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难道轩王爷不知道?”花想容惊讶地看着西门轩,又状似天真道:“按说这事家属们不应该只报告给冰王爷,也得向你知会一声的。”
“哼。”西门轩只觉心里跟吃了一个苍蝇般的难受,花想容居然这么取笑他!
不过这倒成了次要的事了,他现在很担心死尸的事,如果真是死尸睁眼,眼睛流血,那么真是糟糕了一会下朝一定要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不能在这节骨点上出一点差错,好不容易谋划好一切,要在这次把西门若冰搬倒!。
他惊疑莫定,恨不得快点下朝,把这件事情了解个清楚。
心乱如麻……
“按灵异界的说话,如果死尸睁眼,血流不止,那会六亲不认,追人魂魄,断人江山,这三位大将乃是西陵的大将,却受人陷害,还是至亲之人的陷害,必是心头怨想,死而不甘,所以在地狱受下炼火焚身之苦,魂魄回体,欲讨回公道。”
花想容慢悠悠地叙述着,声音空旷飘缈,在殿中回首不断,虽然时间已是快正午了,阳光明媚异常,但不知道怎么了,有一些冷风似乎从四面刮了进来,大殿里的所有大臣只觉阴风惨惨,毛骨悚然。
西门若冰突然打了一个寒战,神思变得恍惚,似乎脑中有种声音在不停地提醒他,那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那些死尸怎么可能睁眼呢?那人明明说过,生魂剥离,永不回体,三魂上天,四魄飘流,三魄入地,这三人的三魂七魄全被打散分于天地才三界,再不可能聚合了,怎么还能回体呢?除非有人生唤,但那个法术这世上是没有人会的,就算有,魂魄也不会肯回来的。
一定是花想容胡说八道,意图盅惑众臣,对,正好揭穿她,让她无地自容,还能借机打击西门若冰。
“不可能。”西门轩突然高亢的叫了起来。
“什么不可能?”花想容似乎并不意外,笑眯眯地看着西门轩,
“那三个大将根本不可能灵魂回体,他们的三魂七魄都不在一处,怎么还能回体?”西门轩面露得色,犀利的指责,看着花想容的眼神充满了小人得志的惬意。
“你怎么知道?”花想容状似错愕地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西门轩正欲冲出口的话嘎然而止,他阴狠地看着花想容,原来她想诱导他,让他脱口承认杀了三位大将军。
花想容遗憾地挑了挑眉,见西门轩眼看着就要自爆其短了,却突然清明,暗叫可惜,不过她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而真正让西门轩现原形,让众臣心服口服的事还在后面呢!
西门若冰如此爱她,如今他遇到了阴谋,虽然说他一定能处理好,可以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尽她的一份力,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也永远站在他的身后,会给他力量。
他爱恋深深的看着她,眉眼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任她为所欲为,他知道她是心疼他,她是爱护他,她看不得任何人对他不利,所以他纵容她,只要她想,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爱护她,守护她,珍惜她。
“因为他们怎么样?”花想容恶劣地轻睨着西门轩,见他躲闪的眼神竟然不敢与她对视,遂风华绝代的一笑道:“让我来替你说吧,因为当时你就在他们身边,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魂灵被活生生地抽离,你冷血地看着他们的魂魄四五分裂在天上地狱人间飘移,而且你还知道他们的魂魄是绝不可能回来的!”
