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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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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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被迫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哪有!先生说话,去云哪敢不听。”

    男子听了少年的话,点点头说:“嗯,那去云能不能告诉先生,药为什么糊了?”

    香儿在男子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去云,那笑得叫一个幸灾乐祸。

    去云刚瞪了她一眼,却看见男子正紧紧盯着他,只得低头说道:“回先生的话,方才我去厨房偷吃早餐了。”

    迎着阳光,男子只眯着眼睛,那模样飘逸如仙。他不再说话,回身便朝那边走去。

    去云疑惑地看着他身影,却听到顺风飘来一句话:“重新煎药,回头罚抄药经一百遍。”去云回过神来,虽然心里暗暗叫苦,可也紧忙跑了回去。

    男子径直来到旁边一个院落,推开一道竹门,门“吱呀”一声响,只见竹影清疏,里间有女子婉转的声音传来:“先生,你今日来迟了。”

    他不想解释,只对女子说:“姑娘起早了。”

    正立在窗边的女子一身湖色长裙,听到男子的话,她轻轻笑了起来:“我都听见了。”那翘起的薄唇虽有点苍白,可却甚是顽皮。迎着射入窗户的阳光,唇上烁烁地耀着人的眼。

    她摸索着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下,却把脸侧向了阳光,似叹似赞地说:“这阳光,可真暖。”阳光下,那肤色如雪般晶莹洁白,只是那双如水明眸,却有点呆滞。

    男子看向那阳光,再看看她脸上满足的笑,没有说话。

    女子却把脸转向了他,安抚似的说道:“先生不必担忧我。”

    男子眼光深邃,定睛看了女子好一阵,方淡淡说道:“如今你的感觉倒越发灵敏了。”

    女子笑着说:“既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那我总该学会独立的。”

    男子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从墙上取下挂着的一件白色狐毛大麾,走到女子身边为她披上,说:“你的身子寒毒未清,总不应该再受寒。不然”

    女子故意郑重点头,说:“不然,你就会再把我迷昏了塞上马车,然后又扔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去了。”

    男子哑然笑道:“知道就好!”他的声音,温润却淡漠,正如这冬日的阳光。

    话虽这样说,可他却扶着女子的手臂,慢慢地将她带到桌前,等她稳稳坐好了,才不经意地放了手。他没有再言语,只是回身向门外走去。

    女子侧耳听着他的脚步,道是他有事走了,便又站起来摸索着要走走。

    她刚站起来便被桌角绊了,倒后了两步,却不小心又跌在椅子上。

    男子从门外进来,手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面。看见了这一幕,他急忙将面随手放好,便一把拦腰抱住将要继续跌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讪讪笑了两声:“其实跌一下也没什么要紧。”

    男子不紧不慢地道:“是没什么要紧。反正这大半年来,你也吃了我不少好药,大不了再多来一副跌打的。”

    说着,他把面放在女子面前,然后将一双筷子塞在她手中,道:“不过,劳烦苏姑娘起码先喂饱自己。要知道,当初你来的时候没吃东西,人又昏迷着,不管什么都喂不进去,连着几副好药都白白浪费了。”

    听着他如此心疼那些药,女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谁让你巴巴地从牢里劫了我出来?”说着,她举筷就狠狠地吃起来。

    看着她这偶尔的发狠,男子眼中淡然,慢悠悠说:“早知道你这么麻烦,还老是治不好,当初就不答应这苦差了。”

    女子纵然目不能视,也忍不住瞪向他的方向,道:“治不好,那应该怪你的医术不精!”

    看着她那双眸子,虽然没有焦距,却依然灵动清明,稍稍转动都让满室流光四溢。

    男子不禁呆了一下,却不温不火地说:“普天之下,能把你身上所中的‘夕离’ 和‘琴殇翠’尽数解掉的,除了我鬼医以外还有无第二人?当日梁逍还妄想为你找解药。瞧,耽误了不是?!”话虽不中听,可她听得分明,他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你别怪陵王,谁叫你还没想出法子。”女子哼了一声,虽不愿斗嘴输了他,可听到那人的名字,心中却还是莫名一跳。当日被鬼医这样劫了出来,那人起码不用护她,应该也少了个顾虑吧?

