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疾驰如风,她的泪如雨点,一路挥洒。
夏候殇云,你不能做的,我来帮你做!
望京,东盛的都城,一千多年历史的沉淀,不但古朴透着雍荣华贵,一砖一瓦也彰显着文化遗迹。
一路过处,从外到内规模宠大的皇家园林,神圣不可侵犯的宗祠庙坛,还有历待帝王巍峨的陵墓……
所有的建筑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俨然可见皇城的威严无比。
街上依然叫卖声不绝,但却并不显得零乱,每一种行业的吆喝都带着各自行业的特点,形成了皇城中特有的风景线。
花想容已经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了,时间对于她来说比金子还珍贵,她必须立刻见到夏候凌。
红墙绿瓦间透着无比的庄严,那深深的宫院之中就是夏候凌的养心殿。
“什么人 ?'…3uww'”皇家侍卫常年历练出来的威严与冷漠远比任何地方的兵士来得猛烈,连声音都中气十足,花想容离皇宫宫门还有数十米处,就被挡了开去。
“侍卫大哥,烦你通报一声,天启的使者求见贵国国主。”花想容从容不迫,从怀中掏出了拜函。
金灿灿的镶金拜函耀了侍卫的眼,他打探的眼神变得彬彬有礼,恭敬地接过了拜函,客气道:“贵使请稍等,卑职这就向上禀报。”
“有劳了”花想容客气的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不说是西陵的使者就是怕夏候凌借口不招见她,还好她来时,即墨轩辕为了方便她周游各国给了她几道盖了玉玺的空白函,竟然派上了用处。
在等待期间,她漫不经心地观察了这座千年的帝王居所,千年文化,千年传承果然都是点滴凝聚,就这皇城的围墙上每一块砖都雕着隐约的云纹,而站在远处,阳光的折射之下,就能看出一条潜龙掩于祥云之中,腾然欲飞,龙睛威仪慑人,龙爪犀利如刀,龙鳞片片似芒。
那座高八米的朱漆大门,紧紧的闭着,每扇门上各有九九八十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门钉,九行九列极阳之数,预示着九五之尊的高不可攀。
“吱…”正当花想容打量之时,那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沉重的门发出醇厚的声音,庄严肃穆。
门后如水墨画卷展现出了一座汉白玉金水桥,桥中央雕有朵朵白莲,寓意步步生莲,吉祥如意,桥之尽头十里长廊,古色古香。
一个接待官模样的人闪出了门大步而来,脸上带着世故的笑容。
“花小姐,皇上有请。”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想容后,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表情依然不变,笑得更是圆滑,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式。
“多谢了。”花想容冲他点了点头后,笑道:“麻烦大人带路。”
“请”接待官笑了笑与花想容并肩而行。
来到了那金水桥时,接待官十分自然地将花想容往左边带去。
当中的汉白玉金水桥是皇上才能走的,两旁略小的桥才是王公大臣,妃嫔公主所能走的,一般四品以上的文官嫔妃走左边,桥上刻有朱雀图案。而四品以上武官则走右边,上刻白虎图案,四品以下的则由两侧小道入宫。
花想容身为女儿身,当然是走妃嫔公主走的左侧了。
过了桥穿过了十里长廊就是二道门,门后全是一片空地,周围数百侍卫森然而立,仅有两三棵千年老松长于诺大的院内,而四周的屋子则是供早朝等待的大臣们休憩所用的。
穿过院子就是三道门,入眼之处就是三座硕大的紫铜香炉,香炉炉身上各用金粉刻有三字,“国”“泰”“民”该炉为千年前定国之炉,本来有四座,连起来就是“国泰民安”四字,如今却少了个“安”字,却成了国泰民无安了。
花想容看了看这三座香炉,唇间勾起胸有成竹的笑。
“花小姐请。”前面就是养心殿了,接待官变得更加恭敬了,连眼神都严肃起来,收敛了所有的虚假。
“谢谢。”花想容看了看周围站得笔直的带刀侍卫,个个太阳穴凸起,却都是八级斗气高手。
东盛果然是十分强大的,八级半气高手却只是带刀侍卫。
“天启使者花想容拜见东盛皇上,祝东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想容随着太监的唱喝进了森严无比的养心殿,她言词恭敬,却不卑不亢地行了个使节礼。
“花小姐来我国所为何来?”十几米外的高台上,金灿灿的龙椅中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冕毓遮住了他的容颜,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还有一种偏执的气息,他的声音沉重中带着微微的尖锐,显示此人不是善与之辈。