花想容的句句铿锵,字字有力,更多的却是坚决的肯定,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引起了众臣的哗然与猜疑,谁也没想到三个将军的死会与西门轩有关,而西门轩镇定自若的神态中不掩一丝狼狈,让众大臣结合西门轩的为人更是怀疑了。
“花小姐,还请说话慎重,轩王爷乃我国之权高位重之人,西陵国的昌盛繁荣与他昔昔相关,而三位大将军又是守国护卫的栋梁之材,轩王爷与三位大将军素无私怨,即使有私怨也是国家大义为先,怎么可能下狠手暗害三位将军呢?花小姐定是搞错了吧。”
这时一位大臣神色疑重,语气生硬的注视着花想容,虽然斥责之意彼重,但却不掩心中的怀疑。
这就是花想容要的效果,怀疑的种子一旦建立了,那么以后的事就好办了,她就不怕西门轩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
“嘿嘿,这位大人问得好,要说轩王爷的确与三位将军素无恩怨,可是却为何招此毒手呢?”花想说了一半看了看众人,见所有的人都在凝神细听,遂微微一笑道:“这就与阴阳符有关了……”
“三位大将军的死与阴阳符有关?”那位大臣错愕地愣在那里,没想到这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
“是的,三位大将军是镇守阴阳符的,定是看到了污了阴阳符的人才会遭到毒手的。”花想容笑眯眯的看着西门轩,淡淡的说道。
将无数猜测与恍然大悟的眼神引向了西门轩。
西门轩脸色铁青,阴阴的看着花想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明明做得极其隐蔽,嗯,一定是猜测,她又想套他的话了,这次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了阵脚。
“轩王爷,你不用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嘿嘿,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隐藏也掩盖不了真相。”花想容唇间含着深深的讥嘲,不屑的眼尾轻扫过西门轩。
“花小姐,你在西陵的朝堂上肆意妄为,胡言乱语是欺我西陵没有人么?”西门轩见众人有了猜忌之心,立刻色厉内茬,语气阴森斥责起花想容,语中暗含挑拔之意,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呵呵,轩王爷,你这是心虚了么?这阴阳符事关贵国的生死,我作为冰王爷的人,自然也算半个西陵人,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阴阳符被盗,西陵将是血雨腥风,我又如何不急?难道轩王爷不急?是根本不把西陵的死活放在心里呢还是这污了阴阳符的事本是王爷一手所为?”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本王身为西陵的王爷,权高位重,心系黎民,怎么会不把天下的苍生放在心里呢?…。”西门轩正欲慷慨激昂地说下去,
却被花想容悠悠的话打断了,从她的樱花唇瓣中说出了一句让他气疯的话:“噢,既然不是不把百姓不放心里,那就是轩王爷承认自己做了污秽阴阳符的事了。”
“胡说,你这妖女,简直是胡说八道,断章取义。”西门轩不淡定,他没想到花想容这么伶牙利齿,胡搅蛮缠到极点,真不知道西门若冰喜欢她哪点,除了长得还可以,简直是蛮不讲理。
“那轩王爷是不承认污了阴阳符的事了?”花想容也不生气,气质淡然的微微一笑,她的神闲气定与西门轩的怒火三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众大臣暗中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本来西门轩也算是君王的候选人,在众臣中也有一定的拥护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心浮气躁,被花想容一激就变了脸色,沉不住气,看来西陵国是不能交到他手上了,加上三位将军之死让人有了疑虑,让本来倾向于他的人都有点摇摆不定了
西门轩哪知道就花想容这么一闹却彻底改变了他在众臣心中的形象,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做贼心虚呢,要是别的事还好,毕竟这污阴阳符的事是事关苍生,他其实也是铤而走险,心中却惴惴不安的很,难免有些急切,被花想容这么一激,顿时失了往日的镇定。
“自然与本王无关。”西门轩定了定神,恢复了常态,轻咳了一声,以示清白。
“那既然这样,不知道王爷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花想容打蛇随棍上,她已经把西门轩诱入毂中,就等这最后一击了。
“你想我如何证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西门轩想也不想地跟着花想容的思路回答。
“好,那就让死人说话!”花想容见西门轩已然中计了,声音陡然清越响亮,大殿之中余音袅袅,如九天飞凤,鸣而不绝,震荡了众臣的心。
