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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眼看着,到了秋季,李墨晗这边也渐渐融入了国子监女学的环境。
洛氏跟李诉柯一块整理了宅子,宅子里也有了家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空荡荡的。没在李暮秋身边,她除了有些想念外,倒是没什么,尤其是知道李暮秋已经交接完毕,已经过来京里了,年底就能在京里上任了,更是有了盼头。
还有,就是惠姐儿的亲事已经确定了,这个月的十五就要正式成亲了。
李暮秋这几日,已经拖家带口地来了京城,原本是不准备让秦氏跟过来的,结果她老人家非要跟过来,说是惠姐儿成亲,她作为长辈,必须在场。
之前也没见她多在意惠姐儿,反而十分不喜,觉得惠姐儿日后嫁不出去,现在惠姐儿不但嫁人了还嫁的不错,对方家世背景,人品相貌都不错,她就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了。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知道,秦氏来了京里,肯定会借口说身体不能在折腾,就会赖在京里,这老太太,也很向往京里的繁华。
洛氏本来是不愿意的,不过却不能说什么,也只能答应了。
还有就是,李暮秋借着这次机会,将白姨娘也带来了。
对此,李墨晗全不在意,只是跟洛氏说:“娘,日后你的底气很足,不应该在意一个妾室,那只是给父亲消遣的奴才。您的儿子在国子监,女儿嫁的人家很不错,小女儿也在国子监女学,还是个女官,父亲来京里做官更得小心德行,也不能对您太过分,更不会过分维护白姨娘。”
“可是,你那个祖母,真的是……从未看我顺眼过。”
“您何必在意她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活不了几年了。”
“晗姐儿,这话可不能让你父亲听见。”
“我只认对我好的人。”李墨晗说完,开始眯缝着眼睛,扬起嘴角撒娇,就好似一只可爱的猫,“哎呀,我可想三姐了呢,明姐儿她……也来吧?”
“好像许配给别人了,没带来。”
“哦……”看来,是被琴郡王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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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姐儿来了之后,没几天就要成亲了,洛氏对此十分担心,毕竟惠姐儿成亲的一些东西,都需要这几天准备齐全。
好在,这些事情在濠州的时候,都是甄氏帮着张罗的,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又是一批人来了京里,只是这次是嫁女儿,一些人对女儿轻视,也就没来,以至于人数没有上一次多,还算好招待。
惠姐儿也十分紧张,除了见到李墨晗跟洛氏、李诉柯的时候很激动,寒暄了几句,就又开始婚前忧郁了。
“晗姐儿,你说,他们家里会不会嫌弃我没规矩啊,而且我样貌也不好,我是高攀了人家了……我要是像你漂亮,像你一样有能耐就好了。”惠姐儿抓着李墨晗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念。
“三姐放心好了。”
“放什么心啊,不放心的!我说话的时候,还有乡音,跟京里不一样!”
“我给三姐看过了,你是好生养的!”
惠姐儿一听脸就红了,赶紧去掐李墨晗,李墨晗连忙躲开,跑到外间就看到洛氏在跟甄氏聊嫁衣跟凤冠,见李墨晗出来,赶紧闭了嘴,毕竟李墨晗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娘,我要给三姐添嫁妆!”李墨晗一挺腰,说了出来。
两个人全乐了,开始取笑李墨晗:“哪有妹妹给姐姐添嫁妆的?”
“我有钱!有地!有铺子!”
“行了吧你,那些是你赚来的,你留着做嫁妆,惠姐儿的嫁妆我心里有数,你啊,做到出嫁以后,也跟姐姐互相扶持,这才是好的。”
“这是肯定的!”李墨晗当即应了,随后走过去一拍桌面,“我要送三姐一间铺子,一个庄子,您给的都是濠州的,不实用,我的都是京城周边的。”
这回,洛氏还真有些动摇了,嫁妆丰厚些,惠姐儿嫁过去也能更体面,日后说话也能硬气一些,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还有一些锦缎,留到我出嫁的时候都烂了,或者是过时了,不如给三姐。”
“这也是,不过要留些给你做新衣裳,上次大典的时候,你都是跟若茜县主借的衣裳。”
“好。”
“前些日子,邱泽先生的母亲还寻我说过话,说是要给柯哥儿说门亲事。”
“欸?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我也觉得柯哥儿是不急的,毕竟毕业还有几年呢,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就得领情,张夫人帮忙联系的,定然不错。”
甄氏则是关心逸哥儿的事情,看到李墨晗就问:“我都没怎么看到逸哥儿,他现在怎么样?”
