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可奈何。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花想容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委曲了,任哪个女人看到自己被脱光了躺在男人的身边,第一个反应都是这样的,这能怪她么?
“我没有怪你,真的!”万俟邪情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她,他不怪她,只是伤心她对他的不信任,对他人品的怀疑,难道他在她心中就是一个登子徒的形象么?
“可是你却很不高兴!”
“呵呵,难道我被你打了,我还得很开心么?”万俟邪情哑然失笑,没想到精明狠辣的花想容也有这么刁蛮的一面,那一刻阴霾散尽。
“呃…。”花想容张口结舌了半天,气道:“算了,不理你了,反正我道过歉了。”
大手猛得拉住了她,他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只是猪头般的脸已然没有了魅力,惹得花想容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但配着这张脸真是毫无杀伤力啊!
花想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醒来后就不怕他了,他即使再恶狠狠的样子,在她的眼里犹如纸老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大笑,笑得毫无节制,笑得毫无素质,笑得毫无仪态可言。
就在她笑得不可抑制之时,被一股大力席卷而去,一个滑腻湿润的东西钻入了她来不及闭上的口中。
那是他的舌!
她惊呆地看着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吓的自己,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深深的爱恋,爱恋!这两个字一下打击了她,她如遭重击,脑中停摆,傻乎乎地看着他,忘了她是要反抗的。
任他的舌就这么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攻城掠地,他的舌带着淡淡的幽香,醺得醉人,似兰般清爽,若风般飘缈,如叶上滴露,让她情不自禁与之纠缠……
直到他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低语低喃:
“以后犯错,错一次我吻一次。”
陡然惊醒,面红耳赤,用力的推开了他,手习惯的性的提起,扬在半空,看到他红肿的脸提示着她曾经的过错,咬了咬唇,放下手,不言不语往前奔去。
“哈哈哈。”他的笑声在后面遥远处嚣张,“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心中恼羞,懊恼的全力往前奔去,不再理他。
“你走慢点”他几个翻跃就到了她的身边,笑得如偷腥的猫,他终于在她清醒时与她激吻了,这个吻真是让他食髓知味,看到她面含春色似嗔似怒的样子,他竟然喉结一动,又有了吻上去的冲动。
“色胚!”听到他喉间滑动的声音,她气呼呼的骂了声,但声音中却有些娇媚,似乎多一点柔情。
“呵呵。”他笑,笑得欢畅无比,眼得意地随意而过。
忽然他站在那里,笑容僵滞,定定地不动,如傻了般看向了远处一簇绿得鲜艳的芍药,他如雕塑般没了生命!唯沉重的悲情迅速弥漫。
“你怎么了?”花想容感觉到他的异样,被他浓郁如墨般无法化开的痛所惊呆了。
“呯”一声骨头着地的巨响!他跪了下去!
“姐姐!”他如兽般悲鸣,一步一跪地往那簇花而去。
“姐姐?”花想容也惊呆了,原来这簇芍药花就是万俟邪情姐姐的埋骨所在,这一簇花就是她灵体死去后再生出来的新株。
“姐姐,我来了,弟弟来看你来了。”他拗哭着趴在芍药边上,泪一滴滴地滴入了沙中,风吹过处,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似乎在回应着他的呼唤。
“对不起,姐姐,弟弟来晚了,晚了十年,让你一人孤单了十年。”手颤抖地抚上了那绿得清新的花瓣,那硕大的花似乎摇了摇,似乎在劝慰着他。
“这是你姐姐?”花想容站在边上,鼻子酸酸的。
“是的,十年前我被定为妖王继承人后,需独闯碧寒宫取得一件宝物才能回去继承王位,姐姐怕我一人不能应付其中的阵法与危险,一定要跟着我。”
万俟邪情凝神温柔地看着那朵绿芍药,撕开内衣一块干净的布,在叶子面上小心的擦拭着
“姐姐最爱干净了,不喜欢一点灰尘的。”
花想容怜悯地看着他,也从衣内撕下一块布与他一起擦着花叶,神情十分专注。
万俟邪情见了向花想容投去感激的笑。
“我们进了碧寒宫后,一开始的情况与你见到的一样,我们也以为到了最美丽的仙境,可是过了之后却发现我们进入了地狱,我们进的是弱水区。”