    男子站起来随意拍拍身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你这人,脾气又硬,性子又冷,还处处惹祸。偏就碰上了那几个不怕麻烦的。”

    这确是实话,自她莫名从牢里不见了以后,陵王、宣王、太子几乎把大乾的天下都掀了起来,幸亏这里地处两国交界的偏僻深山,不然她哪能安心养这大半月的病?

    似乎她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想法,轻叹了一声说:“亏得你这里能养病,不然在天牢里耽误着,恐怕此时我也早死了。”

    若是贺临风找她,那是笃定的。可她却不信梁逍会什么都丢下了来找她。他不是常气呼呼地说吗,她苏清雨就是命中注定要和他做对头的那个人。

    男子定睛看她一回,似乎并不愿意再说下去,便道:“你其余的就先别想了。不过,”他顿了一顿,说,“我若是你,便不急着解毒。”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的话。当初虽是被他劫来的,可是他也确实尽责,不仅每顿饭亲自做了送来,就连试药温也不假手于人。她如今可是过着十分惬意的小日子,要是不算眼睛不能看的话。可是,那并不代表她能这样一辈子,不是吗?

    男子的声音却忽然不见了,她侧耳细听去,却只听到他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第五十四章:与他重逢

    那夜,看着城门的兵将放行,她心里虽然十分着急,可却隐隐地觉得应该是有人接应了他,不然以京城的守卫,不会轻松问两句话就放走他们的。

    来到这里以后,听那跟在他身边的少年去云唤他,她方知道他叫鬼医。那时吓了一跳,因为都说“千金易得,鬼医难求。”他若真是那千金难求的天下第一圣手,怎会无端出现在她的牢房里?

    可是,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第一圣手,世上哪有人能如他一般,事事仿佛神游天外,但一旦是做着望闻问切、开方抓药的这些事,他却比吃饭睡觉还要熟稔。而且,之前吃了梁逍那么多的药都毫无进展,服下了他的药,她却感觉每天都在康复,若不算那集中到眼部的毒素的话。

    不过来这里大半个月,都未曾见过鬼医的真面目。在她能看见的时候,他便已用覆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晶眸。如今即使他不戴面具,她也是看不见了。

    只是,她却深深记得他那眸子。她从没见过这样没有感情的眼眸,除了如水晶般折射着闪闪的光,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从里面看见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若说梁逍是忽起忽静的火山,贺临风是冷中带柔的风,那鬼医则是风过无痕的湖。

    自从眼睛日渐模糊,鬼医虽从没有说过要她什么时候走,反而越发细心起来。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一辈子。她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出这里,更要靠自己独立。因此,这已经成了她每天都必须思考的问题。最起码,她要让自己的感觉敏锐起来。

    听着鬼医的脚步缓缓远去,她独自一人坐着,默默想着那久已积压心中的人和事。

    发了一会儿呆,却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近了。这脚步声,熟悉到让她想流泪。

    以为自己又想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了,她摇头笑了,说:“先生不是刚走吗?怎么又”话未说完,她却愣住了。

    只因这人方一靠近,便将她狠狠地抓入怀中。那个怀抱,依旧温暖如初,正如他身上的木槿香气,清淡如旧。

    耳边却传来了那久违的声音:“凝儿,是我。”

    她又愣了一下,却发狠地咬了那随即已经压在她唇上的带着木槿气味的薄唇,一种腥甜气息立刻充盈了口腔。

    他却越发将她压在自己怀中,似乎毫不在意那浓重的血腥。贴着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随着说话声,有力地跳动:“别生气了,好吗?”

