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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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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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然脸色重新恢复了冷漠。瞧着他的表情,觉茗不禁腹诽了两句:这皇帝果然没有起错名字,莫然莫然,可不就是他这个冷漠淡然的样子吗?

    当然,对自家姑娘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不一样。

    刚乱想,觉茗却惊讶地瞧见莫然缓缓地从自己手中抽出那张纸条,仔细地看了一下,忽然笑了。

    觉茗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听着他这笑,越听越心惊。

    可是,她忽然听到皇上对她说:“起来,随朕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看见地面上那双银灰的靴子急匆匆地朝外间走去。她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不顾身后一阵“恭送皇上”的声音,他急忙推开玉秀宫的门,往外奔去。

    此时的街道上,什么都不知道的苏清雨却正逛得开心。

    她右手一支糖葫芦,左手一只风筝,边吃边走,心里觉得惬意极了。虽然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莫然也没有过多限制她的行动。可毕竟那是在宫里,有太多的顾忌和规矩,生生逼得她连喘气都不行。

    昨日与觉茗出来她才知道原来自由自在地生活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所以,今天她早早地就偷跑出来,自己一个人打算玩够了才回去。

    她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处处都新奇,处处都过瘾。

    走了三条大街,她发现腿有点酸了。

    看见路边有个吃面的小摊子,她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以前应该也曾在这种小摊子吃东西。于是,她挑了张没人坐的桌子,坐下要了碗面。

    摊子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头发早已花白。看见这么娇嫩的一个女娃坐下来,还独自一人,老妇耐心地告诉苏清雨他们最拿手的是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却都是一副慈祥表情。

    当苏清雨听到“鸡蛋葱花面”的时候,心里突然一跳。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忽然从心里涌起。她不知道是为何,却本能地忍住了,只是对老妇点点头,吩咐她就要这个好了。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也坐下了三个人。他们一坐下便轻声说着话。苏清雨只听到了“大婚”、“来历不明”几个字,也没有心机去偷听别人的事,便一心对付老妇刚端上来的那面。

    当她吃到了第一口,那葱花混合着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方才那种想流泪的感觉再次袭来。

    在热气腾腾中,她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到了眼睛,还是真的流泪了,总之,眼中总是湿润的。

    可就在她不想被人看见的时候,头上却响起一把流里流气的声音:“小娘子为何这么伤心啊?要不要哥哥陪你纾解纾解?!”

    她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三四个穿着锦衣华冠的男子色迷迷地看着她。

    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害怕,只得低头想装作不知道发生何事。

    可是那些男子却不放过她。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官还算周正的,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着说:“瞧瞧这模样,倒真的标致得很哪!”

    “周兄,这小娘子可真的与你郎才女貌呢!”旁边那些跟着这人的连忙起哄,引得那姓周的更是得意非凡。

    苏清雨有点心慌,连忙站起来想走,却被那姓周的一把扯住:“小娘子,你随少爷回去,今后荣华富贵可少不了你呢!”说着,他一阵yin笑,伸手就朝她的胸前袭来。

    苏清雨连连倒退几步,怒声喝道:“不得放肆!”

    那姓周的见她生气时更是一番娇羞动人,心里不由得大喜,忙说:“美人面前,少爷怎么会放肆?少爷最是怜香惜玉的,美人你随我回去,好处多得是呢!”

    苏清雨被他一把扯进怀里无法挣脱。那些人不断在旁边起着哄,鼓动姓周的将她带回去“收了”。姓周的见此,更是得意非凡,一直将臭气熏天的嘴不断在她脸颊旁边乱拱,熏得她一阵反胃。

    其余桌子的客人,还有那对老夫妇,也许都知道姓周的是什么人,虽然看着苏清雨被那群人强行拉走,脸上都有愤愤之色,却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苏清雨又气又急,满脸通红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在那边淡笑说:“哟!光天化日的,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这声音不大,更带着几许慵懒,却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一个身穿孔雀蓝轻便长衣的俊美男子正坐在面摊的一张长桌旁。他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可见他刚好也打算在这吃面。

