穷已。
我曾经也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拥有那样不会伤痛的爱,只是如今,这满身的伤痕都像一条条扭曲的虫子在嘲笑着我的幼稚。
爱有多痛?呵……
我死死的咬着本就红肿的嘴唇,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眼泪呼呼地滴落到水中,与泛着血丝的浴汤融在一起,清洗着我残破的身躯。
渐渐的,感觉神经开始麻木。。。。。。
不知魂已断,空留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深闺在怨谁。
看着墨黑夜幕下那弯残月,我不觉间竟如同古时的深闺怨妇般吟起了感伤小句。情由心生,此刻的我恐怕真的也只是一具断魂的行尸走肉吧,我的魂我的梦早已留在江南,留在西子湖畔的烟雨蒙蒙中。
独坐在坤宁宫后花园里的藤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晃荡着双腿。
我的思绪不禁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飞到江南。
毕竟,这宫里属于我的岁月已经不多了。
转眼间,我回来已经一个多月。自从上次福临来过,经历了那样一夜之后,他就再未出现在坤宁宫,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不过却也多了分心安。
自从我身上的伤愈合的差不多后,孝庄倒是偶尔叫我过去说说话什么的。这不知是巧合还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过,这也让我在面对她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少了最初那种把她当成亲人的依赖之情。
这些日子,我和她的言语间,她对我这一年的经历却只字未提,仿佛我真的只是大病一场,一直都在坤宁宫静养似的。她提的最多的,莫过于如何复宠,如何夺回属于我们科尔沁女人的荣绕。不过,对于佟妃有孕一事她却很是欢喜,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
这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私自揣测一下她的意思,觉得她似乎想等佟妃产子后如果是男婴那就留子去母,子归我养。毕竟,福临登基多年却鲜有子嗣。不管是谁生的,他终归是福临的孩子,是她孝庄的孙儿,交由我养也是给我一个保障,给科尔沁一个交代。
我在孝庄那儿也见过福临一两次,每次,我们如同陌生人一般,客气而疏离。不过,他对我却没有厌恶,甚至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强行压制的关心和灼热。我一直相信,无论一个人的心里素质多么好,他的眼睛永远都不会骗人。所以,这也是让我最担忧地方。因为,他丝毫么有废后的意思。
所以,这也是让我最担忧地方。因为,他丝毫么有废后的意思。
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时候他似乎应该为了废后一事闹得宫里宫外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啊。
可是,没有。我依旧稳坐正宫皇后之位,即使是佟妃有孕,也对我的地位没有丝毫的影响。我都有些怀疑孝庄透给我的某些意思是福临的想法。
如果真是那样,那真就太可怕了。
“唉——”我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宫,果真是劳神费力的地方。一进这紫禁城,我就控制不住的思考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是宫外好啊,无忧无虑的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那似乎已成为奢望。
我不明白乔是怎么把我送回来的,不明白他为何兜了那么个大圈子却还是把我送回来……
我发现前前后后,从我来到京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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