“逸哥儿在国子监里可忙了,就连晚上都要练武,他们练武在主院,结果我们宿舍都能听到,就是嘿!哈!的那种声音,喊的可齐了。”
“逸哥儿能学知识吗?”
“学了,前些日子还跟我一块练字呢,而且我的学科有不少要跟他一块学习。他不学,秦将军那边就罚军棍打,成绩不合格,还打。”
“哎哟,这……这也太严了吧?”甄氏听了特别心疼。
“不严能管住逸哥儿?他最会偷奸耍滑了,放心吧,我还没见他挨过打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有人盈盈走来,抬眼就看到白姨娘穿着素色的衣裳走了进来,询问:“夫人,有没有婢能帮着做的?”
白姨娘失了宠后,就有些发愁了,虽然明姐儿开饭馆,让她日子过得特别滋润,但是,到底是年纪大了,模样不如年轻的时候,也知道卖乖求生存了。尤其现在,明姐儿被琴郡王要走做了妾,冬哥儿也渐渐长大了,并不如何聪明,还不如李诉柯好学,渐渐不得李暮秋待见了。
说来也是,李诉柯跟李墨晗如今的出息都是顶顶好的,惠姐儿又嫁的不错,将白姨娘一下子比了下去。
洛氏一直不是一个硬心肠,见白姨娘服软了,也就没有刁难,开始让白姨娘帮着张罗事宜了。
李墨晗看了看,才带着柳衣他们,去后院取自己的东西,给惠姐儿添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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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天,早上下起了雨,弄的许多人人心惶惶的,生怕让大喜事显得狼狈。
结果雨没下多久,就雨过天晴了,天边还出现了彩虹,是极好的兆头。
“这可是丘泽先生帮选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洛氏开始庆幸,絮絮叨叨的念,惠姐儿则是已经穿戴好了,等待着来迎亲的人了。
“好看吗?”惠姐儿问李墨晗。
李墨晗一直拉着惠姐儿的手,有种嫁女儿的感慨,却还是说:“好看,三姐最好看了。”
“你就哄我!”惠姐儿看似生气,却全是欢喜。
待新郎带走惠姐儿,惠姐儿上了花轿,李墨晗还偷偷摸了眼泪,明明日后还能经常看到,这一日,却总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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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姐儿到了洞房里,就开始手足无措了,闹哄了一阵子,人都走了,有她身边的侍女过来跟她说话,她也在走神,问十句,能回答三句。
许久之后,江哲才晃晃悠悠地进来,进来时好像还在跟别人说话,笑骂了一句,然后将房门关上。
原本期待的惠姐儿突然心口一揪,更加紧张了。
江哲进来之后,歪着头看了几眼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步伐踉跄地到了桌边,扶着桌子坐下,缓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有人来给他递茶。
“我不喝这东西,怪苦的。”江哲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喝水,要不就喝酒。
“是李家七小姐特意送过来的醒酒茶。”
“哦……那个御医?”江哲问了一句,好似得到了答案,伸手将茶接过来,一饮而尽,有嘟囔了一句,“也没醒啊……”
侍女都笑了:“您在说笑了,哪能这么快?”
“其实我想去茅房……”
“您得掀了新娘子的盖头才能去。”
“掀完不就得睡了吗?然后我去茅房她会不会不高兴?”说着,指了指惠姐儿。
“您回来之前怎么不去?”
“我是被一群人推进屋里来的,他们没让我去,喝那么多久,怎么可能憋的住。”
“这……”
婚后第一件难题出现了,江哲这个时候,该不该去茅房?