    这男子的出现,不禁让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连苏清雨也不觉有点呆住,仿佛这一幕在哪里见过,更觉得眼前这慵懒笑着的俊美男子似曾相识。

    姓周的见到有人出来坏他的好事,当即翻脸对那说话的男子喝道:“爷办事,不关你小子的事就少说话!”说着,他又将苏清雨狠狠一拉,苏清雨防不胜防几乎被他绊倒在地。

    男子眉头一挑,朗然笑着说:“哦?这倒新鲜了。只是还真的没人能让我少说的。”说着,他缓步走向他们,那神情居然悠闲地就像在他家花园里一样。

    有一人为了邀功,便对男子喝道:“你小子不打量打量咱们周公子是什么人!你惹得起吗?还不赶快滚开!”

    男子笑着说:“惹不惹得起,那可要试过了才知道的。”说着,他轻移脚步,眨眼便到了姓周的面前。

    姓周的大怒,怒喝一声:“给我上!”身后几个人便如狼一般扑向男子。

    苏清雨惊呆了似的看着男子不知哪里伸出了手,更不知道何时已经拉住自己的手,然后灵巧如猴般翻身抬脚踢去。

    只几下,那些人便都被他踢得倒地不起,可他却依然牢牢拉着苏清雨的手。

    那姓周的显然没有试过被人这样公然逆他的意,怒吼一声便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男子挥去。男子朗然一笑,一手搂过苏清雨的腰就往后跳了一丈多。

    只觉得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苏清雨惊讶自己竟对这陌生男子的触碰没有丝毫抗拒,反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深了。

    这男子是谁?

    来不及细想,她只觉眼前一花,只见姓周的一击不中,恼羞成怒,举起软剑朝男子追来。

    男子哈哈大笑,说:“你要这样纠缠,待会儿可别后悔。”说着,他随手从旁边一个卖纸鸢的小摊子上抽出了一条做纸鸢用的软竹篾,抬手就迎向那软剑。

    担心地看着男子手中那又软又长的竹篾,苏清雨觉得男子是不是拿错了?!怎么竟用这样的东西来对付呢?!

    可男子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竹篾在我手里,怎么都能胜他!”苏清雨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震,这人怎么竟猜到自己的心思呢?!

    只见他手腕一翻,那竹篾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竟自己绕着软剑就缠了上去。软剑被竹篾像蛇一般地紧紧缠住,无论那姓周的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剑抽出来。

    看着姓周的脸色从红变黑,再从黑变青,周围的人都哄然大笑。

    男子好心地说:“要不这样吧,只要你对这位小姐道个歉,在下自然放你走。这买卖可做得过?!”

    姓周的大怒,脸都憋得通红了,那剑却依然在竹篾的缠绕中纹丝不动。他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这么对我?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哦!你是周如镜的儿子,周海都!”男子恍然大悟。

    那周海都却笑得十分得意:“怎么样,怕了吧?!还不放手!”

    男子凝重地点点头,说:“如此说来,倒真的有点怕了。”他轻轻一拉,正当围观的人都以为他要抽回竹篾时,他却竟将周海都手中的剑拉得脱了手。

    看着男子手里握住了自己的剑,周海都大叫一声就朝男子扑去。

    男子不经意地迈出一步,脚尖却刚好勾到周海都的小腿。看着周海都跌了个嘴啃泥,周围旁观的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苏清雨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的脸,看他慵懒地咧嘴笑的神情,心里只觉得暖暖地都是安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是久违了的朋友一样,虽然带着点陌生,却还是如此熟稔。

    看着周海都从地上爬起来,男子用脚尖轻勾起软剑,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朝周海都飞去。周海都吓得脸都白了,连忙闪身躲开。

    男子嗤笑一声道:“怎么?周公子晕头转向,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想要了?”佩剑人最是珍视自己的剑,如今他连自己的剑都不敢接,这自然是一种羞耻。