“皇上,在鄙使说出来意之前,是否可回答鄙使一个问题?”花想容并不受夏候凌气场的影响,淡然一笑,风华绝代。
“噢?什么问题?”夏候凌倒没有生气,波漾不惊,依然淡漠。
“呵呵,皇上,刚才进门前看到了贵国的三座香炉,果然气势磅礴,非同寻常,可惜啊……”花想容先是大赞了三座香炉,紧接着话锋一转,欲等夏候凌接口…
“可惜什么?”夏候凌其实知道花想容的意图,却难得地配合了她的问话,因为他很想知道花想容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毕竟花想容不会没事跑到东盛来就是为了揭东盛的伤疤“可惜少了一个。”这是一个玩弄心理战术的时刻,花想容也是十分的镇静,仍是云淡风轻,全然没有戳人痛楚的尴尬。
“花想容,你来我国是为了羞辱我国的么?”这时一个侍郎模样的大臣对着花想容怒目而视,这天下谁不知道当年东盛被分裂时,四炉之一的“安”炉被西凌用了十万大军运去了西凌国都,现在已然是西凌的镇国之宝了,如今花想容竟然提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嘲弄东盛么?
果然,夏候凌面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却并未有所表示。
花想容从他的神色中受到了鼓舞,对那侍郎是充耳不闻,笑道:“相信皇上一定想将另外一鼎收回东盛,鄙使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噢?”夏候凌状似漠不关心,但声音中不可抑制的波动却是让花想容捕捉到了。
其实花想容根本不用担心夏候凌的态度,因为她知道她抛出的这个诱饵是慕容凌绝对不会拒绝的,甚至明知道此诱饵是包着糖衣的毒饵,他都会甘之如饴的吞下去因为他虽然野心勃勃,却没有才能,自登基以来就毫无建树,百姓对他并不赞誉,而夏候凌的弟弟临江王夏候睿却是民间威望极高,加上夏候凌的七子夏候成云,三子夏候殇云也是声名鹊起,早就超过他,他一直想做出一番大事来重塑他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所以当花想容将这么一个极其可口的诱惑抛出来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的。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花想容打蛇随棍上,又十分自然地给了夏候凌一个接话的台阶。
“胡说八道,你一个天启的候府小姐竟然敢作西陵的主,真是可笑之极。”这时一个四品大员接到夏候凌的眼色后对花想容嗤之以鼻的嘲讽道。
“呵呵,这位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西陵的主,你看这是什么?”花想容傲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了西门若冰的印信。
“西门若冰”那四个大字立刻豪气冲天如飞沙走石,又似万马奔腾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四个字气势极为狂放,熟悉西门若冰笔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西门若冰随身印信,更是他亲笔所书,而紫玉印章更是在阳光下闪着紫色琉光,神秘中不失庄重,印身上一条金色游龙正栩栩如生,婉蜒游动“这是西门若冰的印信,你如何会有?”那四品大员平时经常接触拜函,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想容,谁都知道西门若冰不近女色,说不近女色还是轻的,简直是视女人为红粉骷髅,连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都有可能送了命,更别说拿到他的印信了,可是现在花想容竟然能拿出他最贴身的印信,而且是千真万确的真口,他怎么能不惊疑万分呢?
连夏候凌也动容了,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极目观看这枚印信,以确定它的真假。
“我怎么会有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你认不认这枚印信所代表的权力?”花想容在众臣欲拿去细观之时,猛得握入手中,收了起来,开玩笑,被他们拿去了,不还给她,她找谁要去?
