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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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搖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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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让他跟在璟儿旁边平时多少教导些,也许会有一些用处。只是,这个李子怡的品行怕是不怎么样,看他和阿琴不清不楚的,若不是自己顾着阿琴的心思,哪里容得他留在王府?别让他带坏了璟儿才是。
  想来想去,欧阳康决定还是先将李子怡调到自己身边观察一段日子,若是没有其他的坏毛病,再让他跟着璟儿。
  这样想着,欧阳康不知不觉竟然向马厩走来。
  “却说这张生相思成疾,一病不起。那边莺莺派了红娘前来探视,送给他一首诗,诗云: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张生见了一下子病就好了,马上梳洗整齐,只待明月东升好去和莺莺幽会。那一天天有些冷,月明星稀,张生沿着墙边的一棵树偷偷爬到墙上,跳到隔壁的院子里……怎么了?你们什么表情?”子怡正讲的高兴,见众人忽然呆住,有些诧异,回头一望,欧阳康站在门口,正恶狠狠地望着自己。
  看到欧阳康凶恶的样子,一屋子人纷纷跪下,不敢说话。子怡看到众人都跪着,心里慌张,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可是她不明白怎么了,为什么那个欧阳康这样望着自己?
  欧阳康径直走进屋来,望着子怡道:“后来呢?”
  子怡嗫嚅道:“后来,后来……”
  欧阳康冷笑道:“后来该一番云雨了是不?”他倒猜的准!
  子怡起初可没想到这种在现代没什么的书放在这时候可是淫秽书,原来问题在这里。
  子怡慌了,冷汗直掉,急忙道:“后来莺莺义正言辞道:公子若真心待小女子,自当上京赶考,求取功名,而后明媒正娶小女子,方是君子所为。”
  欧阳康眯了眯眼睛道:“好个伶牙俐齿。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月明星稀,爬墙幽会,这就是你说的天经地义?我看你再讲下去这王府里丫环们个个要待月西厢下了,你是准备自个天天爬墙还是带着府里小厮们一起爬墙?还不自己掌嘴?”
  “王爷,奴才知错了。”子怡赶紧讨饶,经过了上回的莽撞,子怡想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让自己少吃点苦头罢了。
  欧阳康厉声道:“怎么?还要本王说第二遍?”
  子怡急忙挤出两滴泪,道:“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愿意将功补过!”
  “哦?将功补过?你会有什么功?”欧阳康有些疑惑。
  子怡忙道:“奴才愿意将王府的家训给每一位丫环侍从抄录一本,要大家谨记王爷教诲!”家训一共才二十多条吗,即使慢点,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吧!
  “每一位?你知道王府有多少丫环侍从吗?”欧阳康的嘴角掠过一丝嘲讽。
  “多少?”子怡可真没注意过。看看周围丫环小厮们投过来怜悯地目光,子怡觉得有些不妙。
  欧阳康却不回答,只道:“好,就照你说的,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少了一本,本王定然扒了你的皮!”
  三天时间?有些少吧?看着欧阳康拂袖而去,子怡正想着,不知谁在旁边道:“王府的丫环侍从有五百多人……”
  “啊--”子怡差点昏厥过去。
  子怡冲出王府去找印刷厂,抄是抄不完了,还是印起来比较快。其时印刷业不怎么发达,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刻字坊,不但价格高,印刷质量还很差,无奈,子怡只好向阿琴张口要钱,没办法了,只好赖着她了。
  不过,嘿嘿,子怡看到了一个可以挣钱的好方法。
  子怡听到要自己跟在欧阳康的身边,腿肚子直发软。万一自己不小心又得罪了他,可如何是好?好在平时只在书房里帮着抄写个东西,磨个墨什么的,我尽量不开口就是了。我给他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子怡暗暗想着,只有这样了。
  一段时间下来,那欧阳康并没有给子怡找茬。相反,他经常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公务,有时还会咨询子怡的意见。子怡一般不就事论事,只是结合自己所知道的知识给出相同类型事务需要处理的方法,末了进行简短的点评,附上自己的一些见解。至于欧阳康听不听子怡的意见,那子怡就不管了,这样避免了和欧阳康的意见相左。显然欧阳康对子怡的回答一直还都比较满意,看子怡对自己一直恭恭敬敬地,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这一日欧阳康想起北周士兵还在进攻大汉,问子怡道:“你是汉人,现在北周军队正在大汉南边围攻澧县等几个县城,屡屡相持不下,你看结果会如何?”
