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了,这回听懂了没有,他死了。”暗夜魔鬼式的微笑,嗜血而狂傲。
“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告诉我,花无眠他究竟在哪?”她仍旧不敢相信,没错,花无眠的此次的伤势确实非常严重,可她不信,前一刻还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如今会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下,一定是姬容轩在骗自己,一定是。
努力克制眼中的泪水,不是她爱哭,是她真的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怎么能够接受,那个无条件陪在她身旁与她出生入死的男人,会在帮她完成一个可笑的“谎言”时,命丧黄泉。
这一切的鬼魁祸首都要怪身上的这个男人,是他骗了自己,骗得她拉扯上花无眠同自己一起去帮他寻解药。
她怎么可以那么蠢,那么傻。
小手握紧,一根根指甲陷入粉嫩的皮肉之中,渗出鲜红的血液。
她的在乎,再一次让他受伤。
互相折磨的两个人体无完肤,就像两只刺猬,在互相拔掉对方身上的芒刺。
她表现的越是在乎,他便越是想要刺激她。
“他在地底下,你找不到,你这辈子连他的坟都别想找到。”他极为优雅地吐出,呵气在她的耳旁。
这丫头,总是有本事让他失去理智,无法自控。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击垮了心中最后的防线,那么肯定的回答,让她想要不信都不能不相信他的话。
花无眠若是安然无事,不可能不来找她,以他那爱吃醋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和姬容轩这般顺利的共处一室,他必然是出事了。
心乱如麻,是亏欠,是抱歉,是不舍。
她说不出那种感情,眼眶泛红,微微有些湿润。
这一切的表现,落入他的眼中,便又是一层意思。
“你就那么在乎他么?”他既心疼她,又恼她,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紧锁着那双倔强的眸子,恨不得立即撕裂她的身体,将她占有,省得她始终不能认清自己是谁的女人。
凤小萌心中烦乱,哪还有心思和他调情、磨牙。
她只想送他一个字,“滚”!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只送了他这一个字。
“凤—翎—熙!”他气得胸口起伏,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
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要控制情绪,可这丫头总是有能耐,像只小野猫一样,将他优雅的面具,给撕成粉碎。
下巴被捏得疼痛,这个男人算是在发火么?
“姬容轩,你不是很会演戏么?怎么也会发火么?或者说发火也是你演戏的一部分?”凤小萌嘲弄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不削,掩饰起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一团怒火,心头熊熊燃烧,若是她只能了解他现在的心境,绝对不会再如此口无遮拦。
“丫头,你真是自找苦吃。”浑身燃烧的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大手捞起她纤细的腰身,扳开她想要闭合的双腿,对准她最后的底线。
“姬容轩,我会恨你,恨你到死。”那是她最后的宣言。
他知道这只小野猫绝对能够说道做到。
该死的,他真想狠狠贯穿她的身体,将她好好驯服,可是……
他不想让她恨他,更不想让她恨他一生一世,或许,他还可以给她一些接受的时间,待他将一切处理好,他的世界便只有她一个。
抵在“门”外的硬物突然停下,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死死地闭着眼,直到他冰凉的指尖温柔地扫过自己的眉角,那颗心才缓缓放开。
丫头,我究竟该拿你如何是好?
☆、175:完结倒计时
炙热的身体脱离她的视线,别过脸,闭上双眼,听着空气中衣服窸窣摩擦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很乱,乱到她也不知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该做些什么。
倏尔,屋子安静下来,大概是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有脚步声在缓缓朝她靠近,小手紧张地死死抓着被子,攥在手心里。
她不知他还想做些什么?
“熙儿,记住,你只能是我的,我会等到你愿意的一天。”温柔的吻,蜻蜓点水一般,掠过她的额头,只是一瞬的温热。
没有过多的留恋,他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开门,离开。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听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颗冰凉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脸庞,她隐忍了好久,委屈终于爆发出来。
她最恨被人利用,可到头来,却像个傻子为他人出生入死,还搭上了一个花无眠。
想到那个流星飒沓的夜晚,那个红衣如火烈如歌的男子,她的心就痛如刀绞。
那张脸似乎还在眼前,他玩世不恭的笑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她不信,他怎么就能那么死掉!