惠姐儿一直在听着,迟疑了一会,才道:“那你先去吧。”
江哲一听就点了点头:“成,听媳妇的,我去了啊,马上回来,洗了手才回来,嗯……去了。”
惠姐儿听着,突然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等了一会,江哲才回来,回来后直接扶着墙壁坐在了床边,却被人叫了起来:“您得用这个秤杆掀盖头,象征媳妇逞心如意。”
江哲都懵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回答:“如意、如意。”
“喏,拿着啊。”
“哦……”江哲扶着床框起身,接过秤杆,小心翼翼地将惠姐儿头上的盖头掀了,然后拿着秤杆,动作利索地转了转,耍出一套花来,顺手就插在腰带处了,完全当成收剑了,还是身边的侍女赶忙将秤杆收走了。
惠姐儿不敢抬眼瞧他,只是看到面前的人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在扭头问:“然后呢?”
“这酒得你们俩一块喝了。”
江哲接了两杯酒,坐在了惠姐儿身边,问她:“娘子,你会喝酒吗?”
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惠姐儿一阵紧张,还是摇了摇头。
“那这样,你的往我这里倒点,我喝大杯的,你喝小杯的。”
“好。”
两个人喝了合卺酒,就有侍女端走了酒杯,江哲趁机扭头看自己的新媳妇,看到她交出酒杯的动作,十分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叹道:“娘子的手真好看。”
突然被拉住了手,惠姐儿心口一颤,手指也抖了一下,却没收回来,只是小声回答:“谬赞了。”
“嗯,好看,手臂也细。”说着,还将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去看她的手臂,惠姐儿的皮肤很好,而且白皙,身材也是纤细的那种。“你看我的手臂,这么黑,都是……练武晒的,我们练武的时候,都光着膀子,我还算里面瘦的呢,可……可手臂还是比你粗这么多。”
江哲看起来十分健谈,两个人一见面,就拉着人家女孩子家的手,说了起来,还撸起自己的袖子给惠姐儿看。
“我很少出门,自然白一些。”
“嗯……你叫惠姐儿?名字是什么?”
“李墨惠。”
“是哪个字?”
惠姐儿拉过江哲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自己的名字,江哲也是识字的,在军里也是学问不错的几个人之一,所以知道了之后感叹:“娘子名字也好听。”
惠姐儿听了,不由得笑,这回倒是笑到了眼睛里。
旁边的侍女见两个人谈话告一段落,这才小声询问:“新夫人去洗漱吧?”
“好。”
江哲见惠姐儿被侍女牵着起身了,连忙拦了一下,跟着起身:“其实我想尝尝那红彤彤的是什么味。”说着,捧着惠姐儿的脸就亲了她的嘴唇一下,还顺便舔了舔她的嘴唇,知道是什么味道了,才松开,吩咐,“去吧。”
惠姐儿第一次跟男子这样亲近,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平日里如何嚣张跋扈,如今也像个温柔的淑女一样,显得怯生生的,羞羞地跟着侍女走了。
她走到后不久,江哲还探头往门口看,见门关上了,才傻兮兮地笑。
待她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江哲跟侍女感叹:“这醒酒茶还不错,头不晕了,你也不晃了……欸,娘子回来了,那你们……出去吧。”
侍女将惠姐儿扶到床边坐下,卸掉了凤冠跟厚重的妆,让她看起来素净了不少,身上的衣衫,依旧是一身的红色,十分喜庆。
“少爷跟少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江哲摇了摇头,说:“没有,出去吧。”
待侍女都出去了,江哲才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扭头问惠姐儿:“你觉得热吗?”
“的确有些。”
“我跟你讲,那酒里……他们肯定下药了,我药喝多了,比你难受。这些人也真是的,怕我不行似的。”
“药?”
“嗯,不过没事,不伤身的,我就是怕晚上给你折腾坏了。”
惠姐儿一瞬间闹了大红脸,知道了些许,羞得说不出话来。
江哲却大大咧咧地凑近了去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问:“你好像很容易害羞啊!”
“也不算是……”
“跟我不用的,我一个习武的人,做不到细心,但是跟我在一块不用勾心斗角。”
“嗯,好。”在惠姐儿看来,这反而是最好的。
“你能帮我把头发绑起来吗,这么半披着我嫌热。”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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