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如沷妇般的毫无形象可言,一只洁白小手竟然冲动着无穷的力量,差点把男子提了起来。
“放肆!”红衣男子面色铁青,只觉满头黑线,这个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一宫之主作出这般出格的动作,哼!到底是人类,没有一点的涵养与教养!
“放什么四,我还放五呢!快告诉我怎么救他,否则我定将你的碧寒宫搞得乌烟瘴气,让你从此不得安宁!”花想容狠狠地瞪着他,一点也不发怵,手非但没有放下,更是变本加厉,另一手直接扣住了他的咽喉。
“你如果不想救他,你尽可以这么做。”红衣男子眼底一片冰寒,冷冷地盯着花想容,巍然而不动,那贵不可言的气势彰显无疑。
花想容想了想了,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颓然道:
“好吧,你赢了,你说吧,怎么救他?”
男子眼中滑过一丝的诡异,他笑道:
“很简单一命换一命!”
“你玩我?”花想容心神一震,威胁十足的瞪着他。
“呵呵,原来万俟邪情舍命相救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哈哈哈。”男子恶劣的大笑,不再理她,径自往万俟邪情身边走去。
指尖冲着万俟邪情一点,一股红色的妖巫力冲入了他的脑中,万俟邪情慢慢的睁开眼,看到红衣男子后,立刻神情大变,:“宫主,求你千万不要伤了她。你曾说过,两人进殿,活一人死一人。如今我愿意死,让她活。”
“你这个笨蛋,你说什么?”花想容听了肝胆俱裂。不敢相信所听到的,疯了似乎把红衣男子撞到了边上,冲到了万俟邪情的边上,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吼道:“万俟邪情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是不是你早就准备来送死的?”
那红衣男子摸了摸被她撞着的手臂,心里想这个疯女人手劲还真大。不过他向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碧寒宫呆久了,他很无聊,他非常恶劣地欲替万俟邪情解释
“不要,求你,宫主不要说!”万俟邪情见红衣男子唇间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突然满目痛苦的企求道。
“万俟邪情!”花想容又是痛苦又是心疼地吼道:“为什么?难道你准备瞒着我一辈子么?难道你以为你为我死了,我就要为你痛苦一辈子么?我的心里就会有你的存在么?你这是自私你懂不懂,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死了之却会让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啪啪啪”红衣男子击掌而笑,:
“哈哈哈,万俟邪情看来这个女人并不领你的情,甚至并不爱你,要知道刚才我要说一命换一命,她竟然没有答应,果然女人的心毒如蛇蝎啊!”
万俟邪情听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看向花想容时却依然柔情不改,淡然道:“我爱她,心甘情愿为她去死,她不爱我,自然没有必要为我而死,她做得很对,宫主,如果她真同意了,我就算活着亦是行尸走肉,甚至会一死陪她黄泉同行。”
“万俟邪情,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不爱你,明知道我不能给你什么?你难道要我活在一辈子的自责中么?你怎么这么阴险,你做事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却连我的心都要算计!你知不知道你的爱让我感觉很累啊!呜呜呜……”
花想容又哭又骂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泪眼朦胧,痛苦的呢喃。
万俟邪情抬起手,轻抚着花想容的发,将她耳边的发拢到了耳后,柔声道:“不要哭,哭了就不美了。”
红衣男子看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是碍眼,他轻甩一下头,将发甩到身后,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耳边的发,突然摸到了断发处,眼中顿时凛然出冷寒的光芒,邪恶地笑道:“碧寒宫有规矩,向来只能是历界妖王才能进来,每十年可以来选一样宝物出去,别的人哪怕是妖要想进来却只有一个办法,来一双留一个。万俟邪情对你真是情深意重,居然为了你情愿不要命,也要让你活着出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不替你拿一件宝物出去,却要替你而死呢?”