她不信,他怎么就可以这么消失!
都是她的愚蠢,她的笨。
泪,抑制不住的流淌,诠释不了心中的悲伤。
她的任性,她的痴傻,断送了他的性命。
这辈子,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更原谅不了那个男人。
他如此欺骗她,她定要将这份痛百倍奉还。
泪,渐渐干涸,心中的恨要比痛来得凶猛,恨也痛更能让人坚强。
她的人生本与别人不同,从小,她便渴望朋友,憎恨背叛。
如今,他不但害来了她的朋友,还背叛了她对他的信任。
所以,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日光缓缓下沉,最后一缕光明从窗棂退下,隐匿与黑暗之中。
房间里没有光亮,只有一双布满伤痛与憎恨的双眸,闪动着倔强的光彩。
门外有沙沙的脚步声靠近,短促的敲门声后响起一个少女恭敬而稚嫩的声音。
“姑娘,是公子叫奴婢送衣服来的。”
房间里面没有回应,漆黑一片,那女子等了一会,又有节奏地扣动了几下房门。
“姑娘,您在么?公子叫奴婢给您送衣服,我可以进去么?”
又是好大一会的安静,那小丫头好奇地朝着门缝往里面瞧了瞧,什么都没瞧见,正姗姗地想要离开,房间里传出一抹怠倦中暗藏凌厉的女声。
。“进来吧。”
凤小萌随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身体掩好,抹去眼角的泪痕。
“姑娘,房间里这么黑,怎么也没掌灯啊,奴婢帮你点根蜡烛吧。”那小丫头走进来,借着走廊稀薄的光亮,将手中整齐的衣服叠放在桌子上,说着随后拿出一个火折子,便要吹亮。
“不用了,出去。”淡淡的女声,毫不客气,不容拒绝的口吻。
那小丫头微愣一下,随后应了一声,便恭谨地退下,正欲开门之时,又被那床上的女子叫住。
“你……”凤小萌好似思考般,顿了顿,又继续道。
“知不道花无眠他在哪?”存有一丝的侥幸,她希望他是在骗她,刚刚的那些都是气话。
“花公子?姑娘您说的可是绝杀宫的宫主?”那小丫头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雀跃着问道。
“没错,正是。”小手紧紧抓着被子,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紧张,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能放弃,无论如何,她都喜欢这一束稀薄的光线,不要湮灭。
“公子已经叫绝杀宫的人将他带走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将凤小萌的心提得更高。
什么叫已经让绝杀宫的人将他带走?难道真的是?
心口一阵窒息,小手抓得更紧。
她拧着眉,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才哑着嗓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是死?是活?”
四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接下来,便是等待命运的宣判。
“奥,花宫主好像只是昏迷了,应该没有大碍。”那丫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随口如实答道,倒也本分。
乌云密布天空,骤然绽开一道光亮,她激动地颤抖着声音,再也不能镇定,“你确定?”