    她想狠狠地推开他,指责他为何不顾她而去,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了声息,为何当她最痛苦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这么多的为何没出口,却早已满脸落泪。

    不愿被他见到这样的狼狈,她狠狠吸一口气,将脸转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叹气,低下头,为她把泪珠一颗颗地吻去。

    感受到他的薄唇在脸上轻轻触碰,她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忽然便随着这触碰都消散了。有的,只是满心的委屈。泪不觉更多。

    贺临风沉默半晌,方用力闭了眼,说道:“我知你怪我没在最需要的时候留下。但凡能顾你周全,贺临风万死不辞。可当日我尚不够能力保护你,怎能为你我谋得幸福?将你托付给他,我何尝不是无奈和不甘。”

    自认识他以来,他何时不是淡然笃定,成竹在胸的?她何尝听过他如此无奈?听他说了这些,她方知道,即便是他,也在人后会有把握不的事,也会有诸多的疼痛和酸楚。

    她的心不觉软了。更何况,听他说话间,似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已打下了自己的根基。她轻叹一下,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又如何再配得上他这天下第一谋士?

第五十五章:大事何成?

    自认识他以来,他何时不是淡然笃定,成竹在胸的?她何尝听过他如此无奈?听他说了这些,她方知道,即便是他,也在人后会有把握不的事,也会有诸多的疼痛和酸楚。她的心不觉软了。更何况,听他说话间,似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已打下了自己的根基。

    她轻叹一下,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又如何再配得上他这天下第一谋士?

    他似是也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嗅着她清幽发香,手臂却紧了一紧,霸道地说:“有我贺临风一天,你就别妄想逃开我。便是你躲到天边去,我要一个一个角落去将你翻出来。”他说得咬牙切齿,倒有点像梁逍发狠时的无赖,惹得她不禁破涕笑了。

    她伸手往上慢慢摸索着他的脸,想这样飘逸的一个人,如今居然星点着小小的胡茬。可见这多日来他经历得不易。

    摸着摸着,想到他不辞而别的可恨,她有点恼了,双手用力揉着他的脸颊,脑中想着他的俊脸如今应是一脸无奈。这样想着,她忽然开心笑了。

    他开始时由得她,可见她满脸得意,忽然不说话按着她的手就往脸上划去。她立刻被扎痛了,不由得立即缩手。看着她拼命吹手的样子,一直冷着的心,也终于在这一刻解冻。

    他捏起她的手,轻轻帮她吹着,戏谑笑着问:“还玩不玩了?”

    她估摸着方向挥手拍他一下,说:“你何时学会如此厚脸皮的?怎么倒变了个人似的?”

    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吻着她的手心,左手吻过,吻右手,这样轮流着,似乎并不打算停。她脸大红,欲要收回手去,却被他死死拉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柔柔说道:“没有变。只在凝儿面前,贺临风才是如此。”

    听了他的话,她忽然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忍不住抬头道:“我可否问你一事?”

    贺临风轻轻在她额上再印下一吻,说:“你我二人,任何事都但说无妨。”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听到“哐啷”一声响,吓了二人一跳。

    她眼不能视,便问:“谁?”

    “是我。”门外传来了鬼医的声音,声音中却仿佛带了一丝激动。

    贺临风淡淡笑着:“你的轻功越发好了,不然怎么你到了门外,我也听不到脚步声?”

    听着他的话,应该与鬼医极其熟稔。不过贺临风的话倒让她有点意外,来这里有一个月了,鬼医从来没有透露他会武功。而且,他的轻功居然连贺临风都瞒过了?这该有多高?

    鬼医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苏清雨只听见他边跨入门中边说:“不是我的轻功,而是你俩太投入了。”这话带着一点嗤笑,让苏清雨脸上不禁有点发烧。

    她只觉得贺临风轻轻放开了自己,对鬼医说:“这些日子,多亏你一直照拂着。”

    鬼医却不领情,毫不客气拉开他们身边的椅子便坐下。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却有点干扁:“不用谢。若不是看在那两株谪仙草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去惹这个大麻烦回来。”

    贺临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依然客气说:“即便如此,也得多谢你。不然”说着,他的拳头不其然地握紧,声音却依然从容,“也许在下与爱妻也无相见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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