花想容正在悲泣中,突然听到这番话顿时僵在了那里,她面如死灰,原以为万俟邪情是爱她的,却没有想到爱她爱到了早就打算情愿去代她而死,原来他从进来后就打算好了这一切的……
不对,万俟邪情进沙漠之前还没有爱上她,那时他定不是这么决定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他怎么才能帮她拿到还魂草呢?那只有两个方法,一个就是万俟邪情从来没有想过为她拿到还魂草,只是想利用她一起进来找到他姐姐的本体,让她进来只是为了多一份保障罢了。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万俟邪情自己进来,帮她拿到还魂草,然后帮她送到赫连恨天那里。
可是妖是不能随意进入人界的,那么只有第一个原因了。
原来他又是利用了她,那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让万俟邪情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他慢慢地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他知道他终将要失去她了,如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不想到他的初衷呢?
“他说的是真的么?”花想容变得有些木然,脸部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该哭他最终为了她而情愿牺牲自己,还是笑自己终究还是被他利用了。
“对不起……”万俟邪情痛苦地看着花想容,看着花想容的脸渐渐地平静,一种濒临垂死的绝望顿时弥漫开来,他猛得抓住花想容收回的手,他的手冰冷彻骨,一下刺激了花想容,冻得她差点扔了,可是却被他死死的抓住,就以溺水之人抓住了任何一件可凭借之物。
“相信我,我在姐姐面前发的誓言是真的,你相信我是不是?”他企求地看着花想容渐渐冷漠的脸,他不要花想容恨他!他希望自己的死,能让她心底一角有他存在的位置。
花想容无法原谅他,即使是他为了她愿意付出生命,但她依然无法原谅,如果他不是爱上了她,那么她这次就将白来碧寒一趟,甚至还有可能被他利用后死于碧寒宫中,没被他爱上的花想容就该死么?她怀的孩子就该死么?她的傲天就该死么?爱她的男人就该死么?要知道如果她死了,花飞扬,西门若冰,独孤傲天,慕容瑾玥决不会独活,如果她死了,那么死的就是六个人。
仅仅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算计,他的利用,他没有爱上的花想容就要成为他的牺牲品。
所以花想容决不会原谅他。
她轻轻的掰开了他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不肯有丝毫的松懈,他知道此次松手必是永远,他再也不可能握住这份温柔了。
一根根的将他的指掰开,决绝而又坚定,“啪答,啪答,啪答…。”
他的骨节被她掰得根根断裂,他痛得唇都变白,他依然不肯松手。
“人类,你伤了他!”连红衣男子都看不过去了,怎么说万俟邪情为她一片痴情,连命都不要了,她却这么无情无意甚至面无表情地一根根地掰断了他的手指。
“伤?你什么时候变得么仁慈了?”花想容终于将手从万俟邪情的手中抽了出来,不却看他痛不欲生的神情,淡淡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眼红衣男子讽刺道。
“你!”红衣男子被她讥嘲眼神刺激地大怒,正欲怒言相向,没想到花想容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道:“说吧,开出你的条件来,怎么才能救他一命,除了以命换命?”
“你要救他?”红衣男子眯了眯眼,十分奇怪地看着花想容,刚才她还明明对万俟邪情狠心不已,此时却要救他的命,真让他看不懂了。
“不要,我不要她救,让我死了吧。”万俟邪情听了立刻企盼地目光看着红衣男子,目光哀哀,妖媚的眼中全是酸楚的泪光,还有绝望的沉重,没有了她的爱不如死去。
是什么让人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红衣男子十分好奇,明明万俟邪情是爱花想容的,如果两人都可以活为什么万俟邪情却选择死呢?