众臣都带着诚惶诚恐的态度看着花想容,如果说花想容刚才是蛮不讲理的样子,现在却是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绝代风华,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与西门若冰相得宜彰,一个肃杀深沉,一个飒爽英姿,一个冷情傲世,一个气质飞扬,简直是绝配,让人毫不怀疑,这两人将会给西陵带来前所未有的绝世盛况。
观念就在这一刻的改变。
“死人说话?”西门轩并不没有注意在众人微妙的态度,眉轻皱着,心中有些许的不安,唇间咀嚼着。
“怎么轩王爷是怕了么?不敢么?”花想容笑面嫣然,直如一朵无害的小花,却透着邪恶的光芒。
“怕,哼,本王身正不怕影歪,怕什么?”西门轩自然不能在众臣面前失了威信,为了取信于众臣,他明知中了花想容的计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好,既然如此,咱们让三位将军的亡灵说话吧,让他们证明谁是杀他们的凶手。”
“怎么证明?”西门轩有点急切的问,他怕一。
“这件事关系重大,所有的王公大臣都一起来吧,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花想容不理他,而是面对众大臣随意的说了句,要知道打败人的意志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让他越是忐忑不安越是容易出错。
“哼,这事是你提出来了,你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暗中作了手脚陷害本王,本王岂不是冤枉?”西门轩见花想容居然不理他,大感面上无关。
“知道轩王爷定会这么说的,这点我也想好了,如此就众大臣举荐一位德高望众,又通晓阴阳,灵力超凡的人来作公证如何?”花想容轻蔑地看了眼西门轩,今天她一定会让西门轩现原形。
“说到本国的德高望众,既通阴阳又有灵力的最佳人选莫过于本国法华寺的圣僧,无心大师了。”这时一个须眉白发,一脸正气的老者走了出来,眼光犀利地看着花想容,上下打量着。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花想容落落大方地任其打探,微微一笑,望向众人。
众人都摇了摇头,在这西陵如果连无心大师都不能作公证人的话,也找不出别人了,要知道从身份上,从辈份上,从德行上,无心大师都是上上之选。
“轩王爷你有没有意见呢?”花想容见众人毫无异意,转过头看向了西门轩。
“自然没有。”西门轩有丝不自在,但却也无可奈何。
无心是皇家的圣僧,拥有最高的地位,即使是先皇也是礼遇有加,西门轩自然不能说出什么。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花想容望向那个白眉老臣道:“还请相爷派人请来无心大师,咱们把这事尽快解决。三位将军之死必是与阴阳符有关,相信大家也想尽快找出谁是嫌疑人,才能对症下药,以解决西陵的隐患。”
忽然花想容脸色凝重道:“我在来西陵的路上见许多的灵异师大批地赶往西陵的边境,本来很是奇怪,现在西陵的阴阳符被污,让我不禁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灵异师一直是在中大陆的,为什么来西陵,现在想来是因为西陵的阴阳符失却的屁佑能力,大量的灵异师驱赶着外鬼欲侵占西陵了。”
“不可能!”西门轩听了大惊失色,从座位上蹭地站了起来,眼中透着惊恐
“有什么不可能,你现在知道怕了?”花想容的眼神如三九冰刀,直直的射向了西门轩,这个男人为了一已的私利竟然置苍生而不顾,简直该死
“不,这是不可能的!”西门轩已然听不到花想容的尖锐斥责,他倒退了几步,又跌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花小姐,你所说的可是真的?”白须宰相脸色凝重地看着花想容,殷殷目光,只希望花想容的唇间说出否认的字。
可是事与愿违。
“她说的是真的。”殿外一人声如洪钟,一下给死寂般的空气中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众人都兴奋的看向来人,见来人八十年纪,天庭饱满,慈眉善目,两耳垂肩,长须飘冉,虽一身灰棉袈裟,却是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西门若冰见了清冷的脸上现出一丝的喜色,孺慕之情顿生,他三步并作二步跑了下去,迎了上去。
恭敬地向看来人敬了个礼,低声道:“叔祖。”
“老衲无心。”无心大师慈爱的目光看了看西门若冰,声音柔和,如梵音般的让人安心,洗涤了众人的心神,连花想容听了也觉戾气顿除
“是,无心大师。”西门若冰立刻恭敬地换了称呼。
原来无心大师也是皇家子嗣,是当年先皇的叔叔,因醉心佛法,不愿生在红尘,不愿理俗家凡事,早早地出了家
“大师”西门轩也急急地走上前来,有点害怕地看着无心大师,虽然无心大师面色平和,目光祥和,但毕竟走出生皇家,自有一股威仪,何况西门轩心中有鬼!
“嗯。”无心轻哼了一声,白眉敛,敛出恨铁不成钢的微怒,却如干斤重担压得西门轩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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