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女子这般大胆,径直将他安置在卧房中?
宇文浩想下床走走,动作一大,才被胸口的痛感提醒,自己乃是身受重伤之人。依稀想起与凌苑轩打斗的场景,在最后关头,用搏命一击的方式去刺杀他,胸口也是立刻涌出鲜血来。凌苑轩一定比他伤的更重,硬生生承受连环十二脚飞踢,定然内外俱损。但也实在没想到,凌苑轩会在最后关头也送出一份礼物,那红线不知从何飞出,将他的手勒得鲜血直流,几乎要断掉。
果真是个个都不好对付。心中这样一想,又看向胸口和手上的包扎处,风灭城里还会有谁敢救他?
“殿主,您不能进去。”外面突然传来一片争执之声,宇文浩凝神细听,都是女子或温婉或清脆的声音。
“哦?我怎么就不能进这蓝璃殿了?”这话说得比较傲气,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蓝璃殿?难道他现在在琉璃宫?宇文浩脑中如同掠过一道惊雷,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殿主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蓝璃殿,这……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主不要为难。”
“呦,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想进去看看,这蓝璃殿怎么忽然就成了我都不能进的地方!死丫头,给我闪开!”这女子声音一会儿变得凌厉而蛮横,想必那拦路的小丫头已被下了一大跳。
琉璃宫只有女子,而且不得与男人往来。这一点,宇文浩是知道的。不管把他弄到这里的人目的何在,至少他现在性命还在。但若是这时候暴露在外面那个蛮横的“殿主”眼中,那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识时务者为俊杰,宇文浩一向是俊杰。
“殿主,殿主,我们殿主回来一定会责备的!”
“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威胁起我来了,滚开,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蛮横无理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随后便是“吱呀”一声,门被狠狠推开,蓝璃殿中的所有一切,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众人眼中。
被推到一旁的潇潇心中已是万念俱灰,但她想象中黄琉璃一打开门就会大为震惊的事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生,有些茫然地回头看着殿中……那,那床上之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竟如从未来过一般,好像蓝璃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俊美的男子。他、他不翼而飞了?
黄琉璃更是失望,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发现呢,没想到竟是什么也没有。
要说琉璃宫的殿主之争,旁人不知,潇潇又岂会不知道。七个殿主中,宫主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是蓝琉璃和绿琉璃,而其他的五人,有人淡然处之如赤琉璃,有人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如橙琉璃,而还有一种忌恨过头的,就如黄琉璃这般。她总想找到一点蓝琉璃的把柄,让宫主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进而注意到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其他人。
若是寻常之时也就罢了,因为她毕竟是殿主,地位在潇潇之上。但她在蓝琉璃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去蓝璃殿的情况下还敢擅闯,潇潇就实在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何况此时打开门并未发现宇文浩踪影,在道理上是她更占优势,这就令让她勇气大增,径直冲上去对黄琉璃道:“殿主,请您放尊重一点。我们殿主也是殿主,地位不比您低。她下的禁令,您也无权打破。”
本来打开门一无所获黄琉璃就有些心中不甘,这会儿潇潇又来教训她,加之身后带着两个手下的人,更让她觉得颜面尽失,黄琉璃一怒之下甩了潇潇一耳光,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了?妹妹没管教好你,我来教教你该怎么对待殿主!”话刚说完,又是“啪”地一耳光甩在潇潇脸上,红色印子浮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呦,长得倒是花容月貌,可惜我们琉璃宫可不是外面那些青楼妓院,不是漂亮就能有用的!”黄琉璃越说越猖狂,一连打了潇潇四五巴掌,哪一张俏脸迅速红肿起来。
“住手!”突然一声清喝,将蓝璃殿门口这场闹剧给终止下来。
黄琉璃回头一看,是蓝琉璃领着两个人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虽然仍是一脸平静,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那平静下掩盖的严肃表情。黄琉璃有些心虚地收了手,改用一种甜腻娇作的语气唤道:“是妹妹来了。”
蓝琉璃快步走到潇潇身前,看着她脸上又红又肿,一双秋水翦瞳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心中泛起一阵怜惜、一阵愧疚,蓝琉璃回过身,认真看着黄琉璃,朱唇轻启,道:“姐姐好客气,送的这好礼!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知潇潇哪里冒犯了姐姐,竟下此狠手!”