  子怡想想道:“北周士兵兵强马壮,骁勇善战,惯于抢掠别的国家。多年前就曾连下大汉七座城池,听说近年来他们在大夏的西南边境也屡屡侵扰。只是大汉国内忧外患,内里朝政不稳,外边将士昏聩,只怕抵不过北周的虎狼之军。现在凭借地理优势已能抵挡快四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吧!”想到在汉国的那些日子,子怡不禁黯然。真要是北周攻破大汉,那里的百姓怎么办?在景县的文莲和慕容飞他们怎么办呢?
  欧阳康道:“我看不尽然。听说汉国的吴王寒夜枫现在淮南一地,此人睿智,善于带兵,尤其是他的哥哥宋王寒夜影极不简单。外间传他知天文,识地理,善于谋划。此次北周攻汉,据说他派遣身边好几员猛将前往南边景县和澧县一带边境支援。这还罢了,据说宋王还为边境送去大批的连弩,这种弩一次可以十发,威力吓人。”
  听到欧阳康说起寒玉寒冰,子怡的心咚咚直跳,一股酸楚涌了上来,脑子里不由地就浮现出许多往事。恍惚中只听见欧阳康追问什么,子怡好像听见说什么弩可以十发,威力吓人。想也没想子怡就淡淡说道:“弩虽可以十发,威力大增,可是原先安装望山的地方安装了箭盒,没有了瞄准的装置,准头要差一些的。”
  欧阳康定定望着子怡,道:“你见过连弩?”
  子怡猛然惊醒,低头道:“奴才只是听说。”
  欧阳康忽然凶态毕露,喝道:“你还真是会听说。一个医者,会诗词,懂兵法,连兵器的制作也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欧阳康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莫不是怀疑自己是奸细?子怡慌忙跪下道:“奴才确实只是一个医者,只是平日里喜爱看书,所以知道的多些。更谈不上会什么兵法,至多是纸上谈兵罢了。”
  欧阳康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你的来历,让我发现你有何图谋,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063 泪眼愁痕何时了(2)

  想不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的,还是惹出事来。子怡暗恨自己,没事乱说什么,不是想好了一言不发的吗?无奈,子怡只好从自己是景县人,家里开着医馆说起。又将北周士兵来抢掠,抢走孩子的事情及路上碰见欧阳康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生怕和当日讲的不一样,被欧阳康当作奸细了。听说这时空的人对待奸细非(http://。。)常残忍,一般都是要凌迟处死的,子怡忍不住一阵发抖。
  虽然不能完全相信子怡的说法,但是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漏洞。欧阳康沉默着,看着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子怡,想到这么胆小的人怎么做的了奸细?也不能因为人家见识多些就怀疑人家啊!没道理吗!又想想还是不大放心。
  子怡见欧阳康不说话,壮着胆子道:“王爷不信奴才,奴才愿意离开这里,回汉国去。”
  欧阳康冷笑道:“你倒打得如意算盘。先老老实实跪在这里吧!”
  欧阳康说罢,起身离去。子怡不知道欧阳康去做什么,忐忑不安地跪了一会儿,要跪到何时呢?看到没人来,站在窗边朝外边望望,也看不到欧阳康去了哪里。想想万一他回来了呢?又去跪在原地,心里无奈之极。
  欧阳康叫总管赵伟带了两个人,直向侍卫仆从们住的院子走去。站在屋中,欧阳康冷眼看着赵伟和两个侍从在子怡的屋里乱翻。子怡的屋里极简单,只几本书,几件换洗的衣物和随身看病用的银针草药而已。到处弄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有嫌疑的东西,只有一幅画和一只绣花鞋、一件白色的舞衣引起了欧阳康的注意。
  握着绣花鞋,欧阳康想起了那日在荷花池边跳舞的女子。这个李子怡屋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难道……看看那幅画,这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看看那熟悉的笔迹,熟悉的画风,欧阳康朝落款望去。果然是他!