“是啊,公子叫人来接花宫主的时候,我就在一旁……”
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见,也不需要听见。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最重要只是他没事,他还活着。
天空亮了大半,阴霾一扫而去。
她也好似被掏空了力气,松开小手,瘫软到床上,眼角的泪痕化作嘴角浅浅的微笑。
他没事,太好了,他没事。
那种压得她喘不上气的罪恶感也终于可以放下。
该死的姬容轩,简直就是混蛋,疯子,满嘴没有一句真话。
那小丫头突兀地站在门口,半晌得不到回应,便也悻悻地告退离开,走时又想起了什么,提醒来一句。
“姑娘,公子说,姑娘穿好衣服,下楼去吃饭,他在下面等你,你若不下去,他便上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凤小萌在无心去关心她说了些什么,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趁着月黑风高,逃走才是上策。
她再也不想看见那个满嘴谎话的骗人精。
“弯弯……”穿好衣服的女子推开窗户,小声唤道,不一会便有一只庞然大物头上载着一个小东西,腾飞到窗前。
☆、176:完结倒计时
凤小萌麻利地跳上青龙的背脊,御龙而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似乎浇熄了她心中不少的怒火。
你妹的,傻子皇帝,一报还一报,和你的游戏就此结束。
接下来,再也没有什么比集齐七色水晶,救出妈咪更为重要。
一声水蓝衣裙的少女骑坐在青龙背上,好似夜幕中最美的一道风景线,被无意间抬头望月窥见的孩子,视成仙女。
离开了那座城池,凤小萌只想龙不停蹄地躲着那只混蛋,远远的。
下一步,她早已想好。
看了看手腕上的“情”,心微微被抽痛。
她可以无视那只狗嘴里吐出的都是谎言的家伙么?
他送她“情”,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利用她,对么?
“别跑,站住,小兔崽子,被他妈的跑了……”下面传来粗鲁暴喝声,夹杂着小女孩的哭腔,十分微小,顺着风声传入到她的耳中。
若不是练成凤凌神诀后,内力大增,耳力大增,她定不会听见下方这如此不和谐的声音。
凤小萌拍了拍青龙,示意它慢行,盘旋在上空,朝下望去,正见两个差不多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在被一群黑衣人追杀
“哥哥,哥哥,璇儿好怕,璇儿跑不动了……”刀光剑影,那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无助,一只小手被身旁的小男孩死死握住。
“璇儿,坚持住,别停,快跑,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相比女孩,男孩倒是镇定许多,胳膊上已有几处擦伤,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抹高贵桀骜之气,拉着妹妹,不顾一切地奔跑在丛林之中。
身后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雪亮的兵器,穷追不舍,不远处的地方还有几个死尸,应该是保护这两个小东西的侍卫。
凤小萌好似看好戏般,悠闲地坐在青龙的背上,眼眸眯成一道细细的线,好以整暇地注视着下方那两个小东西。
突然觉得那个小男孩和自己小的时候很像,也是那么的倔强,坚强,不认输。
她到想看看,这两个小东西,究竟能有多大能耐,可以坚持多久。
“哥哥,呜呜,我跑不动了,璇儿真的跑不动了……”小女孩的体力已经撑到极限,又累又怕,眼泪狂飙。
毕竟是两个小孩子的脚力怎么能与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相比,没多远,便快被追赶上。
“璇儿,你不许哭,你别忘了我们的……小心,璇儿……”黑珍珠般好看的眼睛扫向身后的女孩,男孩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把钢刀直劈过来,紧忙将妹妹推开,惊恐地闭上双眼,等着死亡的宣判。
“哥……”女孩撕心裂肺的叫声,被一道银光截断。
“嗖嗖……”林中风声攒动,几乎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过。
脖子上一凉,没有看到兵器,更没有看见用兵器之人,打头的几个黑衣人睁大着眼睛,表情滞留在喘气的最后一刻,没有痛感,没有挣扎,倒地而亡,脖子上鲜血喷涌,如同泉眼。
“是谁,什么人?”剩余的几个黑衣人被眼前一幕吓傻,再也无心放在那两个孩子身上,背对背围成一圈,极为惶恐地盯着四周。
草木皆兵,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利落。
簌簌的风声带落几片树叶。
一袭浅蓝罗裙的少女,好似仙女般驾驭着青龙落地,淡淡地扫了那几个人一眼,而后不温不愠地送了他们一个字,“滚!”
如果可以,她不想多造杀孽。
这也是她一直奉行的原则。
“你,你是什么人?”闻言,那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看了半晌,才颤抖着,还有些不服气问出这一句。
“如果不想给我的青龙当牙祭,那就,滚!”一身月光倾洒,女子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青龙的头,冷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