黄琉璃显然是被她这气势也唬住了,有些不自然地答道:“这小妮子不把我放在眼里……”
“是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蓝璃殿的命令是我下的,姐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还是我蓝璃殿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蓝琉璃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的蓝璃殿,言语中的威严令黄琉璃不敢再放肆,她的声音小下来:“没有没有,妹妹说的是,是姐姐冒犯了。今日之事便罢了,罢了。”
蓝琉璃勾起嘴角一笑:“罢了?姐姐不是说要代妹妹教训手下吗,怎么,就罢了?”
“妹妹管教有方,何须姐姐插手。”黄琉璃越发不自然,蓝琉璃是琉璃宫中公认脾气最好的人,虽贵为殿主,却从不似黄琉璃一样目中无人,所以不管是宫主还是下面的彩衣弟子,都最是喜爱她。这也是她越发遭到忌恨的原因。而现在黄琉璃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是少见,也让黄琉璃不知如何应答了。
“那就希望姐姐记住了,以后不要插手我蓝璃殿的事。”蓝琉璃说罢,又回头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蓝璃殿。谁要是硬闯或者在门口撒泼撒野,就让蓝璃殿的弟子一起上,给我轰出去!”
“是!”两人齐声答道。
这话明显是说给黄琉璃听的,此刻她面子上已是完全挂不住,讪讪地说:“那姐姐就先走了。”
蓝琉璃淡淡地说:“那妹妹就不送了。”
黄琉璃有气没处撒,只得又瞪了潇潇一眼,便带着她的人,含恨离去。
“潇潇,你受委屈了。”蓝琉璃这才回过身,手抚上潇潇红肿的脸,歉疚地说道。
潇潇摇摇头,含泪而笑:“殿主刚才说得那番话,实在是大快人心,难得见到殿主这般霸气的时候,受点委屈也值了。”
蓝琉璃叹了一口气,又突然想起宇文浩,他醒过来,逃走了?不可能,重伤未愈,能逃到哪里去?蓝琉璃当即面色肃然地拉着潇潇进入蓝璃殿中,大门紧闭,开始在房内四处寻找。
“殿主——真是威武啊 。”一个略带笑意的男声忽然在殿中响起,蓝琉璃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房梁上那个悠然而坐的男人身上,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还好你刚才躲起来,不然现在我们三个都性命堪忧了。”潇潇倒是松了一口气,说。
宇文浩即便受了伤,也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此时,他面上流露出几分友善,道:“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还说呢,这事儿要是走漏一点风声,殿主就性命不保了。所以你快些好起来,快些离开琉璃宫吧!”潇潇可没心情来接受他这番感激,也不想让蓝琉璃接受,保命要紧,说这些客套话也都是废话。
蓝琉璃出声制止道:“潇潇,别说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你的脸吧。这么肿着,不难受么?”
潇潇只得应道:“知道了那您千万要小心,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待潇潇离去,殿中只剩蓝琉璃和宇文浩两个人。一个立在殿中,一个坐于梁上,远远对望。
“为什么要救我?还有那个提醒。”宇文浩带着几份探究的神色看着她。
“我若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你就好了……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你死。”蓝琉璃呆呆地说着,“现在琉璃宫就等着那些要救付子谦得人自投罗网,你来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宇文浩笑:“琉璃宫又布下什么天罗地网了?上次不是连七长老都受伤了么,还能有什么会让我白白送死的东西。”
蓝琉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想试试,我也拦不出你。只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琉璃宫都有问题,更遑论去救别人了。”
“可是,人我还是要救的。”宇文浩也淡淡地看着她。
蓝琉璃心骤然一痛,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涌出无尽的牵挂。
“你怎么了?”