“不如花小姐说说你的条件。”夏候凌沉吟一下,终于还是抵御不了诱惑,开了金口。
花想容轻笑,唇间绽开如莲般的清濯,眼神透着真诚,那一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沉醉于其中,都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相信她表现出来的真挚与拳拳的诚意。
“其实这个条件很简单,很方便,对于东盛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而且不伤一分一毫,”花想容继续诱敌深入,对于人心,她很明白,当人对你有警惕心时,你所说的东西都会被他推敲来推敲去,一旦怀疑的种子在他的心中扎了根,那么要想解除他的疑惑就比较难了,所以她尽量先辅垫,把这个条件轻飘到极其微小,放松夏候凌的戒备。
“噢?这么好的事?如果这么好的事,为什么天启不去做呢?”夏候凌的胃口一下被调了起来,但却总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想容。
“呵呵,皇上这话就不对了,这第四个香炉我天启拿之无用,我国要是从西陵要了去,那不是给了东盛一个征讨天启的借口了?而且还会引起各国的猜测,认为天启有意一争天下,这种事天启是绝对不会做的。但东盛却不一样,这香炉本来就是东盛之物,物归原主也是天经地意,如果皇上在位其间能将千年前的定国神物迎回国都,对东盛百姓来说是天降大喜,而且会让皇上的威望提高到天神共仰的高度。”花想容早就知道夏候凌生性多疑,并不会就此上当,将早就想好的措词慷慨陈词,倒是打消了夏候凌的一番疑虑,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夏候凌蠢蠢欲动。
“既然这样,不知道花想容想用香炉交换什么?”夏候凌的声音有着一丝的激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花想容心中暗鄙,她就知道夏候凌敌不过心中的贪婪,定会答应的。不过这份贪婪注定会成了一场空,此次定要你折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这件东西对于东盛来说只是一个摆饰,根本没有用处,用一件没有用处的东西换回千古神器,简直是天降福音。”花想容依然没有说出条件,这就是谈判的策略,自己先要稳住阵脚,让对方先急,他心中急了,思虑自然浅了,考虑自然不周,容易出错,更容易受到她的左右,随着她的思路走下去。
“花小姐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大臣就已经乱了分寸,急不可待的追问。
问得好!花想容笑了,就是让他们自乱的阵脚,她才能一举成功。
“其实就是贵国多出来的一张阴阳符!”花想容神情淡然,仿佛更不是特别热衷,意态悠悠,似极闲看松下对弈,一副漫不经心。
“不行,这阴阳符是我国镇国之宝,怎么能换呢?”一个白须的老者神情激动的大声反驳,甚至没有注意到夏候凌微变的眼神花想容并不着急,也开口道:“呵呵,这个皇上与众大臣可以好好商量,其实之所以要阴阳符也是我无意中提起的,西门王爷倒并不是太在意。”
“此话怎么讲?”夏候凌似乎很感兴趣,状似随意地问,其实他也想从花想容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用来衡量谈判的资本,掂量到底这场交换中,他得到的与失去的是不是等值。
“相信大家都知道西陵污了阴阳符的事吧?”花想容深知谈判的技巧就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如是全是虚的,人家不信你,如果全是实的,你就没有了退路,所以即要让人信任,又要给自己留退路,那么适当的时候将众所周知的事主动说出来却是最容易取得他人信任的。
“西陵阴阳符污了?”夏候凌有点夸张的提高了声音,用以显示他的惊讶,其实却更暴露了他的心知肚名。
“是啊,皇上不知道么?”花想容故作疑惑,十分配合地看着夏候凌,心中却暗嘲他一副装模作样的神情。
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这更显得她有诚意了“其实这也是我的错,我因听说各国都有阴阳符,天启的我是早看过了,但西凌的却从未见过,就缠着西门若冰要去观瞻一下,没想到手却在看时,不小时划破了,将血滴入了符中,污了符,虽然西门若冰并未怪罪于我,我却十分不安,这污了圣符总是会引起百姓的不满。所以我提议把香炉换阴阳符。”花想容知道这世间之人对于女人总是看不起的,所以她就把自己形容成了祸国殃国的狐狸精了,这样才能更取信于人。
果然所有的人都现出不以为然之色,都暗叹一代战神居然被一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先是将印信将于一个女子,竟然为了博美人一笑,随意带女人观瞻祖宗留下的阴阳符,而在污了符后,竟然荒唐地答应用镇国之宝交换,这简直是有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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