“弱水?”花想容愣了愣,抬头看向万俟邪情。
“是的,弱水,一片的弱水,羽毛不浮,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食物,没有任何的凭借。”也许是伤心到极致了,他竟然能平静地叙述曾经的惨烈。
“你们怎么活的?”花想容刚问完就知道犯了个极大的错误。
只见万俟邪情身体一震,痛得满脑袋的青筋直冒,悲呜道:
“怎么活的?哈哈哈,你知道么,我是吃了我姐姐的血才活下来的。”
“姐姐,我活下来天天活在痛苦中你可知道?”泪再也止不住了,如决堤的河奔流而出。
“别伤心了,你姐姐牺牲自己是希望你活得快乐。”花想容动容的抱住了他,安慰道。
“是么?姐姐?”他抬起了头,不确定地看向那株芍药。
绿瓣中黄金色的蕊状似眼睛的形状,恍惚间似乎看到那眼眨了眨,好象在肯定他的话。
正文第三十七章
“姐姐,我终于又进来了,十年了,我终于再次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了,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度日如年?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封印门十年才开启一次,我早就来接你了,姐姐,你可怪我?”万俟邪情哭得肝肠寸断,似乎魂已离体,恰似柳绵吹欲碎,绕天涯而不归…。
“别自责了,你姐姐不会怪你的。”花想容被他一声声的怮哭哭得心中酸楚,禁不住母性泛滥,遂走上前去将他的脸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不过心底似乎滑过了淡淡的失落,原来他并不是为了她而来碧寒宫的,原来他是为了他姐姐才跟着再次闯入这个九死一生的地方。
虽然早就知道他进来必是有原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惆怅。
“对不起,小容容,我又利用了你。”象是感应到了花想容的想法,万俟邪情从她怀中抬起婆娑的泪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中凄楚,内心悲苦让他整张脸显得憔悴而伤感。
“没事,习惯了。”花想容对着这样的他竟然心底也酸酸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拍了拍他的背后欲离开。
一把抓住了她,不舍得让她离开,不舍得离开她温暖的身体,不舍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关键是怕离开就是心的隔阂。
“习惯了?”他苦笑了笑将脸再次埋入她的怀中,心却伤痛,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总是利用她的人,让她已然麻木了,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真的没事。”花想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推开他又怕伤了他,可是这样子亲昵却是有些怪异,只能傻傻的又说了句。
“怎么没事?”他一把抓住了她,用力拉到了芍药的面前,对着那芍药道:“姐姐,你看这是你的弟媳,是不是很美?”
就在花想容愕然间,他深情地对望着她道:“我对着我姐姐发誓,以后再也不利用你了,你相信我么?相信我对你的爱么?”
“呃…。”花想容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这个死妖孽,还说不利用她,连说话都是诱她入毂,如果她点头,说明她承认了他是她的爱人,如果她摇头,又似乎是说她不相信他,那对他又是一种伤害。
“原来你不相信我!”眼神一黯,他伤心欲绝。
“不是……”
“你相信我?相信我是爱你的?”眼睛一亮,打断了花想容的话,顿时神采飞扬。
“妖王……”花想容咳了咳,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讲清楚。
“别要我妖王,叫我情或情哥哥都行。”他柔声的打断了她,手轻握着她的柔夷不舍得松开丝毫。
唇抽搐中,两排乌鸦同时飞过,掉一地的芝麻“情哥哥”!亏他想得出来这么肉麻的称呼。
“嘿嘿,万俟邪情,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利用我,最起码不会有意利用我,但我不是……”花想容正想说出不是他的爱人的话时,却被他打断了。
“相信我就好了。”他大喜过望,拉着她的手对着芍药欢悦道:“姐姐,你看你的弟媳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喂…。”花想容刚想反驳,他的唇就凑近了她的耳边,哀求道:“别让我姐姐伤心,求你好么?”