  欧阳康想起了书房里的那个人,瘦小的身材,俊俏的容颜,难不成他是一个女子?接着又摇摇头。阿琴和他走的那么近,如果他是女的阿琴怎么会不告诉自己?看来他认识那跳舞的女子。不过他怎么会有阿睿的画?画上还写着那么暧昧的诗?为什么阿睿前几天会跑到自己这里来为他求情?
  叮嘱赵伟他们将子怡屋里的一切恢复原样,欧阳康离开了那里。
  子怡在地上坐一会儿,跪一会儿,后悔的要命。盘算着是不是躲得过这一劫。这段日子一直平安无事,自己是有些大意了啊。听见屋外似乎有脚步声,子怡忙跪好,低着头等着。
  闻到香风阵阵,子怡抬起头来。那兰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两个丫环站在她身后。子怡心中叫苦不迭,如何这般倒霉?见子怡望着自己,兰妃笑道:“李子怡,你也有今日!”
  子怡低了头不说话,这会儿自己可是的的确确的奴才了,不去惹她,免得自己吃亏。
  看到子怡不说话,那兰妃竟然伸手过来抬起了子怡的下巴,道:“脸蛋儿还真是俊俏呢,怪不得把阿琴迷的颠三倒四的,大白天的就敢在跑马场卿卿我我。”
  子怡心下厌恶,一时冲动,抬手就打掉那只讨厌的手。讥讽道:“比不得娘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娇态逼人的精彩表演。”原来这兰妃惯于炫耀欧阳康对自己的宠爱,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在欧阳康面前撒娇,动不动还靠在欧阳康身上。偏偏欧阳康还就吃她那一套,总是向着她。众人习以为常,早就见怪不怪,子怡却觉得讨厌。
  兰妃见子怡如此大胆,又讥讽自己又敢打自己,这还不翻了天?挥手就向子怡脸上搧去。子怡早有准备,向后一仰,躲了过去。那兰妃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指着子怡对两个丫环吼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掌嘴。”
  两个丫环磨磨蹭蹭地过来,却没有动手。原来这两个丫环私下里也偷偷在子怡这里听过故事,虽然和子怡不是特别熟,平常也算相识的。何况子怡现在是欧阳康身边的人,那可不是她们轻易打得了的。
  看到两个丫环居然没有动手,兰妃上去就给了一个丫环一巴掌,怒道:“平日白养了你们,居然敢不听主子的话。”
  另一个见同伴挨打,忙走到子怡跟前,抬手要打子怡。子怡冷眼瞪着那丫环,那丫环一时竟不敢下手。
  兰妃见此情形,预备再次要亲自上阵,狠狠给子怡几下时,欧阳康正好进来。看到欧阳康回来,兰妃落泪道:“王爷,贱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奴才不但恶语顶撞妾身,还对妾身动手。王爷要为妾做主啊!”
  欧阳康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兰妃道:“妾几日不见王爷,心中挂念,故而来此探望王爷。谁知这恶奴竟然以下犯上,口出狂言,对妾身和王爷不敬。妾本来想教训一下他,对他掌嘴,可他居然对妾身动起手来。王爷,妾身以后还如何见人啊!”
  看看子怡,倔强地跪在那里,紧咬着嘴唇,并不答话。欧阳康料定虽然兰妃刁蛮些,可基本叙述属实。这个李子怡,也太过分了些。虽然心中有些不忍,想想还是对子怡冷冷道:“自己掌嘴。”
  又是掌嘴!子怡委屈的眼泪直掉。心想现在沦为奴才,动不动就给人磕头下跪的,已经如此不济了,还屡屡被他们欺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一时万念俱灰,立时站了起来,一头就向房内的墙上撞去。欧阳康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子怡,吼道:“你好大胆!”
  子怡哭道:“生不如死,不如早死!”
  欧阳康将子怡摔到了地上,喝道:“滚。”子怡哭着跑了出去。
  那兰妃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王爷今日怎么了?居然这样放过那个奴才?见欧阳康心烦,也不敢再说话,默默地带了丫环离开。

  064 长叹红颜多薄命(1)

  子怡心中郁闷,一大早就跑出去打听有没有去大汉的商队,转一圈回来,心中无比的沮丧。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可自己老是存着一点希望。战争何时才能停止啊!
  慢悠悠地往回走,子怡又动了心思,不然我先逃离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找到商队后再离开?想到欧阳康那一脸大胡子,子怡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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