“小容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求你了,不要救我,没有了你我本来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如果死能让我在你的心底留下一抹痕迹,那么让我死吧,就当我求你!”见红衣男子不置可否似乎有意看好戏,万俟邪情只能再次将哀怨的眼光投向了花想容,他的目光中有留恋,有爱恋,有期盼,有绝望,还有的是无尽的惆怅……。
“呵呵,妖王,你言重了,你与我本是陌路,只是因为某些利益才共同合作,还望妖王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你的姐姐还等着你救呢!”花想容淡淡地笑了笑,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姐姐?”万俟邪情苦笑了笑,他抬头向红衣男子道:“宫主,麻烦你能把我姐姐送到妖界,让我留在这里。”
“呵呵,本宫主却最不喜欢如人所愿,万俟邪情,你不要我救,我却偏要救你,至于你,人类,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找到血族的圣杯。”红衣男子邪恶地看着花想容笑,漫不经心地开出了条件。
身体陡然一震,她抬起清澈的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红衣男子,身体激动得快发抖了,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你年纪轻轻就重听了么?”红衣男子戏谑的笑了笑,不放过一丝取笑花想容的机会,:“本宫说了,拿到血族的圣杯。”
“血族,你刚才说了血族!”花想容兴奋地要尖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人是知道血族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了解血族了?
“看来我找对人了”男子满意地笑了笑。
“为什么要找我?”花想容急切地问。
“预言。”男子很神密的笑了笑,甩开手往殿中央走去,拖一地红锦,似玫瑰铺洒一路,随着他拾级而上,背影美得让人不敢仰视
“什么预言?”
“妖界有预言,有一个人类会闯入碧寒宫,这个人类将会给妖界带来崭新的未来,而且会将妖界的圣杯从血族夺回来。”:他嗖得转身,十分潇洒地坐在高处的宝座上,远远的看去不似真人,却又高不可攀,贵不可言,威仪万丈,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你难道认为这个人类是我?”
“不能肯定,但你却是千年来第一个进入碧寒宫的人类,所以…。”
“所以你明知道万俟邪情会为我牺牲而你却有意布下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让我答应你帮你找回圣杯?”花想容脸色不善的看着红衣宫主。
“不,你错了,本宫并不肯定万俟邪情会为你而挡那一掌,那是一个例外,没想到却促成了本宫的心思。”红衣宫主大笑。
“你真阴险”花想容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他
“哈哈哈,好久没有人这么说本宫了,让本宫感觉很亲切。”红衣宫主并不生气,反而笑得开怀,那脸皮之厚,让花想容怀疑厚脸皮是不是妖界的上层人物的必修课。
万俟邪情如此,这个红衣宫主亦是如此。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个私心却毁了我心中的美好,让万俟邪情陷入了永远的痛苦之中。你如果只说要我帮你拿圣杯,并不是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残忍一向是我的本性,谢谢你的夸奖。”红衣宫主斜斜地倚在了椅上,笑得自然,突然他又正色道:“如果不残忍,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进入血族?”
“什么意思?”
“血族屏屏弃所有心存善念的人进入!”
正文第三十九章
“难道血族的人都是穷凶极恶肆意妄为毫无人性可言么?”花想容不相信地盯着红衣宫主,冷冷的问道。
“呵呵,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有善心的人在血族呆久了那些良知都会被吞噬掉的,否则他会日日饱受地狱炼火的折磨,夜夜尝到千刀万剐的痛苦”红衣宫主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花想容的脸色。
痛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袭来,那种痛由心底迅速漫延到全身的细胞,所有的血细胞都似乎被一根根炙烧着的针尖刺破,先是烧灼的痛而后是破裂的痛,花想容痛得全身发抖,抑制不住地紧皱着眉,抖动着干涸的唇,颤声道:“圣女也是这样么?”
“圣女?”声音陡然升高,红衣宫主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但却是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抓住,只听他随后冷漠道:“族中之人无一例外,何况是注定要为血族牺牲的圣女!圣女说的好听是圣女,其实……呵呵……。”
他突然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眼神却充满了探究,似乎要探测到花想容的心底。
“其实是什么?”花想容急切地跨上了一步,她迫不及待地要了解,要知道,圣女在血族的意义,不光是为了她的母亲,还为她自己,因为她亦是血族的圣女,虽然血族还不知道她的存在!
“呵呵,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优良品种延续的孕母。”他突然恶质的笑了起来,,唇间的笑纹让人看着这么的残忍,这么的无情,甚至是可恨的。而他却依然毫不顾忌地又添上一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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