咬了咬唇,死者为大,花想容终于不再作声,算是默认了。
,眼中滑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才放开了她的手。
“嗯。”痛得轻呼一声后,洁白如玉的指尖涌出了鲜红的血,似一抹红梅艳艳开在阳春白雪,美得眩目。
“你做什么?”
“我要将姐姐的本体移回去,免得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里,但本体搬动是有危险的,而我的血却是能保证她这段离开土地的时间有充足的养份。”
“噢,你的血能支持多久呢?”看着他一滴滴的血滴入,花想容忽然想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滴一次十二个时辰,所以我们拿到还魂草后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带你姐姐先出去吧,我一人去拿还魂草。”花想容想了想作出了决定,既然万俟邪情一开始就是为了他姐姐而来,如今他姐姐已然找到了,那么不如分道扬镳,这样还能尽早的将他姐姐移到碧寒宫处,存活的机率也大,否则要是耽误了他姐姐,那么她也会于心不安的,而且他这么不要命的滴血滴下去,估计没几天他该挂了。
“不,我怎么会放任你一人去冒险呢?那还魂草是在碧寒宫的第九层,危险不可预测。”万俟邪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可是你如果一起去,根本没有办法预测到底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难道你天天滴血给你姐姐么?你的身体根本是不可能这么天天大量失血的!”
“我身上的血本来就是我姐姐给的,我还给姐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万俟邪情十分固执的坚持。
“你神经啊!要是因此让你姐姐连仅有的本体都失去了,你该如何对得起你姐姐?”
“不会的,我一定会保证我姐姐的安全,也会保证你的安全。”他脸色铁青的想了想后,眼光再次坚定,不可改变。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花想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坚持是为了她,可是她不要他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
她承认对他有好感,因为他们两人太象了,相同的经历,相同的性格,可是这不是她必须接受他爱他的理由。
“随你吧。”叹了口气,不再相劝,既然他决定了,她亦无法改变,她已然做到了仁至义尽。
这时万俟邪情又滴了数滴血入芍药的根中,那芍药一下开得艳艳,连根茎都泛着光泽。
“你姐姐的本体是芍药,你呢?你也应该是花妖吧。”女人爱花,花想容亦然,看着这株从未见过的墨色芍药,高贵典雅,花想容禁不住用手轻抚它的花瓣。
“咯咯。”花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花想容一惊缩回了手,而万俟邪情却欣喜若狂。
“姐姐,你能说话了?”他亦伸手抚了抚花瓣,那花瓣如丝绒般的柔滑,一如少女光滑的肌肤。
“咯咯。”回应他的依然是笑声。
颓然的收回了手,懊恼道:“原来只能说这两个字,不过才十年就能发声了,已然是十分不容易了,当初我是修炼了百年才会说出单音节字的。”
“那你多少岁了?”花想容心中一动,这花妖肯定是活了N年了,不知道这个死妖孽多大了。
身体一僵,万俟邪情突然脸色变了变,企盼的眼看着花想容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太老了?”
一个白眼翻了翻,简直鸡同鸭讲,我嫌弃得着你么?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花想容的默不作声让万俟邪情惴惴不安,有些担心的抓住了他的手,再次追问。
花想容正想破口大骂他神经病,但为了不让他姐姐伤心,敛住了怒气道:“不嫌弃。”
“真的?”他大喜。
“真的。”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花想容只是想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不要再见这个妖孽了,这个妖孽太不正常了。
“其实我并不大。”高兴归高兴,他还是有理智的,十分狡猾的越过了花想容的问题。
花想容已然没有了心气再问了,免得又惹来一串的问题,点了点头后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移动你姐姐。”
“你忘了我是妖王,妖界的人怎么会没有妖术,何况我与姐姐血脉相通。”万俟邪情得意地笑了笑,盘膝而坐,将额心与那芍药相对,闭上眼后,默默的念念有词,这时一道道绿光如电流般射向了他的额间,甚至发现噼啪的响声,那响声越来越急,而光却越来越密,忽然一道强烈的绿光射入了他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