“没,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伤势一好,就离开琉璃宫。以后再见,我们还是敌人。蓝琉璃静静地答道。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90章 吃醋女人最可怕
“三玄主呢?”莫攸歌一闯入雍王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带着玉姑娘到清风亭饮酒去了。”一个守卫站出来回答。
“什么?”莫攸歌一脸的不可置信,“雍……带着玉然烟到清风亭饮酒?他们这是做什么?”
那守卫也有些汗颜地说:“玉姑娘说想出去走走,三玄主就领她到清风亭去了,还命人带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莫攸歌瞪了他一眼:“三玄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将玉姑娘带回来那一天,三玄主就赶回来了。那天……”守卫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司马封雍才是他们的主子,有的话,似乎不该多说。
“那天什么?别吞吞吐吐,不想死就快点说!”莫攸歌心中本就烦躁,被他这么欲言又止一下,更加不耐烦,说起话来也更凶了。
“那天下午三玄主跟玉姑娘在偏殿单独呆了一个半时辰之久,后来三玄主对玉姑娘越发地好,几乎是百依百顺。”守卫说着,额上参出几滴冷汗来,怎么觉得自己这是在通风报信?不过,雍王殿的人被莫攸歌使唤的也够多了,早就成了习惯。这守卫越发觉得自己是在给永旺殿的女主人禀报男主人的不轨行为。
莫攸歌可没这守卫想得多,她只觉得脑子都快被炸开,怒火中烧,气势汹汹!趁着这气势,她又呵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通通给我说出来!”
守卫额上的冷汗已经滑落到脸上,他诚惶诚恐地说,“五玄主,属下只是雍王殿中的一个小小守卫,又怎么可能天天注意着三玄主在什么呢?您要是想知道什么,现在去找三玄主问问不就都清楚了吗?”
“哼!”莫攸歌听完这话转身就走,看样子是真的要去找司马封雍问个清楚了。
清风亭中。玉然烟一边与司马封雍对饮,一边看着周遭的湖光上色,好不自在。
正在欢乐之时,玉然烟无意中瞥见一个黑衣女子正快速逼近他们所在的位置,她立马就被一口酒呛到,险些喘不上气来。司马封雍见她这异常表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来人,只一眼,就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雍。”莫攸歌的动作真不是盖的,数丈之远,竟然一下子就跑到眼前来了,如此迫不及待。
玉然烟识趣地看着他们,陪笑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许走!”司马封雍和莫攸歌异口同声地说道。话一出口,玉然烟僵在原地,面色尴尬。司马封雍依然平静地喝酒,莫攸歌却是错愕地看着司马封雍,带着几分质疑道:“雍!你知道门主要你带她回来是做什么的吗?不是让你好吃好喝伺候着她!”
玉然烟立刻就无奈了,倒也不敢插嘴说什么,怕这个女人一个不高兴,把她给“悄悄处理”了,付子谦以前可没少说莫攸歌的手段。玉然烟绝对是个小人,一切以保命为主。
“多事。”司马封雍眼中掠过一抹不悦,“门主没让我虐待她,也没说不许我对她好。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莫攸歌气的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司马封雍能多说几个字,就很值得她高兴了。没想到今天他有闲心跟她说那么多,却是这样的内容。
玉然烟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但又不敢笑出声,生怕热闹了莫攸歌,所以在很艰难地憋着笑。
莫攸歌又瞥了一眼玉然烟扭曲的表情,一脸嫌弃道:“这样的人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只要把任务完成就好了啊。”
司马封雍也冷冷地看着她:“多事!”他的怒气,他的不耐,他的冰冷,永远能够肆无忌惮地向她**出来。毫不犹豫。只因为……
“雍,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这个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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