    周海都涨红着脸,死死瞪了男子两眼,转身便走。

    见到他走了,跟随他的那些人自然也连滚带爬地追着去了。

    好戏散了,周围旁观的人渐渐地就散了。

    面摊上的老妇人走上来拉着苏清雨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娃啊,你可还好?”说着,她伸出那满是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替苏清雨散乱了的发挽上耳边。

    苏清雨捂着还在砰砰乱跳的心,摇了摇头说:“谢谢大娘关心,我没事。”她想起那救她的男子,转身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

    可当她转过身去,哪里还有那男子的身影?!但更吓了她一跳的是,身后此时站着的,竟是莫然!

    只见莫然满脸阴郁地站在她面前,身后是委屈低着头的觉茗和一脸担忧的去云。

    见她终于肯赏脸转过来看见自己,莫然都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刚才见这边围了内外三个圈的人,心里忽然有种直觉,她应该就在这里。

    结果等他赶到,才看见那面摊上的老妇拉着她的手在说什么。而一向敏锐的他,却似乎从那四处走散的人群中瞥到一角似曾相识的孔雀蓝衣衫。

    这颜色,不觉让他心里沉了一下。

    见到莫然匆忙的样子,她心里叫声坏了。肯定是觉茗见到纸条害怕了,就跑去找莫然。于是,莫然就出宫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瞪了觉茗一眼。觉茗心里一慌,只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胆小鬼!她心里不禁骂了一句。可是却听到莫然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阿清昨日不是刚出来过的吗?”

    她听出了话里的火药味,连忙讨好笑着拉住莫然的手臂,说:“然哥哥,我只是有点闷,就出来四处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逛得几乎出了事?!”他火冒三丈,刚才若不是碰巧有人在说她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那周海都竟如此大胆,竟连未来国母都想*。周如镜既然教子无方,回头就让他全家打包袱到边疆去反思改正。

    可是,若是当时没有人出手相救,如今他是不是见不着她了?!

    火气在心里蹭蹭地往上冒,他一把甩掉她的手,无视她那所向披靡的笑脸,冷然说:“要是你不愿意在家里,那今后就都在这大街上睡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一群人顿时都呆了。

    去云看到觉茗疑惑的神色,无奈地耸耸肩:他怎么知道主子今日为何火气这么大?往日不管姑娘做错什么,就算连太后都生气了,但有哪次他不是一笑而过的?

    不过,去云倒不担心他是说气话。让姑娘睡大街?好笑。瞧他现在的样子,换了是别人早就死无全尸了。可对这位呢?他连句重话都不舍说。回头要是姑娘前脚刚做了,他后脚就跟着来接人了。

    可是,苏清雨显然没有料到莫然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只是一脸无辜地呆呆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几乎都让他不忍心了。可是她不肯认错,自己也没有下台阶啊!无奈地,他只得憋着气等她认错。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觉茗见这两个主儿丝毫没有打算给对方一个下台阶的样子,只得悄悄拉苏清雨的袖子。

    苏清雨才醒悟过来,陪着笑脸说:“然哥哥,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

    见这小祖宗终于给了所有人一个下台阶,莫然心里一松,脸上却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就走。

    苏清雨愣在当场,那他究竟是让自己走呢?还是让自己跟着回去?

    觉茗在旁边急得跳脚,推了她一把,说:“姑娘,快跟着回去啊!”

    她“啊”了一声,这才见到去云不断回头给自己打眼色,让自己快点跟上。她心里虽然有些委屈,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了,只得连忙跟着莫然走了。

    翌日清早。上朝听政。

    随侍太监刚扬着嗓子问百官:“众官有何要事启奏?”

    阶下百官还未说话,只见刑部尚书陈若手持玉笏出列奏道:“臣有要事启奏皇上。”

    这么一大早的,连平时最烦死人的御史都还没说话,刑部来凑什么热闹?!他不禁也生了点好奇,问道:“爱卿有何事?”

    刑部尚书手中玉笏高举过头,脸带沉痛道:“臣刚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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